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郑伯之女23
作品:《剧情打卡[快穿]》 随着孕期进入稳定却也更易疲惫的阶段,姜昭阳明显感觉到精力不济,难以像往年那样事无巨细地操持繁冗的岁首筹备事宜。然而,岁首祭祀与庆典关乎礼制国体,绝不能有丝毫懈怠或简化。她心中很快便有了一个大胆却并非一时冲动的决定。
这日,她将青洛唤到跟前,屏退了左右。
“青洛,”姜昭阳倚在软榻上,语气温和却带着郑重的意味,“母亲如今身子不便,今年的岁首诸事,母亲想交由你来主持操办,母亲从旁指点,你可愿意?”
青洛闻言,清澈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取代。她深知岁首事宜的繁重与重要,这绝非儿戏。
“母亲,女儿……女儿年岁尚小,恐难当此重任,若有疏漏……”青洛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首先考虑到可能带来的后果。
姜昭阳欣慰于女儿的谨慎,她拉过青洛的手,柔声道:“母亲知道此事重大,也知你年幼。但正因如此,才需尽早历练。你聪慧沉稳,观察入微,心思缜密远胜同龄之人。母亲并非要你独力承担,所有一应流程、规制、往年旧例,母亲都会详细告知于你,关键之处亦会为你把关。你只需依例而行,大胆处置,遇有不明或难决之处,随时来问便是。”
她看着女儿,目光充满信任与鼓励:“这不仅是帮母亲分劳,更是你学习如何统御全局、明察秋毫的绝佳机会。将来……你总要面对比这更复杂的局面。”
青洛迎上母亲信任的目光,心中的忐忑渐渐化为一股跃跃欲试的勇气与决心。她用力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女儿明白了。女儿定当尽心竭力,遵循母亲教导,办好岁首事宜,不负母亲重托!”
从这一天起,青洛的生活重心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不再是那个只需读书、习字、陪伴母亲弟弟的单纯女公子。姜昭阳将往年岁首筹备的卷宗、礼器清单、宾客名录、膳食安排、祭祀流程等,一一找出,耐心向青洛讲解其中的关窍、忌讳以及可能遇到的问题。
青洛听得极其专注,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
“母亲,祭祀所用的三牲,除了规格重量,是否还需注意其毛色纯净?”
“岁首赏赐宫人的布帛,按例是每人一匹,但今年库中新进的葛布与往年的细麻质地不同,是否仍按旧例,还是需酌情调整?”
她的问题往往能切中要害,显示出超越年龄的洞察力。姜昭阳一一解答,心中愈发欣慰。
在姜昭阳的指点下,青洛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她召见内府、尚食、尚衣等各局司的主管女官,听取汇报,核对物用,下达指令。她年纪虽小,但言谈清晰,条理分明,态度不卑不亢,既有上位者的威严,又不失少女的温和,竟将一干积年的老宫人指挥得心服口服,不敢因她年幼稚而有所怠慢。
遇到难以决断之事,她便如实向母亲禀报,姜昭阳则引导她分析利弊,而非直接给出答案,培养她独立决策的能力。
宫中众人很快发现,申华宫那位年仅七岁的女公子,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她穿梭于宫苑之间,核对着礼器的摆放,检查着祭品的准备,过问着宴席的菜单,那份沉稳与干练,让人几乎忽略了她尚且稚嫩的身形。
悟生似乎也感觉到姐姐变得异常忙碌,有时会摇摇晃晃地跟在青洛身后,好奇地看着她与女官们议事。青洛再忙,也会抽空摸摸弟弟的头,耐心地对他解释:“阿姊在帮母亲做事,让母亲好好休息,给我们生小弟弟小妹妹。”悟生似懂非懂,却也会乖巧地不再打扰。
姜昭阳则安心养胎,只在最关键处给予提点。她看着青洛如同初试羽翼的雏凤,在岁首筹备这片天地间,谨慎却又坚定地展翅飞翔,心中充满了骄傲与期待。
青洛执掌岁首典仪的消息传开后,最先按捺不住的是掌管礼器的司礼官。这位鬓发斑白的老臣捧着竹简来到申华宫偏殿,对着垂帘后的青洛深深一揖:
"启禀女公子,老臣清查宗庙礼器时,发现三件青铜簠簋需重新鎏金,五组编钟需要调试音律。按例该送往匠作坊修缮,只是......"他欲言又止地抬眼,"今年府库拨给的铜锡不足往年七成。"
青洛跪坐在蒲席上,腰背挺得笔直。她记得母亲教导过,礼器关乎社稷体统,丝毫马虎不得。略作思忖后轻声道:"且将需要修缮的礼器造册呈来。另将去岁修缮同类礼器所用铜锡数目一并录上。"
老臣眼底掠过诧异,很快奉上两卷竹简。青洛仔细比对,发现今年所需铜锡竟比去岁多出三成有余。她不动声色地转向侍立在侧的匠作令:"以您之见,修缮这些礼器实际需要多少铜锡?"
匠作令是姜昭阳特意拨来辅佐的青壮官员,闻言立即答道:"若只是鎏金调音,约需八十斤。"
青洛转向司礼官,声音依然温和:"老大人想必记错了数目。这样吧,就按一百斤拨付,余下的留着修补其他礼器。"她说着将竹简轻轻推回,"祭祀用的礼器,还是要用足料才好。"
司礼官顿时汗出如浆。他原想借着修缮之名克扣些铜锡,转手熔铸些器物牟利,没想到这年方七岁的女公子竟对匠作之事如此熟稔。正要告退时,青洛又添了句:"三日后我要去匠作坊察看修缮进度,届时还要劳烦老大人同往。"
待司礼官退下,青洛立即唤来心腹侍从:"去查查司礼官近日可曾与哪些商贾往来。"转身又对匠作令嘱咐,"修缮时烦请仔细记录每件礼器所用铜锡分量。"
三日后查验时,司礼官果然带着精心准备的说辞前来。不料青洛不仅核对了新铸的礼器,还特意抽查了几件未经修缮的旧器。
"这组编钟的音色似乎不太对?"青洛侧耳倾听后突然发问。
匠作令会意,立即禀报:"确实比标准音律低了半调。恐怕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司礼官,"铜锡配比有误。"
恰在此时,侍从送来密报:司礼官之子近日正在市集兜售私铸的青铜酒器。人证物证俱在,老臣终于瘫软在地。
青洛看着跪地求饶的老臣,想起母亲说过"刑不上大夫"的训诫。她沉吟片刻后宣布:"念在大人侍奉三代国君,免去司礼官之职,去守宗庙典籍吧。"却又对匠作令补充,"今后礼器修缮,都要造册三份,司礼官、匠作坊、申华宫各存其一。"
这场风波过后,再无人敢小觑这位年幼的掌事者。而青洛在回禀姜昭阳时,只轻描淡写地说:"幸得母亲平日教导,女儿才知道礼器修缮的规矩。"
姜昭阳抚着微隆的小腹,在帘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岁首之日,天色未明,郑国宫城却已肃穆非常。宗庙之前,旌旗招展,甲士林立,文武百官、宗亲命妇皆着礼服,按品阶肃立,空气中弥漫着柏木燃烧的清香与一种无形的庄重。
郑伯身着诸侯冕服,率领众人祭祀天地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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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慰过去一年的辛劳,祈求新岁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繁复而庄严的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无人敢有丝毫懈怠。
隆重的祭祀典礼结束后,便是于正殿举行的岁首朝贺与宴飨。相较于祭祀的肃穆,此处的气氛稍显和缓,但仍遵循着严格的礼法秩序。
姜昭阳因身孕已显,行动不便,特许在殿内设座,位于郑伯主位之侧稍后的位置。她今日穿着象征身份的玄色镶朱红边幅的深衣,虽因孕期略显丰腴,但眉宇间气度沉静,雍容华贵。青洛则穿着一身符合她女公子身份的、更为清雅的曲裾,安静地侍立在母亲座旁,小小的身姿挺拔,目光沉静地观察着殿内的一切。
当各方朝贺暂告一段落,郑伯与重臣、宗亲元老略作寒暄之际,姜昭阳看准时机,以不高不低、却足以让近处几位宗亲重臣听清的音量,温和地对侍立在侧的青洛开口道:
“青洛,去吩咐一声,将新酿的、温好的醴酒先奉与几位年高的叔伯,驱驱寒气。”她的话语自然,如同寻常母亲吩咐女儿办事。
“是,母亲。”青洛应声,举止得体地微微屈膝,然后转身对候命的宫人清晰而低声地传达指令,细节周到,甚至连酒器的温度和奉上的顺序都略有提及,显见其对宴席流程的熟悉与掌控。
待宫人领命而去,姜昭阳才仿佛不经意般,侧首对坐在不远处的一位宗室长者,也是郑伯颇为敬重的一位叔父,含笑道:“叔父见笑了。今年岁首诸事繁杂,我因这身子不便,多有疏懒。幸得青洛这孩子还算细心,从祭祀礼器的核查,到宴飨座次的安排,乃至这些醴酒、膳食的预备,大多是她在一旁学着操持,我只在关键处略加点拨。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叔父及诸位宗亲长辈海涵。”
她语气温婉,将青洛的功劳轻描淡写地归于“细心”、“学着操持”,而自己只是“略加点拨”,既抬高了女儿,又显得谦逊不张扬。
那位宗室长者闻言,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目光不由再次落到青洛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与讶异。他早已注意到今年岁首的筹备似乎比往年更加井井有条,许多细节处透着用心,原本只当是姜昭阳调度有方,没想到竟是这个年仅七岁的女公子主导!
他抚须笑道:“夫人过谦了。老夫观今年岁首典仪,庄重周全,甚合礼制,细节处尤见心思。原以为是夫人运筹帷幄,不想竟是青洛女公子之劳。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度与才干,实乃郑室之福啊!”
这番话并未刻意抬高声音,但在相对安静的宗亲圈子里,已然引起了不小的注意。几位旁听的宗亲、重臣也纷纷将目光投向青洛,眼中充满了惊奇与赞赏。他们联想到近日宫中关于这位女公子处理宫务、甚至巧妙应对某些棘手之事的传闻,此刻得到国君夫人的亲口证实,心中对青洛的评价顿时拔高了许多。
郑伯坐在主位,自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他看向沉静侍立、面对众多打量目光依旧从容不迫的青洛,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并未多言,但那份默许与认同,已然是最好的支持。
整个岁首庆典,青洛并未再多言,她只是安静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偶尔在母亲需要时低声回应,举止仪态无可挑剔。但经此一事,“女公子青洛年少聪慧,堪当大任”的印象,已深深印入了在场众多郑国核心人物的心中。
岁首之夜,宫宴散去,青洛的名声,也随着那些离去的宗亲重臣的车驾,悄然传扬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