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她是谁
作品:《惹娇鸾:私逃后被摄政王强夺了!》 与上次遥远相看相比,李鸾今日算是将这位江左第一美人称号的摄政王妃给看清楚了。
明艳挂,相当扎眼的美,骨子里有一种野性。
高门贵女中,娇俏迷人的有,天真动人的有,但如乔静姝这样明艳里带着野性的,少见。
曾经的魏昭,打马路过临江仙,与五侯子弟巡游天街,伸手牵上马的女郎,唯一一个,就是她。
李鸾垂下头,当乔静姝问“她是谁”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有一种外室遇到正室的窘迫。
难怪魏昭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提前返回上京。
这场面不好看。
李鸾用余光瞟向旁边的魏昭,他倒是如同旁观者一样冷静,似乎也没有郑重其事要为乔静姝介绍她的意思,淡淡回了一句:“不清楚。”
也是。
不清楚。
她现在在魏昭的世界里,还能有什么身份,不过是各取所需、不清不楚罢了。
乔静姝玩着手中的蔻丹,对着阳光照了照,“昨晚你去哪了?我到了别庄,说好的在那见,你没来。”
魏昭望着李鸾,却是对乔静姝说的:“临时有事。”
李鸾与他在空气中无声无息地对视,有些乱七八糟的回忆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下一秒,李鸾别过头去。
又听到乔静姝抱怨道:“蓟州的别庄我们有些时候没来过了,别庄里的下人惫懒,我沐浴后没找到净帕,就用你的了。”
两人不断往花林深处走,终于消失在视野之中。
李鸾站了起来,揉了揉跪得有些麻木的膝盖,低声对久安说要离开。
而与此同时,摄政王夫妇在密林中交谈。
魏昭回:“彭润算是归案了,后面的东西还要清点,你要留蓟州还是回去?”
魏昭往花木深处走,乔静姝跟在后面,“清点的事有他们做,我要留蓟州玩半旬。”
魏昭走得慢,声音低沉且缓慢,“选定地方了?”
乔静姝说,“还没有,这边有临海口,我想在这里玩海钓,你有时间陪我吗?”
魏昭顿了顿,“时间不是很充裕。”
乔静姝倒是好说话,没有强求,“那我自己去。”
魏昭拨开垂在面前的枝丫,他个子极高,拨开枝丫便居高临下地瞧着乔静姝,“是自己去吗?”
乔静姝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她的表情有些微妙的不自然,抬起头笑吟吟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冬日的花在太守府也开得正艳,花枝累累,上面压着雪,魏昭将上面的雪抖落,扑簌簌的雪从上面像花一样落下来,他的表情在雪的雾气里始终高深莫测:“彭润一案牵涉晋王,日前赵太后对晋王非常敏感,时刻等着我回京复命,不过也不急在这一两日。”
乔静姝认真地听着,不时嗯了一声,表示非常理解。
“我安排下,争取晚两天,陪你在蓟州。”
乔静姝愣住,顿了好一会儿。
因为她的失态,魏昭讳莫如深地打量她,带着笑意,“怎么不说话?不高兴?”
乔静姝很快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拉住他衣袖,“我怎么会不高兴?你能陪我,我当然高兴,就是这新朝百废待兴,很多事要回京去处理,我是甩手掌柜,家里就靠你撑着——”
乔静姝还要再说,魏昭笑着打断:“确实安排不了时间,白让你高兴了。”
乔静姝:“……”
乔静姝没生气,看似也不想再围绕这个话题,魏昭说话滴水不漏,她琢磨不到他的情绪,只得换一个话题:“那女郎模样真俏,不知道是太守府的人么?看样子人也老实,这些无辜的人,若是无关,也不必赶尽杀绝。”
魏昭哼声笑,“模样确实美,但是老实么……说不定。”
……
李鸾绕过抄手游廊,在太守府中的假山处逡巡,想尽快逃离这个窒息的氛围。
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嫉妒谈不上,可不甘心、不是滋味是真的。
憋屈得很。
早该知道是这样的场景,可今日真真正见了,才知道什么叫做酸涩,可她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酸涩,两人早就已经翻篇了。
不一会儿,后面脚步声追了过来,李鸾回头,是久安。
久安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主子吩咐,娘子同我一并返回上京。”
李鸾冷笑。嘴上却是答应得好,说道:“殿下不与我一同返京吗?”
她故意的。
久安目露尴尬,“主子另有安排。”
李鸾哦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与殿下拜别之后就去角门找你,你先去客栈将海棠他们带上,我们半时辰后在角门见。”
她说的诚恳,久安不疑有他。
等久安离开,她走到下人房,抓住一个六神无主的丫鬟,将头发上簪着的玉簪塞她手里:“你只需告诉我,这两日暂住在太守府的贵客住在哪。”
那丫鬟正在奔命呢,遇到个不要命的,吓了一跳。
“午膳、午膳的时候还在呢,具体住哪,奴家真不知道。”
问了好些个人都说不清楚,李鸾非常郁闷。
李鸾不想去前门遇到魏昭夫妇,她穿越过小径,想绕远路,去角门。
天气一日日暖了,雪中夹着雨,湿度大,斜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几乎让她睁不开眼。
角门边,一辆低调的玄色马车停着,旁边没有站着小厮。
李鸾感慨久安动作如此之快,她笼紧大氅,没仔细看,想也没想就撩起帘子进去。
一个年轻男人捧着一叠书卷,另一只手盘着核桃,正要往马车里走下来,她往上冲,一进一出,刚好撞上了。
“唔……”
这一撞,男人手上的核桃摔到地上,李鸾头撞到他胸口上,疼得头晕目眩,惯性就往马车外摔去。
男人伸手将她一拉,扯回来扶稳:“你没事吧?”
怎么能算没事呢,她今天出门应该要看一下黄历才是。
书卷是新印的,锋利的棱角将她白皙的额头割出一道挺深的豁口。
李鸾没看到伤口,只感觉额头火辣辣地疼。
她心里有怨气,捂着额头,难免脾气冲了些,“你是谁,怎么在我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