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3章 第6天

作品:《【综】剑踪奇录

    第3章第6天宵冷叙过去,龙宿得血辩


    无艳楼天字阁内还留着方才打斗的余痕——雕花木窗被震出一道细缝,风裹着楼下的喧嚣溜进来,吹得案上散落的纸页簌簌作响,地面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剑痕。魄罗加奈立在阁楼中央,目光扫过剑归辰,又落在一旁剑子冼迹身上,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喜怒:“宁暗血辩在哪里?”


    剑归辰握着蝴蝶剑,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剑把:“有两位龙宿的友人前来抢夺宁暗血辩,其中一位拼死缠住了我,诺,就是这位剑子,另外一位铁棘趁机带走了它。”他顿了顿,垂下眼睫,“看起来对方真是有备而来,是我学艺不精,这次报酬我就不收了。”


    “可有受伤?”魄罗加奈的视线掠过剑归辰的手腕,没有追究典籍被抢,反倒先问起伤势——这反常的平静,倒让剑归辰愣了愣。


    “倒是未曾。”剑归辰摇头,“对方是直冲着宁暗血辩而来,无意伤人。”


    魄罗加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依旧没什么波澜:“依委托所定,确实不能给你报酬。这委托也算结案了。”他迈步走向剑子,在对面的梨花木凳上坐下,全然不顾脚下的狼藉,只盯着剑子的眼睛:“可为什么?你要留下?”


    没等剑子开口,他便自顾自往下说,语气带着几分锐利的洞察:“剑归辰没有受伤,剑子冼迹没有受伤,天字阁没有被彻底炸飞——我只能推论你是故意留下。而剑归辰背叛了我和他的契约,眼下我也打不过你们。与其和你们猜心眼,不如说说吧,剑子冼迹,你是如何说服剑归辰让他同意你留在这里?还是剑归辰你另有补充?”


    “啧,楼主你这种人还是太难骗了。”剑归辰挠了挠头,无奈地笑了笑,“剑子想救龙宿,就这么简单——不止是救他的病,更是想救回这个人。至于我,一打二确实不是我的强项,实在拦不住。”


    魄罗加奈的眼神骤然暗了下去,语气带着几分沉郁,像是在问剑归辰,又像是在问自己:“疏楼龙宿尚有命可救,十二年前红拂山庄二十余口还有病可医?可还有人可救?一二十年之前,他可有半分歉意?”


    “嘿,我都说了,外表怎么样不重要,心烂了才完蛋嘞!”原来之前跑的没影的灰太狼是进了无艳楼里,恰好潜入时把几人的对话听了个明白,见眼下没了危险他就跳了出来。他伸手戳了戳魄罗加奈的肩膀,语气直白得不留余地,“话说你也甭搁那站着天下天下不放了,你要真恨他,早就拼死拼活了,而不是用此谋求利益或者讲啥子无用的道理。你自己都不怎么信这一套,你讲它干啥?”


    魄罗加奈沉默了片刻,语气带着几分自嘲:“……你很直接。技不如人,拼死拼活我打不过,只算上疏楼龙宿一人也是这样——我计算过。没有实力,连个人的情感都可以被贬低为无用之物。你所想的,有人也这么回复过我,可他却回答不了我最后一个问题,只言‘天之道浩浩汤汤,无情似有情’。”


    他忽然看向灰太狼,眼神里藏着一丝茫然:“不过你为什么不走?你应当和铁棘一同离开。”


    “评价是,道德水平太低。”灰太狼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话语糙却理直,“你身为一方魁首,尤其是掌握着最容易影响他人的地方,现在的环境你不用想着改变了——人长成像你灰叔叔这么无趣的大人后,很多事情都很难改。但过去的事情已改不了,未来的事情还尚未可说。倘若人人真心向善,世间无恶也无利益熏心,哪会有这么多麻烦?”


    他指了指自己的三角黑面罩,继续道:“穿上这块破布,遮盖自己的身子,好像就高动物一等,可把这身皮扒下来,里面是黑是白那可不好说。我不会说你对世界不满足就去改变它的废话,但你现在这样能做到的事情也没多少,不如去想想怎么着眼未来,现在的破事交给现在的人。但总得有人惦记一下明天——你灰太狼大王来了,知道了,就不会放着不管,因为我行,我看到了,所以我要去做,多简单的道理,也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


    魄罗加奈默然良久,才缓缓开口:“这是你的道心。因所见,故所行。可行不到呢?又该去哪里行?不知来处,不知去处,又该如何自处?”


    “找呗!”灰太狼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这有什么难的”,没想到这无艳楼楼主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怎么,你是树还是人,能几十年扎在一个地方不动地吗?看不见就管不着,你灰太狼大王是狼又不是神,一两件破事就够我分身乏术了,管全世界就甭想了。但看见了就要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真相挖干净之后交给有资格的人审判。找到了珍惜的东西就好好保护,被破坏了就去报复,看见好事就帮,看见坏事就管——个人的能力有极限,打不过摇人呗,有权有势那就慢慢来,说不定哪天蹦出个跟你灰叔叔一样爱管闲事的,一切就都能进行了。这就是你灰叔叔的处世之道,你就学吧。”


    他指了指阁外隐约的人影,补充道:“而且从基本的概率来讲,有权有势的人里,漫长时间里蹦出个灰叔叔同款爱管闲事的,再正常不过。无论是十恶不赦,还是身不由己,总会有敌人和朋友。活的通透,活的久点,问题总会有解决的一天。”


    魄罗加奈再度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淡了些,多了几分释然:“找吗?也是一种活法。谢谢。”他话锋一转,突然带上了几分烟火气,“但你真的砸坏了我天字阁的窗户,所以你的赔偿我可以算在疏楼龙宿头上吗?”说着,他看向剑子,眼神分明在说“你的住宿费,自然也该算在他账上”。


    “哈,以龙宿的家底,自是没有问题。”剑子笑着摆了摆手,拂尘搭在肩头,语气带着惯有的谐意,“至于你的问题,剑子留于楼中,也不仅是为救好友。吾想知道会埋名赈灾的无艳楼主,奈落之夜-宵,是什么样的存在。而这样的你,又为何执着于九天惊虹。”他顿了顿,将话挑明,“龙宿要书,魄罗加奈要剑,剑子与奈落之夜-宵则要个答案。汝认为呢?”


    “你为什么会知道奈落之夜-宵?又为什么想要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存在?”魄罗加奈敏锐反问。


    剑子“耶”了一声,自嘲地笑了笑:“寒舍虽名‘豁然’,实则剑子常年外出,门庭冷落得连麻雀都嫌寂寞。总在境外蹭茶讨事,耳根还比自家屋檐更熟络些。”他眼神诚恳了些,“是自然好奇,访求过往,欲觅新交罢了。”


    “九天惊虹吗?原来你还不知啊。”灰太狼突然插话,看向剑子,“喜羊羊曾与我说,这九天惊虹作为剑的能力,只不过算是赠品罢了,其真正的力量不在于身为武器,而是其特殊的能力——玩弄时间。虽然不是什么新奇玩意,但在这里看样子不是这样。”


    魄罗加奈闻言,指尖微微蜷缩,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听闻传言剑子冼迹以情报为生,但又因过于古道热肠总作亏本生意。”他看了剑子一眼,像是确认了传言的真实性。


    “然也。”剑子居然还点上头。他拂尘靠肩一搭,诙谐自讽曰:“剑子洗迹专交坏朋友。”


    又是无言半晌,魄罗加奈才继续道,“奈落之夜是不死族亲王败血异邪以自身为蓝本设计、打造并强化的武器。但在他试图把疏楼龙宿转化为麾下死徒时,这件武器在炼器池里诞生了自我的意识——由此被判定为残疾品,扔去了凝晶雪山。”


    他的叙述很跳跃,却带着难以言说的孤寂:“残疾品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去哪,凭借本能试图回到熟悉的地方,却目睹了疏楼龙宿、剑子冼迹和二流侦探铁棘杀死了自己的造物主。求生的本能让它下意识远离,逃得越远越好,在不自主逃亡的路上,它被恐惧、被咒骂、被称为怪物。”


    “直到有一天,红拂山庄的主人捡到了它,送给它一个属于人类的名字——宵。”魄罗加奈的声音虽然仍旧淡漠却低了些,“然后它的第二个家,就被疏楼龙宿毁了。”


    “它再次失去来处,不知道去处,浑浑噩噩路过说书楼,听先生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看向剑子和灰太狼“什么是君子?它去问儒者,儒者被问烦了,说‘先学会做人’。”


    “做人。什么是人。”魄罗加奈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很多年过去,魄罗加奈应该是个人了吧?”


    “至于九天惊虹……我确实不知道它有着拨动时间的能力。”他补充道,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剑子挑了挑眉,追问:“既不是剑客,又不了解九天惊虹,为何一定要取?这倒是让剑子不明白了。”


    “总有人比人更是人。”魄罗加奈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异常认真,“九天惊虹‘天下第一剑’的所有者,可以更是人。再者,心情不好给仇家找点麻烦,属于正常人会做的事情——让疏楼龙宿头痛,我便觉得开心。”


    “哈,哈,哈!”剑子干笑三声,内心吐槽,某人也有今天。随后清了清嗓子,转向魄罗加奈,语气郑重了些,“宵君这番率真之言,更让剑子觉得汝为率真之人。是故事不必做绝,来日有方长。剑子有一计,既可为楼主取剑,又能叫吾友龙宿头痛,还不伤及往后,宵君可愿加入?”


    “你说说看?”魄罗加奈道,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


    剑子将此前与剑归辰、铁棘商议的计划和盘托出——以自己为“人质”,换龙宿用九天惊虹来赎,既让魄罗加奈得偿所愿,也敲打龙宿一番。


    “便是如此了。”剑子说完,手指轻轻捻着剑穗,等待他的回复。


    “好。”魄罗加奈点头,却补充了一个条件,“但我有另一要求,笑傲红尘最后需要知道真相。是否原谅他,是红尘才能决定的事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剑子叹了口气,应了下来,“令狐兄为真相奔波多年,合该知情。那这段日子,吾便有劳楼主招待了。不过嘛……若楼主往后与龙宿见面……?”


    “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魄罗加奈的语气更冷了些,“当年之事你虽说非他本意,可红拂山庄之事,我难以忘记,且他终究还是选择毁尸灭迹。若日后相见,还是当陌生人为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然也。”事已至此,剑子又怎会不知眼前此人脾性,再说龙宿性格,宵倒也没说错。眼下也无更优解法,能化死仇已是最好,不该再求别它。


    魄罗加奈看着他,淡淡道:“为求逼真,就辛苦剑子你一番了。”


    于是剑子等人便与魄罗加奈谈好了计划,而这番计划到底能不能生效呢?还是个老油条忽悠人的说法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但宵知道自己失去宁暗血辩之时他的谈判筹码便失去了一大半。得到宁暗血辩的龙宿还会惧怕笑傲红尘吗?已经完全克制吸血冲动的龙宿配合原本他霸道的功法怕是圣气银十字剑也无法克制他。再者,也没有必要让笑傲红尘与疏楼龙宿拼命,那并不值得——笑傲红尘与疏楼龙宿不得同等而语。


    宵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判断,此刻顺着剑子冼迹的话下台阶已是最没办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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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无艳楼外的一处雅致茶室里,却是另一番光景。青瓷茶盏里盛着雨前龙井,茶汤清澈,茶香袅袅,令狐凛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眼中带着几分赞赏:“这是用活水冲泡的雨前龙井,龙宿,我可没猜错?”


    “正是。”龙宿微一颔首,笑容优雅,“茶之一道,你向来了解,与你品茗,正是风雅。”


    “香高味醇,承春鲜活,蕴茶厚韵,是难得的精品。”令狐凛放下茶盏——这份对茶饮的共鸣,曾让龙宿觉得与他打交道并非难事,可红拂山庄之事后,这份共鸣便如茶过了火候,变了味道,只剩淡淡的疏离。


    “能从疏楼主人这里讨杯茶也是我笑傲红尘的幸运之事了。”令狐凛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龙宿身上,带着几分探寻,“不过怎么不见剑子,前几日他还见我,说与你来北嵎调查佛剑负责的佛门屠戮之案,噢,还有那金身解封之案。”


    “你也知剑子喜好,和我说有了些线索便又跑了,想来现在正不知几场案子的来回追,哪会时时在我这。”龙宿避开话题,转而将问题抛了回去,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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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几分随意:“倒是你,追查红拂一事已多年,方才说在这有线索,也是不易,可是有什么明确方向了?”


    “不错,是剑子告诉你的吗?”令狐凛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我好不容易复原出了当年凶手在现场遗留下的剑踪,找金铸手看了,确定是属于辟商-紫龙影。”


    龙宿微一挑眉,又喝了口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确是一道消息,但是辟商-紫龙影……似是不闻其名多年,也不知是否在这北嵎。你准备如何探查?”


    “我听闻无诤孤峰卫启与北嵎王北辰泰是故交。”令狐凛道,“以红尘剑法与他比试一番换他引荐我见北辰泰。若是不行,请他帮我问问也是好的。”


    “……嗯,或许可行。”龙宿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又扯出另一个话题:“说起来,你提到的那位在无艳楼有据点的朋友,也同为追查者?时过数十载,没想到江湖上除你外还有如此重情之人追查,只是不知哪位又是缘何?”


    “这倒不是,是我这些年在调查过程中结识的一位朋友,他名为宵。”令狐凛语气柔和了些,带着几分回忆的温软,“我与他初次相会你猜在哪儿?竟是在傲峰山脚。”


    “傲峰?”龙宿眼底微沉——他怎会不知,剑圣箫中剑便在傲峰隐居,与风之痕同列剑榜第三,虽失踪已久,却传闻在等待与友人的约定,其天之剑法“天赦罪”,更是当今难有匹敌者。可他面上依旧平静,只带着几分意外:“哦?那倒着实不一般了。”


    “哈你果然知道剑圣在哪!”令狐凛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儒门龙首消息灵通,江湖上流传不是一日两日了。宵正是在傲峰习天之剑法,傲峰十三巅,巅巅皆不同,每一巅都论证着天底下一大庄难事,而那时他面对的一巅,便是恨。”


    “毕竟是那位剑圣,”龙宿笑了笑,又感慨,“是啊,傲峰十三巅,巅巅皆不同。如今下山,想来便是历练,只是不知这恨从何来,而他又欲何解。”


    “家资颇丰,一朝洗劫。”令狐凛感慨道,“这苦境上如此事也太过多了些,我那时确是有些理解他了,但恨只是让人狭隘,报复之后若失去目标,道便会空虚,我便告诉他,可以愤怒,但不要去恨。”


    “……原是这般。怒而不恨,何其难做。”龙宿轻声道,语气带着几分赞同,却又话锋一转,试探着问,“我知你心怀宽厚,但若寻到那红拂背后之人,你又当如何?”


    “当然是先问个明白。”令狐凛眼神坚定,“苦境之大,龙宿你与我,所见之事,起起伏伏,跌跌起起,若所有事情都只有杀与相杀,我们的道又如何安放。虽然我不觉得那杀人凶手有什么好辩解的,但这也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杀一无罪,非仁也。然原心定罪,量刑罚惩,亦为要也。”龙宿为他满上茶,笑着说,“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笑傲红尘诗号如此,此事必也无需我来说便是了。”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一名侍从捧着一册典籍走进来,躬身道:“龙宿大人,有人找您,说是有要事相谈,让小人把这个给您看。”


    龙宿接过典籍,目光一凝——正是宁暗血辩。他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从容,对令狐凛稍一点头:“看来需要失陪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他们说便是。”


    “你也是大忙人,最近这一段时间便多打扰了。”令狐凛识趣地点头,没有多问。


    龙宿快步离开茶室,刚到偏厅,便见铁棘靠在廊柱上抽烟,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怎么样,东西看了吗?”铁棘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随意。


    “嗯,没问题。”龙宿语气放松了些,点头问道,“剑子呢?”


    “留在无艳楼替你擦屁股呢!”铁棘吐了个烟圈,毫不客气,“老冼那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次是想让你拿九天那啥去跟伽罗换他,是不是很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哈……当然符合。”龙宿笑了笑,并无怒意,反倒有种意料之中的无奈,“不过他难道没说什么,让你莫要告诉我实情吗?”


    “说了,但那样不是很容易被拆穿吗——堂堂剑子竟然被一介打手给制服,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既然那样,还不如直接把话说清楚。”铁棘挑眉,又吸了口烟,反问,“而且,我看着像是那种抛弃朋友自己独自逃跑的人吗?呼,老楼,你怎么看?”


    “不错不错,此等谎言,也就剑子说的出口了。”龙宿手中紫金箫轻轻敲了两下掌心,语气带着几分好笑,“既然剑子如此有心,那依他所想便是。宁暗血辩到手,魄罗加奈已不足为惧,只是笑傲红尘亦难以糊弄。我虽暂时将他留于此,但必无法约束他行动。也罢,无论如何此事也解决了大半,确该多谢你和剑子了。”


    “哪里的话。”铁棘摆摆手,语气沉了些,“不过,做过的事情,终将要去面对。你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只要笑傲红尘找到无诤孤峰,无诤孤峰往北辰王一问,铁定就能知道现在的辟商-紫龙影主人是谁。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龙宿手中的紫金箫停住,沉默片刻,似有一声轻叹,眉头微蹙:“……我知道。事已至此,或难遮掩。只是……”他顿了顿,终究没说下去——如何开口,何时开口,对他而言,仍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唉,造化弄人。”铁棘叹了口气,不再多劝。


    “我心里有数,不必担心。”龙宿最终道,“无艳楼一趟也是麻烦,你先去休息吧。佛门的案子佛剑自然会解决,我们要关心的可是某位被扣押在无艳楼里的人。笑傲红尘暂且不论,明日先随我去论剑阁一趟吧,魄罗加奈要九天惊虹,剑子一片用心,我总得去找金子陵借剑一用。”


    “算算时间,也该去那里凑凑热闹了。”铁棘耸耸肩。


    “那还是少些热闹的为好。”龙宿道,随即遣人带铁棘下去休息。


    夜色渐深,无艳楼的鎏金灯笼依旧亮着,天字阁的秘谈与茶室的暗涌,都暂时落了幕,可围绕着红拂山庄、宁暗血辩与九天惊虹的纠葛,又什么时候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