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作品:《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阮青云指挥着徐四山,小心翼翼地敲开其中一口大缸的泥封。
泥块落下,一股浓烈、酸中带甜,还夹杂着醇厚酒香的气味,瞬间冲了出来。
“哎哟我的娘!这味儿也太冲了!”胡桃花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不就是馊了吗?全坏了!”
“我早就说了,这得糟蹋多少粮食啊!”
阮青云没理她,只是舀了一点发酵好的米糟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这些,都倒进锅上的缸里。”
徐大江和徐三流不敢怠慢,抬着沉重的米糟,小心地倒了进去。
一切准备就绪,阮青云让徐四山往灶里添柴,烧起了大火。
锅里的水很快沸腾,蒸汽带着浓郁的酒气,顺着缸壁往上,进入倒扣的大缸,再通过那根竹管,进入冰凉的木桶。
院子里,一家人围着这套古怪的装置,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豆娘,蹲在阮青云身边,看着那根竹管的末端,眼睛一眨不眨。
时间一点点过去。
就在胡桃花又快要忍不住开口抱怨的时候,豆娘突然指着那竹管的出口,惊喜地叫了起来。
“奶奶!有了!有东西滴下来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只见那竹管的末端,一滴、两滴……
液体,正缓缓地滴落下来,掉进下面的陶碗里。
一股比刚才那股酒糟味更加纯粹、更加猛烈的酒香,瞬间在空气中炸开。
这香味霸道无比,只是闻着,就让人有些头晕目眩,脸上发热。
“这……这是什么?”
阮青云吐出一个字,“酒。”
“酒?”胡桃花不敢相信,“酒不都是浑浊的米黄色吗?怎么会跟水一样清亮?”
阮青云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碗底的液体越积越多。
等接了小半碗,她便示意徐四山撤火。
她端起那碗还有些温热的酒,走到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那碗里装的不是酒,而是什么会咬人的猛兽。
“谁尝尝?”
阮青云的目光扫过三个儿子。
徐大江和徐三流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犹豫。
“我来!”
徐四山胆子最大,他接过碗,学着镇上酒馆里那些汉子的样子,脖子一仰,就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
酒一入喉,仿佛一条火线,从喉咙瞬间烧到了胃里。
徐四山的脸腾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老四!”
周杏吓了一跳,赶紧上前给他拍背。
胡桃花更是急了,“看吧!我就说这东西不对劲!这是毒药啊!”
可她话音刚落,只见徐四山停下了咳嗽,他咂了咂嘴,脸上先是惊愕,随即转为狂喜。
“娘!”他大喊一声,声音里满是激动和不敢置信,
“这……这酒!好烈!好带劲!比我喝过最贵的烧刀子还够味儿!”
他说着,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味着那股回甘的醇香,整个人都陶醉了。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这不是毒药,这是宝贝!
是绝世好酒!
“王德海断了咱们的米路。他以为,没了米,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她看着那碗清澈的烈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米,一斤不过十几文钱。可这样一碗酒,你们说,能卖多少钱?”
胡桃花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个铜铃。
她一把抢过徐四山手里的碗,也顾不上嫌弃,就着他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小口。
那火辣的滋味让她龇牙咧嘴,可随之而来的,是满脑子的钱串子在叮当作响。
“发了!发了!咱们要发大财了!”
她抱着那碗酒,激动得语无伦次,“这一碗,少说也得卖个百八十文!不!几百文都有人要!”
徐家兄弟几个也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们终于明白了阮青云那句点石成金是什么意思。
王家不让他们卖米,可他们娘,却能把米变成比米贵上几十倍、上百倍的烈酒!
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都别高兴得太早。”阮青云再次泼下一盆冷水,“酒是好酒,也得有命卖出去才行。”
阮青云这句话,像一瓢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徐家每一个人的心头。
刚刚因为那碗烈酒而膨胀起来的狂喜和激动,瞬间被冻结了。
“娘……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大江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什么意思?”阮青云用那根光滑的木棍,指了指院子外面黑沉沉的夜色。
“王德海今天在公堂上吃了那么大一个瘪,他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没数吗?”
“他明面上动不了我们,因为有县太爷看着。可暗地里呢?”
“这镇南街上,随便找几个地痞流氓,夜里摸进咱们家,放一把火,或者打断你们兄弟几个的腿,谁能说得清是王家干的?”
“到时候,咱们是拿着这绝世好酒,去黄泉路上跟阎王爷换钱花吗?”
一番话,说得院子里鸦雀无声。
刚才还抱着酒碗做发财梦的胡桃花,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惨白。
她哆嗦着把那碗酒放回桌上,好像那不是什么宝贝,而是催命的符。
“那……那可怎么办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守着金山,要活活饿死吗?”
她带着哭腔,又急又怕。
徐家三兄弟的脸色也凝重到了极点。
“所以,这酒,我们不能像卖米卖粥那样,摆在门口卖。”
她环视了一圈面如土色的家人,
“这酒太烈,太好,不是给普通人喝的。”
“咱们要卖,就得卖给那些真正懂酒,又出得起大价钱的人。而且,还得是王德海不敢轻易招惹的人。”
徐大江小心翼翼地问,“娘,您是说……卖给镇上那些大户人家?”
“那些大户?哼。”阮青云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们一个个都跟王家有生意往来,谁会为了咱们一壶酒,去得罪王德海那条疯狗?”
胡桃花一听,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哀嚎起来,
“完了!全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嚎什么嚎!嫌王家的人听不见,找不到咱们家是吧?”
阮青云木棍在地上一顿,吓得胡桃花立刻捂住了嘴,只敢小声抽泣。
阮青云没再理她,而是转向了徐大江。
“大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