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杀人不过头点地

作品:《如果爱上男二是我的宿命

    寂寥的夜风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空旷的小巷里,红衣少年漫步过来,月光下的狐狸面具显得格外邪祟。


    他的唇角勾起,带着一抹勾人的笑。


    月色如水,映射着石板上的几滩血迹。


    单温兰浑身颤抖,不自觉地捏紧了单寒香的衣角。


    单寒香忍着手臂的剧痛,轻声道,“别怕,自己人。”


    话是如此,她内心亦是害怕至极,额角冒出森森冷汗。


    虽然从第一次交手就知道,慕狸不是个正常人,但亲眼目睹他连杀三人,仍然本能地恐惧,他手段太过狠辣残忍,让人不忍直视。


    慕狸走过来,声音柔和如三月春风。


    “单小姐,事情都解决了,贵府的人也快到了,在下失陪了,先走一步!”


    说罢,只一抬手,纵身一跃,人已经出现在了瓦片上。


    他握着那枚海棠花簪子,狡黠地挥挥手,露出一排白牙。


    “报酬。”


    他的身影镶嵌在月里,像极了一只狐狸。


    他像挑逗宠物一样,扔出了什么东西。


    随后,悄然消失在月色里。


    单温兰接过那东西,一看,竟然是那枚玉佩。


    单寒香总算松了口气,可这一松气,疼痛感就席卷全身,她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鲜血已经浸湿了衣袖,啪嗒啪嗒往地下掉。


    单寒香的视线逐渐模糊,然后失去了力气。


    “阿姐!”


    ……


    单寒香睁开眼时,又是熟悉的天花板,昏黄的灯光摇曳着,屋子里的安静随着她的苏醒而被打破。


    “阿姐!”单温兰连忙扶她坐起身。


    “香儿……”兰夫人凑上来,心疼地为她擦拭额角的汗。


    “娘,阿兰,我没事了。”单寒香抿了抿泛白的唇。


    手背上突然一阵冰凉,一点一滴凉丝丝地滴落在上面。


    单温兰抽噎着,“阿姐都怪我,不然你也不会受伤了……”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想来单寒香昏迷后她就一直在哭了。


    “好了。”单寒香温声细语,一边把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柔地擦拭眼泪。


    单寒香挤出一个笑容。


    “我给你挡刀就是不想划伤了你的脸,现在岂不是白挡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她语气轻松,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可越是如此,单温兰就越自责。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一旁的冬珠一边抹眼泪一边叫得凄惨。


    “傻孩子,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逞能了。”兰夫人红着眼警告道。


    “幸好大夫说只是失了点血受了惊吓,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为娘怎么办……”说着说着,兰夫人后半句便陷入哭腔,泪流满面,情难自已。


    单寒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单连堂回来了。


    “香儿。”单连堂坐到床边,亦是热泪盈眶,“现在感觉如何了?”


    单寒香颔首一笑,“已经无碍了。”


    她的手臂已经被包扎过了,好在那流氓拿的是把钝菜刀,伤的不算太深,但听兰夫人说那大夫说的还是会留疤。


    “对了,香儿,你可知是谁杀了那三个人?”单连堂问道。


    单寒香一怔,看来单温兰还没有告诉他们事情经过。


    “不知。”


    单连堂叹了口气,“方才官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提审你们姐妹二人,有杀人嫌疑……”


    单温兰和单寒香同时一愣。


    “但我给回绝了。”单连堂道,“当时我赶到那里,就看见地下倒了三人,你们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人!简直荒唐!”


    单连堂眼神凌厉,“况且那杀人手法极其诡异,用的是飞镖暗器,如此腌臜下贱的手段,绝非常人所用。”


    “所以……”单连堂抬眸看着单寒香,多了几分迟疑,“香儿当真不认识那凶手吗?”


    单寒香咽了咽口水,表面仍旧毫无波澜。


    “女儿的确不知。”


    一旁的单温兰动作一顿,神色不明地看着单寒香。


    “老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香儿会认识凶手不成!”兰夫人站起身,义愤填膺。


    “夫人。”单连堂妥协地拉过她的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官府现在需要证词来找出凶手。”


    “罢了罢了。”兰夫人甩开他的手,兀自擦擦泪水,“我还是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说罢,拂袖而去。


    单连堂又叹了口气,继续追问。


    “那……香儿你可看清他的真容?”


    单寒香的神色微不可见地慌了几分。


    “看不清,他一袭黑衣还蒙着面,个头和爹差不多。”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单温兰听出了古怪。单寒香分明在胡诌,但她也没有拆穿。


    单连堂摸着下巴沉思。


    “那可就奇怪了,他为何会出手救你姐妹二人呢?”


    单温兰却是笑容可掬,“许是什么江湖人士,行侠仗义罢了。”


    “行侠仗义?”单连堂冷笑一声,“用这么阴险的暗器,也算是侠士?”


    单寒香心里慌得不行,嗓子也干,在这儿坐立不安的生怕被看出端倪来。


    她是找慕狸帮忙找人,但不是帮忙杀人啊。


    听兰夫人说,那三个男人是那一带的流氓痞子,做过不少恶事,的确死有余辜,可这和她又有何干,人不是她杀的,她被吓得不轻不说还得给人收拾烂摊子。


    单寒香心里不知骂了慕狸多少遍“混蛋”了。


    单连堂见女儿脸色不佳,便也不再追问。


    “好了,为父也去看看药熬好了没,你们姐妹俩聊。”


    单连堂走后,单寒香把冬珠也支了出去,如今温暖的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单温兰两人。


    刚才在单连堂面前谎话连篇,单温兰又岂会不知。


    本以为她会立马追问来龙去脉,但单温兰没有,她半跪在地上,手指摩挲着单寒香手臂上的绷带,眼泪如星星般滴落在手背上。


    单寒香本想出声安慰,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阿姐……”单温兰垂着头,鼻子一吸一吸地,“本来此时我们应该是一家人在放孔明灯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单寒香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小猫。


    “孔明灯而已,等我手好了,我们再一起做来放如何?”


    单温兰怯怯地抬起头。她的笑还是那般和煦,如阳春三月的水。


    单寒香拍拍床榻,“来这儿坐着说。”


    单温兰顺从地坐下,抹了抹眼角的泪,收敛了哭腔。


    “阿姐认识那个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