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昙花
作品:《重生被邪神庇佑》 一望无际的蓝海海岸,明月高悬,一个精致月亮状的小船停靠。
阿白站在海岸边,红色抹胸单裙外是白衣深衣,丝绸般柔软顺滑的布料,腰间红色绸带将细腰勾勒。
秀长的秀发编成两个马尾辫子随意的摆放在前面。任由风吹拂宽大的衣袖和裙摆,视线落在后方与阿斯交谈的阿无。
因着秘密出行,阿斯特在夜深安排离开。
阿无一身黑色华服,秀发任由金色链条缠绕披下,一副贵公子模样。他似察觉她视线,回头与她对视,深邃眼底淡漠,阿白朝他扬起笑。
瞬间明显感受到他眼神顿住。
星星点点闪烁,蓝海犹如浪漫的画卷,随着圆月澄明,阿斯与阿无道别,“祝大人此行一切顺利。”
“有任何事传音,别忘了我所说之事。”他叮嘱着,转身朝着阿白走去。
“走吧。”他未看她阿白一眼,抬脚踏进月船,随意坐下了。
阿白点头跟在他身后上船,站在他对面,随着船动,她对着阿斯挥手,“阿斯娘子再会,别忘了我啊。”在泯司阿斯很是照顾她,心中不免不舍。
阿斯同样挥手回应着,冷艳脸庞带着淡笑,“我在泯司等你们回来。”
阿无很是不解风情道:“现在下去还来得及。”
她挥手的动作停顿,这般不合时宜也就只有他能说出,她侧目看他,他微扬着下颚,在她看来属实很是嚣张。
阿无吃定了她不会下船,眉目轻佻:“你不服?”
“能和大人一同前往是我的荣幸。”她微低着头,作着信徒该有的模样,若不是她此刻需要借助离开,她早就下船了,想必他定是一脸的错愕。
她的话阿无很是受用,话语柔和些,“坐好,摔了我可不会救你。”
听闻阿白端坐在他对面,虽说船小,但是靠椅还是很软,阿白视线再次看向阿斯的方向,想必是她所做,真是个靠谱的护法。
阿斯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月船也越靠近圆月。
她清晰能看见月中纹路,她起身伸手,感受着清冷的月光,此刻她距离很近,好似触摸到圆月。
“大人,你看这样是不是像摸上月亮。”她轻声呢喃,这一次眼中不再是曾经的赤红和无尽火焰。
“圆月而已,有何稀奇。”阿无不解,月光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好沐浴圣洁中。
湛蓝海域中星星点点繁星闪烁,皎洁的月光会带来前进的方向,当月光与蓝海相接,月亮船驶过的道路,便是云梯的方向。
云梯连接着云上世界各地,随着船只停靠,阿白跟着阿无靠近被树藤缠绕尘封的古门,古门高大四周空旷,森严且肃静。
邪神令被阿无伸向树藤中,黑色神魄弥漫在古门中,随着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
金色光充斥整个蓝海区域,阿白抬手遮住这耀眼的光。
待声响停止,阿白看见金光中透明云梯一路向上,周围白兰花盛开着。
四周弥漫着粉色云雾,远处高大耸立的山峰银装素裹,阳光照射着,犹如梦幻领域。
阿无回头见阿白呆滞着,他朝着她伸手,语气不耐:“抓紧我,掉下云梯很麻烦。”
阿白伸手过去,直至被冰冷的掌心握紧,她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冰凉,就这样安静乖巧的跟着阿无,视线却打量着云梯的一切。
阿白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阳光照在身躯上迎来的暖意,缓慢飘落的白雪,云霞下葱郁森林,攀岩缠绕的紫藤花,一切皆是生机。
万物变化唯有这始终如一,她喜欢这样的不曾改变。
阿无神色淡然,显然对于周遭一切并不关心,
他要去的是阿识所在的楼舟,在第六层,想要去此得获取其余四层的许令,当下要去的便是位于第二层的源镜。
目光看着高处上方写着源镜的金色大门,走到最高处,阿无将神魄灌入,很快白光闪过。
阿白感觉空间的扭曲,眼前的阿无消失不见,紧握的手被松开,一种恐惧感袭来,
白茫茫一片,除了自己她看不到任何画面。
“大人……”
“阿无……”
无人回应,唯有回音反响,她原地转着,视线四处扫视,她看不见任何,唯有浓郁的云雾。
她无意识的垂眸看向右手掌心,其中还残留着阿无的温度。
这是怎么回事?她来到源镜了吗?
四周弥漫的白雾勾起她在无念之地的回忆,她警惕的打量着,手摸索腰间的匕首。
脚步轻缓的漫无目的走着,突然身后传来异动。
阿白止住脚步,手将匕首握紧,余光紧盯着身后。
直至云雾中一抹黑色身影出现,阿白握住匕首转身狠狠的朝着黑影刺去。
黑影好似看穿她的动作,一个侧身,阿白刺空。
她一个反手挥砍,直刺,黑影动作迅速,阿白穷追不舍,两人在云雾中打的有来有回。
直至阿白一个跃升双腿缠绕黑影的腰间,手臂勒住他的脖颈,全身用力旋转间黑影被她撂倒,她双手握紧匕首,狠狠朝着黑影脸上刺去。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很多,之前的乖巧倒是让我忘记,初次见面时你的凶狠。”
略显戏弄的口吻,随着话音落下,阿白看清眼前黑影。
匕首就这样停在他瞳孔前,只需要再近一点,他的眼眸便会被刺穿。
她收回匕首,很是无语,“大人,你疯了?”
“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阿无双手后撑,散漫的坐起,说:“你是在害怕伤到我吗?”唇角勾笑着。
“邪神是不会受伤的。”
她知道邪神是不会受伤的,因为可以痊愈,但是这般不爱惜自己,阿白讨厌他这样的行为。
“哪怕不会受伤,我也不愿见你在我手下流血。”
她抬眸对上阿无的随意,话语很是诚恳。
他垂眸轻笑,起身拍了拍衣摆,朝着她走来,掌心浮现一个圆形玉牌,在她错愕目光中将玉牌放在她的腰间。
“凡是来到源镜者都得佩戴源玉,不然便会如刚才般与同伴厮杀。”他似在回应刚才的行为,并非是一场玩笑。
随着源玉佩带,周遭一切变幻,诡异的男音响起:“欢迎来到欲念的国度源镜,切记莫在诅咒中死亡。”
癫狂的嗤笑不断在耳边回响伴随着琴音的弹弄,云雾散去。
弥山亘野的昙花,尽头是一座白色古城。
昙花呈白色散发着点点紫光,光点环绕在古城上方,悠远的古琴自城中传出,忧伤而空灵,城门紧闭好似不欢迎任何前往者。
阿白呆呆望着这一切,这和她记忆中的源镜完全不同。
进入源镜的大门后本该是一片湖泊,踏上帆船驶过湖水上岸便是源镜古城,城中热闹非凡,天空犹如明镜,抬眼便可将城中景色倒映。
与此刻完全不同!
“大人,这些昙花将路都堵死了,我们怎么过去?”阿白看向阿无,眼前的昙花她明显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烈的神魄气息。
对于她的震惊,阿无显然更加镇定,轻笑道:“还是搞这死出,麻烦死了。”
口吻中满是嫌弃,阿白却听出友人的意味。
他似乎与欲念神明很熟。
只见他上前弯腰摘下一朵昙花,昙花自他手中盛开,他随意撇下一朵花瓣,回身对上阿白困惑的眸光。
他伸手动作迅速塞进她的唇瓣,白色花瓣接触她唇时化作紫光被她吸入进去。
阿白还没反应过来,眼皮却变得格外沉重,浑身好似没了力气,她强撑着看向阿无,随即直愣愣倒下。
阿无接过她,视线扫向她垂落的眼眸,她已然意识全无,他满意地抱起她朝着昙花中走去,挑选了个心怡的地方将其放下,昙花包裹着她的躯体。
阿无顺势躺下,操控着她的指尖与他一同握住手中的昙花枝,闭上了双眸。
昙花作榻,相枕而眠,好似一对恩爱着逝去的夫妻。
紫光在其周围环绕,琴音也变得开始缠绵。
白色花瓣随风而起,飘向白色古城,犹如细棉春雨般,落在热闹街道中,落入白衣女子乌黑秀发上。
阿白站在摊贩前,手中握着个糖葫芦,回神的瞬间,昙花落入她眼前,她疑惑的看向周围。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切被蒙上了朦胧的面纱,看的不真切,却依稀可见周围的建筑错落有致,依山而建,充斥着白色。
她这是来到了源镜?
垂眸的瞬间,脚下的地面如明镜将模糊的一切看清,斑驳的白色撘配着砖红的屋顶,叠落白房子带着岁月的沧桑。
太阳与太阳的交织好似双环圆球,空中颠倒的白色古城,热闹街道中,她看见自己的身影,她猛地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
“她”是笑着的,周围的一切也清晰,此刻阿白完全确定这里便是源镜。
**与本体如同镜子印照,空中倒立景象便是源镜的象征,也是此地名字的由来。
唯一奇怪的是,周遭一切为何模糊不清?阿无又去了哪里?
她垂眸盯着地面清晰的糖葫芦模样,一颗颗被白糖浆包裹,因着她指尖的转动,光透过糖衣反射光点。
回想着昏迷前,那一瓣入口的昙花,难道昙花是通往源镜的入口?
思索间,
耳边传来男子愉悦的嗓音,“小娘子这般可不行哦。”
语气带着轻佻,阿白抬眸,男子已然走到她身旁,他衣着华丽红绸,腰间挂的是琳琅满目,面容俊朗,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样,眼神审视着她。
不足以令人厌恶却也说不上喜欢,她就这般看着很是冷淡。
男子却很自来熟,低声询问:“我猜小娘子定是刚来源镜,想来是找那位大人吧。”
“你知道他在哪里?”
“自然,我可以带你去。”
“哦……那公子请吧。”阿白饶有兴致打量着他,换作旁人定会觉得他心怀不轨是个骗子,她却觉得十分有趣,容貌虽不及阿无,却又别有姿色。
男子很明显愣下,笑道:“你还真是大胆。”
“难道你是在骗我?”
“自然不是……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成事后便可带你前往。”说着,男子取下腰间源玉举着,见她困惑,说了句得罪了,握着源玉朝着她腰间源玉敲去。
在源镜互为同行者需要一同举起源玉碰撞敲响,显然阿白并不知晓。
双玉碰及发出清脆玉鸣,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清晰,人群却变得稀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阿白不解看去。
男子解释道:“自那位大人上位后,源镜唯有相似者玉鸣才可看清一切,为的便是寻找同类者,不是同类始终会是模糊一片。”
“小娘子看来是第一次来源镜,这都不知道。”
“同类?”原来如此,模糊时人群众多,清晰时变少,只因清晰者为相似者。
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你又如何见得我俩是同类。”
男子轻笑,视线瞥向她手中的糖葫芦,说:“小娘子和我一样会垂眸看清手中之物。”
阿白看向糖葫芦,竟会如此简单,心中也明白了阿无为何不见。
哪怕看不清,他也会执拗前行,注定不会如她般停下垂眸。
她一副恍然大悟,看向他,“原来你在监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