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进展13

作品:《碎稿

    送走了柳林,回局里时气氛仍然郑重,没有一个人说话,但这并不会让他们萎靡不振,同事的牺牲、遇难会让他们更加坚定,这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无比正确,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


    支队长送完了报告,回来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调动了一下气氛,想让他们快速走出来,但没有人听,都在忙着手中的工作,唐思恩查找着地图,圈出一个地址,指给队长看:“队长,崇阳学校十里外的地方已经圈出来了,现在就是一个一个的排除,同时,小临那边的任务进度暂时不知,我们需要设法联系他。”


    “找到了,我会想办法的。”支队长扶了扶额角,忽又想到,“对了,小时说他会来帮忙,我同意了。”


    “程相时?我有些担心他。”


    支队长还未开口,程相时恰好出现,他冲唐思恩笑了笑,仿佛像一位故人,“唐姐,我可是考了警察证的人哦。”他拿出他的警察证,在唐思恩面前摇了摇。


    唐思恩咬了咬牙:更像了。她说:“好,那务必注意安全。”


    “是!”他说完,好好摸了摸警察证,望着一起陆岸坐过的位置,眼神坚定:你没做到的我会替你做。


    这时,小陈过来说:“队长,门口有一对夫妻,说是要找你。”


    “找我?”支队长问了一句后,连忙走了出去,将他们迎了进来。


    男人长着一张国字脸,声音爽朗,女人却有些弱小,声音也很柔弱。


    男人握住妻子的手,冲她摇了摇头,让她放心,后又对支队长道:“我姓张,昨天接济了两位男的,其中一个受了枪伤。”


    支队长越听神色越凝重,心中埋下疑惑:昨天?还受了伤,并且是枪伤,难不成是小临他们?按这两位的态度,应该没什么大事。


    女人接过话头,继续道:“夜里他找到我们,说他叫曲临,让我们来找你,传个消息。”


    这对夫妻很有默契,一位停下一位立马接着说,所以男人声音压低道:“他说赵德死了与‘云朵’有关,但毒品却是他提供的,而且曲临怀疑‘云朵’也活不了多久了,他请你们务必救她,因为、因为……”


    女人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这也能忘?警官,他说‘云朵’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恐怕也与岸哥的死亡有关。”


    话音刚落,无不震惊,这两位夫妻可能不知道,但这些紧跟时事的小警察却都知道,“云朵”是秋入云粉丝给她的亲昵称呼,不过,她怎么会牵扯进来?背后的人还与陆岸的死亡有关?


    这让他们小心地瞥了眼程相时,生怕他又伤心,好不容易走出来的。可程相时彷佛没听见,在他们看过来的时候,还笑了笑,“看我做什么?”


    众人默契地摇了摇头,“没事,看你帅。”


    说着没有感觉,可他再次摸了摸警察证,仿佛在摸着爱人,说没有关系,我没有那么脆弱的,我现在可是你哦。


    支队长感谢了他们,张先生摆摆手,道:“既然是关于毒的,那么就算是什么人我都会帮忙的,禁毒人人有为嘛!”他摸摸头,憨厚笑着,但他接下来的话就让这里所有人都不免担心紧张起来,“话说,那位小警官和旁边那人什么关系啊?还给他包扎呢!我还看见他们亲了呢!”


    女人打了他一下,咬牙道:“你管人家什么关系?赶紧走了。”说完,跟他们道了别离开了。在局外,女人骂道:“你还那么多做什么?人家一看就是卧底,不暴露身份什么都做,你把这事捅出去,他们要是不信他了怎么办?本来他就挺难的,看他旁边的男的心机多深!你、你……”女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男人害怕了,忙扶着女人,“对、对不起,阿芒,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现在赶紧走,以后说话先过过脑子!”


    “知、知道了。”


    可警局里的气氛又变得沉重,只有程相时让在做着手中的事情,他接过唐思恩递给他的地图,快速标出几个易藏交易点的废弃建筑,说:“这些地方符合江余团伙隐蔽的习惯。”随后抬起头,重新望向陆岸的工作椅,“我相信他,岸哥曾说‘曲临的内心很强大,比我们都要坚韧,可能是家庭环境让他更加害怕得失,所以他会更加想要认可。’所以我相信他不会背叛。”


    唐思恩扶了扶眼镜,接过地图,在电脑上慢慢搜查起周边环境,又找出秋入云的档案,说:“嗯,我也相信他。”将秋入云的档案递给他们,“确实,秋入云的资源很多,这并不像是一个刚进来并且家里并不富裕的人所能获得的,就算她演技好,但仅仅一个月这么多爆款IP显然不大可能。”


    支队长接过看了看,点点头:“她人现在在哪?”随后看了这些人一眼,“我也相信,但是我们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明白了吗?”


    “明白了。”


    ——


    曲寂这一边,并不知道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他现在还是很担心十里馆里面的货,怕还是来不及。去见江余的客户还有九天,还有几天查背景、备货的时间,再去十里馆,也要十几天了。


    至于查背景,那是必然的,就算你要买毒品,卖家见了你之后也是要再查一次背景,这一次会比第一次更加严格,还会派几个人跟着,一有不对,立马解决。


    包括曲寂,还是要再次检查一遍,这是他们的“规矩”。


    所以回到据点之后,他再次被人跟着了,但没有上次人多,因为这次大部分都是江余看着。


    曲寂:“……”不如人多点。


    自从上次的亲密后,曲寂确实有些不敢再见到江余,可江余却不觉得,反而遇见的更勤了。


    就比如这次,江余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沉声道:“你家在哪来着?我问的是老家。”


    曲寂站在一旁,心下一沉:不会要去看看我“家人”在不在吧?不过没事,早就准备好了,也不怕他来问。于是曲寂答:“沭阳市。”


    “这么远?”江余似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他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无论如何都会带着曲寂去的,毕竟他的用处很大。


    “是、是的。”


    江余点点头后就离开了,曲寂松了口气:应该算是过关了吧?他同样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暴露了,也知道他对江余的用处很大,都是利用,他也能利用江余,就看谁输谁赢。


    这几天内,还是很难熬的,很多人看着他,甚至连出去都很难,连饭都是江余亲自送进来的,每次送完饭都会唇齿交缠好一会,才离开,就像是一个随时都可以任人欺负的小兽一样,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


    九天在曲寂的煎熬中过去了,是夜,他再次和江余踏上去见客户的路,不过,许晨没有去,曲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晨好像和江余的关系闹得特别僵,不过这样也好,也方便行事。


    但是,东哥和柳林去哪了?为什么这次回来没有见到他们?走了吗?还是死了?


    这让曲寂不免担忧,出去了的话那份东哥的证据拿出去了吗?


    这次换了个接头地点,是一家地理偏僻但人流量较大的非法酒店,因为非法,所以没有身份证也可以开|房;因为非法,所以里面鱼龙混杂;因为非法,所以职员查得不深,人流量多,更加不易发现。


    至于人流量,这里大多是未成年、嫖|娼或秘密赌博、交易毒品,警察对此很头疼,每次过来检查,这里都是大门紧闭,仿佛是个废弃酒店一样,但一走,就又活跃起来,让人不得不觉得是不是有人泄密。


    此事曲寂也知道,但酒店背后老板查不出来,太神秘了,但是这也让他好奇江余此次见的客户会不会是背后之人?他又联想起秋入云背后更大的势力,会不会也与此有关?


    曲寂跟着江余进到一个包间里,包间很大且繁华,一位男士坐在沙发上,很壮却不肥胖,但脸圆圆的,他戴着一副眼镜,显得他脸更加大,他旁边坐着一位小姐,小姐身上有挂牌,大概是特殊服务。


    只见小姐递给他一杯酒,男士却将他偏过去,小姐魅惑的笑了声,仰头将酒含入口中,偏头渡了过去。


    这是什么现场?曲寂抠了抠手心,再不抓真的完了!他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到这里的布局很不一样,像是一个机关之类的,但是要如何潜进来,也是个难题,因为这个酒店总能提前知道警察的行动,哪怕没有告诉其他人。


    其他人?既然外面人不知道,难不成又出内鬼了?


    这里就是这样,不是警方派卧底,就是这些势力派卧底,而这些势力的卧底会更加没有人性。


    这时,猜测一旦出现,那么,不仅仅是明面上的人,更加是暗中的老鼠,都必须提防。


    暗中总比明面上的更加危险,明面上的毒贩再狠,至少能看见、能防备;但暗中的内鬼藏在信任的阵营里,他们的背叛不仅会让行动失败,还可能害死战友。


    男士喝完了酒,就继续抱着小姐,看向江余,笑道:“江先生,别来无恙啊!这次的‘货’准备好了吗?”他说完,摸了一把小姐的屁|股,,色迷迷地看向曲寂,“新来的?什么时候新来的也能得到你的信任了?不过,这模样倒是不错。”说着,还想往曲寂身上摸。


    江余一下子危险起来,他将曲寂挡住,冷声道:“我的人。”他看了看周围的酒,乱糟糟的,上面还沾有一些液体,他皱了皱眉,伸回手,也不想坐下,站着道:“‘货’会给你,你的钱准备好了吗?五十万,一分不能少。”


    “狮子大开口啊!”但男士没有真的生气,“给你的一分不会少,你放心好了。外面看着要下雨,今晚就别回去了?”


    “嗯。”


    江余应完,也没有走,而是看着男士,笃定他肯定会再次开口,而曲寂看了看包间的布局,突然视线定焦于一个小瓷砖,这个小瓷砖与其他没有太大区别,但可能年数太久,能感觉出好像是可以按下去的。


    男士亲了亲旁边的小姐,又揉了揉胸|部,就差真枪实弹地做了,男士道:“你那个‘新货’试验好了没?”


    “嗯,你想要?”


    男士放下旁边的小姐,站起身来,身上的石楠花味过于浓郁,熏得曲寂小幅度的往后退,男士有些兴奋:“当然了,江先生的‘货’在道上从来没掉过链子,谁不想抢着要?这毒品叫什么名字?这‘货’怎么算价?要是量足,钱不是问题!”他凑近江余,小声道:“听说了,效果比之前还要好。”


    男士追问 “新货名字” 时,他的耳朵几乎是立刻竖了起来。


    新货、十里馆、五十万交易……这些碎片在脑子里疯狂拼凑,说明这批货离流入市场不远了,他没多少时间了。


    可他不能显露出半分在意,只能逼着自己像块没反应的木头,连呼吸都放轻,生怕胸腔起伏大了,被江余看出他在竖着耳朵听。


    江余后退几步,笑道:“之后再说吧,现在内部出现点问题,再等等看吧。”说完他余光瞥向曲寂,看他的表情。


    曲寂察觉到了,他知道江余在看什么,他在看他会不会追问“内部问题”,看他是不是对新货也好奇,看他有没有 “不对劲”。


    他赶紧低下头,嘴角扯出一点近乎麻木的顺从,心里却在翻涌:内部问题?是许晨反了,还是东哥的事漏了?难不成是柳林暴露了?


    曲寂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墙角那块可疑的瓷砖,他的心又提了半截——这个瓷砖到底会是什么?是否会与警察来时酒店每次都关门有关?这像是一个机关,会不会按下去就换了个位置?里面是没人,外面有人,只要按下去,双方旋转,就可以伪造成废弃酒店一样?


    但这只是猜测,到底如何运作还不得而知。


    男士有些遗憾,坐回位置上,继续抱着小姐,“行吧,这批‘货’尽量快点,急着要。”他突然想到什么,问:“你那‘新货’名字还没告诉我呢!”


    男士的催促声还在耳边,江余的沉默像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曲寂悄悄松了松攥紧的手,掌心已经掐出了印子,他不能慌,要在忍忍,他抬头看了看外面,快了,就快了,只要这次过后,接触到十里馆,那么毒品就可以被毁灭,而这些人也会死在毒里,得到他们应有的代价。


    哪怕……哪怕他早已暴露,他也要装作不知,与江余继续周旋下去。


    这时,江余开口了,他的嗓音依旧很淡,意有所指:“‘余光’,只剩下一点光,还能毁灭黑暗吗?”


    曲寂心下一凛: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身份快藏不住了吗?曲寂会低下头,不接话,同时在心里快速盘算:江余现在不点破,是不是还需要自己参与后续的 “十里馆交易”?


    男士嗤笑道:“不能了,早就腐蚀透了!之前那位小警察,死因之一不也是遭人背叛吗?只要没人背叛,我们这些人还不好下手呢!”


    这是什么意思?陆岸的死也跟内鬼泄露有关?现在曲寂有些着急,这些情报怎么传出去呢?东哥不见了,柳林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前有狼后有虎,根本看不见路。


    他握住手,既然这样,只能自己破出一条路!但是怎么破?又是一个问题。


    “是你们,不是我。”江余看着他,神情淡淡。


    “好好好,是我们。”男士看了看手机,招呼着曲寂,“小兄弟,站在这这么久了,渴了吧?来,喝点?”他将干净的酒杯递给曲寂。


    江余眉头一皱,想要把酒拿过来,但男士制止了他,“我这东道主,你不喝酒,不请你旁边的小兄弟喝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啊,就别拒绝了。”


    曲寂暗叹一口气,无论里面是真酒还是掺了料的,他都要喝了,他仰头一闷,擦了擦嘴角:“谢谢先生,我都快渴死了。”其实内心的水快要漫出来了。


    男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说话,然后他凑近江余,说:“我可是帮你了,下次给我便宜些。”


    江余:“?”


    江余扶着曲寂的胳膊,指尖能触到他微微发颤的手臂,眉峰皱得更紧。房间是酒店标配的单人间,墙纸泛黄,角落里积着层薄灰,唯独靠窗的位置摆着个老旧的木柜,但曲寂并没有在这里发现那块瓷砖,难不成只有那个房间有?


    可是,为什么会有些热啊?


    不行,曲寂摇摇头,眯起眼睛,看了看环境,头、头有些晕……


    “站好。”江余松开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转身去拧卫生间的水龙头。水流哗哗响的间隙,他用余光扫向曲寂——后者眯着眼睛,仔细看着墙上的任何缝隙,江余嘴唇勾了一下,“看什么呢?”


    曲寂有些发懵,慢慢回过头:“有、有些热……”他手有些抖,意志一直想要让他把衣服脱掉,他这才发觉:致、致幻药?!他拼命忍住,摇摇晃晃地向江余走过去,声音尽量正常,“我、我想洗澡。”


    江余让开,发问:“你站得稳吗?”


    “我、我能,江、江余,你先出去好不好?”


    江余咽了咽口水,“站不稳了喊我。”说完,就出去了,看他的模样,就知道那酒里是什么东西了。


    曲寂刚把冷水泼到脸上,就感觉到一股灼热从小腹窜起,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这不是致幻药的混乱,是更原始、更不受控的生理冲动。他贴在冰冷的瓷砖上,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身体仍然控制不住地发抖。屈辱、愤怒、恐惧混在一起,让他想冲出去质问,可理智死死拽着他——现在出去,要么暴露身份,要么沦为他们的玩物,之前所有的隐忍都白费。他必须撑住,必须……活着等到接触十里馆的机会。


    绝对、绝对不能有失误,绝对不可以!就快了,不行,绝对不行!


    他跌跌撞撞地打开淋浴间,把水温调到最低,冰冷的水浇在身上,让他打了个寒颤,生理冲动暂时被压下去几分。可水一停,燥热又立刻反扑,甚至比之前更烈。曲寂盯着淋浴间的瓷砖,突然想到什么,他举起左手,狠狠砸向镜子,“嘭”的一声,镜子四分五裂,就像是他的理智,只能堪堪支撑住他。


    疼痛游离在身上,让他暂时压下去灼热,他拿起一块玻璃碎片藏在角落,如果江余进来,肯定会看看他身上是否玻璃碎片。说曹操曹操到,就在他把一片玻璃藏了起来的时候江余也恰好进来,他声音很冷,“你在做什么?自残?”


    “没、没有,不小心摔下来了。”他的身体还在发烫,说话时带着不受控的喘息,每一个字都像在灼烧喉咙。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他被江余扶起,江余身上的冷让他不由自主地接近,但不行。江余看着曲寂,眉头皱了皱,“你知道你中的什么。”没有丝毫疑问,他继续道:“你多大了?不知道这种环境的东西不能随便喝?幸好这不是毒,不然你已经死了。”


    曲寂神志不清,根本听不懂江余在说什么,他眼神不再清明,而是染有一丝情|欲。江余没说话,突然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曲寂的身体瞬间僵住,生理性的排斥让他想挣扎,可药效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靠在江余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自己身上的水汽混在一起,格外屈辱。


    “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你自己解决。”就在江余说的时候,曲寂脑海中已经有了许多办法,但还是被药物迷了脑子,所有方法都特别没有脑子且离谱,就比如能不能跳下去或者拿那把玻璃一起死啊?这样,尸体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江余抿了抿嘴,看着曲寂富有情|欲的身体,他暗骂一声,吻上曲寂的嘴唇,他吻得很凶,让曲寂更加挣脱不开,吻从脖颈处往下,淡淡红痕。


    江余慢慢脱下曲寂的衣服,白皙的皮肤确实不太符合一个小混混,但背后的几道刀疤确实让江余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警察,于是一直试探,一直试探,直到动了情,不过这情在江余眼里只是自入行以来唯一能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地方。


    但终究不值一提。


    江余揳入曲寂,曲寂死死忍住,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看着天花板的灯,突然觉得这光好亮,让他眯了眯眼,还能坚持,还能坚持好久,可是,江余一下子把灯关了……


    曲寂抱住江余,就像是快要融入黑暗,他缓缓闭上眼,但脑海中并没有被黑暗所侵袭,他的脑海里有他们的眼睛,很亮很亮……


    揳入:指把楔子或钉子等尖利东西钉在物体里,这里用法是不对的,为剧情服务,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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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进展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