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来道歉

作品:《画眉山庄养崽日常

    整间房间没有他们在画眉山庄的卧室面积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大人带两个小孩也够住了。


    伊莎把水盆放到哈里顿脚下,他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有点发肿发热的趋势,她又看了看后背,幸好后背没有受伤。


    “看着就很疼。”伊莎先用手帕浸湿,慢慢地把他受伤的前胸擦干净,哈里顿咬着牙一声疼都没喊。


    伊莎拿出旅馆里买的伤药,打开塞子闻了闻,里面是草药的味道,应该是从草药中萃取的植物精华,她现在只能相信古代英国人的智慧了,用另一条手帕浸湿,想要给哈里顿涂抹。


    她有点看不清楚,正左右调整角度,一旁看着他们的小林顿端起桌上的烛台,走到他们身旁,一下子就把哈里顿的身体照得清清楚楚。


    “谢谢你,甜心。”伊莎笑着对小林顿说。


    伤药被一点点涂到伤口上,哈里顿额头青筋暴起,流下了汗珠,依旧没有喊痛。


    小林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手上的烛火随着他小手的颤抖抖个不停。


    终于给哈里顿上完了药,伊莎忍不住呼出一口浊气。


    “你们俩饿不饿?”晚宴也没吃上什么东西。


    哈里顿摇了摇头,小林顿点了点头。


    伊莎让小林顿留在屋里,自己拿过他手中烛台,直接去厨房要了点夹着果酱的面包,还有两盘晚上剩下的炖肉。


    面包放久了有点发硬,炖肉时间长了也有点变凉,但小林顿窝在哈里顿怀里,吃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喂哈里顿一口,“哈里顿哥哥,快点吃,你刚运动完得多吃点。”


    伊莎在旁边默默吃着,心想这对吗?刚才还怕的不行,自己出了一趟门,马上又黏上人家了。


    吃完了饭,趁着两个小孩上厕所洗漱的时候,伊莎快速换好了睡袍,用水漱了漱嘴,躺在了床的一侧。


    两个小孩回来了,也换上了睡袍,爬到了床上,小林顿依偎着妈妈,哈里顿依偎着小林顿。


    “哈里顿,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从来没想过,原来我是这么不受欢迎,因为一切。”面对伊莎,哈里顿总是能很轻易地倾吐心声。


    “一切?”伊莎轻声问。


    “因为呼啸山庄,因为我父亲的烂赌嗜酒,因为我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因为我是呼啸山庄的仆人。”哈里顿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伊莎开始怀疑,自己想要带他们认识更多的人是不是正确的,如果他按照原著一直生活在呼啸山庄或者画眉山庄,就不会受到这些伤害了。


    “我真的很抱歉,哈里顿,是我把你拉来这个晚宴的。”伊莎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因为你根本没做错什么。”哈里顿睁开了眼睛,黝黑的双眸明亮而干净,静静地望着伊莎。


    伊莎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你也没做错什么,错的是那些对你有偏见伤害你的男孩们。”


    哈里顿眨了眨眼睛,心里的难过消散了一下。


    小林顿在中间突然叹了口气,先亲了一口妈妈,又亲了一口哥哥,“晚安,祝你们做个好梦。”


    “晚安,林顿。”伊莎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柔地看向一旁的哈里顿,“晚安,哈里顿,希望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哈里顿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人把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


    “爱比只比我大一个月,而且她的头发和我一样长、一样的金黄,她的眼睛是绿色的,看起来比宝石还要耀眼。”小凯茜躺在床上,喋喋不休地对躺在她旁边的耐莉说着新交的朋友。


    耐莉一边应和着她,一边在心里想着哈里顿,她想起自己养他的那五年,他是一个多么惹人怜爱的孩子,可是现在被人教的这么的粗鲁,就连到了画眉山庄都没改变他的打架本能。


    如果是希斯克利夫,她早就为他叫屈了,但是在她心里,哈里顿比希斯强太多了,他身边还有血缘亲人教导他,在文明世界里,受到了欺负的孩子应该做的不是反击,而是找家长才对。


    她同时也为埃德加叫屈,好心收养了哈里顿,但是他却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也许以后他应该留在画眉山庄,这样就没人会欺负他了。


    “耐莉,你说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小凯茜抱着自己的娃娃,满心都是爱比,有些激动难眠。


    “什么?”耐莉才回过神。


    “我和爱比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小凯茜满怀期待地问。


    “那要看下次什么时候能举行宴会了……”耐莉敷衍道,虽然莱斯特家嘴上认错,但生日宴出了这么大丑,只会把怒火迁延,可能根本不会让女儿和小凯茜交往,但她又不能和小凯茜这么直说。


    “好了,太晚了,亲爱的,你该睡觉了。”耐莉俯身下去亲了亲小凯茜的额头,她嘴角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


    今天这场宴会最开心的可能就是小凯茜了。


    “要不是埃德加带着哈里顿来,约翰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艾米丽·莱斯特用手帕擦着眼泪,在椅子上向丈夫和大女儿哭诉。


    “有其父必有其子,亨得利的孩子怎么会是好人,看他报复约翰的样子,简直像是未开化的野兽。”大卫·莱斯特也忍不住抱怨。


    大女儿薇薇安一边吃面包,一边冷冷地说,“再这样娇惯下去,像亨得利的就不是他儿子,而是我们家的约翰了。”


    大卫被女儿的话从怨怼的情绪中抽身,若是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自家的约翰才是最不像话的家伙。


    “我们明天还是得去旅馆道歉。”大卫如此决定。


    躲在楼梯后面偷听的爱比很开心,她从仆人们的议论中大致知道来龙去脉了,如果明天父亲他们去道歉,自己就能见到小凯茜了。


    埃德加的房间没有拉窗帘,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英俊的脸上露出一种寂寞的神情,他忍不住想起今天哈里顿含泪看着他们,还有他在马车上看见的那个被撕碎的本子……


    他还记得今天买到本子的时候,哈里顿兴高采烈的模样。


    一股冲动从心底升起,他拿起钱袋出了门。


    次日一早,哈里顿醒来之后,发觉胸口发闷,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小林顿已经骑在了自己身上,睡得正香。


    虽然发闷,但是很暖和,他抱了抱小林顿,然后把小林顿轻轻抱到旁边,从床上爬了起来,才发觉自己身上的伤没有那么痛了,他下了床换好了衣服,一转身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东西。


    羊皮封面上贴着一枚羽毛,他赶紧走过去拿了起来,羽毛、羊皮、还有纸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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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完好的,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喜欢吗?是埃德加特意给你买的。”伊莎推门而入。


    哈里顿心中滋味难言,默默地把本子放回了桌子上。


    “没关系,哈里顿,本来就应该让做错事情的人道歉,至于愿不愿意原谅,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伊莎上前揉了揉哈里顿的头,又赶紧收回了手,“我现在是不是不能摸你的头了?”


    哈里顿纳闷,“为什么?”


    “因为摸了头,人就长不高了。”伊莎一本正经。


    哈里顿赶紧用手捋了捋头发,仿佛要把伊莎的气息赶走,伊莎被他逗得大笑,哈里顿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一直盼望着自己能长个大高个儿。


    小林顿被二人吵醒,从床上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揽住了伊莎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她,“妈妈,我饿了。”


    “那就赶紧起来穿衣服、洗漱、吃饭吧。”伊莎反身把迷迷糊糊的小林顿推到床上,开始咯吱他,小林顿大笑着躲闪,像是一条肉乎乎的小虫子。


    哈里顿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


    一行人吃过了早餐,莱斯特一家就到了。


    小凯茜看见爱比来了,眼睛瞬间明亮起来,等父亲和大卫打完了招呼,马上就跑过去找爱比了,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话。


    大卫带着约翰正式和哈里顿道歉,得到了他表面的原谅,埃德加租下一间餐房,让两家人坐下来说说话。


    艾米丽·莱斯特完全是被逼着过来道歉的,此刻对伊莎等人也没有太好的脸色,但薇薇安行事稳重体贴多了,和伊莎询问着画眉山庄的美景,流露出想要带着家人去做客的意愿。


    伊莎很喜欢这个姑娘,和她讨论着要想举办晚宴,都需要准备什么,艾米丽本来在一旁听着,后来也忍不住加入了她们。


    埃德加和大卫虽然熟识,但因为昨晚的事还在客套,三个女人已经聊的热火朝天了。


    哈里顿和约翰坐在一旁,谁也没理会谁。


    小凯茜拉着爱比去了自己的房间,给她看自己最喜欢的娃娃。


    伊莎看得出小凯茜已经和爱比成了好朋友,她打算邀请莱斯特一家能来画眉山庄玩,让她彻底交下这个朋友。


    送走了莱斯特一家,一家人收拾好了东西,回到了画眉山庄。


    在路上的时候,埃德加看见哈里顿抱着自己送他的本子,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伊莎发现花园后面有三棵挨得很近的大榕树,她想起自己以前看的电影,很多西方孩子童年都会有一个树屋,她想把这三棵树打造成联排树屋,在中间的树屋开两扇门,挂两个帘子,想要独处的时候就拉上帘子,想要一起玩的时候,就把帘子拉开。


    伊莎把想法给埃德加说了,他也觉得很不错,直接给她找来了山庄里的木匠,伊莎这才震惊地发现,画眉山庄居然自己养着木匠。


    既然如此的话,她想要建一个小厂房,专门做自己的厨房,里面要建一个烤面包的土制烤箱,还有泥炉、木桌……


    木匠们平日里只做些修补围栏的工作,听到伊莎有这么多想法,还觉得颇具有挑战,纷纷让她把想法说得更仔细些。


    伊莎和他们把想法说清楚后,颇为遗憾自己不会画图纸,不然能更方便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