54. 第 54 章
作品:《冬雪覆梅花》 隋降宝最近看上一套玩具手枪,他征求过父母的意见,父母却以他即将就要小升初,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为理由拒绝了。他手头没有现金可以购买,又实在喜欢得厉害,于是思来想去,他就把主意打在隋语声的身上。
隋语声常年不带现金他是知道的,从隋语声身上捞钱是没把握的,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恶劣得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他又怎么会因为要钱而低三下四去面对隋语声。
所以他与同学串通好,到时候他去偷他哥哥的手机,用隋语声的手机加同学联系方式,好方便转给同学钱,让同学帮自己代购玩具。
他在校为人甚好,同学们都愿意和他交朋友,这种要求要是不答应,用这个年龄的孩子的话说,那简直不是兄弟,不够义气!
同学二话不说给他提前购置手枪,而他也要履行承诺,把这买手枪的钱给还回去。
隋降宝知道隋语声的锁屏密码,这还是上次误打误撞,在饭桌上无心瞥见隋语声用数字的方式解屏。小孩子记性好,仅一眼他就把密码记下来了,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欠钱之后的隋降宝几乎每天都在刻意观察隋语声,最后他发现隋语声洗澡都卡在一个点上,而那天他去隋语声房间时,本以为对方如往常一样,会把门锁上,没成想隋语声房间竟然没有关门。
他想着这个方案成功的几率也不大,大不了就问他的爸爸要钱还给人家,毕竟玩具模型已经买了,谁让他有自己的监护人,作为家长总不能欠钱不还。
隋降宝忽然打了个寒颤,他的眼睛里不知在何时积攒着小洼清澈的泪水,连同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咬牙切齿带着恨意:“我恨死隋语声那晚不锁门了,我为什么要看到那种东西,好血腥,真的好恶心……就、就好像是在杀害一个小孩儿,把它打死,甚至是肢解,还有那么多猫在旁边瑟瑟发抖!”
他的情绪很激动,李应安从我身边挪到他旁边的位置,把手挎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安慰:“听说吃一块儿甜品会产生让人快乐的多巴胺,一会儿我去附近的小商店给你买两个可爱的小蛋糕,你吃吃看。你先不要着急伤心,也不要着急憎恨,万一你误会你的哥哥了呢,你的视频是从哪里看到的呢?”
“我不会误会他的,他就是坏,我以后一定要当个警察崩了他的头。”
隋降宝掉着眼泪,一本正经地跟李应安说道,“是他发给别人的消息,我误触后点开看到了,然后就看到是那种血腥到可以封禁账号的视频。”
他说,视频里的整体氛围偏恐怖,颜色呈现一种血状的暗红色。他看不见施虐者的身影,只能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但这种声音几乎被猫咪凄厉的嘶喊音给牢牢地压住了。
李应安沉默,时间推移两秒,他问出一个对方可能说不出的问题:“那你还记得这样的视频他发给的那个人的备注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隋降宝点头:“我、我当时太害怕,就瞄了一眼,但还是记住了。那个名字就两个字,到达的达,命令的令,不像个中文名,好像……好像英语课本里面的英文名。”
“哦对了!他的前面还有个字母。”
不止是李应安,我也跟着疑惑:字母?
隋降宝看不懂我的手语,只一味地重复着嘴里的话:“对,是一个字母,是W。”
他说完还觉得不连贯,便用筷子蘸着杯子里的水,在桌面上写下记忆中的备注——
W.达令.
我从板凳上抬起屁股,前倾着身子去观察这个备注,最终面色和李应安一样茫然。
这个备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是对方姓王,名字叫达令吗?
我与李应安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隋降宝知道的信息只有这么多,我们也不可能再让他去偷窥,隋语声一定在上次的意外过后对他有所防备,再让他去犯险显然不是一个好对策。
既然这样,我与李应安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点儿原因,让警方强制性地搜寻隋语声的手机。尽管这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隋降宝与隋语声上次争吵的原因几乎是显而易见,但凡隋语声有点儿脑子就会把手机里的视频全部消除干净。
眼下,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可接下来该怎么行动却犯了难,我们无法做有用功。
事已至此,我回头征求李应安的意见。
李应安暂且也没招了:“回家睡觉。”
做人要讲求诚信,既然答应给隋降宝买两个小蛋糕,这件事情李应安是认真的,他不会单纯只说嘴,两个小蛋糕是必须买的。
“记住要好好学习,别惹妈妈生气。”
临走前,李应安摸了摸隋降宝的头发。
隋降宝在李应安的抚摸下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满脸的沮丧:“但她不喜欢我。”
“胡说,她是你的亲妈妈,哪儿有亲生母亲不喜欢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的?”
我抬起眼,裹着千言万语的眼神慎之又慎地看向李应安的侧脸。
李应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长鼻子,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不爱他的事实,可他还是要用这句话来欺骗一个孩子,或许是和他一样,因为某件事情不被母亲喜欢的孩子。
所有的哀怜如含着一块黄连,苦涩在我的口中到处蔓延,到最后也只能在口腔里凝结出两个字:……是吗?
可这个孩子还是被他骗到了,隋降宝认为他言之有理,点头道:“她是我的妈妈。”
她是我的妈妈,她一定在偷偷爱着我。
回到家,李应安沾床就睡了,而我跪在床边凝望着他,明明也要困得睁不开眼,却还是会因为他告诉隋降宝的话而无法入眠。
尽管他看起来不以为意,可我还是能够闻到他由内向外散发出的苦涩味儿,像化开在嘴里的白色药片。他惯会用温柔伪装,明明他自己过得也不舒坦,还是要以别人的心思为重,把自己伤害得千疮百孔却不治疗。
我真的心疼他。
我想到从前在未遇见李应安时,有一个老太太养过我一段时间,她的身体不好,腿脚不灵活,一日三餐都是儿女支付给邻居费用后蹭别人的一口饭。
平日里,她孤孤单单坐在院里,什么都不做,就抱着我哼曲儿。
有天有人经过她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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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看见她依旧如往常那样抱着我,坐在躺椅上摇啊摇,就好奇地问她,身体舒服吗,会不会感到无聊。
她回答那个人,说她不无聊,说自从养着我之后,她从没有感到一丁点儿的无聊。
“你们都以为是我养猫,其实啊是猫在养着我,它在我身边我就感觉很快乐,要是没有它的话,我这老不死的早就没命了。”
她说只要感受到身边毛茸茸的,闻到一股小猫味儿,她的心情自然而然就好多了。
但是最后她还是没能长命百岁……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变回一只猫,屁颠地跑到李应安的枕头旁,盘在他的身边,静静地注视着他温和的睡颜,随之沉入了梦乡。
断断续续的睡眠依旧可以把人的精神养得饱满,起码李应安现在的状态看着要比中午那时好得多,果然睡觉是个万能的办法。
我就更不必多言,短暂的沉睡会儿,再睁眼时我就可以容光焕发,何况我最近上的是夜班,相比白日要安静得很,这样的氛围会让我倍感舒适,即便我整个人看起来如猫晒太阳,全身懒洋洋的,但精神头却不差。
所以当有人靠近我时,我能第一时间察觉得出,并在那人开口喊我或碰我前回头。
四道目光猝不及防相撞在一起,文良熙欲言又止,最后所有的话都化作一个微笑。
他一笑,眸子里仿佛有水荡漾,被他注视过的所有东西都温柔了,以及我的情绪也被他勾起的嘴角牵引,我的面上也笑出花。
晚班我都是会偷懒的,板凳是必不可少的物件,文良熙一来,我主动站起,把唯一的板凳推过去,热情地招呼他先坐下再聊。
文良熙没有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晚班的人流量不多,超市内时而就会空旷一段时间,对面同事的头颅就要碰桌,已经开始有节奏地舞动着了。我见状,背靠收银台,身子像坐在凳子上似的持续疲软,有支撑物的辅助却又不至于狼狈地歪倒在地。
不顾监控的注视,我松散的的状态跟下班时没两样,自然地扭着头和文良熙交谈。
文良熙的到来我不意外,那日虽然受到不轻的恐吓,但他要找我的事情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每日上班我都会留意一下门口。
我先对之前请假让他没有找到我而表示遗憾的抱歉:那天我生病了,所以就没有来上班。我听朋友说你来找过我,有什么事?
“嗯,我是找过你,正巧碰见你那个寻找跑丢的猫的朋友,就跟他提过。”文良熙陈述事实的语速不紧不慢,偶尔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会随心移开,听着有点儿不在意,不过这就是给人的一种假象,当你盯着他深入探究时,他的视线就会再次紧黏着你,“他的那只猫很可爱,这么可爱的猫可千万要小心看管,否则……”
他的动作取代他的话。
我看见他低着头在寻找什么,刚要变换姿势探出身子去看看,屏幕就怼到我面前。
“这是一段几分钟的视频,视频的内容大概会引人不适,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段记录猫死亡过程的画面,看不看取决于你。”
“猫是你寻找的那只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