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

作品:《嫁给残疾王爷后

    李衡的人办事效率很快,办事的人不久就传来了宿县的消息。


    宿县不久前爆发了一场瘟疫,不少人都死于时疫。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叫做张秀姑的女大夫站出来了,她研究出药方,献给县令。


    县令救了全城百姓,后来有人告发,张秀姑破开亡夫肚腹,犯了伤害尸体的大罪。


    县令就将她抓捕归案,一番拷问之后,张秀姑承认了自己的确刨开亡夫的肚腹,解剖尸体,刨出十余条细长的小虫。


    张秀姑这才能查看病因,对症下药,才研究出了时疫的解药。


    但解剖尸体的要求,是唐赐自己提出的,是亡者的遗愿,张秀姑只是照做而已,并非有意犯法。


    县令有感于张秀姑献药方救百姓,本想放过张秀姑,但城中有人煽风点火,非要置张秀姑于死地。


    舆论压制下,县令逼不得已,只得判处张秀姑死刑,不日问斩。


    唐副是唐赐和张秀姑独子,一月之内,父亲驾鹤西去,母亲又被下狱,不日将要砍头。


    不满十四岁的唐副哪能眼睁睁看母亲死去,听说定北王妃是个公道的人,遂潜入京城,在街道上守了几天,这才等待王妃车架路过。


    顾乐瑶听了事情经过,心中感叹唐赐和张秀姑都是难得的医师。


    在这个时代,一个人要求在自己死后,剖腹查清病因,另一个为了拯救百姓,甘愿犯下大罪。


    更何况,张秀姑能够在短时间内查清病因,且研究出对应的解药,可见她是个医学奇才。


    这样的璞玉从前因为种种原因被埋没在民间,可现在,顾乐瑶手中有权力,能救下她。


    同为女子,她也想救她。


    *


    唐副在客栈里等了三天,当初带他来的侍卫给足了伙食费和住宿费。


    唐副在客栈里住着,每天吃穿不愁,比家里的伙食还好,但他就是坐不住。


    他在客栈里好吃好喝地呆着,可阿娘还在牢狱中呢,他离开宿县之前,买通牢头,去看了一眼阿娘。


    牢狱里关着犯人,到处都脏兮兮的,老鼠跟小猫一样大,空气中都是屎尿的恶臭味。


    唐赐看见喜欢洁净的母亲关在脏臭的牢房里,发丝凌乱,身上也脏污不堪,他眼泪当即就下来了。


    父亲在时,是县中有名的大夫,阿娘也能为妇人看病,赚一些钱贴补家用,家中虽然不算富裕,但吃喝不愁,家中的衣服虽然都是旧衣服,但每件都干干净净。


    阿娘一向都爱干净,在人前时,向来妆容平整端庄,发饰一丝不苟。


    可才不过月余,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散了呢?阿爹重病离世,阿娘锒铛入狱。


    就算阿娘真的破开了阿爹的肚腹,可那不是阿爹的遗愿吗?


    阿爹和阿娘这样做,是为了救全城的百姓啊!她们救了全城的病人!难道还不能抵掉罪过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呢?


    到底是谁像县令举报了阿娘?阿爹和阿娘在宿县一向与人为善,他竟不知究竟得罪了谁……


    在客栈的这三天,这些思绪一直在唐副心里打转,他百思不得其解,几乎没怎么睡觉。


    他眼里布满血丝,身体累得不行,却始终无法入眠。


    唐副甚至想,王妃娘娘是不是在搪塞自己,她那样尊贵的一个人,怎么会在乎一个普通人的生死?


    ‘咚咚咚……’


    唐副好似听到了敲门声,一声又一声,他起先以为是幻觉,可敲门声不停,还有人在门外叫他的名字。


    唐副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跑去开门。


    “张大哥,是你啊。”


    张朗就是顾乐瑶上次留下的侍卫,王爷给他下了令,让他带唐副一起去宿县了结此事。


    “唐家小子,几天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模样?我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唐副虽然身上和脸上干净了,但他现在形容憔悴,脸颊凹陷,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还不如三天前,初见他的时候,那时候最起码眼睛里有亮光。


    唐副虚弱地挤出一个笑,“不必麻烦你,张大哥,我还可以,能坚持得住。张大哥你此番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要给我?”


    说这话时,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朗,像是乞求,又像是期待。


    张朗闻言露出一个笑,“唐小子,王妃和王爷给你做主了,她们已经查清了你阿娘的案件始末,现在你阿娘张秀姑无罪,我下午就可以带你回宿县接你阿娘入京了。”


    张朗拍拍唐副的肩膀,“唐小子,凡事往前看吧,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王妃娘娘不光要为你主持公道,还允许你们母子二人来京城,你们可以暂时住在医署里。只要你们有真本事,往后的日子,铁定吃喝不愁了。”


    唐副三天没怎么吃喝,被张朗拍了几下,差点跌倒,他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中了。


    王妃娘娘居然真的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了,他阿娘也能从牢里出来了!


    “张大哥,咱们现在就回宿县吧,我先把我阿娘救出!”


    张朗一把将唐副捞起来,“你小子,心这么急。”


    他让客栈的掌柜拿了几个炊饼,他们俩人带在路上吃。


    唐副现在精神亢奋,跟在张朗身边,觉得腿也有劲儿了,脑袋也清明了,“张大哥,咱们快点走吧,二百里路要走一天一夜呢,咱们赶快出发,明天中午就能赶到宿县了。”


    张朗看见唐副这副样子,嘴也咧开了,他喜欢孝顺爹娘的人,唐副现在这个猴急的样子,他也能理解。


    “唐小子,你别急,我叫掌柜的准备好马匹,咱们这样能更快到宿县。”


    唐副之前来京城全靠两条腿,这回从京城回去,当然还是要听张朗这个出过门的人才好。


    他也乖觉,马上就安静下来,听从张朗的指挥。


    张朗办事速度很快,备好的马匹和干粮,又带了个小包袱装着文书令牌。


    张朗夹着马背,一把捞起唐副,“走了,唐小子!”


    马匹扬蹄,留下一片扬尘。


    ……


    *


    骏马疾驰一夜,终于到了宿县。


    唐副从马上下来,就窜到宿县县衙大门前,‘砰砰砰’地敲门。


    张朗把马拴在县衙的门口,手里拿着包袱,不紧不慢地跟在唐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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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就有人从大门里出来,“来了,来了,干嘛啊?”


    唐副终于回家了,急得面红耳赤,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他‘我我我’了半天。


    那人看他语无伦次,脾气便不好了,“无事不要来打扰!”


    张朗拍了拍唐副的肩膀,示意他到身后去。


    唐副涨红着脸,躲到张朗身后去了。


    张朗拿出一个令牌,冷声道,“我要见县令。”


    那人抹了抹眼睛,重新看了一眼,这才把门大敞,“贵人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贵人莫怪。”


    张朗和唐副这才进了县衙。


    县令听人说了令牌的事,连忙整理衣冠,优先来见他们。


    县令四五十岁了,身子肥硕,看得出平时甚少运动,如今跑起来,却很快。


    待见到张朗和唐副时,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缓了口气,堆了个笑,“大人,您来有何贵干?”


    张朗也是上过战场的军官,只是在王府兼做侍卫而已,当得起县令这句大人,“王爷已经知道了张秀姑的案件,特请皇上断案,如今皇上已经下了决断,判定张秀姑无罪。”


    张秀姑,张秀姑……张秀姑是哪位?


    县令脑子飞速运转,是了,张秀姑是那个献上药方的女人!


    她的事怎么连王爷都知道了,甚至还上达天听了?


    这这这……难道她有后台?可是,张秀姑只是个普通的妇人,顶多比别的女人多会点医术,她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宿县,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大人物?


    唐副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从张朗后面站出来,“请大人将我母亲放出来吧。”


    他说着,深深行了一礼。


    县令倒是想起来了,张秀姑是有个儿子的,好像还跪在县衙前,求了他好久。


    县令当然喜欢这样孝顺的孩子,正常人都会为唐副的孝心动容。


    可当时有人告发张秀姑的罪责,还请了讼棍,非要致张秀姑于死地。


    县令实在不想担责,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判了张秀姑死刑。


    毕竟,张秀姑确实犯了伤害尸体的罪责,他判她死罪,也说得过去。


    县令对唐副还是有印象的,“你是唐副……难道是你去京城请来了人?”


    县令真的很惊讶,唐副这么个半大孩子,他有什么能力打动贵人?


    县令问话,唐副不敢不答,“草民去了京城,在那里遇到了贵人,贵人心地良善,我这种草民的性命,她竟也在意……总之,多亏了贵人的帮助,我阿娘的性命才能保住。”


    县令却听出了别的意味,唐副母子身上肯定有什么地方,被贵人看中了,否则,高高在上的贵人怎么俯身下来帮助两只蝼蚁呢?


    想到自己之前,不愿意担责,将张秀姑关押了事,县令心中一突。


    万一唐副母子以后显贵,稍稍给他使个小绊子,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现在得想些办法补救。


    转瞬之间,县令就变了脸色,带上一点为难的神色,“唐小兄弟,不瞒你说,之前我并不想判处你母亲死刑,是有人逼我,我不得已,才犯下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