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控诉

作品:《[HP]我在魔法界富养斯教

    实战演示环节如期而至,也迅速演变成了第一波灾难。


    洛哈特英勇地打开笼门,故作无畏地凑近一只水母,仿佛在展示他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水母似乎被他的金发反光晃到,一道无色无味的黏液精准地喷射而出,正中他精心打理的发型中心。


    “梅林的胡子啊!”洛哈特夸张地尖叫起来,手舞足蹈,仿佛遭到了致命打击,“它……它竟然穿透了我坚不可摧的心智防御屏障!多么阴险狡诈的生物!”


    只见他引以为傲的金色卷发,瞬间疯狂扭曲,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闪烁着刺眼七彩光芒的爆炸头球体,滑稽地顶在他的脸上。


    学生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塞拉菲娜迅速用手背抵住嘴唇,才勉强压下了几乎要溢出的笑声,但那双紫金眸中闪烁的嘲讽光芒却亮得惊人。


    慌乱中,洛哈特脚下被自己湿滑的袍角绊到,整个人失去平衡,“噗通”一声向后跌坐进讲台后面一个不知何时放置的盛满清水的大木桶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啊——!”他的尖叫被水淹没,随即挣扎着探出头,七彩爆炸头吸饱了水,沉重得像顶着一个巨大的彩色墩布,“别慌!同学们!我在亲身示范!示范‘诱敌深入’的至高战术精髓!”他狼狈地扑腾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木桶,洛哈特浑身湿透,昂贵的巫师袍紧贴在身上,七彩爆炸头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彩虹色水渍。


    但他依然顽强地甚至带着点悲壮地举起了那把**的钻石梳子。


    “看好了!终极奥义——‘华丽梳妆咒’!”他嘶声大喊,手腕以一种极其花哨的姿势翻转,翘起标志性的兰花指,对着那只还在空中悠闲漂浮的水母,做出梳头的动作。


    塞拉菲娜敏锐地捕捉到他嘴唇极快地翕动了一下——无声咒“旋风扫净”。


    一股无形的干燥微风精准拂过那只水母,它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最后变成一颗葡萄干大小的透明小球,“啪嗒”一声掉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看见了吗?!”洛哈特猛地一甩他那七彩湿发,试图做出英雄凯旋的姿态,结果甩出的七彩水珠和粉末混合物劈头盖脸地溅了前排学生一身,引起一片惊呼和抱怨。


    “邪恶!已被我用无与伦比的优雅与智慧彻底镇压!”他气喘吁吁地宣布,完全无视自己从头到脚如同落汤鸡般的狼狈,以及地上那颗毫无生气的“葡萄干”。


    轮到学生实践了。


    每组分到了一只关在小型金色笼子里的幻形水母。


    洛哈特要求大家模仿他的优雅姿势进行防御。


    “记住!仪态!优雅的仪态是防御魔法生物的灵魂所在!”


    他捏着嗓子,再次示范那套滑稽的动作,“手腕翻转45度,兰花指这样优雅地翘起,充满气势地念出咒语:‘退散吧,丑东西!’咒语本身是次要的,精髓在于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从容不迫的优雅气质!”


    塞拉菲娜看着自己笼子里那只散发着柔和彩光、安静漂浮的水母,完全无视了洛哈特的教导。


    当同组一位紧张的赫奇帕奇同学依样画葫芦地翘起兰花指,用颤抖的声音念出“退散吧,丑东西!”时,水母毫无反应,触手甚至惬意地晃了晃。


    另一位拉文克劳同学试图用魔杖调整笼子位置,不小心幅度过大,一道“清理一新”的光芒擦着笼子飞过,显然惊扰了它。


    “噗嗤!”一道黏液精准喷射,那位拉文克劳同学躲闪不及,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瞬间膨胀,变成了鲜艳夺目的粉紫色鸟窝状。


    这就像点燃了引信,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被无效咒语和笨拙动作激怒的水母们纷纷开始喷射黏液。


    各种颜色的清理咒光芒开始四处乱飞,有些幸运地击中了水母,让它们缩成“葡萄干”,但更多则打偏了,或者彻底激怒了邻近笼子里的水母。


    受惊的水母纷纷分裂,眨眼间,教室上空飘满了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半透明球体。


    七彩的黏液如同雨点般密集落下,学生们尖叫着抱头鼠窜,但很快,几乎无人幸免: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各种鲜艳到刺目的爆炸头如同雨后蘑菇般在教室里绽放,场面堪称惊悚又滑稽。


    “统统加护!”塞拉菲娜反应极快,在混乱爆发的瞬间便低声念咒,一道淡金色的透明屏障瞬间在她和周围几个同学头顶张开,挡住了落下的黏液雨。


    同时,她手腕微动,魔杖尖端精准而隐蔽地点向那些靠近自己小组的水母,无声的“旋风扫净”悄然释放,一只只水母在她无声的咒语下迅速干瘪成无害的“葡萄干”坠落。


    她可不想让精心打理的头发变成七彩鸟窝。


    屏障内惊魂未定的格兰芬多小狮子们和赫奇帕奇、拉文克劳的学生们,看着屏障外一片狼藉和同伴们五彩缤纷的脑袋,纷纷向塞拉菲娜投来感激涕零的目光。


    她觉得他们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混乱!这是混乱魔法能量在失控共鸣!”洛哈特在讲台上徒劳地挥舞着魔杖,试图维持秩序,结果被三四个分裂出来的小型水母“啪叽”一声糊了满脸。


    他手忙脚乱地撕扯着,水母黏糊糊地粘在他湿漉漉的七彩爆炸头和皮肤上,场面既狼狈又恶心。


    “稳住!同学们!我在亲身演示!高深的‘分体封印术’!注意看我的技巧!”他一边狼狈地扒拉脸上的不明生物,一边还不忘用扭曲的声音给自己强行挽尊。


    塞拉菲娜环视着这间如同被彩虹巨怪蹂躏过的教室:五颜六色的爆炸头、惊慌失措的面孔、满地滚动的“葡萄干”和粘液、空气中漂浮的分裂体,以及讲台上那位还在和水母“搏斗”的教授。


    她紫金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讽刺,轻轻摇了摇头。


    趁着无人注意,她不动声色地从袍袖中滑出一个水晶小瓶,指尖微光闪烁,精准地接住从天花板上滴落的、尚未干涸的七彩黏液。


    这可是韦斯莱双子未来“疯彩洗发水”的绝佳原料。


    下课的钟声想起。在一片狼藉和七彩头发的“海洋”中,洛哈特顽强地布置了作业:“论文《论优雅仪态对防御幻形水母的核心作用》,要求引用我的著作至少三处!另外,下周每人提交一张‘你与幻形水母的自拍照’,姿势最优美者,将获得我的亲笔签名‘圣洁钻石梳’一把!”


    他适时地又变出几把和演示时一模一样的闪亮梳子,“当然,想提前拥有‘英雄同款防黏液钻石梳’的同学,可以课后找我订购,只需15加隆!它镀有我的‘英雄光环’,效果非凡!”


    塞拉菲娜从容地收拾好书本,优雅地站起身。


    她那一头光泽柔顺、色彩如常的秀发,在周围一片色彩斑斓、垂头丧气的“鸟窝头”中,显得格外醒目。


    她最后瞥了一眼讲台上那个还在试图把自己从水母黏液和湿发中清理出来、并锲而不舍推销梳子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评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这堂堪称灾难级的闹剧课,倒是意外地为她提供了有价值的……机遇。


    她走出教室,将身后那片混乱的七彩和洛哈特徒劳的叫卖声彻底隔绝。


    ······


    地窖厚重的橡木门被粗暴地推开,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斯内普裹挟着一身比地窖本身更阴冷的低气压踏入。


    他黑袍翻滚,脸色比坩埚底部的药渣还要难看,周身散发的寒意足以冻结壁炉里跳跃的火焰。


    显然,处理完那场因七彩爆炸头引发的、涉及庞弗雷夫人、被污染教室清洁以及家长来信投诉的连锁麻烦,已经彻底耗尽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壁炉旁那张醒目的紫罗兰色沙发,以及沙发上那个正专注地用一个精巧的水晶瓶观察着瓶内七彩黏液的紫金身影时,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意,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塞拉菲娜闻声抬起头,紫金色的眼眸在炉火映照下流光溢彩。


    她看着斯内普那张余怒未消、写满疲惫的脸,唇角勾起一个了然又带着点调侃的弧度:“看来,因为老蜜蜂那跌破地平线的‘慧眼’所挑选的‘人才’,又让你增加了不少……额外工作量?”


    斯内普大步走到办公桌后,重重地将一叠显然是投诉信的羊皮纸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他抬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对命运荒谬性的深刻感叹:“这才刚开学第一周……”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塞拉菲娜那头依旧光泽柔顺的银发上,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恭喜你,至少成功地保住了‘世界的遗憾’和你的发型?”


    塞拉菲娜坦然接受这份“祝贺”,微微扬了扬下巴,发出一声矜持的轻哼:“嗯哼。”


    她随即举起手中那个装着粘稠七彩液体的水晶瓶,在炉火下晃了晃,瓶内液体折射出迷幻的光斑,“看看这个,今天的‘教学成果’之一。”


    斯内普的目光被那瓶诡异的黏液吸引。


    他走近几步,没有伸手去碰,只是锐利的黑眸仔细审视着瓶内物质的色泽和粘稠度。


    “看来是韦斯莱家那两个蠢货会感兴趣的东西。”他立刻做出了判断,语气带着惯常的刻薄,“他们……在收集这个?”


    “他们对任何能制造‘爆炸头’效果的物质都表现出了非凡的兴趣和天赋。”塞拉菲娜放下瓶子,语气平淡,“我不过是稍微提供了一点……收集上的便利,以及未来可能合作方向的情报支持。”


    她紫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光芒。


    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算是默认了这确实符合韦斯莱双胞胎的恶趣味。


    他的视线从水晶瓶移开,重新落在塞拉菲娜脸上,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层冰霜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不易察觉关切的审视:“今天上课……怎么样?”他问,声音低沉了些许。


    虽然知道她肯定安然无恙,但洛哈特的课堂,本身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变数和愚蠢。


    提到这个,塞拉菲娜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瞬间浮现出混合着难以置信和极度嫌弃的表情。


    紫金色的眼眸里掠过清晰可见的控诉光芒,她甚至微微向前倾了身体,仿佛要寻求一个公正的审判。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带着被严重冒犯后的控诉感,“简直糟糕透顶!难以置信的糟糕!”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夸张地比划着,“整整三页羊皮纸!上面全是关于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生日是哪天、理想礼物是什么之类的可笑问题!我一个字都没写!”


    她强调道,语气里充满了对这种智力侮辱的鄙夷,“交了一张彻头彻尾、干干净净的白卷!”


    这还没完。


    她像是想起了更难以忍受的事情,猛地抬起手臂,伸到斯内普面前。


    宽大的紫金色炼金衣袍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和袖口处繁复精美的紫罗兰色镶边,上面还交织着细密的金色纹路。


    “看看这个!”她指着那华贵的紫罗兰色镶边,漂亮的眉头紧紧蹙起,“我喜欢的紫金色,还有各种紫色。虽然我最偏爱深紫和这种紫罗兰色。”


    她的指尖用力点了点袖口的镶边,“但是!今天!那个家伙!他居然声称他‘最喜欢’的颜色也是淡紫色!”


    塞拉菲娜的声音里充满了被冒犯的委屈和嫌弃,“想到我喜欢的颜色和他声称的‘最喜欢’是同一个色系。我就浑身难受!感觉……感觉像是被玷污了!”


    她控诉完,那双漂亮的紫金色眼睛直直地瞪着斯内普,仿佛在无声地要求他主持公道,谴责洛哈特这种“污染高贵色系”的恶劣行径。


    斯内普看着她这副难得流露的孩子气的强烈嫌弃和委屈表情,听着她因为颜色被“玷污”而愤愤不平的控诉,胸腔里最后那点残余的怒气和疲惫,竟被带着暖意的轻松感彻底驱散了。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掠过一丝好笑。


    他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了一小步,靠近沙发。


    然后,他伸出那只苍白修长的手,自然地、带着无声的安抚意味,轻轻捏了捏她正指着袖口、表达强烈不满的那只手的手腕。


    力道很轻,带着他指尖微凉的触感,却奇异地传递着“我懂,这确实很糟糕”的无声共鸣。


    塞拉菲娜手腕上那带着安抚意味的触感,瞬间平息了她因颜色被“玷污”而翻腾的嫌弃和委屈。


    她抬眼看向斯内普,那双紫金色的眼眸里,控诉的光芒渐渐被带着点依赖的温和取代。


    她甚至下意识地反手,用指尖轻轻勾了勾他捏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像个寻求安慰后终于被顺毛安抚的小动物。


    斯内普感受到她指尖的回应,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