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作品:《限制文里的恶毒女配(快穿)》 第十八章
“这么晚了,宫先生来访,有什么事吗?”
程默从走廊阴影处走来,神色平静,但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暗流。他本是恰好路过,却看到两人站在门口,宫寒那副为情所困、失魂落魄的样子瞬间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几乎是本能地走上前,站定在婉清身侧,一个充满了无形宣告意味的位置。
程默心中冷笑,带着一种尖锐的刺痛感。他看到宫寒看婉清的眼神,那里面深藏的情愫让他极度不适,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嫉妒瞬间攫住了他。他想立刻宣示主权,告诉这个男人,婉清现在是他的妻子,让他离远点。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一盆冷水又瞬间浇下——他猛地想起,他和婉清,不过是假结婚,一场交易而已。
他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嫉妒?去宣誓主权?
这个认知像一根针,刺破了他愤怒的气球,留下的是更深的烦躁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对自己处境的懊恼。可他依旧控制不住那不断上涌的酸意,脸色不自觉地更冷了几分。
婉清看到程默出现,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紧张气流。
“婉清,他怎么在这里?”看到程默在深夜呆在婉清的家里,宫寒震惊又害怕,害怕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婉清看了一眼面前痛苦而沉默的宫寒,又瞥了一眼身边虽然面无表情但下颌线紧绷的程默,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转向宫寒,声音清晰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拉开的距离感:“宫寒,我结婚了,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再联系了。毕竟,我现在已经结婚了,程默他是我的丈夫。”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同时炸响在三个人的心间。
宫寒猛地抬头,眼中是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失落。他听懂了她话里的疏远和拒绝。她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划清界限,连让他倾诉那荒诞“梦境”的机会都彻底剥夺了。
一股深切的懊悔席卷了他——后悔当初的错过,后悔今晚的冲动,或许更后悔的,是在那虚无缥缈的“前世”里,未能好好抓住她。他的心沉沉坠下,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变成了无比沉重的苦涩,噎得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程默,在听到婉清那句“他是我的丈夫”的瞬间,大脑几乎一片空白,随即涌上的是一股强烈到不真实的震惊和狂喜!他完全没料到婉清会如此直接、甚至带着一丝维护意味地在外人面前确认他们的关系。那声“丈夫”如同蜜糖,瞬间注入他的心田,驱散了所有阴霾和嫉妒,只剩下难以置信的幸福感在疯狂滋长。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然而,狂喜之后,紧随其来的却是更深、更尖锐的懊悔。他懊悔自己刚才那阴暗的嫉妒和猜疑,懊悔想起那该死的协议婚姻,懊悔自己竟然有一瞬间怀疑婉清的心意。她此刻的承认,像一记耳光打醒了他,让他为自己先前的小心思感到无比羞愧和自责。他下意识地看向婉清,眼神复杂无比,充满了感激、爱意和深深的歉疚。
婉清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亦是波澜起伏。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和书中完全不一样了,她也完全的避开了男女主的纠缠,有了自己的生活。
夜色更深,三人心思各异,空气里弥漫着未尽的言语、错位的情感和悄然改变的轨迹。
宫寒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门口只剩下程默和婉清两人。空气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却又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氛围。
婉清说完那句话后,其实自己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会说得那么自然,甚至带着一种……宣告的意味?
她下意识地这么做,是为了断绝宫寒的念头,也是为了维护表面的平静。可当话说出口,尤其是感受到身边程默瞬间变得异常灼热的目光和那几乎凝滞的呼吸时,她的脸颊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心跳也莫名失序。
她不敢回头看程默,只能微微垂下眼帘,盯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有趣的东西。
她心里有些慌乱:他会不会觉得她多事?会不会认为她越界了?他们明明说好是假结婚,他会不会不高兴?一种淡淡的懊恼和羞涩交织在一起。
程默的目光却无法从婉清微红的耳垂和低垂的睫毛上移开。他的内心依旧被那巨大的幸福和懊悔充斥着,波涛汹涌。他看着她略显无措的样子,那股强烈的保护欲和难以言喻的爱怜瞬间膨胀,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动了动手指,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想要做点什么——拥抱她?握住她的手?感谢她?为自己的狭隘念头道歉?
可是,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特殊而脆弱。他害怕任何贸然的举动都会打破这刚刚由她建立起来的、微妙而美好的氛围。
最终,他只是极其克制地、用那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低哑的嗓音,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婉清……”
这声呼唤像羽毛般扫过婉清的心尖,让她轻轻一颤。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看他。
四目相对。
他的眼中不再有之前的冰冷和嫉妒,而是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复杂情感:震惊、狂喜、懊悔、歉疚、以及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她的眼中则带着未褪的慌乱、一丝羞涩、以及淡淡的疑惑。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拉扯,将他们两人缠绕在一起。距离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程默的手微微抬起,想要触碰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极其轻柔地、带着试探的意味,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背。
只是一个极其短暂、几乎算不上接触的触碰。
婉清却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一般,手猛地缩了一下,却没有完全躲开。一股热意从被他碰触的那一小块皮肤迅速蔓延开,直冲脸颊。她的心跳得更快了,一种陌生的、青涩的甜蜜感混合着不知所措的慌张,在她心间弥漫开来。她应该躲开的,他们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心里并没有真正的抗拒?
程默感受到了她那细微的退缩,心下一紧,懊悔再次袭来——他太唐突了!他立刻想要收回手,并道歉。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完全离开的瞬间,婉清的手却几不可查地、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那细微的幅度,与其说是躲避,不如说……更像是一次无意识的、微弱的挽留?或者只是紧张下的颤抖?
程默不敢确定。
但他的动作却因此停滞了。他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距离她的手只有毫厘之遥。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无比稀薄而炙热。
他们就这样站着,谁也没有再动,也没有再说话。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不再是最初的尴尬和紧张,而是充满了某种试探性的、青涩又暧昧的拉扯。像初春的藤蔓,小心翼翼地伸出触须,想要缠绕靠近,却又害怕惊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