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看你表现
作品:《惹娇鸾:私逃后被摄政王强夺了!》 李鸾跟魏昭有过真实的一段,知道他的性子,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看你本事”是什么意思。
自然不是她其他的本事。
是她勾人的本事,准确来说,是勾他的本事。
她惹恼了他,又不得不攀附他,魏昭这样能玩弄人心,如何会不知道这个时候拿捏着她是最好的时机。
如他所说,她没得选。
她得上赶着去攀附他,而条件只能他提。
李家覆亡,十四口人全部入狱,如今没有门路,根本无从了解来龙去脉。
但她嫁妆、佃产、楼宇全部在进宫前完成转移,绝对不是偶然。
赵仁和晋王一丘之貉。
她是李家的独苗苗,她没法子,李家生她养她,是她的家,她要维护。
李鸾回房睡觉,整晚的梦,乱糟糟的,什么内容都有。
很羞耻的是,她居然做了春梦。
梦里是魏昭握着她的腰,她坐在他身上,淋漓的、昏暗的,炽热的,喘息的,那些脸红心跳、热血沸腾的画面。
早上起来的时候,李鸾心跳还未恢复正常。
李鸾暗暗痛骂自己不要脸。
可身体反应却很真实,她懊恼,故作无视。
海棠端着药进来:“哟,娘子今天气色红润,看来是日渐好了。”
李鸾:“……”
等到了去魏昭厢房,他已经起来了,坐在桌案前用早膳。
姿态优雅从容,气质出众,关键是,看到她神色如常,和她目光乱飘形成鲜明对比。
下属低声在和他说事,恭敬的:“……乔阁老那边的意思。”
“岳父的意思,怎么能忤逆。”
他语气淡淡的,“收的江淮、左岸两个盐场,等过了地契,你命人送去乔府。”
“那赵仁那边……”
魏昭搅弄着小米粥,“先不打草惊蛇。”
下属看到她来了,立刻噤了声。
魏昭挥手:“无妨。”
李鸾只好在魏昭旁边坐下来,看到旁边乘着同样一碗粥,她低头,拿起勺子开始喝,分神听着魏昭和下属说话。
下属:“……”
魏昭看着她:“你真不客气。”
李鸾疑惑地停手中动作。
下属好心提醒:“娘子,这是殿下刚用过的……”
李鸾脸皮还是薄,一听这话连忙丢了勺子,支支吾吾地:“抱歉、抱歉,我以为是给我准备的。”
瞧她多自作多情。
她如今是随身侍女,哪有她上桌吃的份。
他提到“岳父”,明晃晃地告诉她一个信息,他的婚姻固若金汤。
昨晚封闭的羞耻感,在白日里无从遁形。
李鸾红唇抿成直线,只听到魏昭说:“你的是那碗。”
他用下巴指了指,“海棠给你炖的,想要谈条件,先看看你这小身板能撑得住多久。”
撑、得、住。
他话里像是有暗示一般。
做外室能需要撑什么。
下属不明所以,李鸾恼恨得瞪了他一眼。
“好好吃,一会出门看你表现。”
李鸾很快就知道,魏昭说的“看你表现”是什么意思。
蓟州地处北界,离上京城算近,但天气还是冷些,一出门就感觉到天降大雪,簌簌雪花扑面而来。
李鸾一路无言,跟着魏昭一起坐马车。
等到了太守府邸,雪半停了。
魏昭先下了马车,抬臂了着她下来,李鸾没看清楚路,往前倾倒差点没摔倒,他像是早有意料,另一只手扶住她,将她整个人稳住:
低沉问:“不看路?”
李鸾心神不宁,低声说了句抱歉。
他看了她几秒,接着挪开视线,轻飘飘的话落下:
“李鸾,你敢出尔反尔试试。”
……
魏昭警告声言犹在耳。
李鸾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来到一片竹林子里,里面曲径通幽,看上去十分像是贵人寻欢作乐之处。
侍女服侍他们脱了靴子,踏在地龙上暖洋洋的。
跟着魏昭走进去,一群人已经等在里面。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坐在四四方方的牌桌上打雀牌,其中一个是蓟州太守彭润,另外两个男人面生,李鸾不认识,而那个女人……
李鸾呼吸一窒。
这是那晚冬弥夜会上,坐在魏昭旁边斟酒的美艳女郎。
女郎脸上挂着笑意,正在给太守杯子里倒酒,见魏昭进来了,目光娇羞低着头叫了声郎君,娇滴滴的,特别惹人疼。
“蜚蜚,和彭大人打招呼。”
李鸾长睫一僵。
这小称太久没有听到,她几乎以为自己耳聋了。
抬头看魏昭,他面色如常,看了看她,示意她向太守打招呼。
李鸾只得照做。
这样的场合,他没有要和旁边人郑重介绍她的意思,无名无姓,又随身带着,这样的暧昧身份最便宜行事。
李鸾瞬间会意。
“她家里如今正在做些木材生意,见我谈到了彭大人,怎么都说要过来拜会你,”魏昭向其他人简单介绍,“你不是要聊生意吗,找彭大人和刘公子。”
李鸾心里打鼓,木材生意?
心里埋怨他没有事先和她通过气,就这么陡然之间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又想到方才在马车上他好几次要同她说话,她都心不在焉。
她心思飘忽万千,不一会儿就热得不行,局促地扯了扯狐裘,太守见状示意旁边:“娘子热了,还不过来给娘子挂披风。”
李鸾哦了一声,将狐裘递给旁边的侍女。
太守盯着她看了好几眼,眼睛都快挪不转了。
李鸾里面穿着一件剪裁合度的夜白色四破三裥裙。
三涧裙最是挑剔身材,非得要胯宽和臀部曲线动人才穿的出韵味。
但再苛刻的外饰,在美人面前也乖乖投诚。
李鸾在宫中侍弄得一手好茶,在彭润旁边婉转倒茶,一边聊茶,一边将话题移到木材生意上,绕来绕去,终于绕到这上面。
“三年前壬戌年,我记得是雨水最足,那年供货特别多。”
三年前是李家倒台那年。
太守本质是个生意人,一听是她上道的,笑着说:“确实多,上京城最大的铺面,供货也折价厉害。”
李鸾心突突直跳,最大的木材铺面,是百栋堂。
百栋堂,曾是李家的产业。
“我对百栋堂很感兴趣,想收。”李鸾试探,又给太守斟茶,生怕他觉得是商业秘密,不在众人面前多说,于是向他方向靠了靠,
“彭大人是否忍痛割爱?”
李鸾若有似无地看了魏昭一眼。
没想到他也在看她,意味深长的。
李鸾以为自己要露馅,立刻正襟危坐,将手规矩地放在腿上。
彭润惊讶:“我要是有这眼光,也不会如今只蜗居在这小小蓟州。是户部侍郎赵仁夫人的娘家胡氏最后买下的。”
李鸾一颗心沉到三千里海底,线索又断了。
“不过,看在梅老板的面上,小娘子如果确实有意,我可牵线。”
峰回路转。
魏昭说要的就是这句话。
几人相谈甚欢,彭润拍拍手让人将地契拿出来,而魏昭也让属下将宝丰隆号取出来的钱票,两边手下一一对货,钱货两讫,合作愉快。
目的达到,李鸾斟酒,笑吟吟的,彭润心情大悦,拉着她的手:“娘子也来一把。”
李鸾本想推说不玩,但来都来了,这种场合犹犹豫豫反而上不了台面。
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不太会。”
彭润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教你。”
李鸾目露惊恐,立马找补,“但是郎君教过我,我来试试。”
魏昭看了她一眼,识破她狐假虎威。
李鸾没什么心思在雀牌身上,连着几把都是输,酒喝了不少。
对面的女郎都快黏到魏昭身上去了,借着酒劲:
“郎君也教教我。”
魏昭哼声,不动声色地往后靠,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李鸾:“我学费很贵,要你本人抵,付得起吗?”
看似回女郎,实则是对李鸾说的。
因为他目光直白,意思直接。
女郎红了脸,啐了一声:“郎君真坏。”
魏昭不置可否,扯了扯唇笑。
可女郎明显意会错了,不一会儿就说喝多了头晕,站起来,说要去西边厢房休息。
走之前,她勾了勾魏昭的袖子。
意思相当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