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庄洵

作品:《惹娇鸾:私逃后被摄政王强夺了!

    听清她的话,男人把书卷放下,一张极英俊的脸露了出来。


    他身着月白色交领日常澜衫,通身款式,中间以一根蓝色芙蓉带束着,衬得肩宽窄腰,身上没有位高权重之人人常有的压迫感,但他衣着低调考究、品位不凡,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我是谁?”他重复说了一遍,闷笑,“要不要你先说?”


    李鸾还没算被撞晕,看着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回过魂来。


    她上错车了。


    一瞬间,李鸾尴尬脸红,刚才那气焰瞬间收了,立刻福身往外走,“冒犯公子了,我这就下车。”


    男人笑得清风朗月,与人无害,“娘子且慢。”


    他伸手将她拉住:“你头上的伤。”


    “不妨事,小伤。”


    李鸾不想再纠缠,正要撩起帘子往外走,男人伸手将她往里轻轻一带,李鸾只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带着坐下,他将她肩膀按住,“车上有药箱,我帮你上药。”


    李鸾不想在外面惹事,这里是太守府,出入蓟州官员实在不要太多,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特殊,保不准就有谁是从宫中出来的,对她的模样熟悉,知晓她偷跑出来的身份。


    男人越是温文尔雅,她越是起疑心。


    李鸾回身抬头对他说:“不必,与外男接触,夫君不悦。”


    男人极端敏锐,端详她片刻,“你排斥我。”


    天光昏暗,他面容逆着光,却能看出是极其英俊的长相,与魏昭凌厉英俊、身处高位的矜贵不同,他气度低调,有种禁欲又风流的矛盾气度。


    李鸾不耐,“谈不上,你别胡说。”


    男人闷声笑,半真半假的口吻:“不巧,我会看相。”


    李鸾撩起帘子看窗外,久安的马车还没来,她又将帘子放下:“那你说说我是什么身份。”


    “一只刚从牢笼里飞出来的金丝雀,又闯入了被人设下的圈套里。”


    下一秒,李鸾蓦地转回身,一脸惊讶。


    那人却笑着,“我说中了。”


    李鸾收起惊讶,没有露出胆怯,“公子刚才说会看相,我原以为是忽悠我,原来是真的,确实有随口胡诌的天分。”


    李鸾震撼于男人的观察力,她自以为自己道行不深,却也经历了这些年的历练,总不能被一个第一眼认识的男人就识破了。


    男人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药箱旁边,在里面翻找。


    “我还从你面上看出了不甘、憋屈、愤恨……立场不对,余情未了,背德又刺激,经典故事的开场。”


    李鸾指腹不由自主地捻着裙边,“公子若是做不了算命先生的话,还可以去说书为生。”


    男人被逗笑,“初次见面,娘子对洵评价如此高,洵惶恐。”


    他把纱布拿出来,倒上药酒,示意她坐过来,“娘子坐过来,就包扎伤口,否则在下实在良心难安。”


    李鸾咬牙,下一瞬,往他旁边软榻一坐。


    臀部碰到了硬邦邦的东西,她伸手一拿,是刚才被她碰到的核桃。


    李鸾摩挲核桃,上面有一行小字,她摸出来了,是个“庄”字。


    她心一抽紧,故作镇定,“您这是来太守家做客吗?”


    庄洵笑得温和,在捯饬手上的纱布,“娘子方才还跟我说与外男接触,夫君不悦,怎么现在就对外男感兴趣了?”


    李鸾立刻道,“在外行走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这是怕惹上麻烦,我其实没有夫君。”


    男人挑眉,“娘子这样貌美动人,确实需要保护自己。”他目光略有深意,“往往没有什么恰好遇见,男人都是蓄谋已久。”


    李鸾咽了咽唾沫。


    有些人是天生的情种,三言两语就把男女之间的氛围带到暧昧之中去。他的风流与魏昭不同,魏昭平时见人时端的是气质沉静内敛,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才会释放本性;而这个男人皮相风流且自知,但骨子里偏偏又有一股子禁欲气息,十分唬人。


    男人撕开纱布,在她额头顶上操作,李鸾觉得有些痒,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他笑容意味深长:“我见娘子一见如故,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娘子想要认识我吗。”


    李鸾一声不吭。


    男人说:“看来不想。”他在她额头上按了按,“没关系,我觉得你以后会很想见到我。”


    李鸾整个人凝滞在这一刻,平复很久之后才问:“你就是我要见的那位牵线人,庄洵,是吗。”


    男人嘴角笑意加深,并未否认。


    李鸾想过这位神秘的牵线人到底是谁,其实她早该想到,蓟州就这么大,能在这里玩转,兜兜转转就是那几个人。


    庄洵此人,如雷贯耳,她早在宫中就听过这个名字。


    他生意做的大,但为人低调,没什么人见过他真面目。


    她以为这样的人至少已经年过半百,要么就是大腹便便,没想到他真人如此年轻,光风霁月又温文尔雅,是上京城少女们都喜爱的长相。


    隐藏太深又看不穿面目的人,魏昭是第一个,他是第二个。


    庄洵说:“娘子大费周章,找我什么事?”


    李鸾开门见山:“我对百栋堂感兴趣,听说已经几经易手,不知庄公子是否可以引见如今的东家与我?”


    “我牵线搭桥做得甚少,一是收益少,二是要给卖家担保。我不认识娘子,不知道如何给娘子做担保?”


    他说得直白,李鸾听得懂。


    出门在外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李鸾说,“不瞒您说,我是原来翰林院大学士李家的远方亲戚,李家倒台已久,但父亲生前遗愿,是想让我将百栋堂买回来。”


    庄洵目光微沉,没想到她直接戳穿,指名道姓了百栋堂和李家的关系。


    这信息,可不是谁人都有的。


    百栋堂几经易主,原来的旧人都换的差不多了。


    “庄公子是生意人,这桩生意如果成了,百栋堂分三分之一给您经营。”


    庄洵笑着看她,意味深长的,“李家的远方亲戚?”


    李鸾一口咬死,“是。”


    “怎么证明?”


    “回了上京,去临江仙,我同你证明。”


    等李鸾离开,庄洵摸索着指尖,似乎在回味上面残留的温润触感。


    马车外小厮回来了,低声道:“公子,太守府这边已经被起底,咱们多留无益,可以走了。”


    庄洵嗯了一声,吩咐:“查一查宫里,是不是有人走失。”


    小厮顿住,“宫破之日不知多少人走失了。”


    庄洵啧了一声,“查那老皇帝的后妃,是不是有姓李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