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归程絮语:少年锋芒心事与笨拙的疼
作品:《临城风找你》 陈念刚走到教学楼楼下,就被昨天的黄毛带着两个男生堵在楼梯口。黄毛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纸团,是陈念画了哥哥的旧画——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们从书包里翻走了。
“哟,‘找哥小哭包’还敢来上学?”黄毛把画纸揉得更皱,“这画的是你那个跑了八年的爹,还是你那没良心的哥?”
陈念的指尖瞬间攥紧,薄荷糖的凉意还在舌尖,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刚烈与不屈——他想起陈阳回头时的眼神,想起韩静悦说“我们护你”,想起许笙依的笑,突然拿起保洁工人落下的铁簸箕,朝黄毛砸去,要抢画纸:“把画还我!”
黄毛嘲笑着,推了他一把:“还敢抢?今天就让你知道……”
“让他知道什么?”韩静悦的声音突然从楼梯拐角传来,手里攥着枚新的金属书签,公主切垂在肩头,眼神亮得带刺,“抢别人东西,还要欺负人?”
许笙依也背着吉他走过来,往陈念身边一站,肩线绷得直:“刚在教务处跟老师说了,有人翻同学书包偷东西,老师让我们带‘嫌疑人’过去聊聊。” 她指了指头上的监控,,“有人证有物证,你想跟我们走,还是等老师来?”
黄毛脸色瞬间白了,手忙脚乱地把画纸塞给陈念,拉着人就要跑。陈念却突然喊住他:“站住!” 他看着画纸撕开了一个角,双眼猩红,声音不大而且在发抖,却莫名其妙让人害怕“毁了我的画就想走?你当我是死人吗?!”
“砰!”铁簸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落下,砸在黄毛的鼻梁骨和双眼那里,顿时鲜血四溅起。
陈念攥着撕了角的旧画,指腹蹭过画纸上哥哥手腕的疤,声音发颤却字字扎人:“这画里藏着我找了八年的光,你揉的不是毫无意义的纸,这之中藏的也不只是墨,是我攥了两千多个昼夜变迁的思念与希望——你凭什么?还有,我只能告诉你,你不只是个只会欺负学生的废物,还是个蔑视别人救命稻草的内心卑劣的恶人!坏种!疯子!谁要是跟你这样的晦气人扯上关系成为家人朋友,一定会失尽心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念的声音大到周围都能听见,路过的人频频回头看 。
黄毛旁边的小弟先炸了毛,撸着袖子就要冲上来:“你他妈还敢骂恒哥?今天非把你这破画撕成渣!” 陈念攥着画纸往后退了半步,指尖还在发颤,却没再躲。
韩静悦眼疾手快,手往牛仔裤侧兜一伸,指尖已经勾住了那枚星星图案的金属书签——银亮的尖儿刚露出来,她就往前半步挡在陈念身侧,白牙咬着下唇,眼神瞪得像只炸毛的猫:“敢动他试试?我这书签戳破你校服,看你怎么跟老师解释!”
许笙依也往后撤了半步,右脚往后稍移,摆出拳击的预备姿势,肩线绷得笔直,棕色丸子头随着动作晃了晃:“别浪费时间,要打就来,正好让你尝尝我新练的组合拳。” 她说话时没带多少情绪,可攥紧的拳头和微微蹙起的眉峰,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黄毛另一个小弟看看倒地的大哥,虽然被两人的阵仗唬得顿了顿,却还是硬撑着喊:“你们俩别多管闲事!今天我非收拾他不可!” 说着就要推韩静悦的胳膊——
韩静悦也不惯着,直接朝他手腕的筋扎了过去
黄毛另一个小弟看看倒地捂鼻的大哥,喉结滚了滚,却还是梗着脖子往前冲:“你们俩别多管闲事!今天我非收拾他不可!” 说着伸手就去推韩静悦的肩膀——他以为女生好欺负,却没料到韩静悦根本不躲。
韩静悦眼一厉,握着书签的手直接往他手腕筋脉处扎去,银尖儿没入半分,那小弟“嗷”地叫出声,手腕瞬间渗出血珠捂着手腕倒在地上。刚才叫骂的小弟还想扑过来,许笙依已经上前半步,左手稳稳扣住他的后颈往下按,同时右腿屈膝,干脆利落地顶向他的鼻子——“咚”的一声闷响,那小弟痛得眼泪直流,捂着鼻子蹲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韩静悦甩了甩书签上的血珠,挑眉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另一个人:“还要来吗?” 许笙依也站直身子,拍了拍校服上的灰,棕色丸子头下的眼神冷得很:“再动一下,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都住手!”
教导主任很快赶到,看到黄毛满脸是血和陈念手里的铁簸箕,先把几人带去办公室。黄毛哭着喊“陈念先动手”,韩静悦立刻把监控截图拍在桌上:“是他先偷画、骂陈念的哥!而且还先动手。”许笙依也补充:“我们有同学作证,他之前就有欺想负陈念未遂的情况。”
陈念攥着破了角的画,没像以前那样怕老师,反而小声说:“画是我找哥的念想,他揉碎了,我忍不住……” 主任看着监控和证词,把这件事报告给了黄毛所在的初中,最终让黄毛就着逃课离校,欺负外校学生一事情给予全校通报处分,陈念所在的“临城八小”要求黄毛道歉并赔偿纸张,并且轻轻批评了陈念“不该用工具伤人”。
放学后,韩静悦塞给陈念一张新画纸:“我小姨是美术老师,她能帮你把旧画补好!”许笙依也点头:“以后我们帮你盯着,不会再有人碰你东西。”
陈阳放学路上听说“陈念在学校打架”,立刻骑车赶去临城八小。找到陈念时,他正蹲在操场角落,小心翼翼摩挲着旧画。
陈阳没批评他,反而蹲下来摸着他的头,指尖蹭过他发红的眼角:“哥知道你护着画,是怕再丢了我。” 他从书包里掏出张新的画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恐龙——跟陈念其中一张旧画上的一模一样,“哥今天课间画的,以后我们一起画,再也不会丢了。”
陈念靠在他肩上,小声说:“哥…。” 陈阳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知道,念念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终于拼齐的画片。
傍晚的蝉鸣弱了些,橘红色的晚霞贴在巷口。陈阳推着从餐馆老板那借来的旧自行车,陈念坐在后座,怀里抱着补好边角的旧画,手指轻轻勾着哥哥的衣角。
“先去你养母家拿东西,”陈阳的声音被风裹着传过来,“我跟养父说好了,以后咱们俩住,他还空出了间小房间。”
陈念“嗯”了一声,脸颊贴在陈阳的后背——能闻到淡淡的洗洁精味,混着傍晚青草的气息,比梦里的皂角香更让人踏实。
到养母家楼下时,李姨正站在单元门口张望,看见陈阳的瞬间,手里的皮包落在地上。她快步走过来,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眼圈瞬间红了:“阳阳……你长这么高了啊。”
陈阳也愣了,手指攥紧车把,耳尖悄悄红了:“李姨。”
进了屋,李姨给两人倒了水,看着陈阳的眼神止不住地发颤,终于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当年你爸把你往外送的时候,我跟你叔攒了三个月的钱,想把你接过来……可你爸狮子大开口,我们当时那点钱根本不够。”
她拉过陈阳的手,指腹蹭过他手腕的旧疤,声音哽咽:“后来听说你被人领走,我天天打听你的消息,就怕你受委屈。念念总跟我说想你,我看着他攥着你小时候的画发呆,心里就跟针扎似的——是我们没本事,没把你从那个家里拉出来。”
陈阳的眼眶也热了,反手握住李姨的手,声音软下来:“李姨,不怪你们。我现在过得挺好,养父对我也不错,还能打工挣钱……以后我会常来看看你,也会好好照顾念念。”
陈念抱着画站在旁边,突然走过去抱住李婶的胳膊:“妈,以后我跟哥住,周末就回来陪你。”
李姨摸了摸他的头,又看了看陈阳,眼泪却笑了:“好,好……你们兄弟俩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她转身去给陈念收拾行李,把叠好的衣服,护肤品放进书包,还偷偷塞了袋蜜枣:“给阳阳带的,他小时候就爱吃这个。”
走的时候,李姨送他们到楼下,看着陈阳骑自行车载着陈念消失在巷口,还在挥手。陈念趴在哥哥背上,看着养母的身影越来越小,突然小声说:“哥,以后我们都有家了。”
陈阳嗯了一声,骑车的手稳了稳,风里传来他的声音,轻却坚定:“对,有家了。”
陈阳推着自行车往养父家走,陈念坐在后座,手指划过车把上磨出的包浆,突然开口:“哥,下午路过养父家那条街,看着房子好大,他好像很有钱,你为什么还要去餐馆洗碗啊?”
晚风把陈阳的声音吹得软乎乎的:“爸的钱是他跑运输挣的,方向盘握得满手茧子,我不能白花。现在打工能挣点生活费,以后上大学的钱也能自己攒,等我有能力了,还要把他这些年给我的都还回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想自己挣钱给你买颜料,买你爱吃的蜜枣。”
陈念没再说话,从书包里掏出本封面印着两个少年的书,借着路灯的光翻起来。陈阳停在红灯前,余光瞥见书封,耳尖悄悄红了,伸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膝盖:“念念,喜欢看就看,别跟着学里面的事。你现在还小,不懂那些情情爱爱,等你再长大点就明白了,乖。”
陈念把书往书包里塞了塞,小声嘀咕:“我就是觉得画得好看嘛。”
到了养父家,陈阳推开小房间的门,陈念把书包往桌上一放,东西哗啦啦掉出来——装着假水史莱姆的透明盒子滚到桌边,亮蓝色的胶体晃出软乎乎的光;黑色的游戏机还带着余温,屏幕上还停留在游戏通关界面;旁边还摆着几瓶瓶瓶罐罐,白色的中药面霜、淡粉色的美白水乳,还有支印着“提亮”字样的精华液。
陈阳弯腰把史莱姆盒子扶起来,指尖碰了碰冰凉的胶体,忍不住笑了:“你还玩这个?小时候你总把橡皮泥捏成小恐龙,现在换成这个了?”
“这是静静送我的,捏着解压!”陈念连忙把史莱姆抢回来,又指着桌上的护肤品,“这些是李婶给我买的,说我总画画熬夜,皮肤会变差。”
陈阳拿起那瓶中药面霜,拧开盖子闻了闻,熟悉的草本味让他想起小时候——李婶总把熬好的中药膏抹在他被爸爸打的伤口上,说能祛疤。他把面霜盖好,放回陈念面前:“记得每天涂,别总忘了。”又拿起游戏机,按亮屏幕:“玩的时候别太久,伤眼睛,哥明天带你去买护眼灯。”
陈念看着哥哥把东西一一归置好,突然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哥,有你在真好。”
陈阳的身子僵了僵,反手摸了摸他的头,嘴角扬得高高的:“傻小子,以后哥一直都在。”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桌上的护肤品和游戏机上,暖得像裹了层糖。
[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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