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作品:《瞿祀》 清颜整形医院开业当天,市中心的 CBD 上空飘着彩色气球,薄荷绿、浅粉、明黄的气球拴在银色的绳上,被微风拽着轻轻晃动,映得蓝天像块被打翻了的调色盘。医院门口铺着的红色地毯,边缘绣着金色的卷草纹,从台阶一直延伸到马路边,两侧摆放着半人高的花篮 —— 安氏集团送的蓝色绣球,花瓣上还沾着晨露;田禾衿影视公司的白色玫瑰,花茎用银色锡纸包裹;宥偲医美器械的白色百合,香气浓郁得能飘到百米外的公交站,簇拥着 “清颜整形” 四个鎏金大字,在上午十点的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刺得人眼睛发晃。
瞿祀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身穿 Givenchy 的白色西装套裙,西装领口镶嵌着细小的珍珠,每颗珍珠都经过精挑细选,大小均匀,脚上踩着 Jimmy Choo 的 Romy 系列的银色细高跟,鞋跟高 10 厘米,鞋头缀着碎钻,走在地毯上时,碎钻反射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 Twenty~4 系列手表,表盘是珍珠母贝材质,在阳光下能看到淡淡的虹彩。她的脏橘色长发被梳成低马尾,发尾垂到臀部,随着她抬手与嘉宾握手的动作,发丝轻轻扫过西装裙摆,留下细碎的阴影。
剪彩仪式上,媒体记者的闪光灯 “咔嚓咔嚓” 响个不停,光线密集得像下雨。瞿祀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嘴角的弧度精确到 30 度,与前来祝贺的嘉宾一一握手 —— 握安代的手时,指尖刻意停留了两秒,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握田禾衿的手时,力度轻得像碰了一下羽毛,避免过多接触。她的目光扫过人群,看到陈默站在角落的立柱旁,穿着深灰色西装,对着她微微点头 —— 昨晚,陈默已经跟东南亚的 “坤爷” 敲定了医美耗材的合作,视频通话时,她特意让陈默开了免提,听着坤爷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讨价还价,最后把价格压到了成本价的七成,渠道也顺利接手,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开业仪式结束后,瞿祀回到办公室。办公室位于医院的顶层,落地窗外能看到整个 CBD 的景色 —— 玻璃幕墙的写字楼反射着阳光,马路上的车流像银色的溪流,缓慢流动。她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椅面是意大利进口的头层牛皮,触感细腻如婴儿肌肤,靠背处还残留着她上午靠过的体温。她拿起手机,给陈默发了条消息:【把张念安接到我名下的‘云终境公寓’,让桂姨过去照顾她,缺什么让她直接跟桂姨说,别委屈了她。】
陈默很快回复:【好的祀姐,我这就去办,已经让司机在出租屋楼下等着了。】
瞿祀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 张念安,这颗棋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她能想象到,“瞿祀包养新情人” 的绯闻很快就会传开,而瞿知音和瞿知乐,那两个对她有着极强占有欲的双胞胎妹妹,一定会像她预料的那样,主动出手 “处理” 掉这个 “麻烦”,省得她浪费时间。
果然,第二天早上七点,# 瞿祀 新情人 #的词条就出现在了热搜榜尾。瞿祀坐在餐厅的餐桌前,面前摆着一片烤吐司上面涂了一层薄薄的牛油果泥旁边还有一杯冰美式,黑色杯身上印着金色的 logo,杯壁凝着水珠。她打开手机,点开热搜,看到网友们扒出了张念安的照片 —— 照片里,张念安穿着一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 “云终境公寓” 楼下的桂花树旁,桂花落在她的发梢,看起来清纯又可爱。评论区里议论纷纷:“瞿总这是包养情人了?之前不是还跟安小姐走得很近吗?”“这个女孩看起来好小,不会是高中生吧?瞿总这口味有点……”“资本圈的感情,果然说变就变,昨天还在说要做‘正义企业家’,今天就包养小情人了。”
瞿祀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随手放在餐桌的餐垫上 —— 餐垫是米色的亚麻材质,上面绣着细小的麦穗图案。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 让瞿知音和瞿知乐知道,有人 “威胁” 到了她们的 “地位”,让她们主动动手,替她扫清障碍。
上午十点,陈默突然打来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急促,听筒里还能听到办公室的嘈杂声:“祀姐,不好了!医美医院的财务系统出了问题,有四笔款项对不上,而且有客户投诉说我们的激光设备有问题,说是‘三无产品’,现在记者已经堵在医院门口了,公关部的人快拦不住了!”
瞿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放下手里的冰美式,杯子在餐垫上发出 “咚” 的轻响。她拿起包黑色的爱马仕 Birkin 包,往里面装上合同和口红就往外走:“我马上赶过来,你先让公关部的人把记者引到会议室,就说我半小时后到,给他们开记者会,别让他们在门口闹事!”
她匆匆下楼,坐进车里,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车子行驶到市中心的公交站时堵车,因为着急,瞿祀便直接下车跑,刚好撞到了一个正在过马路的女人。女人手里的购物袋 “啪” 地掉在地上,里面的进口车厘子滚了一地,红色的果实散落在灰色的人行道上,像撒了一地的血珠。而瞿祀手里的冰美式,也因为惯性泼了出去,深色的咖啡渍在女人的羊绒大衣上晕开 —— 大衣是 Max Mara 的,浅色的面料上,咖啡渍像一块丑陋的补丁,格外显眼。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眼瞎吗?蠢货!” 女人立刻怒了,指着瞿祀的鼻子骂道,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她穿着一身名贵的衣服 —— 米色的羊绒大衣,内搭紧身蕾丝边v领上衣,脖子上戴着一条卡地亚的 Love 系列项链,玫瑰金的链身闪着光,手上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是橙色的,与她的口红颜色呼应。她的头发烫成波浪卷,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却因为愤怒,眼角的眼线都要飞起来了。
周围的路人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怎么回事啊?撞到了?”“这大衣看着就贵,咖啡泼上去可难洗了。”“这女的看着挺有钱的,怎么这么凶啊?”
瞿祀停下上前,高跟鞋踩在人行道上,发出 “笃笃” 的声响。她看着地上的车厘子和女人大衣上的咖啡渍,自知理亏,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抱歉,我赶时间,你的大衣多少钱?我双倍赔偿给你。”
女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瞿祀会这么直接。她上下打量着瞿祀,目光在她的 Birkin 包和高跟鞋上扫过,却没认出她的身份 —— 她平时从不看新闻,连热搜都不知道是什么,只当瞿祀是个 “有钱的打工仔”,语气更加嚣张:“赔?你知道这件大衣多少钱吗?3 万 2!你赔得起吗蠢货?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道歉都不会吗?只会用钱打发人?我告诉你,我不缺你那点破钱!”
“我已经说了抱歉,” 瞿祀皱了皱眉,眉头间的纹路清晰可见,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烦,“你说要赔偿,我现在就赔给你,把你的收款码拿出来,我转钱给你,我还有急事,医院那边等着我处理。”
“你!” 女人被瞿祀的态度气到了,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的,老公是王氏集团的老总,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还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谁要你的破钱?我要你给我道歉!态度诚恳点!鞠躬,说‘对不起,王太太,我错了’,不然这事没完!”
瞿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 —— 她现在没时间跟这个女人纠缠,医院那边的记者还等着她,财务系统的问题也需要她处理。她耐着性子,微微低头,腰弯了 15 度,语气平静:“对不起,王太太,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还弄脏了你的大衣,我双倍赔偿你,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双倍赔偿?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 女人不仅不领情,反而抬手给了瞿祀一巴掌。“啪” 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公交站回荡,周围的路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拿出手机拍照。瞿祀的脸颊瞬间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像被火烧过一样。
瞿祀被打蒙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喂,警察吗?我在市中心公交站,被人袭击了,对方动手打人,麻烦你们过来一趟,越快越好。”
女人没想到瞿祀会报警,脸色瞬间变了,从嚣张变成了慌乱,却还是强撑着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公的电话,语气带着哭腔,声音尖利:“老公!我被人欺负了!你快过来!在市中心公交站,有人把我大衣弄脏了,还凶我,我打了她一巴掌,她还敢报警!你快带几个人过来,把她给我弄死!让她知道我们王家不是好惹的!”
没过多久,警车就到了。蓝色的警灯闪烁着,发出 “呜呜” 的声响,吸引了更多路人围观。警察下车,是两个穿着藏蓝色警服的男人,胸前的警号清晰可见。他们走到现场,看到地上的车厘子和女人大衣上的咖啡渍,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是她!” 女人立刻指着瞿祀,手指因为愤怒而发抖,“她撞到我,弄脏我的大衣,还不道歉,我气不过才打了她一下!她还敢报警,简直是颠倒黑白!”
瞿祀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播放了刚才的录音 —— 她在打电话报警时,特意开启了录音,把女人的话都录了下来。录音里,女人的骂声、威胁声清晰可见。警察听完录音,看向女人的眼神多了一丝不满:“这位女士,根据录音,是你先动手打人的,而且对方已经同意赔偿,你为什么不接受?还威胁对方?”
女人还想狡辩,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能跺脚:“我…… 我就是气不过!她态度太差了!”
“好了,别说了,” 警察打断她,语气严肃,“你们两个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做个笔录,把事情说清楚,别在这里影响交通。”
瞿祀点点头,跟着警察上了警车。警车的座椅是灰色的布料,上面有细小的污渍,坐上去有些硬。女人不情愿地跟在后面,上了警车后,还在不停地骂瞿祀:“你这个小贱种!一辈子只能做这种没素质的事!被人包养的小三,还敢跟我横!我告诉你,我老公来了,你就死定了!”
瞿祀靠在警车的座椅上,闭着眼,心里骂了一句 “没素质的疯女人”,表面上却没任何波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聒噪。”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感受着皮革的纹理,压下心里的烦躁 —— 她今天早上没吃多少东西,现在胃里空空的,还被人打了一巴掌,医院的事还没解决,简直是倒霉透顶。
女人听到这句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扑过来,扯住瞿祀的头发 —— 瞿祀的脏橘色长发被梳成低马尾,女人一扯,发圈 “啪” 地掉在地上,头发瞬间散了下来,缠绕在她的手指间。瞿祀毫不示弱,反手抓住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拧,感受着对方手腕的细弱,同时用膝盖顶了女人的肚子一下 —— 她特意选了警车监控的死角,确保警察看不到,动作快得像一道风。
“啊!” 女人痛得叫出声,声音尖利,眼泪都掉了下来。警察立刻转过身,拉开她们:“住手!在警车上还敢动手!再动手,就以妨碍公务处理!”
到了警局,警察把她们分开做笔录。瞿祀坐在询问室里,面前摆着一杯温水透明的玻璃杯,上印着警局的 logo。她详细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从撞人到被打,再到警车上的冲突,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夸大。刚做完笔录,她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匆匆走进来,是女人的老公 —— 王总。王总穿着一身 Armani 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焦急。他看到瞿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脚步都顿了一下 —— 上次在商业酒会上,他见过瞿祀,知道她的来头不小,背后还有瞿家的支持,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王总立刻走到瞿祀面前,鞠了一个 90 度的躬,语气带着讨好,声音都有些发抖:“瞿总!对不起!是我老婆不懂事,冒犯了您,我替她给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她知道错了!”
瞿祀抬起眼,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王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没时间跟你老婆纠缠。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种事发生。”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 “咚咚” 的声响,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王总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管教她!以后不让她出门惹事了!瞿总,您看赔偿的事…… 我把大衣的钱转给您,再给您赔罪,您看行吗?”
“不用了,” 瞿祀站起身,拿起包,“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浪费时间,医院的事还等着她回去处理。刚出警局,就看见瞿知乐开着黑色玛莎拉蒂抵达警局门口,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分钟 —— 不是她故意拖延,而是路上出了点 “意外”。
十分钟前,瞿知音刚冲出公司大门,红色保时捷的引擎声撕裂了正午的平静。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路况,脑子里全是瞿祀脸上那道红痕 —— 早上刷到 #瞿祀 被打 #的热搜时,她差点当场砸了办公室的茶几,现在满脑子都是找到那个动手的女人,让她付出代价。
公司门口的马路刚过绿灯,瞿知音就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可刚驶出路口,一道黑影突然从路边的围栏后窜出来 —— 是一头半大的家养黑猪,身上还沾着稻草,不知是哪家养殖场跑出来的。瞿知音反应不及,只听见 “砰” 的一声巨响,车头狠狠撞上猪身,黑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弹出去两米远;而她则被安全带勒得胸口发闷,脑袋重重磕在方向盘上,眼前瞬间发黑。
“嘶 ——” 瞿知音捂着额头,刚想推开车门,就看到瞿知乐的黑色玛莎拉蒂缓缓停在旁边。车窗降下,瞿知乐探出头,看到车头的凹陷、路边哼哼唧唧的黑猪,再看看瞿知音额头上的红肿,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却又强行憋住,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还笑?!” 瞿知音瞪了她一眼,额角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快帮我叫救护车啊!”
瞿知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却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 120:“喂,市中心武藤路,有人开车撞了猪,人磕到脑袋了,快来。” 挂了电话,她走到瞿知音身边,忍着笑检查她的额头:“没流血,应该只是轻微脑震荡,放心,死不了。”
“别管我!” 瞿知音推开她的手,眼神却软了下来,“姐还在警局,你先去接她,我等救护车来了去医院,别让她等急了。”
瞿知乐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路边的黑猪 —— 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养殖场主人绑住了,正哼哼唧唧地挣扎。她憋住最后一丝笑意,坐进玛莎拉蒂,驱车赶往警局。
此刻,瞿知乐的车停在警局门口,她推开车门,快步走向瞿祀,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脸上那片未消的红痕,眼神瞬间冷得像冰。
“姐,让你久等了,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瞿知乐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披在瞿祀肩上 —— 西装还带着她身上的体温,混着淡淡的蓝桉花香,能稍微遮住瞿祀脸上的痕迹。
瞿祀愣了一下,没看到瞿知音的身影,疑惑地问:“知音呢?她不是说跟你一起过来吗?”
“她……” 瞿知乐刚想开口,就看到不远处的路口,瞿知音坐着出租车赶了过来,额头上贴着一块白色纱布,脸色还有点苍白。她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没等瞿祀开口,就抢先说:“网上都传疯了,# 瞿祀 被打 #都上热搜第三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本来想跟知乐一起过来,结果出了点小意外。”
瞿知乐终于没忍住,笑着补充:“什么小意外?是开车撞了猪,被猪弹飞了,磕到脑袋了。”
“瞿知乐!” 瞿知音瞪了她一眼,脸颊瞬间泛红,却还是忍不住看向瞿祀,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姐,我没事,就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说休息两天就好了。刚才在警局门口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瞿祀看着她额头上的纱布,又想起瞿知乐说的 “撞了猪”,忍不住笑了出来 —— 这还是她今天遇到这么多糟心事以来,第一次真心笑出来。她拍了拍瞿知音的肩膀:“没事就好,先上车,这里人多眼杂。”
三人坐进玛莎拉蒂的后座,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的目光。瞿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外套的纽扣 —— 那是定制款的银色纽扣,上面刻着自己名字缩写。
“王氏的事,不用你们动手。” 瞿祀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已经安排好了。”
瞿知音皱了皱眉,刚想再说什么,却被瞿知乐用眼神制止。瞿知乐看着瞿祀,语气带着一丝顺从:“姐,你想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她们太了解瞿祀了,一旦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就意味着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只需要等待结果。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窗外的街景快速倒退。瞿祀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陈默恭敬的声音:“祀姐,您这边处理好了吗?医院那边的记者已经打发走了,财务系统的问题也解决了。”
“嗯,” 瞿祀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消防局大楼上,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最近天凉了,晚上要下雨,让底下的人多注意点,别让‘不该有的火星’烧起来,也别让‘该湿的地方’干着。”
电话那头的陈默顿了一秒,随即立刻回应:“明白,姐,我马上安排,保证‘万无一失’。” 她跟了瞿祀这么多年,太清楚这句 “天凉了要下雨” 的含义 —— 这是让她启动 “清理计划” 的暗语,所谓的 “火星”,就是王氏一家;所谓的 “该湿的地方”,就是能证明王氏与瞿祀有过冲突的所有痕迹。
挂了电话,瞿祀将手机扔在一旁,靠在椅背上重新闭上眼。瞿知音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瞿祀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瞿知乐则从后视镜里看着瞿祀的侧脸,眼底满是复杂 —— 她既欣赏瞿祀的狠绝,又心疼她不得不如此的处境,在这个资本世界里,心软就是死路一条。
车子驶入 “云终境公寓” 的地下车库,停稳后,瞿知乐率先下车,替瞿祀打开车门。瞿祀刚走下车,就看到张念安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 —— 她穿着瞿祀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手里还提着一个 Thermos 保温桶,看到瞿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快步跑过来:“姐姐,你回来了!我给你炖了鸡汤,你快尝尝。”
瞿祀看着她眼底纯粹的欢喜,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放厨房吧,我待会儿喝。” 她现在没心思应付这个 “棋子”,王氏的事还没尘埃落定,她需要等陈默的消息。
张念安没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冷淡,笑着点头:“好!我已经热过了,您想随时喝都可以。” 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公寓。
瞿知音看着张念安的背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姐,你真的要留着她?我觉得她太碍眼了,而且……” 她顿了顿,想起自己被猪撞的糗事,语气更不满了,“她在,你都没心思关心我伤得重不重。”
“留着有用亲爱的。” 瞿祀走进电梯,按下顶层的按钮,“她是张总的女儿,手里说不定还有我不知道的线索,而且……”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有她在,你们也能少些‘不必要的心思’—— 比如,下次开车别再撞猪了。”
瞿知音的脸颊瞬间红了,瞿知乐则在一旁偷笑,电梯里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些。
下午三点,瞿祀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陈默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图片和一句话:【姐,“雨” 下了,“火星” 已灭,现场处理干净了,热搜已经安排上了。】
图片是一张热搜截图,# 王氏家中突发火灾无一人生还 #的词条已经冲上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 “爆” 字。词条下面的新闻内容写着:“今日下午两点,本市王氏住宅突发火灾,火势蔓延迅速,消防人员赶到时火势已无法控制,屋内三人(王某某、王某某之妻、王某某之母)均不幸遇难,具体起火原因待查。”
瞿祀点开评论区,里面一片唏嘘:“太惨了,一家人都没了。”“听说王氏最近资金链断了,会不会是人为纵火?”“别瞎猜了,消防还没出结果呢,尊重逝者吧。” 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场 “意外”,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清理”。
瞿知乐凑过来看了一眼手机,语气平静:“陈默办事,一向干净利落。”
瞿知音则靠在瞿祀身边,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姐,以后再也没人敢惹你了 —— 下次再有人敢动你,我就算撞猪,也要先把她收拾了。”
瞿祀被她逗笑了,收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 ——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阴沉了下来,风卷着云,像是真的要下雨了。她想起上午在警局门口,王太太嚣张的嘴脸,想起她扇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巴掌,想起王氏一家此刻可能已经化为灰烬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
在资本的世界里,没有 “无辜”,只有 “有用” 和 “没用”。王氏有用的时候,她可以跟他们谈合作;王氏没用了,还敢冒犯她,就只能是这个下场。至于王太太口中的 “王家不好惹”,在绝对的权力和资本面前,像个笑话。
“通知下去,” 瞿祀转过身,看向瞿知音和瞿知乐,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明天开始,接手王氏名下的所有房产和商铺,尤其是市中心的那栋写字楼,正好用来做清颜整形的分部。另外,让陈默把王氏的所有财务记录销毁,别留下任何痕迹。”
“好,我这就去安排。” 瞿知乐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联系陈默。
瞿知音则走到瞿祀身边,轻轻抱住她:“姐,别想这些了,你累了一天,我给你放水泡澡,你好好休息一下 —— 对了,医生说我要多休息,你晚上得陪我。”
瞿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却依旧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她知道,这不是最后一次 “清理”,只要她还是资本,就永远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晚上七点,外面果然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落地窗,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瞿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夜景。张念安坐在她对面,小口喝着鸡汤,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眼神里满是爱慕。
瞿知音和瞿知乐坐在她两侧,一个给她剥着进口车厘子,一个给她按摩肩膀,气氛看起来温馨和睦。但只有瞿祀知道,这份温馨的背后,是用多少人的鲜血和灰烬堆起来的。
“姐姐,” 张念安突然开口,声音软软的,“网上说王氏一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瞿祀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知道,怎么了?”
张念安低下头,小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可怜…… 一家人都没了。”
瞿祀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红酒 —— 可怜?在这个世界里,可怜的人多了,能活下来的,从来都不是可怜人,而是够狠、够有手段的人。就像瞿知音,被猪撞了还能想着赶过来保护她,这份 “狠”,才是在资本世界里活下去的资本。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把整个城市都冲刷一遍。但瞿祀知道,有些痕迹,是雨水永远冲不掉的,比如王氏一家的灰烬,比如她手上沾过的 “血”。而她,会带着这些痕迹,继续在这个资本世界里走下去,并且除掉身边一切与自己共享利益的人,直到站在最高处,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她。
这就是她的选择,也是所有资本玩家的选择 —— 要么成为猎人,要么成为猎物。而她,永远只会是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