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作品:《瞿祀》 瞿祀回到公寓时,已是凌晨一点。玄关的感应灯缓缓亮起,暖黄色的光透过磨砂玻璃,在浅灰色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映出她墨绿色旗袍的残影 —— 旗袍下摆绣着的金线凤凰,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她脱下米白色高跟鞋,鞋跟处还沾着晚宴现场的银色亮片,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从脚底蔓延至四肢,才让她从晚宴的紧绷感中缓过几分。
客厅里的香氛机还在运作,淡绿色的液体在透明瓶身里缓慢晃动,白茶香混着一丝雪松调,弥漫在空气中,与她身上残留的香槟甜香、玫瑰香水味交织,形成一种既温柔又疏离的气息。她走到 L 型黑色真皮沙发旁坐下,沙发皮质细腻,坐下去时发出轻微的 “陷响”,随手将白色披肩扔在扶手上 —— 披肩边缘缀着的珍珠颗颗圆润,碰撞时发出 “叮咚” 的细碎声响,像落在心尖的冰粒。
茶几上放着一只透明玻璃碗,里面盛着下午没吃完的阳光玫瑰,颗颗饱满,淡绿色的果皮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瞿祀拿起一颗,指尖的温度透过果皮传来,她轻轻剥开绿色外皮,露出晶莹剔透的淡绿色果肉,送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她拿出手机,银色手机壳上镶嵌着细小的碎钻,点开与辛星的聊天框,拨通了视频通话。
屏幕很快亮起,辛星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她坐在老家主厅的红木座椅上 —— 那座椅高约一米五,靠背雕着两条相向的龙,龙鳞纹路用金漆勾勒,历经岁月后泛着陈旧的暗红色光泽,扶手处被磨得光滑,看起来像极了古画里的 “龙椅”。座椅后方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画框是深棕色的实木,边缘有些磨损。
辛星穿着一套纯黑的居家服,上衣是 V 领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锁骨处戴着一条细巧的铂金项链,链坠是一颗小小的黑钻;下身是宽松的阔腿裤,面料垂坠感极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长发齐腰,黑得发亮,没有打理,随意地披在肩上,发尾微微卷曲;长相偏甜美,眼角微微上挑,眼尾处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笑起来时眼底有浅浅的卧蚕,却在看到瞿祀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刚回来?”
“嗯,” 瞿祀靠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手机角度,镜头对着她的侧脸 —— 她的脏橘色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皮肤愈发白皙;眉形纤细,眼尾微微下垂,看起来温柔无害,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冷意,“晚宴结束得晚,跟田禾衿他们敲定了影视合作的细节。”
辛星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准确地捕捉到无名指上的海瑞温斯顿钻戒 —— 五克拉的梨形钻石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切割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戒托是铂金材质,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碎钻。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红木座椅的扶手:“我送你的戒指,你还戴着?”
瞿祀挑了挑眉,将剥好的第二颗阳光玫瑰送进嘴里,唇瓣被汁水濡湿,泛着淡淡的粉色:“你送的,为什么不戴?怎么,有问题?” 她的指尖轻轻转动着戒指,钻石与手指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辛星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指尖划过屏幕上瞿祀的脸:“没什么,就是觉得…… 你还记得。” 她顿了顿,刻意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瞿祀身后的玻璃碗上,“你刚才在忙什么?我看你镜头里的背景,像是在吃葡萄。”
“嗯,阳光玫瑰,下午从进口水果店买的,388 一斤,挺甜的,” 瞿祀拿起玻璃碗,对着镜头晃了晃,碗壁上沾着几颗水珠,“你呢?这么晚了,还没睡?你那边的灯光,怎么这么暗?”
辛星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吊灯 —— 那是一盏复古的水晶吊灯,水晶早已失去光泽,灯光昏黄,像蒙上了一层灰:“等你消息啊,怕你回来晚了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却很快收敛,眼神变得认真,“我干爹今天在晚宴上惹你不高兴啦,我已经跟他吵了一架,他说以后不会再随便用‘拍卖任何资源’的方式试探你了。”
瞿祀冷笑一声,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裂痕 —— 那是上次跟人谈合作时,被对方摔碎的,她没换,反而觉得这裂痕像极了资本世界的 “漏洞”:“试探?他那是找死。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最近几年的丑事爆出去了,匿名发往各个平台 —— 资本的世界里,没有谁能随便冒犯我,哪怕是你干爹,也不行。”
辛星的眼神暗了暗,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我知道你生气,我替他给你道歉好不好嘛别生气啦。” 她看着瞿祀,语气又软了下来,像在哄小孩,“说真的,你现在…… 还好吗?我看网上的营销号说,今天有不少富家子弟、小姐围着你要微信。”
“挺好的,” 瞿祀拿起最后一颗葡萄,指尖剥开外皮,果肉上沾着细小的汁水,“签了四个合同,也随的市中心写字楼转让合同、安代的香氛线下门店合作协议、田禾衿的影视 IP 授权合同、宥偲的医美器械供应合同 —— 这次晚宴没白参加,还算有点收获。”
辛星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羡慕,指尖划过红木座椅上的龙鳞纹路:“你还是这么厉害,做什么都能成。” 她沉默了几秒,像是鼓足了勇气,睫毛轻轻颤动,“阿祀,你近几年…… 一直都是一个人没谈恋爱嘛?”
瞿祀剥葡萄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镜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眉梢微微挑起:“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想给我介绍对象?”
“就是好奇,” 辛星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耳边的长发,声音低了几分,“我…… 自从跟你分开后,家里和身边朋友也介绍过几个,身边也遇到过一些人,却总觉得差点意思,不知道为什么 —— 她们要么太功利,要么太幼稚,都没有你身上的那种…… 感觉。”
瞿祀沉默了几秒,将葡萄送进嘴里,慢慢咀嚼,清甜的味道里似乎多了一丝苦涩。她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我也没有。资本的世界里,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影响我判断 —— 你看安代,今天跟我谈合作,转头就想跟我搞暧昧,无非是觉得‘感情’能成为控制我的筹码。”
辛星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温水 —— 杯子是白色的陶瓷杯,上面印着小小的猫咪图案,看起来与她的 “资本身份” 格格不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大多是关于工作的事 —— 辛星说她最近在拓展东南亚的心理市场,遇到了关税壁垒的问题;瞿祀说她的 “整形医院” 下周就要开业,经纪公司的四个新人正在筹备出道短视频。聊着聊着,瞿祀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淡淡的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掉下来:“我有点困了,扛不住了,昨天只睡了三个小时我先睡了,晚安星星。”
“好,” 辛星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不舍,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像在触碰她的脸,“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 睡前记得卸妆,你今天的眼妆好像挺浓的。”
挂了视频通话,瞿祀起身走向浴室。浴室的灯光是冷白色的,照亮了墙面的灰色大理石瓷砖,瓷砖缝隙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垢。她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 墨绿色旗袍还没换,领口处沾着一点香槟渍;眼妆是大地色的,眼尾处用亮片点缀,此刻有些晕染;嘴唇上的豆沙色口红还很完整,却因为长时间说话,有些干燥。
她摘下无名指上的钻戒,放在洗手台的银色托盘里 —— 托盘是定制的,上面刻着她的名字缩写 “QS”,钻石与金属托盘碰撞发出 “叮” 的轻响,在安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她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从银色水龙头里流出,冲刷着双手,指尖残留的葡萄汁被洗净,留下淡淡的果香。洗完手后,她用白色毛巾擦干,又将钻戒重新戴上,手指微微转动,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 无名指,这个象征 “名花有主” 的手指,她戴了九年,哪怕与辛星分手七年,也没摘下过。
第二天早上,瞿祀被手机震动吵醒。她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有十三个未接电话,都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她皱了皱眉,随手将手机调成静音 —— 不用想也知道,要么是整形医院装修公司的催款电话,要么是昨天晚宴上那些富家子弟、小姐打来的,想进一步谈 “私人合作”。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米白色的窗帘,阳光透过双层玻璃洒进来,落在浅灰色的地毯上,形成明亮的光斑。她走到穿衣镜前,镜子是全身镜,边框是金色的,映出她的身影 —— 她穿着米白色的丝绸睡衣,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有些凌乱,脏橘色的发丝贴在脸颊旁;皮肤白皙,却因为熬夜,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想:要不要打个唇钉?左边下唇的位置,小小的一颗银色钉子,应该会很显眼。
这个念头只持续了几秒,就被她压了下去 ——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整形医院的开业典礼流程、新人的出道方案、香氛新品的宣传计划,没时间纠结这些 “无关紧要” 的事。她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的真丝衬衫,面料轻薄,能隐约看到里面的黑色内衣痕迹;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剪裁利落,垫肩设计让她的肩线更挺拔;下身是黑色的阔腿裤,裤脚拖在地上,遮住了高跟鞋的鞋跟;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红底细跟高跟鞋,鞋跟高约七厘米,让她的身材比例更完美。
收拾妥当后,她拿着银色手包,走出了公寓。电梯里,她遇到了宜柯芙。宜柯芙穿着一套浅粉色的职业装,上衣是衬衫款式,领口系着蝴蝶结,下身是一步裙,长度到膝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里面装着昨天没做完的报表;脸上化着淡妆,口红是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温柔又干练。看到瞿祀,她笑着打招呼,声音清脆:“瞿祀,早啊!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这套西装特别显气质!”
“早,” 瞿祀点点头,语气平淡,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文件袋上,“去公司?”
“是啊,昨天的财务报表还有最后一页没核对完,今天得赶在上午十点前交给总监,” 宜柯芙的语气带着一丝抱怨,却很快恢复笑容,眼底闪着八卦的光芒,“对了,瞿总,昨天晚宴怎么样?听说有很多大人物去了,还有盛世集团的倪总,他是不是特别难打交道?”
“还行,签了几个合同,” 瞿祀没多说,电梯门打开时,率先走了出去,黑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 “笃笃” 的声响,“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宜柯芙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 瞿祀总是这样,对工作以外的事,从来不多说,像把自己裹在一层透明的壳里。
瞿祀驱车前往公司,刚到楼下,就看到安代站在门口。她穿着一套中性风格的衣服:黑色的皮夹克,是小羊皮材质,泛着细腻的光泽,领口处别着一枚银色的骷髅头胸针;里面是白色的纯棉 T 恤,印着一个黑色的英文单词 “FREEDOM”;下身是黑色的工装裤,裤腿上有多个口袋,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腰带;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鞋跟高约五厘米,鞋头处有些磨损。她的短发染成了浅灰色,发尾挑染了几缕银白色,用发胶固定住,看起来又酷又飒;脸上化着烟熏妆,眼尾处用黑色眼线拉长,嘴唇涂着哑光黑的口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手包,是某奢侈品牌的最新款,上面镶嵌着银色的链条。
看到瞿祀的车,安代笑着走过来,马丁靴踩在地面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她靠在车窗外,手臂搭在车窗边缘,黑色皮夹克的袖子挽起,露出手腕上的银色手链:“瞿总,早啊!我等你好久了,从八点等到现在,快一个小时了。”
“早,” 瞿祀停下车,降下车窗,风吹起她的碎发,“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 安代的眼神落在瞿祀的脸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语气带着一丝暧昧,“昨天跟你谈的香氛线下门店合作,我让团队熬夜做了方案,想跟你当面敲定细节 —— 比如门店的装修风格,我觉得可以用你的香氛主色调,淡绿色和白色,会很显高级。顺便…… 想请你吃个早饭,附近有家法式餐厅,他们家的可颂特别好吃,不知道瞿总赏不赏脸?”
瞿祀想了想,点头:“好,上车。”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名为 “晨曦” 的法式餐厅。餐厅的装修风格是复古法式,墙面是淡粉色的,挂着几幅印象派油画;桌椅是深棕色的实木,桌布是白色的亚麻材质,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朵新鲜的玫瑰。阳光透过白色的蕾丝窗帘洒进来,在桌布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安代点了一份澳洲和牛牛排(七分熟)、一杯冰美式、一份水果沙拉;瞿祀则点了一份火腿芝士三明治、一杯鲜榨橙汁、一份提拉米苏。用餐时,安代时不时看向瞿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壁:“瞿总,你昨天在晚宴上,可真受欢迎 —— 也随拿着红酒杯跟你聊了二十分钟,田禾衿还想送你回家,宥偲更是直接把医美器械的报价单压到了成本价,都快把你当成‘香饽饽’了。”
瞿祀喝了一口橙汁,鲜榨的橙汁带着一丝微酸的口感,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他们是想跟我合作,不是围着我转 —— 也随想靠我的经纪公司捧红她的小女朋友,田禾衿想借我的香氛品牌提升影视 IP 的格调,宥偲想通过我的整形医院打开 f 端市场,都是利益驱动,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 安代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我怎么觉得,他们对你有点别的意思?比如…… 喜欢你的脸,或者喜欢你的‘狠劲’——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像你这样又美又能打的女人,可不多见。”
瞿祀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眉梢微微蹙起:“安小姐,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聊这些无关紧要的八卦。如果你只想聊这些,那我现在就走。”
安代收起笑容,从黑色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文件封面是淡绿色的,印着 “香氛线下门店合作方案 V1.0” 的字样,她将文件推到瞿祀面前,指尖划过文件边缘:“好吧,我们谈合作。这是线下门店的方案,你看看 —— 我选了十个一线城市的核心商圈,每个门店的面积都在一百平米以上,装修预算我给你提到了每平米两万,宣传费用另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改。”
瞿祀拿起文件,仔细翻看。方案做得很详细,包括门店的平面图、装修效果图、入驻品牌清单、宣传节点规划等,甚至连香氛展示架的高度、试香台的材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她满意地点点头,将文件放在桌上:“很好,就按这个方案来,今天让你的项目负责人跟我的助理陈默对接,下午就签约 —— 我希望下个月能完成第一家门店的装修,赶上双十一的销售旺季。”
“没问题,” 安代笑着说,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她拿起刀叉,切下一块牛排,送进嘴里,“对了,瞿总,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去清吧喝一杯,就当…… 庆祝我们合作成功。我知道一家叫‘迷雾’的清吧,环境很好,酒也不错,还有驻唱歌手。”
瞿祀想了想,点头:“可以,晚上八点,我准时到。”
上午的时间,瞿祀都在公司处理工作。她的办公室是 loft 结构,一楼是办公区,二楼是休息区。办公区的办公桌是黑色的实木材质,上面放着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整形医院开业典礼的流程表;旁边堆着几份待签的合同,文件边缘用红色记号笔标注着重点条款;桌角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杯身上印着爱马仕H Deco系列的标志性双H logo,袅袅热气在冷白色的灯光下缓缓上升。
瞿祀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处理着邮件 —— 有整形医院装修公司发来的进度汇报,有经纪公司新人的培训计划,还有也随发来的写字楼转让合同扫描件。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时不时停下来,拿起钢笔在合同上批注,笔尖划过纸张发出 “沙沙” 的声响。
临近中午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瞿祀抬头,看到瞿知音和瞿知乐提着两个保温桶走进来。瞿知音穿着一条蓝色条纹连衣裙,裙摆上缀着细小的珍珠,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保温桶;瞿知乐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领口处有蕾丝花边,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保温桶。两人的头发都精心打理过,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温柔又漂亮。
“姐,我们给你带午饭了,” 瞿知音走到办公桌前,将保温桶放在桌上,语气带着一丝讨好,“我做了你爱吃的油焖大虾,还有清炒时蔬,知乐做了玉米排骨汤,都是你喜欢的口味。”
瞿知乐打开保温桶,热气瞬间弥漫开来,油焖大虾的香气混合着玉米的清甜,在办公室里散开:“姐,快趁热吃吧,我们特意赶在饭点过来,就是怕菜凉了。”
瞿祀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她们,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你们今天的穿搭有点怪怪的?对了,你们不用上班吗?”
“有嘛,我们随时都可以休息,” 瞿知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知道你忙,肯定没时间吃饭,就想给你送点家常菜 —— 你上次说想吃油焖大虾,我特意学了好几天。”
瞿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虾,肉质鲜嫩,味道咸甜适中,确实是她喜欢的口味。她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吃着饭,瞿知音和瞿知乐坐在旁边,时不时跟她聊几句公司的事,语气里满是关心。
下午,瞿祀处理完剩下的工作,已经是晚上七点。她换了一套衣服:黑色的吊带长裙,裙摆处有细微的开叉,走动时能隐约看到白皙的小腿;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垫肩设计让肩线更挺拔;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细跟凉鞋,鞋跟处镶嵌着细小的水钻;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鳄鱼皮手包,是爱马仕喜马拉雅系列的限量款。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脏橘色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她驱车前往 “迷雾” 清吧,清吧位于市中心的一条小巷里,门口挂着一盏黑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 “迷雾” 两个白色的字,在夜色中格外显眼。推开厚重的黑色木门,里面的喧嚣瞬间涌来 —— 驻唱歌手的吉他声、酒杯碰撞的清脆声、人们的谈笑声,混合着酒精与香水的气息,形成一种让人迷醉的氛围。
清吧内部以黑色和紫色为主色调,墙壁上贴着复古的摇滚海报,海报边缘有些磨损;天花板上挂着许多黑色的纱幔,随着空调的风轻轻晃动,偶尔会扫过客人的头顶;卡座之间用黑色的屏风隔开,屏风上绣着银色的花纹,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安代已经在靠窗的卡座等她了,卡座里还坐着几个人 —— 除了田禾衿、宥偲,还有两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夜薇和楼曼页。夜薇穿着一条红色的挂脖丝绒长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她手里拿着一根银色的链子,链子的另一端拴在身边年轻女人的脖子上,那女人穿着白色的吊带裙,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楼曼页则穿着一条紫色的亮片短裙,脚边跪着一个女孩,女孩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背上放着一个银色的托盘,托盘里放着几杯调好的鸡尾酒。
安代今天换了一套衣服:黑色的抹胸上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下身是黑色的工装裤,裤脚卷起,露出脚踝上的银色脚链;浅灰色的短发,发尾挑染了几缕白色,看起来又酷又媚。看到瞿祀,她眼睛一亮,笑着招手:“瞿总,这里!我特意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能看到驻唱歌手。”
瞿祀走过去坐下,卡座里的其他人纷纷跟她打招呼。她礼貌地回应,目光却被夜薇和楼曼页身边的场景吸引 —— 夜薇手指轻轻扯动链子,拴在女人脖子上的项圈勒得她脖子发红,女人的肩膀微微颤抖,却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夜薇摆布;楼曼页则拿起一杯鸡尾酒,故意将酒洒在女孩的背上,酒液顺着女孩的脊椎往下流,浸湿了她的白色 T 恤,楼曼页笑着对另一个女人说:“去把她背上的酒舔干净,舔干净了,我就给你买一个你上次说的那个奢侈品牌的包,怎么样?”
女孩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却还是低下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舐着背上的酒液,眼泪无声地滴落在地板上,很快被酒精浸湿。田禾衿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吹了声口哨,嘴里说着:“楼曼页,你这招可以啊,比我对付那些小男孩管用多了。”
楼曼页笑着瞥了他一眼:“对付女人,当然要用女人喜欢的东西 —— 包和珠宝,比钱管用多了。” 她的目光落在瞿祀身上,带着一丝玩味,“瞿总,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帮你找一个听话的,保证对你百依百顺。”
瞿祀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晃动,泛着光泽。她轻轻抿了一口,威士忌的辛辣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灼烧感。这种将人彻底 “物化” 的场景,她并不意外 —— 资本的世界里,性别从来不是障碍,权力和金钱能轻易碾碎任何人的尊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就能被掌控。
安代注意到她的目光,凑近她,身体几乎要贴到她身上,压低声音说:“别看她们了,都是些没趣的玩物。” 她的气息拂过瞿祀的耳边,带着一丝酒气和香水味,“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想要的不是‘玩物’,是能跟我并肩的人 —— 比如你,瞿总。”
瞿祀侧头避开她的靠近,语气平淡:“安小姐,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聊这些的。”
“合作当然要谈,” 安代笑了笑,没再继续靠近,而是拿起桌上的文件,推到瞿祀面前,“这是我修改后的合作方案,我把线下门店的装修预算提高到了每平米三万,宣传费用也增加了两百万,还特意给你的香氛品牌留了最好的货架位置,就在门店最显眼的地方。”
瞿祀拿起文件,仔细翻看。方案确实比之前更完善了,甚至连香氛的试香台设计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看得出来安代花了不少心思。她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按这个方案来。”
“那我是不是该得到一点奖励?” 安代突然凑近她,手指轻轻划过瞿祀的手背,指甲上涂着黑色的甲油,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比如…… 陪我喝一杯?或者…… 告诉我,你无名指上的戒指,到底是谁送的?我看你戴了很久了,应该很重要吧?”
瞿祀的手指顿了顿,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拿起酒杯,递到她面前:“合作愉快,安小姐。”
安代笑着接过酒杯,与她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 “叮” 的轻响:“合作愉快,瞿总。不过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 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认真的。” 她的目光落在瞿祀的脸上,带着一丝执着,“你想要的利益和权力,我都能给你;你想要的感觉,我也能给你 —— 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瞿祀没接话,只是喝了一口酒,目光投向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安代也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偶尔给她夹一块水果,或者跟她聊几句关于香氛的话题,语气里的暧昧却丝毫未减。
过了一会儿,夜薇和楼曼页带着她们的 “玩物” 离开了,田禾衿和宥偲也相继告辞,卡座里只剩下瞿祀和安代。安代拿起手机,点开一首舒缓的音乐,声音调得很低,刚好能盖过外面的喧嚣:“瞿总,你知道吗?第一次在商业酒会上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了 —— 你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人群里,冷静又自信,跟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人完全不一样。”
“是吗?” 瞿祀的语气依旧平淡,“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安代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我可以等,等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不管是一年,还是两年,我都等。”
瞿祀终于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安小姐,我劝你还是别等了。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放弃我的利益,更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我的选择 —— 你想要的‘爱情’,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并肩’,我也不需要。”
安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却很快恢复平静:“瞿总,你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 说不定哪一天,你就需要我的帮助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瞿祀站起身,拿起手包,“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合作的事,让你的团队跟我的助理对接。”
说完,她转身离开,路过舞台时,驻唱歌手刚好唱完一首情歌,台下响起一阵掌声。瞿祀没有停留,径直走出清吧,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走到路边,拿出手机,想给陈默打个电话,让她来接自己,却看到手机屏幕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辛星打来的。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辛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担忧:“你在哪?我刚跟我干爹谈完,他说想跟你当面道歉,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不用了,” 瞿祀的语气平淡,“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她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路灯的光在她身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钻石的冰凉触感传来,让她格外清醒。
她知道,这场资本的棋局,还在继续。安代的暧昧与执着、辛星的旧情与牵挂、瞿知音和瞿知乐的占有欲、夜薇和楼曼页的 “恶趣味”…… 都与她无关。而她,会继续走下去,直到站在资本的巅峰,让所有阻碍她的人,都消失在黑暗里。
这就是她的选择,也是资本的选择 —— 恶到极致,却又让人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