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正在输入……


    同桌:晚上别去。


    干净小衣:好吧。


    同桌:小熊猫摸头


    苏依秋默默添加表情包，然后点击使用。


    干净小衣:小熊猫摸头


    关上手机，拉开抽屉，空空如也。


    打开衣柜门，搜了个遍，唯一的收获，是从裤子口袋里找出的皱巴符纸。


    没有道具提示。


    符纸不是道具。


    “出来吃饭”。


    “好”。


    苏依秋把符纸塞到校服口袋里，准备随身带着。


    吃完饭，苏依秋洗着碗，老人拿出个红袋子，往里面装水果。


    放好最后一个碗，苏依秋擦干手上的水。


    “走吧”。


    老人提着袋子，站着门口喊她。


    苏依秋打开门，此时天微暗，好在尚且可以看清路。


    苏依秋出来前，回去拿了手机，她打开一看。


    5:49


    越走，人越少。


    脚下踩着石头，沙子，难闻臭味，时有时无。


    偶尔能看到的小型垃圾堆，是臭味的源头。


    值得庆幸的是，垃圾堆在角落，没有挡着路。


    “拿着”。老人把袋子递过来。


    苏依秋没多问，乖乖接过。


    袋子到手时，老人不见了。


    周围多了几个人，定睛一看，是刘米他们和那两头猪。


    甚至连许露也在。


    他们也有红袋子。


    寺庙已经出现，它没有门，一眼看到地上神位。


    “进去”。刘米言简意赅。


    寺庙破败不堪，墙上长了苔藓，周围杂草丛生。


    神龛干净得一尘不染，与周围格格不入。


    手掌大的小蛇，趴在神龛里。


    许露抛出一个苹果，力道把握得精准，掉在蛇身旁，又没有砸到它。


    蛇动了没有吃苹果，尾巴狠狠抽了过去，苹果四分五裂，碎成渣。


    活的。


    闻到了血腥味，苏依秋看向许露，她穿着浅色衣服，此时染上大团红色。


    她受伤了。


    其余人没有动作，想等刘米做决定。


    刘米打开她手上的袋子，掏出个打火机和三根香。


    她点燃香，她的供品是肉，香炉前面摆好供品。


    弯腰把香插进香炉里。


    她退后到原来站着的位置，双手一合，举到脸前。


    “求保佑平安……”


    她没有感情念着，重复了三遍。


    蛇口张开，咬上她的供品，蛇身一抖，退回神龛。


    它没有吃肉，留下的肉却变成了乌黑色。


    成功了。


    一个女孩上前几步，第一个效仿刘米，她身高1米5左右，穿着粉色小裙子，衬得人越发娇小可爱。


    她每个步骤都和刘米一样，许下的愿也一样。


    唯一不同的出在供品上面，她的供品是条鱼。


    她紧张看着蛇，随着时间流逝。


    蛇依旧一动不动。


    她脸上没了血色，白得像张纸。


    亲眼目堵了失败案例，一时没人敢上前。


    刘米皱眉，正想要逼他们去。


    打火机声响了，是许露。


    她拿出三颗苹果，放在地上。


    蛇扭过头。


    苏依秋悬着的心死了。


    [不要啊，小秋的祭品也是水果]


    [死蛇，我打死你，水果多好吃]


    [住这破地方，还敢挑食，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结果已知，苏依秋干脆，主动摆上她的供品。


    香蕉，橘子，火龙果。


    每种两个。


    蛇尾轻摇，扫过水果。


    苏依秋屏住呼吸。


    然而水果没有变化。


    没通过。


    苏依秋拿起橘子，扒掉皮，送入自己嘴里。


    你不吃，我吃。


    不同于其他人的震惊，许露学她，甚至更过分，左右手分别拿一个苹果，左手的苹果，啃咬一口。


    右手的苹果给了苏依秋。


    “谢了”。


    苏依秋一口苹果，一口橘子，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接下来6个人，除了一个女的，供品也是肉，过关了，其余5人都没过关。


    两头猪的供品一样，是剩饭菜，一股馊味，蛇把它们的碗打裂了。


    “啊啊啊啊……”


    它们惨叫着，下一秒，猪身出现裂痕，掉下一块一块的肉，猪头被蛇一口吞下。


    “嗝~”


    蛇打了饱嗝，原地只剩两副白骨。


    “你”。蛇尾指向刘米，“你”，另一个成功通关的人，“出去”。


    后者被刚才一幕，吓得六神无主，此时听到能走，没多看别人一眼，直接跑了。


    刘米则相反，她原地不动。


    蛇没惯着她，嘶嘶”几声。


    刘米消失了。


    不知是人先动了手，神龛起飞，摔在地上。


    报废了。


    地上躺着蛇脱落的鳞片，蛇暴怒，无差别攻击。


    银色箭矢从眼前飞过，攻向蛇的七寸。


    蛇身灵活躲避，没射中。


    “你好，有看到我儿子吗？”


    冰冷的气息喷在后颈，苏依秋没回头，手往后一推。


    没推动，大山般的重量。


    手反被握住了。


    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看过去，心凉了大半。


    现在打起来了，多个人，多份力量，她声音颤抖，近乎破音道:“快跑”。


    苏依秋欲哭无泪，我要能跑，用你来告诉我。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忘了”。


    “哦”。


    敷衍的回答，它不满意，正要给这个人类一点教训。


    身体猛然悬空，视野飞速旋转，脸与地面亲密接触，那只手臂已经没了知觉。


    苏依秋踩住它的头，脚微用力。


    液体溅到身上，脑浆流一地。


    “抱歉”。


    [恶魔体验卡


    可用时间:0]


    挺有用，可惜次数用完了。


    女人已死，本体显现，是一只牛。


    玩家。


    清苗与洛风关系要好，洛风被抓住了，她急得不行。


    奈何她一有动作，蛇身缠绕越紧，洛风的脸发紫，嘴半张，发出几声气音。


    “交换，我要她”。


    蛇尾指的人，是苏依秋。


    没有人动，它加大筹码。


    “她留下，你们走。”


    有人心动了。


    长鞭拂过地面，抬手，一挥，发出尖锐破空声，眼看要落在苏依秋身上。


    其他人冷眼旁观，不打算插手。


    □□被抽打产生的闷响。


    蛇的恕吼声响彻天地。


    清苗握紧鞭子，迟迟没有挥舞第二下。


    苏依秋收回摸蛇的手，坚硬鳞片实在有点硌手。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居然是蛇挡在苏依秋前面，挨下这鞭。


    情况反转，令人摸不清头脑。


    “什么意思？”


    洛风投来求助的眼神，清苗心情越发沉重。


    獠牙浅浅刺入，肉眼可见，洛风全身开始颤抖，伤口肿胀，血流不止，暴露在外的皮肤呈现黑色。


    蛇吐出误入口的血，嫌弃极了。


    “还你”。


    清苗急了，连忙接住，被它抛过来的人。


    不知她给洛风吃下了什么，总算不流血了，洛风双眼闭着，陷入昏迷了。


    清苗将人放下。


    “雪”。


    季节转换，温度骤降，寒风呼啸，漫天大雪，将世界染成素净白色。


    “冰”。


    苏依秋连忙远离巨蛇。


    尾巴结冰，蛇抬尾，狠狠砸向地面，外部冰块碎了一半。


    它砸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蔓延的速度。


    眼看快到头部，冰停止了。


    “解毒，不然把你全身冻上”。


    清苗威胁道。


    她看似大局在握，然而，在场玩家都知道，道具使用时间快结束了。


    雪在变小，温度开始回升。


    好在蛇不是玩家，不清楚这些。


    蛇妥协了。


    “地上那肉”。


    它说的肉，是之前它吃过的供品。


    清苗弯腰捡起来，撕下一点，手掰开洛风的嘴，


    给他喂下。


    洛风皮肤一点点恢复正常颜色，情况在好转。


    它小瞧了人类。


    冰雪融化，满地是水，鞋子免不了进水，潮湿感令人不适。


    清苗皱眉，抱起洛风，试探着往外走了几步。


    没有受到阻拦。


    蛇懒洋洋待在角落，不想再打架的样子。


    清苗露了这手，大出风头的同时，又容易招惹更多的注意。


    清苗不在意，她一只手抱着怀里的人，腾出只手摸着心跳，一直到洛风睁开眼，她才露出笑容。


    “对不起”。


    苏依秋路过他们时，清苗对她道。


    苏依秋没有回答，她不讨厌清苗，清苗在朋友与陌生人中，当然会选择朋友，可她也是人，理所当然会有点介意。


    寺庙外面，有两个人，是消失的刘米和另一个通过的人。


    7:05


    太阳已经落下，天色渐暗。


    “小风，小风……”。


    他此时正虚弱，靠着清苗，听到声音，勉强抬头看去。


    “妈来接你回家”。


    “阿姨好”。


    清苗出声，洛风妈才看向她，笑着应下。


    不仅她，别的家长陆陆续续出现。


    唯独苏依秋她的家长没有出现。


    手机响了。


    备注“奶奶”。


    奶奶:我有点事，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好。


    按下发送。


    苏依秋的不同，很快引起别人注意，刘米走到她的身边，挡住他们视线。


    “和我们一起走？”


    刘米提议道，来接刘米的人，看起来是她姐姐。


    她姐玩着手机，无所谓的态度。


    “谢了”。


    一群人，走一条路，走着走着，就有人不见了。


    慢慢地，只剩她们三个。


    苏依秋总算明白，刘米她姐为什么无所谓了。


    她和她们不是一个家庭，一起走，也没用。


    第一个家庭的人消失后，刘米就猜到了。


    她有点身家，第一时间，拿出了破解的道具。


    一对精致的戒指。


    “戴上它，你和我十分钟内，不会分离”。


    她们当着刘米姐的面说，她听到了，却没有阻止。


    刘米捧起她的右手，想亲自帮她戴上的样子。


    “我自己来”。


    如果是叶巧烟，她发话了，自然依着她，奈何刘米不是个听话的，反倒紧握她的手，坏笑道。


    “我帮你”。


    戒指轻轻套在无名指上，刘米戴上了另一只。


    一根细线出现在两人之间。


    三个人一起走，反倒安静得可怕。


    刘米姐没问苏依秋家在哪，苏依秋默认她知道。


    直到出现在校门口，苏依秋傻眼了。


    “她不住学校”。


    刘米姐刷手机的手一顿，终于收起手机。


    “你叫什么？”


    “小衣”。


    话音刚落，面前的建筑，换成了苏依秋的“家”。


    “你到家了”。


    她重新拿起手机，带着刘米，两人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