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郑伯之女26

作品:《剧情打卡[快穿]

    姜昭阳回到申华宫时,步履沉稳,眉宇间虽凝着一丝沉重,眼底却已没了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明的决断。


    郑武公那番话,如同惊雷炸响,迫使她在瞬间看透了那平静水面下的汹涌暗流。他将“京”地作为磨刀石,既磨砺悟生,也放纵段儿。这布局冷酷而有效,是雄主的思维,却非慈父的考量。


    她不能改变丈夫的决策,但她必须为两个儿子,闯出第三条路。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公子段身上。小家伙正舞着树枝,意气风发。那份不受拘束的生命力,曾让她忧心,此刻却让她看到了转机。既然“勇武”是段儿的天性,与其让它在京邑滋长为骄纵叛乱的资本,不如引导它找到更荣耀、更安全的出口。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清晰起来——她要为段儿请最好的武艺师傅,不仅要教他厮杀的技巧,更要教他军阵之道、忠君爱国之义。她要让他明白,他的勇武,应用于开疆拓土,用于为兄长、为郑国镇守四方,而非用于兄弟阋墙的内斗。她要亲手将这块可能伤人的“磨刀石”,淬炼成守护家国的“利剑”。


    视线转向悟生,他正对着竹简发愁。姜昭阳心中柔软处被触动。这孩子即将被推上储君之位,承受巨大的压力,而他的父亲,还为他准备了一个强大的潜在对手。她必须成为悟生稳固的后方,不仅仅是生活上的关怀,更是心智上的引导。


    她要以现代的管理学和心理学知识,潜移默化地教导他御下之道、平衡之术,以及更重要的——如何洞察人心,尤其是如何理解和驾驭他那个性格鲜明的弟弟。她要让他学会,不止用君权去压制,更要用智慧和胸襟去包容、去引导,将可能的威胁转化为真正的臂助。


    最后,她看向青洛。这个女儿是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连接两个弟弟的纽带。青洛的沉稳和智慧,是平衡悟生的持重与段儿的跳脱的关键。她需要更倚重青洛,让她不仅在宫务上,更在调和兄弟关系、传递彼此善意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心中计议已定,姜昭阳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温和而坚定的笑容,走向她的孩子们。


    她先走到公子段身边,没有责备他玩得一身尘土,而是接过他手中的树枝,模仿着他的动作比划了一下,笑道:“我们段儿真有气势。想不想将来像你父侯一样,带领千军万马,护卫郑国疆土?”


    公子段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那好,”姜昭阳顺势揽住他小小的、热乎乎的肩膀,“光有气势可不行。母亲为你寻一位真正的军中猛士做老师,教你最厉害的武艺和兵法,让你成为郑国最了不起的将军,辅佐你兄长,好不好?”


    “好!我要当大将军!”孩童的誓言清脆而响亮。


    接着,她走到悟生身边,轻轻抚平他微皱的衣襟,柔声道:“书简枯燥,但也藏着安邦定国的智慧。若有不解之处,不必一个人苦思,可以来问母亲,或者与你青洛阿姐探讨。为君者,首重知人善任,明了身边人的心思与才干,比熟读百篇诗书更为紧要。”


    悟生抬起头,望着母亲深邃而温暖的眼睛,似乎隐隐捕捉到了一丝超越寻常关怀的意味,他似懂非懂,却郑重地点了点头。


    最后,她看向青洛,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托付:“青洛,弟弟们日渐长大,往后这宫里,更需要你帮母亲多看顾一些了。”


    青洛迎上她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她清晰地感觉到,母亲从正殿回来后,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不仅仅是担忧,更添了一种……主动破局的力量。她垂下眼睑,恭敬应道:“女儿明白,定不负母亲所托。”


    姜昭阳的主动布局,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涟漪悄然扩散开来。


    她很快便以“公子需强健体魄,世子亦需知晓兵事”为由,郑重向郑伯请求,为两位公子延聘武艺师傅。郑伯对此深以为然,他正欲将公子段往武将方向培养,而太子悟生懂些兵事亦是必要。他亲自点将,选择了以勇猛和治军严谨著称的裨将公孙阙,兼任两位公子的武艺导师。


    公孙将军入宫授艺的第一日,气氛便有些微妙。


    校场之上,公子段如鱼得水,对弓马棍棒展现出浓厚的兴趣和惊人的天赋,一点就通,力气也远胜同龄人。他围着公孙将军,问题一个接一个,眼神里全是崇拜和跃跃欲试。


    而悟生则显得有些不适应。他更擅长帷幄之中的思辨,而非烈日下的挥汗如雨。拉弓的手臂会酸,马背上的颠簸让他不适。他看着弟弟在校场上奔跑呼喊的身影,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差异,一种……来自另一个领域的、纯粹的活力所带来的压力。


    “兄长,你看我!”公子段兴奋地挽了个并不标准的枪花,差点打到旁边的兵器架。


    悟生微微蹙眉,尚未开口,一旁观礼的姜昭阳已温和出声:“段儿,习武重在根基扎实,循序渐进,不可急躁冒进。公孙将军是此道大家,你需用心听从教诲。”她的话既点了公子段,也无形中维护了悟生作为兄长的体面。


    青洛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给悟生,轻声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段弟善冲杀,兄长善谋略,将来方能相辅相成。”


    悟生接过水杯,看了青洛一眼,又望向场中正被公孙将军纠正动作、却依旧兴致勃勃的弟弟,心中那点微妙的失落感,似乎被姐姐的话冲淡了些。他点了点头,默默记下公孙将军讲解的发力技巧。


    姜昭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差异会带来比较,比较可能滋生隔阂。她必须更加用心。


    此后,她常在教导悟生诗书礼仪之余,穿插着讲述一些现代管理案例,化用为古代的君臣故事,引导他思考如何识别人才、激励下属、化解矛盾。她尤其注重培养他对“人”的观察力。


    “悟生,你觉得公孙将军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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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如何?”


    “严肃,不苟言笑,但教习认真。”


    “那你看段儿,在公孙将军面前与在宫人面前,可有不同?”


    悟生想了想:“在将军面前更守规矩些,但也……更想表现。”


    “这便是了。不同的人,需用不同的方式对待。段儿慕强,你便需在他擅长的领域给予认可,在他冲动时以理服之,而非单纯以身份压之。”


    这些对话,如同涓涓细流,滋养着悟生的心智。


    同时,姜昭阳也抓紧对公子段的引导。在他每一次武艺有所进益时,她都会大力赞扬,但总会加上一句:“段儿如此勇武,将来定能像你父侯倚重的将领那样,为你兄长分忧,守护我郑国山河。”她不断将“兄长”、“郑国”、“守护”这些概念,与他喜爱的武力绑定在一起。


    而青洛,则成了兄弟二人之间最自然的润滑剂。她会将悟生读到的有趣兵书故事讲给公子段听,激发他对谋略的兴趣;也会在公子段炫耀武艺时,巧妙地引导他去向兄长“展示”而非“挑衅”。她不动声色地填补着兄弟二人因兴趣差异而可能产生的鸿沟。


    青洛能感觉到,随着姜昭阳的努力,某种历史的轨迹正在被微弱地修正。太子册封大典的日期日益临近,宫中的气氛也愈发肃穆而紧张。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个时代即将落幕,另一个时代正蓄势待发。


    这一日,郑伯再次召见姜昭阳。他的气色似乎更差了些,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缓缓道:“册封大典在即,寡人思虑再三,决定在大典之上,同时宣布,待段儿年满十二,便前往京邑就封,先行熟悉封地事务。”


    姜昭阳心中猛地一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但这一次,她已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担忧的母亲。她迎上郑伯的目光,平静地回答:


    “臣妾以为,此议甚妥。只是,段儿年纪尚小,骤然离京,臣妾与太子皆是不舍。不若让段儿以‘学习治理’之名,每年定期往返于京城与新郑之间。一则,可令其真正熟悉封地民情,而非徒居其地;二则,亦可全其与太子及臣妾的骨肉亲情,使兄弟常聚,情谊不疏。如此,方显君上安排之深意,既磨砺幼子,亦成全兄友弟恭之家国美谈。”


    她这番话,合情合理,既未反对分封,又将“京邑”从可能隔绝兄弟的藩篱,变成了一个可往返的“历练之所”,更将“兄友弟恭”提升到了“家国美谈”的高度。


    郑伯凝视她片刻,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看进她心里。最终,他缓缓颔首:“夫人思虑周详,便依此议。”


    姜昭阳退出正殿,手心微微汗湿。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漫长博弈的开始。但至少,她为她的两个孩子,赢得了一丝喘息和维系亲情的机会。


    夕阳下,她看到悟生和公子段正在青洛的看顾下,一个在树下温书,一个在不远处练习今日新学的拳脚。画面依旧和谐,却已暗流潜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