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争辩和反抗
作品:《HP杀死我的最爱》 你背靠着冰冷的石墙,仿佛那一点坚硬的触感是唯一能支撑你不滑入彻底崩溃的东西。干呕带来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但小巴蒂·克劳奇那张苍白而狂热的脸却清晰地烙印在你脑海里,比任何噩梦都真实。
“高效的学习?”你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嘲讽“学习如何像你一样……变成一个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疯子?还是学习怎么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亲吻你主人的袍角?”
愤怒和恐惧让你的口不择言。你知道激怒他是危险的,但巨大的背叛感和恶心感让你无法保持沉默。
小巴蒂的脸上那点伪装的温和瞬间消失了。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而锐利,像淬毒的匕首。但他没有立刻发作,反而像是被你的话勾起了一种极其阴暗的兴趣。
“阿兹卡班?”他轻轻重复,向前迈了一步。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比起阿兹卡班,我父亲的夺魂咒和控制欲比摄魂怪更令人作呕,但我依然逃出来了,回到了主人身边。”
他又迈了一步,离你更近。“至于‘跪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危险的意味,“那是对力量的敬畏和臣服,是智慧的选择。你那个骄傲的、从不低头的父亲,他又得到了什么?一具妻子的尸体和一个他恨不得抹去的女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站着’的结局?”
他的话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你的心。他总能精准地找到你最痛的伤口,然后狠狠地撒上一把盐。
“不……”你虚弱地反驳,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看着我!”他突然厉声命令,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穆迪教授命令学生时的语气,但此刻听起来只有纯粹的压迫感。
你被迫抬起眼,对上他那双燃烧着疯狂信念的眼睛。
“你有一个选择,我亲爱的学生。”他冷冷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你可以继续抱着你那些可笑的、来自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的软弱念头,在这里腐烂,或者因为试图反抗而被我轻易碾碎——就像碾碎一只甲虫一样毫无价值。”
“或者,”他顿了顿,眼神中再次闪过那种蛊惑性的光芒。
“你可以抓住我递给你的机会。利用你的仇恨,利用你的痛苦,利用我即将赋予你的真正力量。你可以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让你所恨的一切颤抖,强大到足以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躲在墙角。”
他微微倾身,几乎是在你耳边低语,气息冰冷:“选择继续当那个需要母亲用命来换、被父亲像垃圾一样丢弃的可怜虫,还是选择成为……连黑魔王都认为有‘用处’,连我都不惜向主人恳求想要‘教导’的武器?答案,真的那么难选吗?”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他给你指出的两条路,一条是立刻的毁灭,另一条是缓慢的、被黑暗同化的“生存”。他在逼你,用你最深的恐惧和最大的渴望来逼你就范。
你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你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扭曲而邪恶,但你无法否认,那条黑暗的道路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力量的吸引力,不再弱小、不再受伤害的吸引力。
见你沉默不语,身体却因激烈的内心挣扎而剧烈颤抖,小巴蒂似乎满意了。他知道种子已经种下,需要时间让它在那片被摧毁的信任废墟上生根发芽。
他直起身,恢复了那种带着疏离感的控制姿态。
“看来你需要一些时间来……冷静思考。”他挥了挥魔杖,角落里一张椅子吱呀一声滑了过来,停在你面前。
“坐下。在我们开始第一堂‘真正’的课之前,我不希望你的体力因为无用的情绪消耗而透支。你是我珍贵的……学生,我需要你保持最佳状态。”
他的语气仿佛在关心你,但内容却让你不寒而栗。你看着他,又看了看那张椅子,仿佛那是一个刑具。
最终,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疲惫压倒了你。你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挪动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坐了下去。你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发白的双手。
你没有屈服。但你也没有反抗。你只是……停滞了。落入了由你曾经最崇拜的人亲手为你打造的、绝望而安静的囚笼之中。第一堂课尚未开始,但你感觉你已经快要被这巨大的黑暗吞噬了。
日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循环中流逝。这座不知位于何处的安全屋成为了你的整个世界,一个无声而绝望的牢笼。
那是间看似舒适的房间。墙壁是柔和的灰白色,散发着恒定的微光。一张铺着白色亚麻床单的床,一把柔软的扶手椅。一个书架,但上面的书都是空的,或者内容是关于纯血统家谱和黑魔法理论的扭曲文本。角落里有一架黑色的钢琴。没有钟表,没有窗户,只有一面磨砂的、无法照出清晰人像的银镜。空气中有淡淡的樟木和薄荷的味道,一种消毒过的、非人的“洁净”感。
小巴蒂不会突然出现。首先会自动响起一阵极其轻柔、旋律简单却莫名的钢琴声,音量逐渐增大,像温柔的闹钟。
几分钟后,他才会无声地出现在房间内,
小巴蒂·克劳奇确实是才华横溢的教师,如果他教的不是如何将痛苦转化为恶咒、如何用最精准的方式瓦解对手意志的黑魔法的话。
当你表现出坚决的反抗又或者只是沉默,他倒是会谨慎考虑是否动用钻心剜骨,因为那会使你变得虚弱,甚至对你的大脑造成许多负面影响,那会大大损耗他宝贵的藏品。
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残忍的操控方式。
他会停止所有“互动”。
钢琴不再响起,他本人也不再出现。食物会由一只沉默的家养小精灵送来。房间会陷入绝对的、令人发疯的寂静和孤独之中。一天,两天……
又或者是一两个束缚咒作为惩罚,以绝对不舒适的姿势面对着墙壁“思过”。
当他再次出现时,小巴蒂的表情平静,甚至带点疏离的忧伤。
“过去的几天,你让我很失望。我给了你我的时间和指引,你却选择了倒退。我感觉我们之间的信任被破坏了。你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想明白,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份荣耀和我的指导。”
这种彻底的孤立和对“一切自由”的剥夺,会让你产生巨大的情感戒断反应。为了重新获得那一点点“温柔的”人际互动,你最终会妥协,甚至道歉。
因为这里连死都很难做到,只有他在的时候,才会给你魔杖,且并不是你原来那根,你的那根魔杖在伏地魔手上,不知道用来杀过几个人了。
这魔杖并不合适你,因为那是他母亲的魔杖。
你曾经因为独处时的过于安静,想发疯撞墙,可撞上去的一瞬间墙壁会自动凹陷,甚至重重的将你弹回去。
也因巨大精神压力,想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撕碎。可床单也好,书本也好,都被试了咒,一旦人为损毁都会在五秒钟之内自动恢复如初。
你意识到死在这里,也要经过他的允许。
在这种“温柔”的看管下,唯有他的出现是最可靠的安慰,是唯一的情感支点和信息来源。
“不要总想着‘失去’了什么。想想你‘得到’了什么。这是无数好学的巫师梦寐以求的。”
“你所承受的孤独和迷茫,并非惩罚,而是一种……淬炼。就像宝剑需要在火焰中锻造一样。”
“你看起来没有睡好,做噩梦了?是过去的幻影在纠缠你。它们很脆弱,只要你不再赋予它们力量,它们就会消失。要我教你一个让大脑清明的咒语吗?”
为了逃离那种绝对静默的恐怖境地,你试着听从他。
他的“课程”残酷而高效。他会设置各种恶劣的环境,逼你在极限下施展魔法;他会亲自与你对战,用冰冷的嘲讽和偶尔施加的、带来剧痛却不会留下永久损伤的咒语来“纠正”你的错误;他会给你讲解那些被**籍中记载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魔法理论。
你学得很快,仅仅几天,进步便肉眼可见。愤怒、恐惧、还有那份被他扭曲引导的仇恨,确实成了某种黑暗的燃料。你的咒语变得有力而精准。
你能看到小巴蒂眼中增长的、扭曲的满意。他称之为“进步”。
但你内心的某个部分一直在尖叫着反抗。每一次成功施展他教的咒语,都让你感觉离过去的自己更远一步,都让你更加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