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5章 第2天
作品:《【综】剑踪奇录》 第5章第2天沧澜江遇友,无艳楼谜局
论剑海开幕后某日,沧澜江畔的同福客栈里,江风裹着水汽从敞着的木门漫进来,混着大堂里的酱鸭香、米酒气,缠在油布帘上 —— 帘上 “沧澜江” 三个字被风掀得翻飞,底下几张木桌坐满食客,碗筷碰撞声、谈笑声闹哄哄的,唯独角落那桌透着几分清静。
角落桌前相对而坐的两人,气质截然不同。左边一人裹着灰棕色狗头皮毛斗篷,帽檐压得极低,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一点淡色唇瓣,绒毛上沾着些江尘,却不显邋遢。他右手抓着筷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斗篷边缘的毛穗,面前的青菜只动了两筷,目光却黏在桌角摇尾巴的土狗身上。右边的男子风姿特秀,眉眼间蕴着三分清辉,七分洒脱,一袭白衣皎若霜雪,领口绣着银丝流云纹。他把黑骨折扇搁在桌角,刚夹起一块酱鸭放进嘴里,注意到同桌人的动静,好奇问道:“你总戴着这斗篷遮脸,难道就不怕闷?”
左边的人闻言,又拉了拉帽檐,低沉的声音从绒毛后传出来:“长得丑,露出来吓着人 —— 你看那狗。” 他抬下巴指了指蹭着食客裤腿的土狗,语气竟带了点认真,“世界上最忠诚的生物,不骗人、不藏心思,能成狗,是好事。”
右边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土狗,一时无言,只拿起酒葫芦拔开塞子抿了口,指尖轻轻拨弄葫芦上的绳结,最后笑道:“也是种活法。”
左边的人 “嗯” 了一声,低头扒拉碗里的饭,斗篷绒毛蹭过碗沿,没再说话,只是偶尔抬眼,目光仍会落回土狗身上。
就在这时,景天甩着月白裙裾,大大方方走过去,声音清亮:“我游历天下,路过此处,可否与二位兄台共饮一番?”
灰斗篷人微微偏头,看动作该是瞥了她一眼,随后继续盯着土狗,淡淡道:“你自带酒水就成。”
景天从行囊里取出路上买的好酒,自斟自饮一杯,又给右边的白衣男子倒了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须尽欢。在下景天,从灵谷山而来,游历山水,寻觅天下第一剑。”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衣男子接过酒杯放在桌上,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对面的灰斗篷人,“这么说,女侠也是为了那‘九天惊虹’而来?在下齐罗笙,也如女侠一样游历山水,顺带来这论剑海见见世面。幸会幸会~”
灰斗篷人视线仍停在土狗身上,只露下半张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江风又卷着水汽撞进门,油布帘 “啪嗒” 晃了两下,邻桌食客谈论论剑海的声音飘过来:“听说开论剑海,赌场赔率又变了!”“真的?我还想压无诤孤峰赢呢!”
齐罗笙眯起眼睛扫过邻桌,又把视线落回灰斗篷人面前的青菜上,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你听说了吗?论剑海的赌局最近热闹得很,连沧澜江都开了分场。” 他又转向景天,笑着问道:“姑娘,若是让你相赌,你会选择哪位大侠压上赌注?”
“飞篷。” 景天答得干脆,语气里满是洒脱自信,“习武之人,若没有能赢过他人的自信,岂不是辜负了多年苦修?”
“赌给自己嘛,哈哈哈…” 齐罗笙哑然失笑,流露出敬佩之意,“那么看来对自己实力有相当的自信,佩服佩服。喂喂,小狗,你呢,你又投给谁?”
灰斗篷人没动面前的青菜,反倒掰下一只鸡腿招呼土狗来吃。看着土狗撒欢啃骨头的模样,他帽檐下的下颌动了动,闷呼呼的声音传来:“没兴趣。赌场的数,不如狗尾巴摇得准。”
齐罗笙也掰下一只鸡腿递给土狗,对着狗笑道:“小狗啊小狗,你说你,何必与如此个闷葫芦狗做朋友,况且此狗却是生为人扮作狗。” 说这话时,眼睛却有意无意瞟着灰斗篷人。
土狗得了两条鸡腿,吃得大快朵颐,尾巴都要甩上天。齐罗笙盯着窗外若有所思,拿起折扇抵在掌心,起身走向景天,作揖行礼:“姑娘,齐某可否拜托你件事?如你所见,与在下同行这条小狗只是痴迷于同类,忒不靠谱。小生相当好奇目前隔壁赌场的赔率,姑娘可否代小生前往赌场,探查一二?”
“做狗有什么不好的?” 灰斗篷人嘀咕道,“一只会讨主人欢心的狗,可是世上最好的存在。”
“但说无妨。” 景天点头应下。
“姑娘去自己觉得最好的就可以了。” 齐罗笙说着,指了指灰斗篷人,“我和这位打算在此歇脚,姑娘回此处找我就可以了。”
灰斗篷人定定朝齐罗笙看了会儿,也点了点头:“就在这里。”
“那好!” 景天高举酒杯,“今日我带的酒,庆认识二位兄台,他日我回来之时,再与二位兄台畅饮!”
“好,果然爽快!” 齐罗笙举起酒杯,“与姑娘在此刻相识,实乃齐某幸事。盼望姑娘早归,齐某在此沽美酒相侯。”
灰斗篷人看着两人举杯,不知为何把头扭了过去,轻哼一声。齐罗笙察觉他情绪变化,乐呵呵拿着酒杯过去给他倒酒:“小狗别生气,我也来陪你喝一杯便是了。”
景天与两人道别后,便动身前往北嵎最有名的赌场 —— 万仞岩的无艳楼。
万仞岩的峭壁如刀削,墨色岩石上凿出层层石阶,蜿蜒至半山腰,突兀铺开一片朱红楼宇,正是无艳楼。景天刚行至石阶入口,便见一人迎面而来:身着月白纱衫,外罩淡青广袖,淡紫色的唇抿着,快步下山时,袖口的流云暗纹随之涌动,簪起的发丝不染一丝凌乱。
景天勒马转身,问道:“此处可是无艳楼?”
那人目光斜斜扫来,在她身上稍作停顿,答得干脆:“是。此处当真热闹,闲人颇多。”
“紫唇,倒是与魔尊重楼有些相似。” 景天喃喃自语,又抱拳道:“在下景天,游历山水,第一次来此。未知阁下是……”
“谭无语。” 他声音冷冽,音量不高不低,透着股疏离。
“脱俗仙子?” 景天上下打量他 —— 仙子与否暂不说,这份清冷倒真算 “脱俗”。
“正是。” 谭无语稍稍挑眉,“阁下有意见?”
景天忽然想起殷绯语呢喃过的名字,脱口问道:“千胜,阿穗,九天,意大哥,小北,心初…… 这些名字,君可听过?游历江湖之途,我亦在寻找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几人还在这世上。”
“玉千胜,200 多年前的花面刀神,最终离奇失踪。如今寻他为何?” 提到玉千胜,谭无语眸光微沉,稍纵即逝,“他当年追随者如云,也无人寻得其踪。怕是难找。”
“对了,你认识颐莲大师吗?”景天继续问道。
“……“ 谭无语看着景天,片刻沉默,反问道,“阁下专寻失踪之人?”又补充说:“圣域万圣岩佛子颐莲,失踪百年。同那位花面刀神一样,至今未寻得踪迹。”
景天一愣 —— 她明明见过颐莲的衣冠冢,殷绯语也说过玉千胜等人或死或残或疯,从未提过 “失踪”!疑云瞬间涌上心头:“失踪?可我亲眼见过颐莲大师的衣冠冢!她跟我说时,也没提到过失踪之说啊!她跟我说起千胜时,也没提到过失踪之说啊!”
谭无语用折扇轻敲掌心,眯眼审视她:“未提失踪,又是为何理由要寻?还有那衣冠冢,千真万确?在何处?”
“玄岳山腰,九莲脩峰之溶洞。” 景天如实回答,“有人知其死,有人知其死残疯,唯独不曾听闻其失踪。此事蹊跷,既让我遇到,便让我来破这片疑云。”
“多谢。” 谭无语视线转了转,似有了新目的地,“和那轰动江湖的玉千胜相关的‘死残疯’竟无人知晓。我谭无语非欠人情不还之人,自为阁下多留份神。”
“江湖路远,有缘再会。” 景天抱拳告别,继续向无艳楼走去。
无艳楼正门处,丈宽的 “无艳楼” 金匾笔锋张扬,两排锦袍伙计见人便躬身相迎。踏入正门,喧闹裹着香风扑面而来:一层赌场里,数十张红木赌桌摆得满满当当,骰子声、筹码碰撞声、吆喝声混在一起,震得人耳尖发麻。靠门的富商拍着筹码喊 “压大”,角落的江湖客凑着看牌,偶尔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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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手气差”。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大黑板,密密麻麻写着剑榜剑客的名字与对应赔率,柜面 “公平竞技” 的木牌擦得发亮。
景天刚走进大堂,便见一人被跑堂护送着从四楼下来 —— 正是剑归辰。她挠了挠头,好奇问道:“这人长得好奇怪啊。喂,怎么你有人护送着下来啊?”
“?我长这样怎么你了?” 剑归辰愣了愣,解释道,“额,你要是被楼主请上去也会有人护送的。在下剑归辰,江湖上帮别人办杂事的。若是姑娘有不想亲自动手的事也可交代于我,我最近都在附近。”
“杂事,都包括些什么?”
“找人,走镖,寻物,传消息,探索危险区域。”
景天想了想,报出一串名字:“千胜,阿穗,九天,意大哥,小北,心初…… 还有颐莲。如果有这些人的消息,麻烦知会我一声。”
剑归辰随手拿出纸记下:“好的。报酬到时再议?”
“我最近会一直住在论剑阁,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景天补充道,“当然,活人和死人肯定不是一个报酬。”
“好的。” 剑归辰应下,心里暗忖这委托怕藏着不少内幕。
两人正准备分开,中央赌局的庄家突然敲着铜锣站上高台,嗓门盖过全场:“论剑海下一场!绝代剑宿对醉卧光阴!压赢一赔一,压输一赔十!要下注的抓紧,再过半刻封盘!”
人群瞬间涌上去,唯有个裹着洗得泛白灰布衫的人,帽檐压得低,肩背挺得笔直,等人群稍散才缓步上前。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指尖捏着递过去,动作稳得没晃:“压剑宿输,五两。”
“五两压输?行。” 庄家随手推过刻着 “输” 字的筹码,随口问道,“话说回来,你见过易绮行没?传闻里那人傲得很,真能输?”
灰布衫人没接话,捏过筹码后,指尖在边缘轻轻蹭了下。一个醉醺醺的赌徒撞过来,筹码 “当啷” 掉在地上,赌徒骂了句 “不长眼”,他也没应声,弯腰捡起筹码,指节捏得紧了些,依旧背对着人群站着,目光落在 “封盘倒计时” 木牌上,随后便要离开。
“在下剑归辰,敢问阁下是?” 剑归辰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有何事?你我应素不相识。” 灰布衫人声音压得低,透着股疏离。
“只是看阁下自身也身手不凡,好奇阁下为何这么看好醉卧光阴?” 剑归辰追问。
“无他,赔率最高。”
景天也凑过来:“那绝代剑宿可是剑榜第十三,你为何觉得醉卧光阴能胜得了他?”
“以小博大,再说只是区区五两银,输了也不算什么损失。” 灰布衫人淡淡道,“有言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啊哈哈哈,爱拼才会赢~” 景天笑着附和,倒觉得这思路有理。
“… 区区五两,赔率再大也赢不了多少吧?” 剑归辰却觉得不对,对方像是在回避关键问题。
“每人想法不同。你旁边这位姑娘反应便和你不一样。又何必问我?” 灰布衫人说完,抬脚便向大门外走去,不再理会两人。
景天和剑归辰悄悄跟上 —— 灰布衫人轻功绝佳,内力深厚,反侦察能力更是一流。景天好几次差点被发现,拍着胸脯后怕;剑归辰倒轻车熟路,远远缀着,像个惯于潜伏的好手。两人跟着他一路下山,竟往沧澜江方向走去。
在没人的角落,灰布衫人突然脱下外衣 —— 内里是月白青衫绣云纹,羊脂玉簪束着混银丝的高发,剑眉墨瞳,双手带着剑茧,腰间悬着柄鲨鱼皮鞘无纹长剑。
景天和剑归辰同时愣住 —— 这模样不正是江湖传闻中的绝代剑宿易绮行吗?他竟压自己输!“压自己输也算了,怎么只压了 5 两啊?” 景天忍不住感慨。
“也许是真的没钱?” 剑归辰猜测着,见易绮行身影消失,才对景天道,“总之后会有期。”
两人相互告别,各自怀揣着疑问,继续踏上江湖路 —— 这江湖的套路,果然比想象中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