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8天魔刀惊现世，孤峰再承托


    告别日月才子，卫启随金子陵回到论剑阁，满心期待能一观重铸的神兵。然而，得到的消息却让他愕然。


    “时之心已随醉卧光阴回归，九天惊虹……不得不重铸。”金子陵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憾然。


    卫启一时哑然。心心念念欲睹神剑风采，转眼竟成了“可望不可及”。他脸上那点藏不住的失落，如何能逃过金子陵的眼睛。


    名剑铸手轻笑，玉扇轻点他肩头：“莫作此态。明日夜晚，待新剑形态初成，允你前来一观，总不算白来一趟。”


    是夜，卫启如约再至。


    论剑阁深处，剑庐中火光已熄，唯余一缕清冷的金属气息。铸剑台上，一柄长剑形态初成，剑身修长，光华内敛，隐隐流动着纯粹的破邪锐气，与他想象中流光溢彩的九天惊虹截然不同。


    “如何？”金子陵轻抚玉扇，目光落在新剑之上，带着铸者独有的审慎与期待，“时之心归于其主，旧力已逝。如今这柄剑，是以火龙麒的阴阳双铁为骨，混以星辰之屑，淬以神兽之水而成。它不再承载时空之重，而是专精于一点——破尽天下邪祟。”他顿了顿，语气一转，“然而，剑魄虽凝，剑魂未醒。它还欠着最后一道，也是至为关键的一步——神雷开锋。”


    “可需我引雷？”卫启问。


    金子陵摇摇头，“北嵎之地的雷，火候不够。”他望向南方，目光悠远，“我必须带它前往中原极阳之地 ‘近日峰’ ，于雷暴最盛之时，引七七四十九道惊天之雷贯入剑身。唯有借天地至阳至刚之力，方能彻底激发其破邪本源，使之成为真正的 ‘诛邪圣器’ 。此乃夺天地造化之功，不容有失。”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一道浓稠如墨、快逾流星的乌光，裹挟着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竟无视论剑阁禁制，直冲铸剑台而来！目标，赫然是那柄未成的诛邪圣器！


    卫启心神一凝，心念之剑刹那成型，庞然剑气如狂风般袭向乌光！


    对冲之下，一物浮现，竟是一柄造型奇异的刀。刀刃弯弧、刀锋分岔，刀身上嵌有五只爪牙，似有意识般自我蠕动。刀镡处嵌着一块内蕴翻涌黑气的暗金色刀珀。刀柄之上，两个古朴邪异的篆文灼灼可见——「非道」。


    仿佛被卫启的心念之剑所慑，刀哐当一声落于卫启脚侧，凶煞之气居然向他臣服收敛。


    金子陵目光凝重，从刀看向卫启：“魔刀意认你为主。”


    魔刀嗡鸣，一股渴望认主、嗜血杀戮的意念如潮水般涌向卫启。


    “我用剑，不用刀。”卫启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魔刀刀柄一转，邪异意念竟转向金子陵。名剑铸手在成为名剑铸手之前，他在中原还有个更狂傲的称号——绝代剑邪。


    金子陵眸光一冷，玉扇轻挥，清圣之气如壁立千仞，将邪念彻底隔绝。“诛邪之器在前，岂容魔兵猖狂？非吾之道，不入吾门。”


    那魔刀「非道」剧烈震颤，见事不可为，骤然调转方向，化作一道乌芒破顶而出，瞬息间消失于南方天际，直指中原。


    剑庐内重归平静。


    “金前辈可识此刀？魔刀为何而来？”卫启面色凝重。


    金子陵缓缓摇头：“此刀凶煞异常，来此，是感应，亦是宿敌。诛邪之器将成，天地间的至邪之物自有感应。此刀‘非道’的出现，预示中原魔氛渐炽，未来必有一争。”他斟酌片刻，语气转为严肃，“小卫，局势有变。等论剑海一结束，我必须即刻动身前往近日峰。由此，我希望你能成为本次论剑海魁首。”


    “魁首……”卫启沉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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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明白了金子陵的深意，“你希望我得到九天惊虹？”先前对外宣称九天惊虹赠予魁首，但如今神剑未成，又逢魔刀现世，若由他这位“天下第一剑”夺得魁首，既能稳住局面，又能为金子陵争取到完成神剑的时间与空间。


    “是。”金子陵看向他，目光灼灼。


    卫启轻叹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的感慨：“谁还记得，一开始……我只是来观剑，顺便守护论剑仪式的。”这江湖风波，总是不由分说地将人卷入更深。他思索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份责任。


    但，他仍有疑问，抬头直视金子陵，问出了心底最后的不解：


    “但，金前辈，我还是想问一句——”


    “为何一定要是我？”


    “抛开那些玄之又玄的道理，说些实在的。”金子陵合上玉扇，轻轻敲了敲掌心，“第一，实力。论剑海魁首，不是过家家。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要让所有参赛者心服口服，需要的是毫无争议的、绝对的实力。放眼当今北嵎，乃至整个苦境年轻一辈，除了你‘无诤孤峰’，还有谁能毫无悬念地做到？”


    “第二，信任。”金子陵的目光变得温和而郑重，“我将前往近日峰行逆天之事，后方若不安稳，我如何能安心？将北嵎剑界的颜面、将这未完成之剑的未来托付于你，我金子陵，信得过。我信你之品行，更信你之担当。”


    “第三，因果。”他话锋一转，带着些许调侃，却又意味深长，“别忘了，当初在金身案，是你多嘴问了有生之莲一句，才被卷入这后续诸多风波。这论剑海因你一言而起波澜，如今由你亲手为其画下最圆满的句点，岂非正是最恰当的因果循环？”


    “我明白了，无诤孤峰便去争这论剑海魁首。”


    “老人家我退休生涯的希望可就拜托无诤孤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