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愿成真?骗人的!
作品:《偶像,你不对劲!(权志龙)》 第二天的画画课上,姜夏星始终无法集中精神。画笔蘸着颜料,却迟迟落不下,在画布上方悬停许久,最终只在洁白的画纸上留下一个混沌的色块。她的思绪飘忽不定,眼前总闪过昨晚LED屏幕上权志龙那张令她莫名落泪的面孔,以及心底那份挥之不去的空落感。
“夏星xi?”温和的授课老师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是遇到什么瓶颈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姜夏星回过神,连忙放下画笔,挤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对不起,老师。我可能……昨晚没睡好,有点走神。”
老师体贴地点点头:“没关系,艺术创作有时也需要放松。如果今天状态不好,不必强求。出去走走,散散心。”
课程结束后,姜夏星背着画袋,沿着汉江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心头的迷雾。她走累了,便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江面上粼粼的波光和来往的船只,试图让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道目光。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马路对面,一位穿着素色韩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似乎……正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很奇特,不像寻常老人的浑浊,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明,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
姜夏星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也许只是一位恰好在看风景的老人。她移开视线,揉了揉依旧有些发闷的胸口。
一辆公交车驶过,短暂地挡住了视线。当公交车离开后,姜夏星下意识地再次看向对面——那位老婆婆不见了。
她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识地四处搜寻。公园对面只有稀疏的几个行人和安静的店铺,那位穿着韩服的老婆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姜夏星站起身。心里莫名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必须找到那位老人。她穿过马路,在老婆婆刚才站立的地方附近仔细寻找,又看向旁边的小巷,却一无所获。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产生了错觉时,一个苍老却平和的声音在她身后轻轻响起:
“你是在找我吗?”
姜夏星吓了一跳,猛地转身。那位老婆婆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的长椅旁,正静静地看着她。
姜夏星的心脏因为惊吓而加速跳动,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老人的眼神并没有恶意。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语气温柔而带着困惑:“婆婆,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她总觉得这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毫无记忆。
老婆婆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双清澈得不符合年龄的眼睛仔细地端详着她,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看到更深层的东西。时间静默地流淌,就在姜夏星以为对方不会回答,准备道歉离开时,老婆婆终于开口了,声音缓慢而清晰:
“你想回去吗?姜夏星。”
姜夏星愣住了:“……什么?”
老婆婆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那里系着一根她毫无印象是何时戴上的、编织精致的红色手绳。然后,老婆婆缓缓抬起眼,再次看进她的眼睛:
“或者,你想找回你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吗?”
姜夏星的呼吸猛地一窒。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姜夏星心中那个一直被刻意忽略的盒子。缺失的记忆、莫名的心痛、手腕上的红绳、看到海报时失控的眼泪……所有不对劲的细节在这一刻串联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记忆有缺口,却一直逃避去深究。
然而,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一种莫名的防御机制启动了。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疏离:
“可能……有些记忆本就不属于我。”她像是在说服对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不是会执着于过去的人。不管以前我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说完,她像是害怕再听到什么,更像是在逃避某种巨大的、她尚未准备好去面对的可能性,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就要离开。
“那为什么还要追上来找我呢?”老婆婆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姜夏星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为什么?
她自己也答不上来。那种不受控制想要追寻的冲动,那种心底无法填补的空洞,都在无声地反驳着她刚才的话。
她背对着老婆婆,无法回答。
身后传来老婆婆低缓的笑声,那笑声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沧桑。“这世间的缘分啊,”她缓缓说道,每个字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姜夏星心里荡开涟漪,“就像星星在宇宙中运行的轨迹。”
“即便此刻轨迹交错后分离,也终会在浩瀚的时空中再度交汇。”老婆婆的声音笃定而温和,“因为命运早已将真正相连的人们,紧紧地绑定在了一起。”
姜夏星静静地站在原地,老婆婆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话。良久,她只是迈开了脚步,慢慢地、有些恍惚地继续向前走去。
回到家,姜夏星洗了个热水澡,试图冲散一天的疲惫和混乱思绪。她躺进柔软的床铺,闭上眼,老婆婆的那些话,却像循环播放的影片,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和谁的缘分呢?
她认识的人并不多,关系密切的更是屈指可数。姜夏星想了想周围身边的人,似乎都谈不上需要命运如此大费周章地“绑定”。
一个荒谬又让她心跳漏拍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权志龙?
下一秒,她立刻被自己这个离谱的想法逗笑了,甚至忍不住在被子里轻轻踢了一下脚。“姜夏星,你真是疯了!”她小声嘟囔着自我吐槽,“那是GD啊!是站在云端的人,你怎么敢做这种梦的……真是粉丝滤镜厚到产生幻觉了。”
她翻了个身,试图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目光无意间落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那根红色的手绳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戴上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坐起身,小心翼翼地解下手绳,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编织得很普通,材质看起来就是一般的棉线,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她拿起手机,对着手绳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打开购物和搜索引擎,试图找出它的来源或者寓意。
搜索结果很快出来,大多是些廉价的装饰性手链,价格从几千韩元到一两万不等,看起来都很相似。她点开几个链接,商品描述大同小异,无非是“幸运手绳”、“保佑平安”、“带来好运”。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商品详情页最下面,她看到一行小字:
传统寓意:象征幸运长久,诚心祈愿,或能助爱情圆满,心愿得偿。心诚则灵。
“幸运手绳,爱情长久,心愿成真。诚信许愿方可实现。”姜夏星下意识地跟着念了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调侃,“听起来就像是路边摊骗小女生的把戏。”(有些人就是不会共情之前的自己)
她捏着那根红绳,心里那点不甘心和无处安放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既然怎么都想不起来,不如……就试试?万一呢?
她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将红绳握在掌心,表情变得稍微认真了一点,在心里默念:“那个……不管是什么记忆,请快回来吧。”
等了十几秒,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发生。
她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撇撇嘴,换了个说法:“请……告诉我,我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依旧毫无动静。
姜夏星叹了口气,彻底泄气了,把红绳随手丢在床头柜上,身子一歪倒回枕头里。“姜夏星啊姜夏星,你真是傻得可以。”她自言自语地吐槽,“当时买这玩意儿的时候,绝对是被忽悠了!什么心愿成真,都是骗人的……”(商家:当时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她)
一番折腾下来,最初的烦躁和困惑反而被这种无奈的自我调侃冲淡了些许。困意终于渐渐袭来,她打了个哈欠,拉高被子,迷迷糊糊地想着:也许有些事,忘了就忘了吧……
夜色渐深,她沉沉睡去,沉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梦境。
周围的景象像是浸了水的油画,色彩交融又模糊不清,但嘈杂的人声、电流的嗡鸣和隐约传来的强烈节奏感却异常清晰,将她包裹。她茫然四顾,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喧闹的演唱会后台走廊里,空气中弥漫着发胶、汗水和某种紧张的气息。工作人员抱着服装、道具步履匆匆,对站在角落的她视若无睹。
一扇虚掩的门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下意识地靠近,透过门缝,看到了权志龙。
他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冰冷的金属音响箱上,微微低着头,炫目的彩发此刻显得有些黯淡,软软地垂落,遮住了他部分脸颊和神情。他穿着一身闪耀却似乎沉重的舞台服装,肩膀却不像舞台上那样挺拔,而是微微垮塌着,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他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则抵着太阳穴,无意识地用力揉按着。
姜夏星的心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的疼。她不由自主地想推门进去,想靠近一点,看清他此刻的模样。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一名工作人员探进头:“GDxi,还有五分钟上台,准备候场了!”
几乎是在门被推开的同一瞬间,权志龙抬起了头。姜夏星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布满了疲惫的血丝,脸色在后台昏暗交织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甚至能看到他下颚线绷紧的轮廓,比记忆中瘦削了许多。但就在他站起身,走向门口的那几步路上,一种惊人的变化在他身上发生。那沉重的疲惫感像是被一台无形的机器强行抽离、压下,他的背脊一寸寸挺直,下颌微抬。
当他踏出后台,步入通往舞台的昏暗通道时,侧脸线条已然冷峻;而当舞台那炫目到刺眼的追光灯猛地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瞬间绽放出的,是姜夏星无比熟悉的、那种能点燃全场、自信又带着些许慵懒魅力的璀璨笑容,他活力四射地冲向舞台中央,向着台下那片沸腾的海洋挥手、呐喊,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有力,仿佛刚才那个在后台颓然独坐、疲惫不堪的人只是一个虚幻的倒影。
姜夏星怔在原地,心脏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攫住:疑惑、震惊,还有更多的心痛。这个梦里的权志龙……瘦削和难以完全掩饰的憔悴感,让她呼吸发紧。他的脸颊似乎都微微凹陷了下去,那身华丽的舞台装在他身上甚至显得有些不合身的宽大。
未等她想明白这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梦境画面如同被粗暴切换的电视频道,骤然模糊又清晰。
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辆平稳行驶中的黑色保姆车里。车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外流动的城市霓虹偶尔映照进来。权志龙闭着眼,头靠在椅背上,似乎陷入了浅眠,但微蹙的眉头和偶尔快速颤动的睫毛显示他睡得极不安稳。经纪人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正压低声音,对着手机那头一项项确认着明天的行程:“上午九点XX杂志封面拍摄;十一点半XX媒体VIP专访;下午两点S电台黄金节目直播录制;四点与XX品牌总监会议;晚上七点必须抵达XX颁奖礼现场,红毯、颁奖、表演,结束后还有官方晚宴……”
姜夏星光是听着这一长串令人窒息的时间表,就感觉头皮发麻,胸口发闷,仿佛连自己的时间都被挤压得无处可逃。这已经不是忙碌,简直是透支生命的连轴转!
经纪人终于挂断电话,车内陷入短暂的沉寂。他忧心忡忡地看向身旁假寐的权志龙,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沉重的叹息,近乎自语地喃喃:“志龙啊……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了。你已经连续多少天每天只睡两三小时了?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再这样下去,哥真怕你……”
权志龙依旧闭着眼,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搭在腿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仿佛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摆脱这座名为“行程”的大山带来的沉重压力。
画面再次如同信号不良般剧烈晃动、模糊。
当视野重新稳定时,姜夏星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装修极具设计感却莫名透着冷清和空旷的客厅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仿佛她曾在这里留下过足迹,但她此刻无暇细想。她的注意力被卧室门打开的声音猛地拽了过去——
权志龙扶着门框,几乎是踉跄着走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比在后台和车里时还要难看数倍,额头上沁满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一只手死死地按着胃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眉头痛苦地紧锁在一起,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他艰难地挪到客厅的柜子前,胡乱又急切地翻找着药箱,动作因为疼痛而显得慌乱。似乎没有找到想要的药,他烦躁地低吼了一声,猛地甩上抽屉,最终体力不支,重重地瘫倒在沙发上,身体难受地蜷缩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姜夏星在一旁看得心如刀割,焦急万分地冲着他大喊:“欧巴!没有药你打电话啊!打电话给经纪人!或者叫急救!别这样硬扛着!求你……”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推他,想去够不远处茶几上的电话。
可她的声音、她的存在,仿佛只是投射在这个空间的幻影。权志龙完全听不见,也感受不到。他只是虚弱地紧闭双眼,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脸色灰败,仿佛正在被巨大的痛苦吞噬,意识也逐渐模糊。
姜夏星的心疼和恐慌达到了顶点,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这无形的壁垒,朝他冲过去——
“咚!”
她猛地从自家床上弹坐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额头上和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窗外天色已然蒙蒙亮,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她自己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是梦……吗?
可那感觉太过真实了!权志龙每一个疲惫的眼神,每一次强撑的笑容,苍白瘦削的脸颊,经纪人担忧的叹息,还有最后他痛苦蜷缩在沙发上的脆弱模样……每一个细节都如同高清影像般死死烙印在她脑海里,带来一阵阵强烈而窒息的心悸和抽痛。
她烦躁地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头发,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挥之不去的担忧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目光不经意间再次落到左手腕那根细细的红色手绳上。
鬼使神差地,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她将系着红绳的手腕轻轻抬起,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的心口位置,仿佛通过这样的动作,就能穿越时空,离那个遥远而又让她揪心不已的人更近一点。
“如果……如果这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用处的话……拜托了,请让我现在……立刻……到他身边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内似乎寂静依旧,并无任何肉眼可见的异常变化。
然而,姜夏星却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般的强烈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剧烈地扭曲、晃动,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投入了滚筒洗衣机。她甚至来不及感到惊讶或恐惧,便眼前彻底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