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作品:《觉醒后主角向我求婚了

    虞青屿赶到的时候,二班外边已经站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虞青屿费劲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刚到门口,就看见班里的桌子椅子已经散落了一地,萧策整个人和何借文扭打在一起,昨天刚去医院换的纱布又被血染红了。


    这个何借文真是阴魂不散,以他对萧策这几日的了解萧策这个人是不可能主动打人的,虞青屿想。


    虞青屿刚要插手拉开两个人就听见何借文讥笑道,“哟,虞家的宝贝二少爷,给虞家当了几天狗就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还敢打我,我给你脸了是吧。”


    自从看到了何借文身后那道熟悉的身影,萧策停下了要还手的动作,浑身都松懈了下来,任由何借文的拳头挥在他的身上。


    这么重的伤,哥哥应该会心疼我吧,可是他太贪心了他想要的不只是哥哥心疼的目光,他想要哥哥只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何借文看萧策不敢还手,于是气势更盛。自从那天回去,他和他爸老实交待了事情经过,他狠狠吃了一顿竹笋炒肉,他动不了那个笑面虎,还收拾不了这个萧策吗?


    反正萧策那个金主也对他不是很上心,那个虞青屿据传闻来看也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弟弟。


    何借文拍了拍萧策的脸,眼睛死死盯着他:“怎么?你的金主不在,你不会叫你哥哥来救吗?还是人家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一听到“金主”这样的关键词,围观群众集体的惊呼了一声。


    虞青屿几乎是下意识地出手,这是他是脱离于剧本之外的、出于本能的冲动,他无法对萧策侧眼旁观,毕竟在外人面前他也属于他们家的一份子,他试图用这个借口说服自己。


    何借文压着萧策受伤的手臂,刚要挥下一拳,就觉得后腰一痛,还听见“嘎嘣”一声,他的骨头发出一声脆响。


    “谁他妈的敢踹老子?”,何借文摇摇晃晃地起身,目眦欲裂。


    “你不是说叫他哥哥来救他吗?我这不是来了吗。”,虞青屿双手环抱胸口,神色冷淡,眼睛里净是一些鄙夷。


    “你?”,何借文晃了晃神,他原以为那天虞青屿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小鸭子。


    “你什么你,何借文是吧?还有部分同学,我告诉你们,从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从今天开始,萧策要是出了任何意外,我保证大家都不会太好过。”,虞青屿漂亮的脸冷下来倒是有几分大佬气场。


    何家表面上是书画世家,平时就是卖卖书画附庸风雅什么的,实际是方便专门洗一些来历不明,但又金额巨大的钱款。


    虞青屿又转头对迟迟赶来的班主任说:“我希望您以及学校的领导今天可以给我一个完整的交待。”


    班主任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咽了咽口水,想先稳住虞青屿,道:“您先别动怒,两位学生之间肯定有误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好好谈。您看我们两个学生都挨了打,要不然先找同学了解一下情况先?我这边还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先把萧策同学送到医院吧,及时治疗。”


    这所学校来上的学生家底都很厚,他一个打工人在这里教书都有些举步维艰,两头都不敢得罪害怕这个怪罪,那个不满,最后自己白白丢了饭碗。


    因为对于彼此的家底都了解,这座学校还没发生过打架斗殴的事件,而且还如此恶劣。今天的事件对于学生,学生家庭,以及学校的声誉来说都不是很好办的事情。


    尤其是萧策和何借文家里的条件还都比较特殊。


    虞青屿冷笑一声,“石老师,我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只不过今天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毕竟我们投资学校的那一千万不是还没全批进来吗。我们家好不容易让我弟弟来上个学,不是来学校当沙包和同学拼拳的。”


    范竞和李二气喘吁吁地赶到的时候,眼前就是虞青屿为了萧策和老师对峙还放狠话的场景。


    见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虞青屿这副模样,纵使他一如既往地高傲、漂亮。


    虞青屿自己也清楚,若是放到一个月前,发生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这么为萧策出头。


    毕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其实他现在也应该坐视不管的,毕竟剧情里他就是一个懒的多管闲事的人。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性命和萧策绑定,打萧策约等于打自己,虞青屿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虞青屿把何借文甩到一边,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萧策,“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有问题有任何事情先来找我。”


    萧策因为失血嘴唇有些发白,艳丽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脆弱,“我以为我可以像之前一样自己解决好......我不想给哥哥添这么多麻烦。”


    虞青屿擦了擦有些灰尘的脸,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我叫车来接你,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学校的事情交给我。”


    这次萧策没有被送到范竞的医院。


    送走了萧策,虞青屿双手插兜,他转过身去直视着地上的何借文,“现在你可以讲话了吧?刚刚打人的时候嘴里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何借文有几分嗫嚅,但不想输了气势:“是萧策先打的我,我刚刚只不过是还击罢了。”


    虞青屿突然笑了,“我弟弟虽然不懂事,但是品性还是不差的,既然何公子说话掐头去尾,那我们直接看监控吧。我们看看萧策是为什么打的人吧。如果真的是我们的错,我不介意开一个记者发布会,顺便登报七天给何家道歉。”


    班主任见状,掏出手机忙不迭地给领导去了几个电话,又给何借文父亲不停地发信息。


    虞青屿鲜少在外界露面,但他们家的企业可一点都不低调。


    旗下的媒体公司捧出不少影视明星,况且虞家的传媒公司在本市很有话语权甚至可以说在全国都有一席之地。


    这事闹大了学校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范竞和李二忍不住地好奇虞青屿在那个病假究竟经历了什么。


    虽然虞青屿之前不怎么来学校上课,但他们私下出来聚会的时候虞青屿对这个半路来的弟弟可是愁容满面,恨不得生啖其肉。


    尤其是他还是那么一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平白出面救了萧策两次。


    这一次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袒护萧策。


    他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没有虞青屿口中那么差,果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李二和范竞又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绑架萧策这个主意真的是烂透了。


    在等何父来的路上,虞青屿率先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虞先生,您弟弟的情况现在很微妙,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萧先生的头部受到重击,他左耳的听骨链有些许断裂,可能会导致他听力下降或者失聪,我们现在建议是保守治疗,看萧先生能不能自愈。”


    “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麻烦您尽全力治疗。”,虞青屿道。


    *


    何家别墅里。


    何学辉面色阴沉地挂了电话,何母见丈夫心情不好,贴心地上前走去正要给他披上一层薄毯,“老何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何学辉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前来的何母,把被子里刚泡好的太平猴魁泼了出去。茶水淅淅沥沥的把书房铺在地上的厚厚的毛毯打湿,“你知道那个小畜生在学校干什么了吗?”


    何母见丈夫神情严峻也知道出了大事,“文文怎么了?要不然给蒋先生出面摆平一下?”


    何学辉气极反笑,“叫谁都没用,你知道他惹得谁吗?在京州他敢惹姓虞的!他混不混了?我混不混了?老子去年刚在这稍微站稳脚跟,他倒是好,直接给咱家在这连根拔起了。你就别跟着去学校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跑路吧。”


    而在学校的何借文,校方不敢让他和虞青屿共处一室,只好把两个人隔离开来。


    何借文一个人坐在空教室里,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因为一种名为“面子”的情绪束缚住他,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不多。


    但是此刻他一个人蜷缩在诺大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没有一个人安慰他,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闪现,未知的恐惧达到了顶峰。


    随着“砰”的一声。


    一声踹门声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拽了出来,何借文现在已经无法模仿自己在别人面前盛气凌人的模样了,他甚至不敢看来者是谁,何借文说话的语气有些嗫嚅:“谁、谁啊...”


    何学辉看见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里就涌起了一股怒火,“你老子我。”


    “爸爸!”,见到来人是父亲何借文恢复了一些精神,“你快和蒋......”,他话说到一半何学辉的掌风已经划过他的面庞。


    何学辉这掌用尽了全力,也有些恨自己教育的不及时,“我可担不起您这声爸爸。”


    何借文的左半张脸高高肿起,他长这么大他爸爸第一次打他,迟来的恐惧究竟还是降临在他心头。他吓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毕竟是您亲儿子啊!爸爸,您去求求情,他们得给您几分薄面啊。”


    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右脸,“啪”,手掌和脸颊贴合的那一刹发出了一声十分清脆的响声。


    何学辉气得双眼通红,“从前那些小打小闹,我不和你计较,你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居然敢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没停止过一天闹腾,小的时候上树偷鸟蛋,初中的时候带头霸凌同学,高一没转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因为家里正得势稍微有所收敛,只不过暗地里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没少。


    关键这个何借文还是个男女通吃的小霸王,看上谁就找人堵对方,逼的少男少女强行和他在一起。


    自从转来这座学校之后,因为学校里都是少爷小姐,他倒是平静了一阵,可高二上学期萧策一转进来,他瞬间有了新目标,最开始他还不太敢只敢暗地搞一些小动作,最近几周他直接上手了,两个人之间的形势愈演愈烈。


    何学辉的拳头比他打萧策的时候可硬多了,几拳下来,原本称得上清秀的面容彻底肿成了一个猪头。


    何学辉领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何借文来找虞青屿的时候,虞青屿委实被吓了一跳。


    何学辉严声厉色道:“还不赶紧跪下!给虞少爷道歉。”


    “扑通”一声,在经历完刚刚父爱的洗礼后的何借文毫不犹豫地当着诸多的学校领导和老师面前给虞青屿磕了个响头。


    虞青屿抬了抬手:“我命薄担不起您的响头,再者说您要磕也得冲着萧策磕吧。”


    虞青屿刚刚已经看完了监控,事情的起因很简单:


    何借文借着课间休息问:“萧策,当鸭赚钱不?能不能把你那个同行介绍给我?我看他挺带劲的。”


    萧策没理他,何借文一股火气就上来了,“你装什么清高呢?你说你在虞家不会也是给虞少爷当狗吧,虞少爷怎么样?好看不?香不香?我可听说他不是虞母亲生孩子啊,要不然哪天他被赶出家门了,你把他介绍给我,我让他接着过过享福日子,他让我乐呵乐呵就行。”


    然后,出人意料地是,本来一直面无表情的萧策突然一拳上去,直接把何借文打蒙了,两个人就地厮打开来,这场闹剧发生的太突然,弄得他俩同班同学们都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虞青屿笑了笑,“乐呵乐呵,我倒是不知道令郎对于我还有这种想法呢。”,虞青屿的眼睛在笑着,可话语中冷气森热,听的何借文和何学辉冷汗直流。


    何学辉慌不择路地解释道:“其实这个畜生,是想和您交朋友,哈哈哈。”,话说得太尴尬何学辉只能自己尬笑几声掩饰尴尬。


    坐在沙发上的虞青屿长腿交叠,他挑了挑眉;“既然没那个意思,那我叫您今天和我乐呵乐呵?”


    何学辉年近四十,但保养的很得体,虽然他做的生意不怎么样但到底常年和书画打交道,和他儿子比起来他确实算得上有涵养的儒雅中年男人了,只不过此刻何学辉被虞青屿的话架在这里,他说什么都不合适,婉拒的话证实了何借文的想法,答应的话,他这属于晚节不保。


    何学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何借文看着平时无所不能的父亲在虞青屿面前卑躬屈膝,心里委实不是滋味,他此刻倒是做了个人,他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朝虞青屿爬去,“是我!是我的错!求您不要牵连我的父母,是我天性顽劣,是我,是我做错了事!!呜呜......”


    何借文用力向前用力一抓想要拽住虞青屿的裤脚,祈求这位“审判长”从轻发落。


    何借文浑身狐假虎威的气势在接近真正的权力面前泄了气。


    何借文最终还是没有抓到虞青屿衣服,虞青屿站起来拍了拍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冷声道:“你们要道歉的不是我,是萧策。”


    虞青屿看着趴在地上的何借文心里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他不也在剧情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吗?


    因为剧情需要他,他就不能有半点个人的想法,如果不是意外得知剧本,他只能全全按照剧本的模板毫无意识地表演一个无脑炮灰。


    其实按原文来说,他和何借文的差别并不大,都是给萧策添堵的炮灰。


    无非就是作用的程度不一样,但本质都是用来壮大男主实力的养料罢了。


    只是他们这种被家里宠坏的孩子,总是偏执地认为自己不乐意这个世界就要围着自己转。


    可是当他们一旦触碰到真正的权力时,他们哪怕是再怎么努力撒泼打滚都无法挽回自己的命运,因为命运的舵轮不在他们的手上。


    可他偏要争一争,偏要和这个虚无缥缈的命运斗一斗,偏要叫这个世界为他改变航向。


    他要做一个有血有肉会思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