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李镇海点兵

作品:《让你参军,你举兵造反什么情况?

    当老农捧着鸡蛋,感激地说出“绝不让您的士兵饿着”时,案件宣告侦破。


    这篮鸡蛋,便是民心归附的铁证,其价值远超任何精良的武器。


    固县三日的军事行动,虽为北川军带来了兵力、疆域与物资的显著增长,然而,这份看似全面的胜利背后,一个关乎战略平衡的“核心谜题”随即浮现:


    即伴随此次扩张而来的,并非预期的战略优势巩固,而是京城更为激烈且直接的反制。


    年七亲自督导着幽城粮草的转运与分发,同时,一份关乎北川军未来的战略版图也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三县清点后的数据构成了评估的第一批关键线索:清、平、固三县的乡勇与降兵合计近万人,与年七的两万精骑汇合,使北川军总兵力一举突破二十七万。


    疆域上,新得三县与幽、沧、德、蓟四州连成一片,将势力范围从北境直接推至中原边缘,版图骤增近倍。


    更关键的是,缴获的冬麦与幽城储备足以支撑军民半载,五十余名工匠则为火炮与农具的生产注入了新的血液。


    第四日,当大军凯旋,三县归降的文书与十几名前来投效的士子也随行抵达幽城。


    城中早已轰动,百姓自发涌上街头,高举“北川军万岁”的牌匾,向军队抛洒五谷,欢庆的声浪有如节日。这是对这场胜利最直白的民意背书。


    将军府内,张景手持统计册,兴奋地提出了初步结论:


    “将军,此役收获远超预期!地盘、兵力、民心三者兼得。如今北境百姓视您为‘北境之主’,朝廷的污蔑之词,再也无人会信了!”


    这番乐观论调,初听似乎无懈可击。


    然而年七只是呷了口茶,平静地指出了棋盘上的另外几处疑点:


    “民心是根基,但我们并未高枕无忧。青狼山的巴罕虎视眈眈,赵承的十万大军也未撤离,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话音未落,小五疾步入内,手中一份京城密报,为这场关于战局的推演投下了决定性的证据:


    “将军!密探回报,天启帝得知我军收复三县、势力大涨,龙颜大怒,已当场摔了龙椅!”


    他语气凝重地补充道,


    “朝廷已派镇国将军李镇海,亲率八万大军南下,目标直指我们,并下了死命令,要夺取火炮图纸!”


    “李镇海?”


    年七眉峰一紧,“李镇河的兄长?”


    “正是此人!”


    小五确认道,“据说他此来,既为报杀弟之仇,也为夺炮献功!”


    张猛猛地一拍桌案:“怕他作甚!李镇河不也成了刀下鬼?他哥来了,正好尝尝火炮的滋味!”


    “不可大意。”


    年七摇头制止了这份冲动,“李镇海并非李镇河可比,此人征战十余年,深谙兵法。”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迅速完成了对整个棋局的重新部署:


    “张猛,继续扼守青狼山,严防巴罕异动;程庐,率三万步卒,往德州南部的落马坡设伏,李镇海必经此地;李铁,火炮铸造务必加速;安乐,军属营加紧缝制冬衣、准备伤药,大战将至。”


    “是!”


    众人轰然应诺。


    太和殿内,天启帝将一封奏折扔在地上,明黄色的奏折顿时散落一地,墨汁溅到身旁太监的靴角上。


    那太监吓了一跳,赶紧跪下,大气也不敢喘。


    自从年七收复三县、兵力扩充到二十七万的消息传来,这已是老头子扔掉的第三批奏折了。


    “反了!真是反了!”


    天启帝迈着方步,龙袍下摆带起地面的奏折,“就那么个萧侯的那个假世子?几年功夫,竟敢占了我国北境七城,还敢打上‘北境之主’的名号!你们这些该死的大臣,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啊!”


    下面的大臣一个个低着头,谁都不敢说话。


    兵部侍郎王显见状,赶紧往前跪了一步,声音尖细却带着股狠劲:“陛下息怒!臣倒有一计,年七之所以敢嚣张,全靠那什么‘神威炮’!只要咱们拿到火炮图纸,烧了那该死的火器营,北川军就是个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抢图纸?说的容易!”


    天启帝停下脚步,看着王显,“之前陈承十万大军打不过,李镇河更是兵败身死,谁能去抢?”


    “臣举一人——镇国将军李镇海!”


    王显抬眼,眼中闪着光芒,“李将军乃李镇河之兄,人称‘冷面将’,打了十几年仗,沉稳老练。李镇河虽然不是年七的对手,可李将军至少比年七强十倍!”


    “而且他和年七有杀弟之仇,一定会尽力!再给李将军八万兵马,配我们的新弩,一定能杀年七、夺神威炮图纸!”


    天启帝眼睛一亮——他倒忘了李镇海。


    李镇海很早就在西北戍边,曾一仗带三万兵打退五万蛮族,一个字:强!而且杀弟之仇,足可以让李镇海拼命。


    “好!就听你的!把朕的旨意告诉李镇海,封李镇海为北征大元帅,率八万兵马,即刻北上!杀年七、夺神威炮图纸,若有一丝差错,提头来见!”


    旨意传到李镇海的将军府时,李镇海正对着弟弟李镇河的灵位喝酒。


    灵位前的白烛已烧了大半,酒溅在灵位上,李镇海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捏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镇河,哥替你报仇的时候到了!年七那小子,我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副将张奎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圣旨和兵符:“将军,皇上旨意到了,八万兵马已在城外交集,就等您点兵了。”


    李镇海放下酒杯,“吧嗒”一声站起来,身上重甲叮当作响。


    他指着德州南边的落马坡道:


    “年七有火炮,硬碰硬打肯定不行。你让人找两个机灵点的,化装成逃难的铁匠,混进幽城的火器营,把神威炮的图纸偷出来。”


    “另外,你带五万兵去落马坡埋伏,我听说年七最担心德州的粮道,咱们就故意放出风声,说德州告急,引诱他来救援。到时候先用滚石、弓箭消耗他的实力,等他进入包围圈,再瓮中捉鳖一般拿下他!”


    张奎傻眼了:“将军,咱们有八万大军,直接打幽城不就完了,何必这么费周折?”


    “你懂什么!”


    李镇海狠狠瞪了他一眼,


    “年七的火炮能将幽城轰塌,幽城又有百姓支持,咱们硬打死伤肯定多。落马坡两翼都是陡坡,他的火炮施展不开,这不就是瓮中捉鳖吗?而且只要拿到图纸,皇上就能多造些火炮,到时再打年七,还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