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2章 第7天

作品:《【综】剑踪奇录

    第2章第7天众人又聚首,逍遥问旧事


    晨雾还未散尽,华云月榭的青石路上沾着露湿,佛剑的身影已踏过廊桥,剑穗随步伐轻晃。他回头看向立在阶前的日月才子:“桐庐寺遇袭,喜羊羊帮助主持率众撤退,此去一是确认慧明法师安危,二是查探袭击者踪迹,待有消息便传信回来。”


    解锋镝颔首:“佛剑大师多加小心,若遇棘手之事,可传讯至灵谷山。”


    谭无语亦补充:“留意周遭异动,如今吞佛童子身份未自明,需防意外。”


    佛剑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刚抵达的赤翎儿——凤凰茧踏着晨光而来,流光般的身影半个时辰便从留宿处赶到,刚落地便听闻佛剑要出门的消息。“赤施主,你是与贫僧同行,抑或是留在华云月榭?”


    “嗯……那么,麻烦你们照顾好雪儿了,我与大师一同先前去查看一番。”赤翎儿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尽量快点结束一切然后回来。”


    “自然,桐庐寺异火一事便交予你们了。”谭无语点头,又叮嘱了一句,“恐与吞佛童子息息相关,多加小心。”


    见日月才子应下,凤凰茧赤翎儿与佛剑一说大师转身隐入晨雾中,衣袂扫过带露的草木,留下细碎水痕。


    此时的华云月榭,各角已渐有动静。佛剑一说和赤翎儿的身影刚消隐而去,殷绯语便将日才子·有生之莲·解锋镝“借走”。依心医殷绯语之前所言,苟北辰应当今日便可醒来,只是眼下不知为何却突然有些了异状。眼下华云月榭,算得上一流医手的,便只有心医自己和有生之莲了。两人匆匆往洞窟密室而去,脚步声在晨雾中渐远。


    茶室里,齐罗笙指尖轻转折扇,扇面绘的寒梅沾着晨光,他望向洞窟密室方向:“苟北辰已昏睡两日,不知今日可有好转?”


    易琦行倚着廊柱,澡雪剑斜靠身侧,目光落向茶室门外:“有生之莲与心医一同去照看了,稍后或有消息。”


    “该说不说,仍是令人担心。”齐罗笙将纸扇拍在手心,仍旧是将目光停留在洞窟密室周边


    话音刚落,前院传来脚步声——正在前院的谭无语,以及茶室里的齐罗笙、易绮行,都瞥见了两道身影:无诤孤峰卫启与背着冰棺的逍遥子梦逍遥!


    “坏了…怎么偏偏是这牛鼻子老道找上门来了。”齐罗笙暗自揣测,转头对易绮行耳语:“你看那老道背个棺材找上门来,我怕是来给我收尸的。”


    易绮行低声道:“慌什么。他若真来寻事,不会这般慢条斯理打招呼。带棺而来绝非无因,但眼下先看他意图——有我在,纵有变故也轮不到你慌。静观其变便是。”


    逍遥子与卫启也未料到会在此地相遇,逍遥子背着冰棺,步伐不急不缓,先对卫启颔首:“好久不见卫启小友。”


    “好久不见,逍遥子前辈。”卫启回礼,目光落在那具冰棺上,疑惑道:“逍遥子前辈为何背冰棺上门?”


    “我来接我弟子回家去。毕竟总在外面也不好,总得落叶归根。”逍遥子笑着解释,视线扫过茶室方向的齐罗笙,语气带着打趣,“我知道,飞蓬景天小友已经说了,哦你说白衣沽酒?看来我猜测没什么错啊,千胜我会带她回家,那小家伙就看他愿意不愿意吧。”


    谭无语见来人并未惊讶,只将视线偏向齐罗笙:“是福是祸,终究难避。”


    “仙子休要劝慰小生,速速来帮忙不要闹出人命才是。”齐罗笙一脸凝重,低声对谭无语说。


    “呵,因果需亲身斩断。”谭无语淡淡回应。他几步向前,对逍遥子道:“逍遥子前辈,几日不见。”


    齐罗笙深吸一口气,局促地拍了两下纸扇,上前拱手行礼:“逍遥子前辈,好久不见了。”易绮行亦跟着他走到前院,立在一旁。


    逍遥子笑着拍了拍齐罗笙的肩膀:“你若想回来,三清道界一直是你的家。”说罢,便转身准备找殷绯语,又回头丢了一双刀剑给齐罗笙,“拿着。”随后便径直往洞窟密室方向去了。


    齐罗笙下意识想喊“师父”,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最终只低声道:“万望保重贵体。”他直起身子,接住刀剑,刀身映出他的面容,眼角竟沾了泪痕。


    卫启见状,也跟着进门,对众人道:“我去找孤剑封禅。”便往另一侧走去。


    “心医正在为人疗伤,我遣人传口信便是。”谭无语说着,唤来学徒去洞窟密室通报。不多时,殷绯语便从洞窟密室匆忙赶了出来。


    逍遥子见她,连忙行礼:“你好小友,可否让我徒儿沽酒跟老道回家?”


    殷绯语看着他背后的冰棺,瞬间明白过来,轻叹道:“……逍遥子前辈,请随我来吧。当年千胜被葬至灵谷山墓园,如今也……百年是非过。”


    “没事,也多谢小友当年为她收尸,不至于暴尸荒野了,多谢!”逍遥子诚恳言,再次行礼,随后跟上殷绯语。


    齐罗笙握着刀剑,对易绮行自嘲道:“你看,不管我怎么逃避,它总是会找到我。可不管白衣沽酒做什么离谱的事,绝代剑宿总是会帮他。”他用白袖抹去泪痕,心下已有决断。易绮行看着他:“齐罗笙想做的事情,绝代剑宿什么时候能拦得下?你若想去,吾便与你一同去。”


    齐罗笙点头,跟着殷绯语、逍遥子往灵谷山墓园而去,易绮行亦紧随其后。


    日头斜斜浸在柏叶间,将叶片染成半金半绿,风卷着几片从华云月榭飘来的桃瓣,擦过青石碑的棱角,轻轻落在石阶上。蝉鸣轻得像叹息,光斑凝在碑前的杂草间一动不动,连众人的脚步声都下意识放轻,怕惊散这方沉淀了两百年的静。


    逍遥子领着齐罗笙、易绮行等人,跟着殷绯语穿过碑林,最终停在两座相邻的墓碑前——左首是玉千胜之墓,右首则刻着意轩邈的名字。


    “逍遥前辈,当年千胜之事,我深感歉意。”殷绯语望着墓碑,语气带着怅然,“但千胜绝无辱没您的名声,她确确实实是风华绝代,武艺超群,剑胆侠心的一代英雄。”


    逍遥子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碑上的字迹,叹气声混在风里:“无妨,那孩子是这样的,很犟啊。明明叫一下老道,我又不是不会来唉。”


    易绮行盯着意轩邈的墓碑,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澡雪剑脊,剑穗随动作轻晃。殷绯语见状,转头看向他,忽然笑了笑:“说来,剑宿也得叫我一声小姨。当年我们七人枫林结义金兰,意轩邈以最年长者做了大哥。”她说着,目光落在齐罗笙身上,意味深长。


    齐罗笙握着纸扇的手一顿,扇面轻贴掌心,眼底闪过一丝怔忪,指尖下意识蹭过扇骨细纹:“小生…也在此列?”他怎会不懂这目光——若认作玉千胜后人,当唤“小姨”;若承了玉千胜身份,便是结义的“三姐”。


    “心医,此墓是衣冠冢?”易绮行忽然开口,语气沉凝,刻意打断了亲缘话题,没有半分迂回。澡雪剑脊被他按得发白,显然不愿触碰这层牵扯。


    殷绯语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也不恼,如实答道:“嗯。当年意大哥尸骨未存,只能以他遗留的剑穗充替。”


    “……我长姐说,母亲亲自将父亲下葬。”易绮行的声音低了几分,“那不是衣冠冢。”


    殷绯语身子一震——这话无疑戳破了“意轩邈战死天之厉之战”的旧说。她刚要追问,易绮行已续道:“前后细节,长姐亦说不清。我年幼时懵懂,只记得他重伤归府,不出一日便没了气息。”众人都听出,“年幼”二字出口时,他喉间藏着不易察的滞涩。


    “绝代剑宿,可问今年年岁几何?”殷绯语定了定神,追问一句。


    “二百五十三载。”易绮行答得干脆。


    殷绯语只觉天旋地转,扶着石碑才站稳,声音发颤:“当年与天之厉一战,恰是二百五十三载前。”


    墓园瞬间沉寂,唯有风卷柏叶的轻响。时间二字此刻重如磐石,压在众人心头。过往碎片骤然串联:斗剑客意轩邈与公主有婚约,育一女即易绮行长姐;长姐口中的葬礼真假难辨,公主面对幼子时又是何种心绪?故人已逝,只剩谜雾重重。


    “心医未曾记错?”易绮行打破沉默,指尖仍扣着剑脊。


    “怎会记错。”殷绯语摇头。


    “或许是苦境与战云界的时流差异。”易绮行像是抓住了一丝清明,几分笃定地说,“吾与意轩邈皆非苦境人,来自战云界小世界。天之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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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是那里的逃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事关战云界的尘封过往:“天之厉乃战云界首要战犯,与风雨雷电泽地水七厉越狱出逃。意轩邈作为战云界第一人,追击九人离开故土,此后踪迹全无。三月后他重现战云界,旋即亡故。”他看向殷绯语,“不同时空流速有异,意轩邈在苦境的岁月,莫非仅有三月?”


    “从他在苦境成名至战死,足有四五年光景。”殷绯语叹息道。


    “这便对了。”易绮行似松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回墓碑,语气斩钉截铁,“吾绝无可能是他。过往遗憾,是他的;如今的易绮行,只是吾自己。”


    可新的疑问又浮起:他何以对天之厉往事如此清楚?


    易绮行像是看穿了众人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自嘲,转瞬即逝:“若你被人喊了十年‘厉鬼附身的祸害’,自然会查清那‘祸害’究竟是什么。”


    齐罗笙闻言一怔,握着纸扇的手微微收紧。他想起易绮行“观千剑而静心意”的过往,恐怕是不得不面对坎坷的过去、否定的自我而寻找的自我救赎——战云界首席与三公主的次子,因父亲疑似死于天之厉功法,被流言缠磨十年;家国乱起,又循着父亲足迹踏入苦境,从无名之辈跻身武道七修,在千剑磨砺中淬出如今锋芒。他心头一痛,轻声唤道:“绮行…”


    “小友们既有私事,老道便先告辞了。”逍遥子忽然开口,指尖已凝起内力,将玉千胜的墓碑轻轻移开,下方冰棺显露。他小心将伊沽酒的尸骨放入其中,缓缓合棺,“对了孩子,若遇麻烦,可来寻老道,或回三清道界。那里永远是你的家。”


    “小生知晓了。前辈保重。”齐罗笙拱手行礼,白发随动作轻扬,千言万语最终只凝成一句恳切叮嘱。


    易绮行忽然上前一步,澡雪剑在鞘中轻颤,目光灼灼望向逍遥子:“逍遥前辈,在你眼中,齐罗笙究竟是二百年前的花面刀神,还是如今的白衣沽酒?”


    齐罗笙猛地抬头,眼神里翻涌着迷茫与期盼,声音轻却清晰:“这亦是小生,想向前辈求问的答案。”


    逍遥子停下脚步,转身望向齐罗笙,目光温和如旧:“为何要纠结?无论何种身份,他都是他自己,不是吗?身份本是世间赋予的认知标签——花面刀神玉千胜,是江湖给她的名号;而在老道眼中,她只是当年小巷里扒我酒壶的伊沽酒。”


    他顿了顿,指尖轻敲冰棺,语气郑重:“重要的从不是身份,是‘你’。只要你认自己是自己,便足够。当年老道认她,看的不是名字样貌,是她的心思,她的武道之心。这诸天万界或有同名之人,但若论那份侠气与通透,唯有你一人。”


    “所以老道从不在意他是白衣沽酒,还是玉千胜。”他又对殷绯语补充,“她还是他,便好。”


    “啊…原来如此。”齐罗笙的白发微微垂落,又缓缓抬起,指尖摩挲着扇面的寒梅图,反复咀嚼“我是我自己”几字,眼底迷茫渐渐散去,化作通透的轻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小生铭感于心。”


    “吾答案亦同。”易绮行转向齐罗笙,语气没有多余修饰,眼神却无比笃定,“你就是你。”


    “好绮行…我…”齐罗笙伸手握住易绮行的手腕,喉咙微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释然的轻颤。


    殷绯语望着齐罗笙,欲语还休,最终只柔声道:“华云月榭,永远欢迎你。”


    “小北的情况还需照看,我们回去吧。”


    “也多谢心医…”齐罗笙回望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这么多年,仍记挂着旧友…记挂着我。”


    殷绯语眼一亮,声音轻快了些:“千…沽酒,你可介意我这么唤你?”


    “沽酒”二字,似一根轻线,将伊沽酒与白衣沽酒的过往轻轻系起。齐罗笙摇摇头,轻声道:“在下不介意。”


    “等小北醒了,我们好好聚聚。”


    “嗯…好。”齐罗笙握着易绮行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此时,逍遥子正打算背着冰棺离开,殷绯语、齐罗笙、易绮行回华云月榭,却见谭无语的身影从树林方向奔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不好了!雪无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