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动的原因

作品:《重生被邪神庇佑

    “小娘子何必说的如此恶意,我不过是擅长观察。”


    “既如此便带路吧。”


    一个优秀者最擅长的便是观察,阿白深知他打量了街道上的所有人,直到瞥见她的垂眸。


    她未曾过问男子的名字,跟随着爬上一个又一个台阶,绕过巷口,斑驳墙面依稀可见人形雕花,它们手举着火把,围绕着十字木桩,火焰的图案围绕在木桩中被捆绑者,好似仪式般。


    一路向上的白色房子墙面反复着这样的雕刻画面。


    直到绕过尖锐圆顶塔尖的房屋,在一处略显荒凉的露台角落男子停下。


    阿白停在他的不远处,她所站在的露台侧目看去将整个源镜一览无遗,白柱子包围着露台,地面是一片白昙花,花瓣包裹未开。


    “这里想来并没有你想要我帮忙的事情。”阿白笃定的朝着男子背影看去,男子身躯一顿。


    “小娘子胆子很大,不知实力如何。”话落他转身手中甩出折扇席卷而来,快如风,阿白一个歪头,折扇将几根发丝切断,转而回到他手中。


    阿白冷眼注视着这一切,折扇回归的瞬间,她感受到一股杀意,在她眼前,男子迅速闪移。


    是个练家子,可惜神魄不强,阿白轻笑着,手持蓝晶匕首与男子相搏。


    招式快狠准,完全没有留情,没几下,男子招架不住,见他步伐一顿,阿白一脚踹入腿间,他单膝倒地,同时匕首停在他脖颈处,血顺势而落。


    四目相对中,她并未看见他的惧意,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似觉得自己不会动手。


    “你很得意?”


    “小娘子比我想象中的厉害,这件事情交给小娘子我很放心。”男子摇头补充道:“我叫梦生,是源镜梦家二公子。”


    阿白握住匕首的手顿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源镜梦家?


    不就是海棠的主家。


    海棠,她曾经在源镜的友人,曾蒙受关照。


    她收回匕首,问:“你母亲是海棠?”


    “梦家没有海棠。”梦生踉跄起身捂着脖颈处,用神魄为自己治愈。


    阿白盯着他,明显看见他眼神中的不自然,确信他在隐瞒着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可以调查,她问:“你想拜托我的是什么?”


    听此,她明显看见梦生眼前一亮,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梦生爱慕上了一同在云上书院学习的安家千金,可惜安家千金有婚约在身,所以他想拜托阿白去帮他搅黄这段婚事,顺便进入书院帮他赢得安家千金的喜欢。


    听此她只觉得很是不仁义,不过梦生说安家千金与那位未婚夫是父母之言,并无感情,他有追求的权利。


    该说不说的梦生很是会钻空子。


    阿白跟随着他来到云上书院后门,书院坐落在山上,高大白墙后可见一片片的竹林,一靠近便能听到朗朗读书声。


    梦生悄悄的打开书院沉重的木门,头探进去不一会挥手示意她,“先生都不在,快进来,看来都去学堂了。”


    他把门推开一小块,阿白顺势走进,她打量了下院中,还是和曾经一如既往,她曾待过书院与海棠一同求学。


    偌大的庭院很是静雅实属符合书院,三条分叉的小路,右边一处通往竹林深处读书声最大的地方是学堂。


    中间屋顶有烟囱流出烟雾是食堂,最左面的枫叶林中深处的别院看起来很是幽静是先生与学子的居住所。


    一切未曾改变,那时海棠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她被学子欺负是她出手帮她,她被构陷也是她信任她与她抓出真凶。


    她不得不离开源镜时,害怕离别便偷偷离开,在踏上王座时她曾回来偷偷见她,那时刚巧窥见她成婚,想着见面海棠定会哭泣,她便远远在远处观望祝福她。


    等待下次再会,这一等便是千年。


    “这是小娘子你的学牌,不知名字辛苦你自己刻,关于入学事宜我已经安排妥当,和你同住的便是安家千金。


    “你们还是同桌,有什么不懂得你可以问她,记住她的喜好都要和我说哦。”


    梦生的叮嘱从后方传来,打断她的回忆,她回身见梦生从袖口拿出一个木牌递给她,


    他语速极快似是害怕被发现般,余光四处打量着,“记住在书院要装作不认识。”


    “那我怎么找你?”


    “我找你的时候你会知道的,不说了我先回学堂了。”他风风火火的说完朝着竹林处跑去,一副逃课害怕被发现样子。


    她视线回到木牌上,瞬间阿白两字出现其中,对于梦生安排的一切她很是满意。


    她从一开始本就抱着好奇与他周旋,如今因着源玉的功能,她也不知阿无在哪。


    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阿无一定会去找欲念神明,既然梦生说他能带她去,她便帮帮他。


    攥紧手中木牌,她便朝着枫林中走去,石子路尽头,木牌发着光与最角落的门前木牌光一致,她将木牌覆盖后,只见紧闭的双木门敞开,想来便是她的住处。


    她曾经在源镜学习时也待过此地,自是知道木牌的作用。


    她的屋子靠窗处种着一片梅花,花瓣似血显然被照顾得很好,走进屋子,大长屋被分成两间,右面的木门闭着,左面敞开着,里面摆放着一张小床,床边是木制柜子,窗边摆放着木制梳妆台。


    房间很是干净显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进屋后,阿白将床帘围上,白色轻纱从指尖滑落很是丝滑,将被褥从木柜中拿出铺上后,她顺势倒下,软软的很是喜欢。


    夜幕


    院子大门发出轻响,轻缓的脚步声袭来,阿白想定是梦生的心上人。


    她起身走向门边。


    女子迎面走来,一身青色襦裙,秀发盘起好似两个兔子耳朵,发后珍珠垂下,是个娇俏的少女。


    与她对视的瞬间明显一愣,“你就是先生所说的新学子?”不等阿白回答,她满不在乎地走近自己的门口,手指拧上把手时瞥了阿白一眼,


    “我不喜欢与人同住同吃,在先生还未寻到合适位置,你最好安分点。”


    说完她便进门了。


    这满是警告的口吻,娇纵的模样难怪梦生难入她眼,这样的大小姐性格对于梦生这样嘴上轻浮的男子,不厌恶都算是好了。


    这个麻烦看来很是麻烦呢。


    夜晚,她躺在床榻上注视着窗外的梅花,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让千金对梦生喜欢呢。


    想着想着,源玉发出轻响,声音很是微弱却足以让她听见。


    ……


    昏暗的小径一路向下视线渐渐明朗,周遭桃树越来越多,桃香扑鼻,尽头是一棵巨大桃树,想来有很多年岁。


    粉嫩的花瓣随风而落好似起舞,月色也投下,莫名的阿白觉得这样的场景不适合她和梦生相见。


    他该留给千金,不过想来如今的千金也不会见他。


    她走进桃树下,花瓣已然将树下布置成一片粉色,她四处张望着,不见梦生,正困惑时,肩膀被人敲了一下,她回头对上梦生略显调皮的神色,“小娘子,深夜前来在找什么,不会是找情郎吧。”


    他故作震惊样,阿白一掌拍在他的脑门,“没正经,有什么事赶紧说。”


    梦生捂着头喊着痛,“小娘子你可太狠心了。”


    “你这般轻浮,她会喜欢你才怪呢。”阿白很是嫌弃看他,提到千金,梦生恢复正经,满眼放光,“你见到她了,她有提到我吗?”


    “没有,我们连话都没怎么说上。”


    “啊”他有些遗憾的低头,很是不解道:“不对啊,安音平时都很和善与学子们交谈甚多的,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会成为好朋友无话不说呢。”


    “和善?交谈甚欢?”阿白重复着,脑海中浮现安音的话,感觉他说的不是一个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盯着梦生道:“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说这个吧?”


    是的话阿白决定以后得谨慎相见,没空和他胡闹。


    梦生立马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支支吾吾的摆手,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副纠结的模样,最终阿白耐心全无,说:“没什么我就走了。”


    她绕过梦生时不小心碰到他的臂膀,只听他嘶的一声,倒靠在桃树旁,脸上也狰狞起来,好似很痛般。


    阿白反应过来,小心翼翼询问:“你受伤了?”


    他这模样显然不会是小伤。


    梦生摇摇头,故作坚强道:“没事,小娘子有事便先走吧。”一边说着还一边颤着手好似想碰又怕碰般。


    因着逃学被发现,那几位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眼下更是仗着此狠狠欺辱他一顿,他忍着痛,不知怎地想到了阿白,她这么厉害定然能帮他,便用源玉唤她。


    可看见她又不知怎么开口了,他和她的关系还轮不上她愿意耗费神魄为自己治疗的地步,神魄是很珍贵的,需要努力修行和信徒信仰加持的。


    阿白很是无语,“我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情。”


    她搀扶着梦生坐下,掌心白色神魄探寻着他的伤口,他的右手臂几乎一整个肌肤都被强大神魄烧伤,双腿外侧和背部也是,伤势很是严重,可想而知动手之人下了狠手。


    “你是傻子吗?任由伤口加重不治疗?”她运用着神魄包围着他受伤的位置将其治愈。


    温暖冰凉的感觉袭来,梦生不再感受到疼痛,他低声道:“除了细微的伤口我能够治愈外,其他的我……弄不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很是羞愧。


    他的话也勾起阿白的记忆,海棠也是这般,所以每次受伤都是她帮她的。


    想到海棠当时哭着诉说自己没用,即使她再怎么厉害,还是会有人说她是废物,所有人都嫌弃她连最基本的能力都不会。


    她那时难过至极,想必梦生也是如此。


    她安慰道:“不会治愈又没什么,有所长必有所短,我不会嫌弃你的,相反会觉得很有成就感,是被需要的感觉。”


    “被需要的感觉?”他抬眸带着不解:“不会觉得是麻烦吗?”


    “不会啊,若是怕麻烦别人,那你就来麻烦我吧。”阿白轻笑着,看向梦生的眸光温柔许多,他和曾经的海棠说了一样的话,她也同样回应了。


    她知道他是海棠的孩子。


    与此同时微风将桃花吹落,如同粉色的雪花飘下,月色照在她身影,她白皙脸上带着温柔,一双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梦生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第一次,有人说了和阿娘一样的话。


    还和阿娘的描述一样,月色下一袭白衣神色温柔,耐心的为自己治愈。


    阿娘曾说:“若是她成为王座神明定然是最善良的神明。”


    她们不再相见,可她的记忆中充斥着她的身影,梦生的记忆中也都是阿娘对她的描述。


    此刻那些描述好似与眼前人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