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作品:《如何驯服天之骄子[快穿]

    说是要等裴言过生日,实际第二天裴韫时就把股份划到了裴言名下。


    本来裴言身世的小道消息就仅在徐程那个不入流的小圈子传播,现在裴韫时这样高调地作出举动,更是让流言不攻自破。


    裴韫时甚至开始带着裴言出席一些代表裴家的商业晚宴。


    即便裴言只负责在宴上吃点心打游戏,那些人精也不会忽略他的存在。


    有人说,裴韫时这样做是为了作秀,破除外界对于裴家兄弟阋墙的传闻,美化裴氏在内地的企业形象。


    但不管真正原因是什么,裴言都是第一次被推到台前,这是裴建洲管理裴家时都没有出现过的事。


    哪怕疑心裴韫时是为了作秀,外人也少不得夸一句裴家大少识大体、有君子风度。


    “怎么没人夸我?那么无聊的宴会,我坐了整整三个小时。”裴言不服气,扒拉裴韫时的表。


    裴韫时把手表摘下来递给他:“赵总不是夸你长得好。”


    “这叫什么夸人,我又不是出去卖的!”裴言现在对这种话很敏感,更烦了,赌气道,“我下次不去了,看他就来气。”


    “……”裴韫时想了想,觉得裴言说得也有道理,蹙眉道,“确实不会说话,下次碰到我说他。”


    裴言这才消气,接过表扣到自己手腕上,又生起气来:“大了,我不要。”


    一旁的陈姨都觉得裴言最近有点太作了,放下水果刀,悄悄对裴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收敛一点。


    结果裴言那边还没接收到信号,裴韫时就已经习惯性地接过:“我看看……是大了点,来,我给你调。”


    陈姨:“……”


    陈姨默默继续切水果。


    一旁算账的管家则是熟练地停下动作,去工具房取工具。


    裴韫时已经摸清裴言的脾性,要是这会儿他说买个新的,裴言保不齐又要生气,送走叫别人调也要闹脾气。


    他接过工具包摊在腿上,就着这个姿势拆了调节扣,按裴言的腕围仔细调短了表带,又重新扣上去。


    “好了。”


    裴言打量了两下,哼哼唧唧:“也不是很好看嘛……”


    裴韫时弹他脑门:“就知道折腾我。”


    裴言总算找到机会:“那明天我自己坐司机的车回家,自己待着,就不招你烦了。”


    沈凝明晚约他见面来着。


    裴韫时最近沉迷于跟裴家的司机抢活,每天都要接送裴言上下学,风雨无阻。


    对于裴言的暗戳戳赶人,裴韫时好似完全没有察觉意图,很好说话道:“我哪里烦你了,不是一直心甘情愿任你折腾吗?”


    总之就是不提前半句的事,十分油盐不进。


    要是裴言再说下去,裴韫时就该黯然垂眸,问“小言是不是还在怪哥哥”了。


    裴言压根没怪过他,也没在意过他——但毕竟收了裴韫时的卡,拿人手软,只好撇嘴另寻良机,却听见裴韫时说:“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公司开董事会?他们都很想见见你。”


    裴言:“……”


    真是老奸巨猾啊。


    裴言年纪轻轻空有股份,又不是董事成员,即便跟去也没有表决权,只能作为邀请列席人员充当吉祥物,但裴韫时偏偏说得好像他是什么重要角色一样。


    完全是拿他当小孩骗。


    不过裴韫时有句话倒是真的,那些董事有不少人想接触裴言。


    裴氏这样大体量的家族企业,管理层构成也相当复杂,裴韫时回国也才几年,能力出众却不能完全掌控人心。


    更何况裴韫时在宋家长大,手里还有宋家的企业,裴建洲甩手甩得那么干净,他从前身边的旧臣多少心里会有点疑虑,担心裴韫时接手迅速是为了利用裴氏给宋家反向输血。


    总而言之,两兄弟看起来并不和睦,一个是雷厉风行的裴韫时,一个是还在上学且没有靠山的裴言,总会有人觉得后者更好拿捏。


    裴言想了想:“好吧。”


    然后拿出手机回绝沈凝,叮嘱他好好上课,自己很好,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但实际上,沈凝此刻已经不在致华了。


    祁封凛看着站在桌边的沈凝,眸光欣赏:“不错,有几分你爸爸的样子。”


    沈凝牵起嘴角:“祁先生过誉。”


    真皮长椅后的长窗映出祁封凛花白的头发,还有嘴角看似慈祥的笑容。


    比起沈志文那个老实的青年,沈凝要更聪明,也更敏锐。这已经不是祁封凛第一次联系沈凝,要是感情牌能打动,也不必等到今天。


    场面话说两句就够了。


    “你不知道,你的父亲是个多么得力的下属,”祁封凛呷了口茶,露出怀念的眼神,闲聊似地看向沈凝,“我记得你这孩子之前并不愿意跟祁家接触,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这不是您算好的吗?”沈凝平静看着他,“黄俊家只有一个低端服装厂,如果没有人托底,大概不敢在学校里耀武扬威。”


    祁封凛放下茶杯,不仅没有因为他的直接戳穿而生气,反倒摇头笑了起来:“年轻人啊。”


    说罢,他又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只是还太年轻,祁家要是真想为难你,哪里需要做这种低级的事——那些人欺负你,不过是因为这世道拜高踩低罢了。”


    沈凝依旧冷淡,却绷紧了背脊:“那我父亲的死,也是因为这世道吗?”


    祁封凛像是早料到他会说这句话,摇头叹气,拿出一叠法院判决材料,还有一沓厚厚的资料:“看看吧。”


    上面赫然是当年沈志文经济犯罪的入狱判决,以及一封畏罪自杀的遗书,他在遗书上向祁封凛陈罪,求他宽待自己的家人。手写内容足以看出祁封凛这个直系上司对一切都不知情。


    “这件事过后,我反省过自己,是否对身边的人太过吝啬——假如我当初对他足够慷慨,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样,或许他就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见沈凝咬紧牙关不说话,祁封凛问:“怀疑遗书是伪造的?”


    “如果是伪造的,我的目的应该是拿它洗清流言蜚语,而不是白白等待将近二十年,才作为抛向你的橄榄枝拿出来,”祁封凛叹气,“你父亲当年没来得及和你母亲结婚,我和他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你母亲性子软……不敢来找我,以至于我这些年一直照顾错了人。”


    他说到这里,对面的沈凝的唇线已经泛白绷直,前半生的苦痛犹在眼前,而沈家几个叔伯堂兄弟,都已经靠着沈志文的自杀补偿金移民美国,养尊处优。


    祁封凛扔出最后一道筹码:“你就算认了从前的事,也该为你和你母亲的以后做打算,难道你真的想因为一笔医药费,被裴家那个小子羞辱一辈子?”


    海城就这么大地方,油水多的产业基本都被几个大家族垄断,很不巧,祁氏和裴氏就属于产业重合度高到足以为敌的两家企业。


    若非当年宋家帮衬,裴建洲不可能到跟祁封凛平起平坐的位置。


    祁封凛很清楚,敌人的敌人,不一定会成为朋友,但总会在某些时候立场一致。


    沈凝闻言顿住,果然低头不说话了。


    祁封凛见状,轻叹着起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你父亲要是还在,该让你叫我一声干爹的。”


    “哪怕你真的一心只想读圣贤书,干爹也不会让你拿捏了你。”


    -


    裴言不远不近地跟在裴韫时后面,不怎么跟他说话,两人看不出亲疏。


    碰到他的高管们反应倒是很有意思,主要分两种——


    一种笑眯眯地走上来,一阵寒暄,来两句“二少真是跟老裴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云云,顺便说两句看似吹捧实则挑拨兄弟关系的奉承话。


    一看就知道是跟裴韫时立场不大相亲的派系。


    他们挑完事,电梯“叮”一声开了,裴韫时亲手培养的那几个年轻嫡系高层有说有笑地从电梯里出来。


    几个老管理层互相使了个眼色,故意等他们上前对裴言来几句绵里藏针的话,到时再顺势刺回去,好在裴言面前博些好感信任分。


    结果那帮人笑眯眯地走上来,一阵惊讶打过招呼后,不仅没挑事,反倒开始赞美裴言:


    “哇,小裴总真是跟大裴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帅成这样……咳,一表人才的。”


    “可不是嘛,哎,我瞧着小裴总比大裴总还要聪慧能干些,以后一定要多来公司熟悉熟悉啊。”


    “……?”前一拨人愣住。


    不是,词都不换???


    不换词就算了,二少的职务都还没影呢,你们倒是连小裴总都叫上了。


    这一定是裴韫时派系的糖衣炮弹啊!裴韫时一定是想着把裴言捧废了就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了!


    几个老管理层希望裴言能够清醒些,结果扭头一看他们中看不中用的二少正在努力压下唇角不笑出来。


    “……”几个老东西顿时头发又愁白了几根。


    裴韫时折回几步,把裴言从人群中扒拉出来,扫了一眼那帮嫡系:“行了,赶紧去会议室——怎么了?”


    后半句声线温和不少,是对着裴言的。


    裴言附在他耳边抱怨:“你跟他们说什么了,怎么一个两个说话这么夸张,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裴韫时摸了摸鼻尖:“没说什么啊,一会儿我帮你说他们?”


    “……不用,你真烦死了,”裴言推他,“快点去开会。”


    裴韫时勾唇,任他推了几步,才把他重新薅回身边:“别乱跑。”


    “……”前面疑惑不解但不便回头观察的旧派系。


    “……”后面表情古怪面面相觑的裴韫时派系。


    虽然最近隐约察觉他们裴总有弟控属性,但亲眼见到才发现,这程度比预想中的还可怕。


    简直比亲兄弟还亲啊!


    一点日常,明天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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