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郑伯之女15

作品:《剧情打卡[快穿]

    翌日,郑伯的诏令明发后宫,措辞与之前类似,强调“静养调理”,由姜昭阳负责。


    姜昭阳没有拖延,立刻以探视病情为由,亲自前往长秋殿。她屏退了大部分宫人,只留两名绝对心腹在外等候。


    殿内,那位曾经的胡国夫人郑姒蜷缩在角落,衣衫还算整洁,但眼神涣散,怀中紧抱着一个看不出原样的布团,身体微微发抖,口中反复念叨着模糊的词语,细听之下,似乎是“火……不要……阿父……”。


    姜昭阳没有立刻靠近,而是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观察着她的状态: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症状,伴有解离性表现。巨大的恐惧和丧失感摧毁了她的心理防御,让她退行到了极度不安全的精神状态。


    她放缓呼吸,用极其温和、平稳的声线开口,仿佛怕惊扰了易碎的琉璃:“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


    郑姒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姜昭阳不以为意,继续用这种平稳的语调,像自言自语般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安抚性的话:“今日天气尚好,窗外的鸟儿叫得也动听……你若是累了,便歇着,我就在这里。”


    她没有试图去抢夺那个被视为“安全物”的布团,也没有强迫她回应。第一次接触,建立最基本的安全感和非威胁性印象,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她知道,这将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心理治疗”,在这个时代,更是难上加难。


    回到申华宫,姜昭阳陷入了沉思,她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治疗”计划。


    姜昭阳深知,对于郑姒这样遭受毁灭性创伤的患者,任何激进的手段都只会适得其反。她制定了一个“润物细无声”的长期方案。


    她并未大张旗鼓地修缮长秋殿,而是着手于细微之处。她命人将殿内过于鲜艳、可能刺激情绪的帷幔换成了柔和的青色或米色;撤走了所有尖锐或易碎的器物;在窗边设置了柔软的坐垫和凭几,让阳光能恰好温暖那个角落;甚至移植了几株易于成活、叶片宽大柔和的植物置于庭院,试图以自然的生机潜移默化地安抚心灵。她特意吩咐,殿内需常备温水,确保郑姒随时能喝到,这是一种基础安全感的建立。


    站在修缮一新的长秋殿内,姜昭阳并没有急于靠近蜷缩在窗边的郑姒。她停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对一朵含苞的花低语:


    “这帘子的颜色可还合意?我让人换了青色的,看着清爽些。”


    郑姒依旧抱着膝盖,目光涣散地望着虚空。


    姜昭阳不以为意,缓步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拂过新换的软垫:“日光正好,坐在这里想必是暖和的。”


    见郑姒毫无反应,她转身走向案几,将带来的陶壶轻轻放下:“往后这里时时备着温水。若是渴了,随时都能喝到。”


    她说话时始终保持着平稳的语调,既不过分热切,也不显得疏离。每一个字都像是投入静湖的雨滴,轻缓而持续。


    做完这些,姜昭阳在离郑姒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却并不展开,只是温声道:


    “我就在这儿看会儿书。你若倦了,随时可以歇息。”


    殿内陷入一片宁静,只有微风拂过新植的兰草时,叶片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在这片刻意营造的安宁里,郑姒紧绷的肩背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分。


    回到申华宫时,暮色已悄然漫上窗棂。青洛正坐在灯下习字,见姜昭阳归来,立刻放下笔迎上前。


    “母亲。”她轻声唤道,目光敏锐地落在姜昭阳眉间尚未散尽的疲惫上,“长秋殿那边……可还安好?”


    姜昭阳在青洛常坐的席垫旁跪下,接过女儿奉上的温水,浅浅饮了一口。温暖的液体舒缓了她紧绷的神经。她看着青洛清澈见底的眼睛,决定不对她隐瞒。


    “你阿姊的情况比预想的更严重。”姜昭阳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她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了,不肯与任何人交流。”


    青洛安静地听着,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不过,”姜昭阳话锋一转,伸手轻轻抚平女儿微皱的眉头,“母亲已经知道该如何帮她了。这不是汤药能治的病,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


    青洛仰起脸,眼中带着困惑:“可太医令都说心神之疾最难医治...”


    “正因为难,才要用特别的方法。”姜昭阳将女儿揽到身边,指着案上即将完成的绣品说,“就像这绣活,若是心急用力,反而会扯乱丝线。得顺着纹理,一针一线慢慢来。”


    她拿起针线示范着平稳的针脚:“母亲每日去陪她说说话,让殿里保持安静舒适,都是在帮她理顺心绪。虽然现在看不出变化,但就像春雨润物,日子久了总会见效的。”


    青洛若有所悟,忽然起身从妆匣里取出一枚编到一半的五色丝绦:“那...女儿可以把这个送给阿姊吗?上次傅母说,编结能让人心境平和。”


    姜昭阳心头一暖,接过丝绦仔细端详:“这主意很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阿姊愿意抬头看人的那天,我们再一起送给她可好?”


    “女儿明白了。”青洛郑重地点头,随即又担心地望向母亲,“可是这样日日操心,母亲会不会太辛苦?”


    窗外的晚风忽然变得急促,吹得灯焰轻轻摇曳。姜昭阳将女儿往怀里拢了拢,声音温柔却坚定:


    “能看着一个破碎的灵魂慢慢愈合,再辛苦也值得。况且——”


    她望向长秋殿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宫墙。


    “在这深宫里,多一份善意,就多一分光亮。这光亮照着她,也照着我们的路。”


    青洛依偎在母亲怀中,看着案头跳动的灯火,隐约明白了:原来治愈别人的伤痛,本身也是一种守护。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月余,转眼已入深冬。郑姒的状态时好时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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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数时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对姜昭阳的存在,似乎不再像最初那样完全隔绝。偶尔,在姜昭阳低声絮语时,她念叨的模糊词句会短暂停顿。


    转机发生在一个炭盆烧得暖融的午后。姜昭阳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小碟蜜渍的枣脯,这是冬日里宫中常见的甜食,由秋日收获的枣子经蜂蜜腌制而成,色泽深红,散发着温甜的香气。她用小银签慢慢地将枣脯分成更易入口的小块,没有递给郑姒,只是将盛着枣脯的玉碟轻轻推到她视线可及的矮几上,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过了许久,就在姜昭阳准备像往常一样安静离开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郑姒一直紧抱着布团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迟疑地,松开了一点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一小块蜜枣,塞进了嘴里,随即又立刻缩回角落,恢复戒备姿态,但咀嚼那甜软滋味的动作却没有停。


    姜昭阳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温和地说:“蜜枣温润,冬日里吃些能暖身。”然后便如常离开了。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郑姒开始接受来自外界的、非威胁性的给予。她的潜意识里,对姜昭阳建立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信任。


    然而,疗愈之路从非坦途。几日后,或许是因为夜间的噩梦,或许是因为殿外偶然传来的、类似战鼓的寒风呼啸声,郑姒再次陷入剧烈的惊恐发作,她尖叫着推翻了几案,撕扯自己的头发,甚至试图攻击靠近的侍女。


    姜昭阳闻讯赶来,没有强行制止,而是命令所有宫人退到殿外,她自己则保持安全距离,用更加缓慢、深沉的呼吸引导,并重复着那句最核心的安抚:“没事了,都过去了,这里很安全,炭火很暖……”直到郑姒力竭瘫倒,陷入昏睡。她知道,这是创伤记忆的闪回,强行压制无用,只能陪伴其经历,并一次次用现实的安全感去覆盖可怕的记忆。


    自那次蜜枣的微小突破后,姜昭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方法。她不再急于寻求言语上的回应,而是将重点放在营造持续的安全感和建立非语言的连接上。


    冬日的长秋殿,炭火总是烧得恰到好处的温暖。姜昭阳有时会带一些柔软的彩线,坐在郑姒不远处,安静地编织着简单的络子,色彩在指尖流动,形成一种无声的、富有生命力的韵律。她并不要求郑姒参与,只是让她习惯于这种安静陪伴下的、充满秩序感的活动。


    偶尔,她会带来一些气味清雅、易于养护的水仙,置于暖阁一隅。那一点点鲜活的绿色和淡淡的香气,在沉闷的冬日里,像是一首无声的诗,悄然滋养着枯竭的心田。


    郑姒的状态依旧起伏不定,但惊恐发作的频率似乎略有减少。她开始更长时间地停留在窗边的软垫上,有时甚至会无意识地模仿姜昭阳舒缓的呼吸节奏,或是目光随着她编织的手指微微移动。那是一种潜意识层面的靠近和模仿,是破碎心灵在寻求依循和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