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作品:《如何驯服天之骄子[快穿]

    裴韫时依旧说没关系的。


    “如果你不希望陈姨继续在家里,我也可以安排她离开,给她安排好后半生的生活,不用担心。”裴韫时知道裴言对陈姨和张管家都有不浅的感情,所以考虑得也很周到。


    当然,是他自己以为的。


    裴言难以接受他会说出这种话,无言漠然地看了他几秒,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出似乎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并没能影响裴韫时的态度。


    他依旧把裴言当豌豆公主一样亲力亲为地照顾,哪怕这种照顾已经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一开始是陈姨,陈姨大概是因为被裴韫时嘱托说明过什么,竭力在裴言面前表现得自然,但偶尔会突然红了眼睛。


    裴言问她,她才连忙摇摇头,说没什么。


    后来张管家也撞见了,他比陈姨要镇定得多,但偶尔流露出的神情,还是让人看出他大概也觉得这座裴宅是吃人的地方。


    最冷静的只有裴韫时本人,他始终耐心又平静地经营着这个家,花费比从前百倍千倍的精力,但似乎什么都在快速流逝。


    直到有一天,宋家老爷子派车来接裴韫时,裴家和谐安宁的假象才被彻底打破。


    那天夜里阵仗极大,裴家所有人的神色都茫然而慌张,只有裴韫时依旧不为所动,他跟来的人交涉了几分钟,最后点头,说自己要先跟裴言说几句话。


    他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摸了摸裴言的脸,让裴言乖乖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裴韫时离家期间,宋家还单独派过人手过来,都被裴韫时提前安排的人驱赶了回去。


    裴言便在家过了最自由的两个月。


    沈凝会打越洋电话进来问他过得怎么样,裴言大多数时候的态度都敷衍又冷漠,但却从来没有主动挂过电话。


    沈凝似乎总能读懂他的真实想法,于是不厌其烦地隔三岔五给他打电话,有时候会分享自己的生活。


    他总是说好不说坏,裴言也不拆穿他,配合地听,偶尔会笑一声。


    就像异地的情侣一样。


    快结束的时候裴言会列行公事般冷脸,让他不要再打。


    沈凝反正是不会生气的,每次都会说好,然后继续照例每天晚上都打,如此往复,反而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后面沈凝找到了比“好”更合适的回答,他说:“裴言,我很乖。”


    裴言便不说话了。


    他偶尔也会不经意提起沈燕,说沈燕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现在偶尔会帮人做一点零工,当然,纯粹是为了学外语和交朋友,并不需要她担心生活开支。


    裴言说好。


    -


    裴韫时离家的第三十七天,夜里,裴宅外面打来一道车辆远光灯,透过没合拢的窗帘打进裴言未点灯的卧室。


    电话那头沈凝的声音明显顿了顿,问他怎么了。


    裴言倏地挂断了沈凝的电话。


    楼下车辆引擎的声音渐止,而后是影影绰绰的嘈杂动静,似乎是有人在惊呼。


    裴言走出卧室阳台,隐在暗角,看见了从车上一瘸一拐走下来的裴韫时。


    裴韫时一直在跟张管家和陈姨低声说着什么,于是他们的惊呼声和询问也变得低声而窃窃。


    裴韫时从门前的主道走过的时候,裴言看见他背上的白衬衫渗出斑驳的血痕。


    裴言连忙躺回床上,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二楼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


    裴韫时几近无声地走到床边,看着睡颜安谧的裴言,单膝蹲在床头看了许久。


    直到后背刚刚洗过澡处理过一遍的鞭痕和棍伤又开始渗血散发出腥气,他才悄悄起身,在裴言唇边印下一个几近于无的吻。


    裴言倏地睁开眼,跟他在黑暗中对视。


    裴言的声音很平静,也有很真切的不解:“你怎么就没被打死呢?”


    或许还有真切的遗憾。


    裴韫时却挺轻松又愉悦地开口:“吵醒你了吗?宝宝,我外公同意了。”


    其实宋老爷子的原话是让他滚,以后就算死都别再回宋家。


    裴言按开灯,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高兴,除了难堪和心如死灰的绝望,没有其他。


    仿佛裴韫时口中吐出的不是人话,而是某种诅咒。


    裴韫时垂下眼睛,给他盖好被子:“你先睡,我出去了。”


    裴韫时在家养伤,他似乎发现了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裴言的生活方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毫无预兆地,有一天沈凝的电话就没有再打进来。


    裴言尝试过偷偷打回去,但那边显示号码是空号。


    没多久,他自己的号码也废了,裴韫时给了他一张新卡,很接地气地说这是他们的家庭套餐。


    裴言盯了他两秒,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接了卡。


    -


    裴言不上学的时候,裴韫时会带他去公司,顺便将办公室旁边连带空空荡荡的休息室按裴言的生活习惯改成了娱乐休息间。


    裴言要上学,裴韫时便亲自接送,风雨不辍。


    外人眼里他们是最亲密的兄弟,但实际上裴言愿意开口跟他说的的话却越来越少了。


    就连反抗也几近于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裴言也快上大学,裴韫时作为兄长,还有自以为的爱人,提前安排了一切,认真跟他商讨大学的选择。


    裴言的回答只有两个字:“随便。”


    他再冷淡敷衍,裴韫时也不会生气,最多也只会绷紧下颌,又默默松开,然后扔下那些密密麻麻的的分析资料,凑上来吻他。


    裴韫时吻完,才含糊地哄:“就算讨厌哥哥,也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去赌气,好不好?”


    裴言则是冷冷笑了一下,疑惑:“我还有未来吗?”


    他每次说这种话,裴韫时就会沉默一小会,然后再更耐心更温柔地哄他。


    偶尔也会说“对不起”,或是“我爱你”。


    但从来没有要松手的迹象。


    -


    当隔壁海城交大的祁照都快把这个拒绝他溜他玩的漂亮小少爷忘在脑后的时候,裴言躲在已经拆成废墟的北教学楼施工地边,给他拨来了电话。


    用的依旧是那个偷偷办的号。


    祁照接通的时候,还认真看了两眼备注。


    他四指合拢,掌心向内屈指摆了摆,挥退了想要上来搭讪的学弟,笑盈盈道:“我还以为谁打错了。”


    裴言直截了当地问:“你上次说的话,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的祁照意外地挑了挑眉:“什么话?”


    裴言沉默两秒:“挂了。”


    “别别别,”祁照笑起来,“记得啊,你说嘛。”


    他说话总是这样黏腻腻的,带着佻然的撩拨意味,裴言自动忽略他的语气,毫无波澜道:“迅想是不是你的公司?”


    祁照唇角的笑意消失了:“……”


    “我一直跟在裴韫时身边,我知道过去他和祁家竞标的政府项目的情况,负责这个项目的上级官员原本是倾向跟祁家合作的,但是因为跟祁家进行对接的一家上游产业中途暴雷,最后正式竞标都成了走形式,项目直接落到了裴家手上,祁封凛很生气,对负责这次竞标的祁大态度急转直下。”


    “大众视线都聚焦在祁裴两家的竞争,很少有人注意到后续,暴雷企业被竞争对手公司收购,按理说应该大部分股份都落入对手公司,但有很多实际上是被讯想购入的,这种情况除了讯想跟对手公司合作约定过,我想不出其他。”


    “至于讯想,明面上的代表人怎么看都是个招牌,你们是代持股关系吗?”


    祁照远离了人群,确认周围没有活物之后,才轻轻抽了口气:“你不会是裴韫时派来搞我的吧?”


    “我只是猜的。”


    “……”


    祁照笑起来:“你想干嘛?”


    裴言很直接:“我要和你合作。”


    祁照慢吞吞嗯了声,似乎在斟酌措辞:“我本来是想买通你让你帮我浇死裴韫时公司的发财树……唔……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大材小用了?”


    “能跟我说一下你想要的是什么吗,我好思考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程度。”祁照轻轻捻了捻指尖,那晚裴言脸颊柔软的触感似乎再次重现。


    “我可以帮你对付裴韫时,不惜一切代价,条件是,”裴言的声音很轻,“我要成为讯想的隐名合伙人。”


    他补充:“我有钱。”


    “……狮子大开口,”祁照轻啧,“让我想想啊……”


    “这话可没有你说得那么容易,裴言,”祁照略微敛了笑意,“你应该知道裴韫时是什么人。”


    虽然不容易,但很诱人。


    裴家在某种程度上是祁封凛的心头的一根刺,也是一座山,他看中的孩子哪怕算输给裴韫时,也未必会被他剥夺继承资格,但如果与此同时有另一个孩子能给裴家一记重击,事态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我说,在必要时候,我可以出面指控裴韫时对我进行人身囚禁,以及……”裴言顿了顿,“猥亵。”


    “够吗?”


    “……”


    赶榜导致剧情进度猪突猛进,(再次跪地),之后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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