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作品:《如何驯服天之骄子[快穿]

    裴言脸上闪过慌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裴韫时笃定而冷漠的声音:“是沈凝。”


    裴言:【啧。】


    知道还问。


    “什么沈凝不沈凝的,”他试图扒拉开裴韫时的手,羞恼道,“而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韫时眼神有点深,指腹兀然施力,将柔软的唇瓣按得凹陷下去一块:“忘了答应过哥哥什么吗?”


    裴言噎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又没和他谈恋爱。”


    裴韫时听懂了他的意思,垂眸确认:“只是接吻?”


    裴言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裴韫时看见他耳根烧起来的一抹红,觉得刺眼。


    于是裴韫时的手指终于放过他的唇,转而捻住他的耳尖,轻轻揉搓。


    这个动作似乎天然带有惩戒意味,每一个孩童年幼时都少不了被家长这样教训,但裴韫时将裴言的耳朵揉得更红,也没有真的弄疼他,只是淡淡询问:“亲了多久?”


    裴言的心虚被羞怒盖过,他扭头躲开裴韫时不规矩的手,糊弄道:“这种东西你也要问,谁会记得。”


    裴韫时终于收回手,回身坐回驾驶座,车前的卡槽里放着一盒朱丽叶雪茄,他的手指在盒身上摩挲了一下,并没有动作。


    他温声说:“不要随便和人接吻,万一有病怎么办?”


    裴韫时的语气很好,像一个体谅青春期弟弟的知心哥哥,裴言听了前半句准备敷衍说好好好,听到后半句不乐意了,皱眉辩解:“他没病……”


    “裴言,”裴韫时打断他,“就算没病,他也是祁家的人。”


    车里的氛围再度变得古怪。


    裴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那我去找和祁家没关联的人,你就同意吗?”


    “你不会,因为你根本不是不同意我跟沈凝亲近,而是看不惯我跟别人好,”不等裴韫时回答,他便用直白到尖锐的话戳穿真相,“可是裴韫时,我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玩具。”


    裴韫时的这种心态放在“哥哥”这一身份上怎么都显得怪异,裴言看向驾驶座上的人,觉得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


    他坐直,认真道:“我早晚有一天会跟别人在一起,甚至结婚,裴韫时,你得趁早做好心理准备。”


    裴韫时依旧扶着方向盘不说话,手指收的很紧,声音很平静:“你坐过来说。”


    裴言也不推脱,直接下车绕到副驾,关门时使了好大劲,发出“嘭”的一声。


    他抱臂往后一靠,继续自以为一针见血地分析:“我觉得是因为你以前没有当过哥哥,所以现在有点用力过猛……嗯,或许还有点对于我们关系稳固性的焦虑,比如担心我谈了恋爱就不认哥哥了什么的。”


    他说着说着,反倒把自己说动了似的,觉得裴韫时也是拳拳爱弟之心,也不生气了。


    裴言半蹲下来,手肘抵在中控台上,支着下巴侧头观察裴韫时的表情,见裴韫时不太想接话的样子,便伸手拽拽他的衬衫袖扣。


    他效仿裴韫时每次哄他时的耐心语气:“你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吗?我不会的。”


    裴韫时这才顺着袖口牵引的力道,垂眸望了他一眼。


    “哥哥永远是哥哥,我们血脉相连,谁也比不过。”裴言有意装乖,身位蹲得很低,他仰头跟裴韫时对视,红润的唇瓣吐出甜言蜜语,“不管我跟谁在一起,都不会不要你的,你放心嘛。”


    他歪了歪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而且说不定以后我的婚事都要你安排呢。”


    裴韫时自己就是联姻的产物,他的母亲也是,自然听得懂裴言这话指什么。


    裴言还能拿这种话来哄他,说明对沈凝的态度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看重。


    不过是玩玩而已。


    裴韫时滞涩的手终于动了,他摸了一把裴言的脸,又抚了下泛红的唇角,很快收回,似乎只是为了给裴言擦一下不经意间沾到的灰尘。


    他顺着裴言的话问:“哥哥给你安排谁,你都会听话吗?”


    裴言一愣:“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听进去这一句啊?”


    “……”


    “裴韫时,你不会早就惦记着用我去换你的生意了吧?”裴言狐疑地问完,佯作恼怒,偏头去咬裴韫时的指尖。


    可惜裴韫时没有半点要躲的意思,很没意思地淡淡睨他:“回话。”


    裴言只好皱眉想了想,不确定地嘟囔:“别找太丑的吧。”


    “还有吗?”


    “也不能太穷,哦都联姻了肯定也不穷,那就……不能小气,嗯,对,最好每年送我一台跑车飞机什么的。”


    裴言故意拣夸张的说,表情还挺像那么回事,似乎很认真地在考虑。


    裴韫时没有发表意见,“嗯”了声:“还有吗?”


    “还有……”裴言忍不了了,怒视他,“你还真打算送我去联姻啊?裴韫时,你能不能当个人——”


    裴言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韫时倾身,在他光洁的额心印下了一个吻。


    “记住了,”裴韫时捏了捏他的脸颊,“没说送你去联姻。”


    裴言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面色古怪地看着裴韫时。


    但裴韫时八风不动,表情温和自然,看不住任何端倪,仿佛这个动作只是出于表达兄弟间的亲密。


    “你十八岁生日快到了,成人礼想怎么办?”裴韫时没有急着启动车子,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裴言回过神,表情有点复杂,似乎还处于被亲哥亲了一口后的震惊,他努力调整表情想和裴韫时一样表现得云淡风轻。


    然而调理失败。


    他举手:“在讨论我的成人礼之前,我要先提一个事。”


    裴韫时用“请讲”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裴言严肃道:“你不要随随便便亲我的脸,很奇怪。”


    裴韫时看了他一会,再次毫无预兆地靠近,裴言如惊弓之鸟瞬间后仰。


    裴韫时却没撤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替他拉下安全带扣好:“不奇怪,我在美国读书时,大家都这样打招呼。”


    “……”裴言神色犹疑,“真的吗?”


    “嗯,”裴韫时面色如常,“想去我母校那边玩玩吗?”


    裴韫时的履历放在世家子弟里也算是一等一的漂亮,斯坦福商学院的本硕,大学期间拿的各种荣誉可以当牌打。


    裴言一听学校两个字就萎了,一时也忘了跟裴韫时争辩前一个问题,直接拿外套盖住脑袋:“不去!”


    裴韫时笑了一声。


    裴言的鼻尖嘴唇隔着衣服被什么轻轻压了一下,他疑惑地探出脑袋,看见裴韫时已经脚踩油门目视道路准备开车,只好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


    裴言的生日庆祝和成人礼是分开办的。


    前者在裴宅,属于私人性质,后者则是以宴会的形式请了一堆裴言熟悉或不熟悉的人,由裴韫时亲手操办。


    宾客们的生日贺礼提前送到裴宅,把整个一楼的储物室都堆满了,裴言也懒得清点。


    他翘着二郎腿,骚扰打电话的裴韫时:“你送我什么?”


    裴韫时捂住听筒,安抚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又继续讲电话。


    那头的人似乎把裴言的声音误会成了别的什么人,了然一笑,快速结束了跟裴韫时的寒暄。


    裴韫时挂掉电话:“还想要什么?”


    这话乍一听像在问“我给的还不够多吗”,裴言撇撇嘴:“我就问问嘛。”


    裴韫时离开了片刻,回来时将一把车钥匙和一份航空器登记证书放在了裴言膝上。


    裴言盯着证书上登记的飞机型号,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韫时笑了笑:“不是说喜欢飞机吗?”


    裴言查了一下价格,表情从震惊转变为不安,小声说:“我说着玩的,这么贵呢……你没挪用公款吧。”


    裴韫时如今已经彻底搞清裴建洲前面近二十年是怎么养的裴言,闻言眸色无声冷了几分。


    裴建洲对得起谁?


    他目光柔软地看着裴言,笑了笑:“不至于——小裴总,你有空可以关心一下公司的分红。”


    见裴言依旧神色茫然,裴韫时便不再深入,直接用一句话打消了裴言的顾虑:“不关心也没事,这些都是从我自己账上划的。”


    “没有公司,哥哥也养得起你。”


    成人礼当天,裴言再次见到了沈凝。


    他穿了一身浅灰色正装,站在祁家四少祁照身边,乍一看气质居然和裴韫时有几分相似。


    沈凝像是没看见他,表情淡淡地跟身边的祁照说话,还是祁照用手背碰了他一下,说“裴二少来了”,他才扭头朝裴言看过来。


    他朝裴言点头:“裴少。”


    表情客气又疏离,祁照挑了挑眉,站在他们两中间:“我还以为你们很熟。”


    很明显,沈凝和祁照是一同代表祁家来出席这场宴席,今日和裴家交好的几个家族都是掌权人亲自到场,以表亲近,而祁家派了一个不受宠的四少和一个外姓生面孔,足以表明态度。


    裴言也不傻,敷衍地回了一句“见过”,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祁照看得有趣,对沈凝道:“他看起来生你的气了,不去追吗?”


    沈凝没什么表情地说:“我以为你和祁先生一样清楚我跟他关系一般。”


    “一般吗?”祁照未置可否地重复了一句。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视线追随着裴言的背影,眉骨和耳廓上的钉随着动作折射出璀璨的细光,嚣张得和这场颇为正式的宴会格格不入。


    祁照喝了一口酒,继续道:“那他长得倒是很对我胃口。”


    沈凝捏紧了香槟杯,语调冷淡而警告:“祁先生不会想听见你和竞争对手家的继承人闹出桃色新闻的。”


    不同于一脉单传的宋家,祁家这一脉十三个孩子,祁照在男丁里排行老四,上面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争得头破血流,下面几个弟弟妹妹的母亲也在暗自为孩子筹谋,而祁照从生下来便因为不吉利的八字和排序失去继承继承的可能性。


    但究竟是因为祁封凛不在意这个出身难看的儿子,还是因为祁家真的信玄学,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可能,所以祁照毫无例外地长成了一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如果说裴言是善于惹祸,那么祁照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今夜睡在这个夜店,明天搂着那个模特出席酒会。


    沈凝不想让祁照这种人靠近裴言。


    沈凝现在是祁封凛眼前的红人,对于他的警告,祁照只是耸耸肩:“只是开个玩笑。”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朝裴言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而沈凝在明里暗里的多双眼睛之下,只能攥紧酒杯,站在原地。


    祁照追上去的时候,裴言正在角落里坐着躲闲。


    “你看起来并不喜欢这种场合,”祁照走近,在他身侧坐下,笑眯眯地自顾自跟他碰了一下杯,“是不是有点无聊?”


    裴言看了他一眼,祁照真是就差把风流种子四个字写在脸上了,神态语气都是如出一辙轻佻又甜腻,长相却又是很有冲击力的英俊,看起来型号成谜。


    哦,可能都有,毕竟传言中这人男女不忌,估计对上下位也不是很在意。


    离得近了,裴言看见他唇下中位有一个小小的穿孔痕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好。”


    “居然是个乖乖仔,”察觉到他的抗拒,祁照笑容反倒更深了,饶有兴趣道,“外面不是都说你很会玩吗?”


    自从参加完裴氏的董事会,裴言就将“祁家人都是坏东西”牢记在心,闻言不给面子地冷哼:“外面说的就一定准吗?”


    “不知道啊,”祁照看着他笑,“我还听说你跟你哥哥关系不好,他一个人控制着裴家欺负你呢——是真的吗?”


    裴言有点生气了,搁下酒杯冷冷呛道:“我也听说你在家里地位低下,你爸拿你当空气,哥哥姐姐瞧不起你,弟弟妹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是真的吗?”


    “是真的哎。”祁照仿佛在回答和自己无关的乐子,没有半分伤心的情绪。


    裴言被他噎住了。


    祁照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腿催促,裴言立刻将腿向后收了半步,他却顺势探出长腿,借着桌子的遮挡,用脚腕勾住了裴言修长笔直的小腿,面上一本正经地地:“你呢,你的传言是真的吗?”


    “不要动手动脚,”裴言恼怒地压低声音警告他,用力踹了一脚他的裤腿。


    祁照夸张地露出了一个吃痛的表情,裴言疑心自己真的踹疼他了,想要找补,只好回答:“那真相对你来说可能有点残忍,我哥刚送了我一辆最新款兰博基尼和一架acj。”


    见祁照这副骚里骚气的样子,裴言怀疑对方根本不会难过,干脆直白道:“我哥就差把我当儿子养了。”


    祁照轻叹,语气遗憾:“好吧,我还以为能策反你呢。”


    这话似乎只是玩笑,谁策反对家的内部人员会选在这种公开场合?而且就算要策反,祁家那么多出类拔萃的龙凤,怎么也论不到他来。


    裴言也没当回事,把酒杯一推就想甩开他,结果又被祁照拉住了。


    “可不可以加你的私人微信?”祁照支着下巴冲他笑,语调甜腻,和裴言同样形状的桃花眼弯起来,“你这么好看,加不上你我今晚要睡不好觉了。”


    还有一章啦啦啦,先发出来,晚上一起检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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