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天生的淡定和雍雅
作品:《惹娇鸾:私逃后被摄政王强夺了!》 魏昭坐着不动。
他一手支着膝盖,另一只手拿着酒杯,若有似无的饮着,微微掀开眼睛。
那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是对女郎的勾引视若无睹,又似乎是在欲拒还迎。
天生的淡定和雍雅,骨子里裹挟着惊心动魄的吸引力,藏都藏不住,一举一动尤为惹人上瘾。
“郎君,西厢房里有大宛来的美酒,妾邀您去品尝。”
女郎心急,再扯了扯他衣袖,明示。
太守等人心领神会,都在看魏昭反应。
成交了这样一笔大单,等于大家以后是一路人。
受了太守送的女郎,也就等于是接受了他的善意,以后大家有好的路子,有好的挣钱门道,都一起挣钱,生意人嘛,都讲究这些。
在场的人人都懂。
都等着魏昭顺理成章。
魏昭也似乎看了李鸾一眼,若有似无的。
李鸾回避了他的目光,对太守说:“择日不如撞日,刚才听您说‘百栋堂’牵线之人就在蓟州,可否今晚引见?”
李鸾想着一鼓作气,如果能够将这条线牵出来,立刻就能把赵仁的夫人胡氏从地里挖出来,若是让他们有所警觉,就再也没有机会。
“可以是可以,但梅老板不在的话……”
李鸾情急之下只好说:“他忙他的。”
魏昭似笑非笑:“蜚蜚可真是大方。”
李鸾僵了一下,他的语气喜怒不明,令人捉摸不透。
像是在戏弄她,又像是无心之言。
李鸾别过脸,视若无睹。
魏昭倒是没多说什么,见她没反应,不疾不徐地饮完了杯中酒,站了起来。
路过女郎的时候,伸手虚虚将她腰肢向前揽住,推了一下。
李鸾抬眼,女郎面容已经红透。
魏昭和女郎离席,身影消失在竹林夜色之中。
太守看了看李鸾神情:“梅老板风流,小娘子莫要介怀。”
李鸾脸上依然维持着得体微笑,“大人,我们喝我们的,他们喝他们的。”
牌局散去。
彭太守以商谈木材生意细节为由,单独留下了李鸾。
时间像是过得非常慢,她心神不宁,有些焦躁,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什么。
想到最后魏昭离去的时候,那女郎的神情,她好熟悉,曾经她见过的。
准确来说,李鸾是见过这样的魏昭的。
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魏昭,春光明媚,她与贵女们立在临江仙酒楼的窗边,凭栏远眺,忽见一队少年郎打马从蓬莱宫方向奔跑而来。
少年穿绯衣,戴金冠,胯下骑名贵的大宛宝马。
身后是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京都世家子弟和便甲护卫。
在簇拥之下,一列人马从桥上疾驰。
路过临江仙,贵女们纷纷侧目,满楼红袖招。
就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路过一名窈窕女郎,伸手给她,将她一拉上马,两人相携而去,踏马天街,冠绝上京。
那时候她首次体会到了心动和酸涩为何物。
她想追随而去,却没有任何身份和立场。
两个场景合二为一,她仍然没有身份与立场。
少女时代的如意郎君,如今却成了她的梦魇。
和太守交谈时,她心神突突,直到外面有人通传,说胡家当家的人快来了,旁边侍女连忙跪坐,收拾酒桌上的酒壶。
李鸾恍惚,她突然想到刚才女郎的一个动作,在给魏昭倒酒的时候,好像拨弄了一下酒壶的机关……
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在脑海里炸开。
她下药!
李鸾心一空,又突然心跳极快,仿佛终于找到了今晚所有情绪的出口。
她突然起身,拔足狂奔,往竹林外跑去。
太守声音落在后面:“娘子,你去哪?”
她没理,急匆匆地往外奔走,不知道西厢房在哪,在外面绕了好几个月门。
李鸾闯入西厢房的时候,里面两个人背对她坐在桌案边,女郎抬着酒樽,两人像是在交谈什么,对她的闯入非常惊讶。
李鸾疾步走进来,伸手直接打翻——
哐当一声,酒樽落地,酒水四溅。
魏昭脸色变冷,阴沉沉的:“你什么意思?”
女郎看魏昭沉了脸,当下把两人的关系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不就是养在身边的小猫小狗生气了嘛,闹脾气而已,算不得什么,当下伸手拽住李鸾,将她拽到一边。
“你是什么玩意,来这里撒泼?”
李鸾眉心突突直跳,伸手搪开她。
她接着抄起旁边桌案上的酒壶,这一次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里确实有个小关卡。
李鸾望向魏昭,急切:“你喝了多少?”
魏昭拧眉,“不少。”
李鸾:“……”
李鸾气结无语,当下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抡起酒壶,朝着女郎风府穴砍打下去。
砰!女郎应声倒地。
酒壶咕咚咚地落地,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了下来。
李鸾扑通一声跪坐在他身边,伸手掐住他下颌。
因动作幅度太大,身子不稳,她整个人朝他双膝跌倒去,魏昭伸手扶住她,她才堪堪倒入他怀中。
李鸾有些急切地道:
“酒里有毒,你快吐出来!”
或许是她急切的模样取悦了他,他一动未动,任由脸被她掐住,目光沉沉的,带着醉意,锁住了她。
“怎么吐?”
“……你喝了多少?”
李鸾已经脑补了一万个他毒发身亡的情形。
或许是哪个环节暴露了身份,又或许是此人是晋王那边派过来的奸细。
李鸾想到了宫里被毒死的猫。
她进宫前养着只猫,白毛毛蓝眼睛,特别漂亮,她自宫外带进来后不久,跟着辗转了几个宫,最后死在一次夜宴上。
李鸾长指陷入肉里。
她不由自主上手,长指要插入他嘴里,要迫他呕吐。
魏昭侧脸躲开,伸手将她手腕握于手心。
干燥温暖的触感从手腕细腻的皮肤蔓延开来。
魏昭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她,还在问,“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
李鸾以为他不信,指了指酒壶机关:
“这处有个小机关,我也是刚才在前厅,侍女收拾的时候才看到的,这几个酒壶都被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