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面
作品:《楼瓦》 “陈碎,你最近怎么不仅看新闻,还自己编上了?想换工作?我支持你,总比你现在这份随时可能丧命的强。”萧寒靠在沙发上,语气依旧带着点傲气,却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陈碎盯着电脑屏幕,没理他。
萧寒也不生气,凑过去看标题——“5年前的杀人犯律师,救下来的孩子居然被杀了,果然恶人自有恶人报”。他“嗤”地笑出声,再定睛一看,屏幕里居然有祁裕安的身影。
“为了看祁裕安,你都快疯了吧?”萧寒戳了戳他的胳膊。
陈碎终于抬眼,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他这是爱我,特意在镜头里露脸。他想查案,我就帮他。”
萧寒手里的奶茶差点撒出来,扶着椅子才稳住——原来CPU自己的最高境界,是把对方的偶然入境,当成特意为自己露面,关键对方还压根不认识他!这种恋爱脑,真是少见。
陈碎没管他的震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没一会儿就查到了新线索:王思源不是第一次骗钱,最离谱的是骗了个叫谢恩的男人,把人骗得妻离子散、负债累累,谢恩后来还因为抢钱、贩毒坐了几年牢,刚放出来没多久。
他盯着这条线索,嘴角扬了扬,敲出个新标题:“王思源诱拐成年人贩毒,事后甩锅致其入狱,受害者出狱后复仇杀人”,还配上了谢恩入狱和出狱的照片。
萧寒好奇地伸手抢过电脑,陈碎条件反射想按住,却还是松了手——萧寒挠他痒痒肉的动作,虽然没什么用,却让他没了争抢的心思。
萧寒看着标题,没什么反应——为了流量,哪管别人名声。他只好奇陈碎的目的,随口提了句:“花点钱引流,不然没人看。”
陈碎没说话,手指却默默点了“充值引流”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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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裕安一想到凉透的烧烤,就快步拦了辆出租车回警局。刚到门口,没闻到半点烤肉香,他心里一沉,抓着警务辅助人员问:“我点的烧烤呢?”
对方指了指会议室的桌子:“在那儿呢,没人动。”
祁裕安上手一摸,凉了凉的透透的,他打开一看烤串外皮发艮,油脂凝固成白色絮状,咬开时肉汁变凉,原本焦香的边儿软塌塌,蘸料也结成小块
烤生蚝的蒜蓉坨成硬块,蚝肉失去弹嫩感,凉透后带着海腥气
烤茄子的茄肉塌成泥,表面的调料和油凝结成块,烤韭菜软趴趴的,凉后带着一股生涩味
刚想尝一口烤鱿鱼的味道结果烤鱿鱼须发柴,表面的焦脆壳变软,吃着像嚼橡皮筋
祁裕安马上把这些烧烤拿到了楚涵淤办公室,直接忽略楚涵淤把烧烤放在微波炉里面
楚涵淤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操作,气笑了,在心里吐槽:这是我的微波炉!不是你的专属!
祁裕安转完微波炉,才后知后觉想起这茬,挠了挠卷毛:“转你5块,等会儿熟了分大家吃。”——楚涵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用他的微波炉每次收0.5元,这次用得多,他干脆多转了点。
当时楚涵淤定价下个不成文的规定,虽然每个人都在唉声叹气说楚涵淤小气,但每次要用微波炉的时候,他们都会转给他,毕竟又不多
祁裕安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手机点上软件,点上外卖,在办公室坐等外卖
祁裕安点开软件刷案子相关的新闻,一条标着“爆”的标题跳了出来——正是陈碎发的那条。他眼神一凛,立马给技术部打电话:“追踪这个发新闻的账号,必须在他再泄露信息前拦住!”
挂了电话,他心里盘算:不同意就威逼利诱,总能让对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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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碎看着电脑上“有人试图入侵”的提示,一点不慌——查到才好,正好能和“老婆”见面。
没等多久,一条消息弹出来:“我是祁裕安,关于新闻线索,想和您当面沟通。下周三下午3点或周四上午10点,您方便吗?地点定在您家楼下的咖啡店。”
陈碎看着消息里的“威胁感”,反而笑了——必须去!
约定当天,祁裕安提前10分钟到了咖啡店,没看见陈碎,脸顿时臭了:提前到不是基本礼貌吗?
他不知道,陈碎正在家里对着镜子挑衣服——隔了5年见“老婆”,必须打扮得体面。
陈碎赶到时,就看见祁裕安咬着吸管四处张望,心里软了软:真可爱。他走过去,伸手:
“你好,我叫陈碎,碎琼的碎。”
“你好,我叫祁裕安,裕陵的裕”
祁裕安回握,开门见山:“陈碎,23岁,无父无母,当过警察,现在在调职期。好好当警察不好吗?为什么要发这些新闻?你手里的照片是怎么来的?”——得知陈碎当过警察,他有点震惊:就算警察工资不高,也不至于靠编新闻谋生吧?
陈碎故意面露疑惑,带着点不可置信:“你调查我?未经允许查他人身份,你当你是警察就能乱来?”
祁裕安被问懵了,连忙掏出警察证:“我就是警察。”说罢,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
陈碎“恍然大悟”:“原来是警察啊。”他没再绕弯,从包里拿出两张照片,“我托人查了点消息,只放了背影照,没泄露更多。这是谢恩的正面照。”
祁裕安示意后,拿起照片仔细看。
“谢恩三年前被王思源骗得妻离子散、负债累累,后来因为抢钱、贩毒坐牢,刚放出来没多久。”陈碎喝了口水,继续说,“我知道的就这些,没查到更多了。”
祁裕安看他不像说谎,心里却还是存了疑:“等会儿我们会核实。另外,别再查这个案子了,相关新闻我们都会压下来。”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真想查,让领导把你调到我们队来。”——他看得出来,陈碎大概率不会停手,只能给个诚恳的建议。
陈碎眉峰一挑,抬眼看向他时,眼底还凝着点没散的讶异:“你们刑警队这是没人了?竟要靠‘挖墙脚’凑数?还是说,祁警官大发善心,瞧我没去处,想给我指条明路?”
祁裕安见他这副模样,倒没再多说。横竖陈碎眼底的了然骗不了人,就算没全懂,他该递的话、该表的意也都尽到了,算是仁至义尽。
没再跟陈碎掰扯废话,祁裕安撑着桌沿起身就走。
陈碎望着他的背影,没动,也没拦。方才祁裕安那副沉静模样还在脑子里转——性子依旧是那股子藏不住的高傲,只是比起从前,倒沉淀出不少成熟来。
祁裕安的皮鞋跟敲在走廊地砖上,声响渐远时,陈碎才收回目光,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杯里的茶早凉透了,像他方才压着的那点情绪。手机突然在桌面震了震,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眸色微沉: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附件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角落隐约能看见祁裕安方才离去的背影,而画面中央……。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顿了两秒,陈碎忽然低笑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门被推开时,冷风卷着细碎的雨丝扑进来,他抬头望了眼祁裕安消失的方向,眼底那点漫不经心散了,只剩冷意:“想让我入局?甚至拿祁警官来威胁我行啊,就怕这局,你们控不住。”
话音落,他抄近路拐进巷口,身影很快融进雨雾里,只留下一串渐淡的脚步声,和空气里未散的、若有似无的烟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