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潮热心事
作品:《惹娇鸾:私逃后被摄政王强夺了!》 这些话通常如果在床上,带着男女之间的暗涌与暧昧,一般而言可以算情趣。
但是此情此景,从魏昭嘴里说出来,无论是说话的语调、两人的氛围还是他冰冷的表情,都和情趣沾不上一点边。
他长臂将她揽过,从容走下马车,三两步就跨入小跨院中,啪地一声,将门甩上,声音惊天动地。
李鸾所有的尖叫和挣扎都停止在这声关门声里。
身体腾空后又向下坠,李鸾被摔到了床上。
人刚着地,李鸾还没来得及喘息,魏昭已经抓着她的手按向他腰带。
头顶传来他不容拒绝的命令:
“帮我脱。”
李鸾脸颊猛地发烫,挣扎着往后缩,连声说,“不要。”
她眼泪在挣扎与晃荡中滚落,她暗骂自己犯蠢,在盛怒的魏昭面前仍然摸老虎胡须,可她实在忍不住。
魏昭垂眸,可以看见她睫毛紧张得不住颤抖,小巧挺直的鼻梁下,一双殷红的唇抿了又抿,眼泪又快又急,往下滚落。
“怎么刚开始就说不要?”
魏昭却掐住她的脸,居高临下又嘲讽地看着她。
她皱着眉,感觉到背后贴着墙,冰凉的感觉透过衣服传到腰上。
“我不想这样,魏昭。”她声音软了下来,控制不住心中惧意,缠着嗓音,“别这样。”
魏昭没勉强她继续脱,他一瞬不动地看了她两秒,李鸾明显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的愠怒,“不是信誓旦旦说要满足我需要吗,不是张嘴就说各取所需?如果不想,就可以不用干活,那‘点绛唇’里所有的女人恐怕都得当做公主一样供起来。”
魏昭说的平静,但话音刚落,李鸾便觉得满脑子仿佛炸了一声雷,直接把她炸得四分五裂,天翻地覆。
她不傻,听得懂魏昭的暗示,她坚持说是各取所需,那在魏昭那里,她和青楼楚馆里出来出卖色相的女人没有区别。
李鸾涨红的脸渗着眼泪,心里那根线几乎崩到了临界点。
可魏昭还是没放过她,他要看她求饶,他要看她屈服。
她羞窘与怒意一起上头,扬手,想也不想地向魏昭掀了个巴掌。
可魏昭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一动不动被打。
魏昭伸手迅速攫住她,精准无误地拿捏住她的手腕,成年男子的力量他只用了两三成,她便轻易无法再动弹。
“没做好准备吗?勾引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一步吗?”
他继续用话刺激她,他的体温干燥灼热,胸膛宽阔且坚硬,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双腿发软,李鸾恨自己不争气,咬牙死命推搡,刚才百转千回的目的什么的统统已经抛诸脑后,“你别碰我,你让我感到恶心!”
“你再说一遍。”魏昭看着她,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非常凛然。
李鸾胸膛起伏,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碰过别人的手再碰我,我浑身都感到恶心!”
话才刚说完,李鸾就觉得她下巴被人抬起,魏昭狠狠地压上她的唇。
李鸾登时睁大眼,下意识推拒,反映强烈。
他余怒未消,丝毫不温柔。
舌尖抵入,攻城略地。
不像是吻她,更像占有她。
魏昭将人拽入怀中,伸手过去扯她外衫,半褪,中衣和小衣根本没去,接着手掌向下,像从前一样轻车熟路,仿佛她的身体早就是他的领地。
李鸾双手发抖,不自觉地抓住他的小臂。
“她可不是这么想。”魏昭放开她,脸色阴沉地欣赏了一下她沉沦的表情,红肿的嘴唇,拇指重重地压了压她晶莹柔软的红唇。
李鸾皱着眉,气若游丝要避开,没躲掉。
魏昭声音带着几分轻慢,“蜚蜚,这算不算是‘潮水一般’的恶心?”
李鸾说不出话,紧绷的胸膛起起伏伏,呼吸进去的空气仿佛刀割一样,眼泪已经模糊了又干,干了又模糊,身体违背意志的软弱让她愈加憋闷与窒息。
而魏昭这句话,却好像烧断她理智的最后一把火。
她羞恼,伸手又快又急地向他甩了一巴掌。
这次魏昭没躲,巴掌结结实实,带着十成力道甩到了他俊脸上。
李鸾还没解气,她疯了,拔起头上的簪子要扎他,他避之不及,向后仰,手刚撑到身后的床边,她力气去了大半,只不断厮打他:“魏昭,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越气愤,越委屈,越词穷。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词,总觉得不解气,总觉得毫无攻击力。
李鸾握紧手中发簪,堪堪划过他下颌,还未看清是否碰到他,呼吸之间眼泪哗啦啦的落,胸腔也痛,心也在痛。
他垂头静静凝视她,漫不经心又带着洞悉,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实在令人余怒难消。
她伸手还要再来一下,魏昭抿着唇,伸手将她握着发簪的手握住,脸色难看得要命:“没完了是吗。”
发簪被他夺走,扔到枕边。
她只觉得这动作仍然还在挑衅,所有的肢体动作仿佛都不能倾泻满腔的恨意和怒意,她仍然靠在他怀里,他脖颈就在身边,李鸾想也不想,咬住,凶猛地撕咬。
和调情无关,和厮磨更无关。
只是狠厉、蛮横的宣泄,跟他刚才一样。
所以很痛。
魏昭一动未动,任由她宣泄。
直到李鸾察觉到他身体和手臂因为忍痛而肌肉紧绷时,她才理智回笼,彻底停了下来。
她浑身脱力,最后一丝力气都好像被黑洞一吸而空,她跌倒在魏昭身上,头埋在他脖颈处。
情绪下去,理智回笼。
她听到魏昭的呼吸声,低沉的,急促的,近在咫尺,她听到自己的心脏与脉搏都在同频跳动,如此失序,还未平息。
李鸾回过神。
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失控过了。
自从进了宫,她浑身是刺的性子只能被迫收敛,谨小慎微、谨言慎行,而李家入狱,所有人都人头落地之时,她的人生仿佛只剩下隐忍,好像自那时候起,她的人生就失去了大发脾气的资格。
这次的发泄,他是高位者,她本应当恐惧他、谨小慎微,谨言慎行。
可是魏昭真有本事,三言两语、几个羞辱人的动作,就能让人彻底被情绪裹挟,恨不得拿簪子弄死他。
那种愤怒与羞辱,与其他不同,他强势且不容置疑地试图拨开她的伪装和坚强。
让她面对真实的自己。
也让她看到那个还在渴望他的自己。
这种羞辱,不似羞辱,胜似羞辱。
李鸾情绪下去了,眼泪却止不住,在一刹那想到了自己半生颠簸,一夕之间登高而跌重,情郎离去,家族倒塌,自己的孩子也没有留下,她被当成工具一样被送入宫中,成了争权夺势的工具。
好不容易出了宫,身上背负着家族的重任,而曾经的爱人已经有妻有子,风光无限,而她狼狈不堪,只能攀附于他。
命运裹挟着她向前走,身不由己,只觉得凄怆、悲凉,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往外奔腾,往他脖颈、衣领上钻,再消失在布料上。
她沉默的流泪,除了几声忍不住的抽噎,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魏昭蹙眉,浑身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燥意,这种躁意和情欲无关,像羽毛一样挠着他的心弦,一下一下,让他难受,想要推开,想要让她停止。
“你……”他的话到嘴边又冻结住。
她的头发混着眼泪,一并挠着他的脖子,又热又痒。
李鸾哭还未停,像捅了龙王庙一样,发了大水,止也止不住。
魏昭难耐,伸手将她发丝一并从衣衫里抽出来,嫌她眼泪碍眼,顺手向一擦,李鸾却被他这个动作吓住了,以为他还要做什么,骇得往后仰,“你别过来!”
魏昭的动作陡然停滞在空中。
李鸾单手撑着床,向后退开,魏昭只半坐在床上,抬着头,不冷不热地看着她。
她的身子还在高热,浑身脱了力一般。
他越看,她越恼怒,她不想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如此深邃而情绪不明,让人难以猜透。
往后起身,动作大了些,手掌碰到了刚才的发簪,她手肘无力,向后仰倒,发簪尖锐的地方风快而锋利地划过她雪白的掌心。
十指连心,刹那间,钻心的痛从掌心传到四肢百骸。
李鸾倒吸一口气,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魏昭蹙眉,眼疾手快地夺过她的手,查看她掌心有没有大碍。
李鸾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你快走,否则我要叫人了!”
她眼底蓄满眼泪,眼看还要继续落,胸腔起伏明显,仿佛如果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她马上又要再次激动起来。
“海棠,进来!”
李鸾提升叫,还不满意,踉跄着走出去开门。
咔哒一声,门从里打开,海棠闻声而来,往里一看,室内哪里还有人,只有一阵冷风穿堂而过,窗口大敞着。
李鸾跌坐在地,掌心渗血,任由海棠前前后后给她包扎。
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