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飘着芝麻油的香气，权志龙正对着石锅皱眉，修长的手指握着木铲，像对待乐器般认真翻拌。姜夏星坐在餐桌前，托腮看他绷紧的侧脸线条——明明只是做拌饭，却摆出创作主打歌的架势。


    "给。"


    一碗冒着热气的拌饭被推到面前。煎蛋边缘微焦，胡萝卜丝切得粗细不均，但辣酱画的笑脸意外地可爱。


    "尝尝。"他拉开椅子坐下，故作随意地补充，"只会这个。"


    姜夏星舀了满满一勺，辣酱混着蛋液裹住米粒，烫得她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好吃！"


    权志龙挑眉："真的？"


    "虽然您只会这一道菜，但是！能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她竖起大拇指，"比什么都会但样样普通强多了。"


    "我这么厉害？"他歪头，发梢在灯光下泛着浅棕。


    姜夏星腮帮子鼓鼓的，用力点头："当然！你可是..."


    "嗯？"


    "美貌及才能于一身的权志龙，"她眼睛亮晶晶的，"做拌饭当然也..."


    话没说完，权志龙突然伸手戳她鼓起的脸颊："马屁精。"


    可他自己都没发现，从她说第一句夸奖开始，他的脚踝就在桌下轻轻晃着，像被顺毛的猫。


    碗底最后一口饭被他抢走时，姜夏星的抗议声和权志龙得逞的笑声混在一起，比拌饭的味道更让人心头发烫。


    姜夏星盘腿坐在沙发上，偷偷瞄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权志龙正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把切歪的黄瓜条摆进便当盒——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问她"要不要吃点水果"。


    "志龙xi。"她忍不住开口。


    "嗯？"他头也不回，继续和草莓搏斗。


    "你......"她斟酌着用词，"是不是吃错药了？"


    水果刀"哐当"掉在料理台上。权志龙转身，刘海微微汗湿贴在额前，围裙带子在腰间松垮地系着，露出锁骨线条。


    "姜助理，"他眯起眼睛，"这就是你对老板的态度？"


    "从早上开始你就帮我吹头发、做饭、连拖鞋都摆成朝里的......"她掰着手指数，"该不会......"突然倒吸一口气，"你在饭里下毒了？"


    权志龙抓起草莓砸向她："毒死你算了。"


    姜夏星接住草莓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追问："那到底为什么突然......"


    "闭嘴吃你的。"他又扔来一颗。


    她灵活接住，突然福至心灵："啊！该不会是——"跳起来指着他，"因为我说你拌饭做得好？"


    "......自作多情。"权志龙咽了下口水，自己怎么可能会说是因为想叫你留下来的话呢，绝对不可能的！


    "果然！"她蹦到他面前，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权志龙原来喜欢被夸！"


    "姜、夏、星。"


    "我们GD大人居然——唔！"


    后半句被塞进嘴里的草莓堵住。权志龙居高临下瞪着她，可嘴角却不受控地上扬："再废话就把你画我哭唧唧擦地板的事群发给全公司。"


    姜夏星鼓着腮帮子眨眨眼，突然伸手又从他手里的果盘顺走一颗草莓。


    "那我也要告诉VIP们——"她故意拖长音调，眼睛弯成月牙，"我们GDxi被夸一句能开心一整天~"


    姜夏星蹦跳着往客房跑，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她突然在走廊尽头急刹车，转身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权志龙xi，晚安，好梦。”


    第二天早上，姜夏星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发现权志龙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身上盖了条薄毯，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刚醒没多久。


    她愣住："你今天不去公司？"


    权志龙头也不抬："请假了。"


    姜夏星震惊："你也会请假？"


    他抬眸看她，似笑非笑："怎么，我是机器人？不能休息？"


    姜夏星小声嘀咕："我以为你全年无休……"目光扫过他乱糟糟的头发和宽松的居家服——原来GD起床后头顶也会翘起一撮呆毛。


    "看什么？"他顺手抓起抱枕扔过来，"去吃早餐。"


    抱枕软绵绵砸在她怀里，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气。


    接下来的几天，姜夏星因为养伤，暂时不用工作，而权志龙也罕见地给自己放了假。


    午后阳光铺满地毯，权志龙盘腿坐在地上洗牌，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纸牌。


    "赌什么？"他发牌的动作像在派发演唱会门票。


    姜夏星捏着自己分到的牌："输的人洗碗？"


    "没意思。"他眯起眼睛，"输的人要回答真心话。"


    三局过后，姜夏星看着自己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张牌，权志龙已经得意地亮出同花顺。


    "你出老千！"她扑过去抢他袖子，"艺人怎么能赌博？"


    权志龙大笑着往后仰，牌撒了一地："呀！伤员还这么嚣张？"


    姜夏星瞪大眼睛："你这是作弊！"


    他理直气壮："我是在教你。"


    姜夏星："……"


    饭后，权志龙站在客厅中央，把电视遥控器当麦克风，清唱最新写的旋律。姜夏星蜷在沙发角当观众，怀里抱着他扔过来的靠垫。


    "这里转音是不是太普通了？"他突然停下。


    "哎？明明很好听——"


    "要这样。"他重新起调，即兴改了段旋律，喉结随着高音微微滚动。


    姜夏星不自觉跟着节奏点头，脚趾在地毯上打拍子。唱到副歌时，权志龙突然伸手把她拉起来，遥控器麦克风凑到她嘴边。


    "一起。"


    姜夏星的五音不全让权志龙笑得前仰后翻。


    黄昏的光透过纱帘，把两个摇晃的影子投在墙上。


    后花园边，权志龙拎着水壶，皱眉打量那排多肉植物："这盆是不是死了？"


    "那是休眠期！"姜夏星急着去抢水壶，"你上周才淹死一盆仙人掌..."


    他抬高胳膊不让她够到："我是在帮它们解脱。"


    "权志龙！"


    最后妥协成两人共用一个水壶——他负责举高，她指挥水量。水滴落在叶片上时，权志龙突然说："比写歌难。"


    姜夏星看着他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理解了小说的夸张写法——连浇个花都像在拍海报。


    晚上，权志龙的收藏室里摆满了各种限量版球鞋、艺术品和音乐设备。姜夏星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进去。


    "进来。"他回头看她。


    姜夏星走进去，好奇地打量着："这些……都很贵吧？"


    权志龙随手拿起一双鞋："喜欢吗？"


    姜夏星连忙摆手："不用给我！"


    他挑眉："谁说给你了？就是问问。"


    姜夏星："……"


    权志龙低笑，把鞋放回去："帮我整理一下。"


    姜夏星乖乖照做，动作很轻，生怕碰坏什么。权志龙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趣，故意把一堆乱七八糟的CD推到她面前："这些也整理一下。"


    姜夏星："……好。"


    第二天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姜夏星窝在沙发上看书，权志龙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写歌。


    偶尔，他会抬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看得很专注，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微微抿着，像是在思考。


    权志龙看了几秒，低头继续写，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姜夏星因为药物作用，很容易犯困，经常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


    权志龙发现时，她已经歪在沙发上，呼吸均匀。他放下电脑，轻轻把她手里的书抽走，又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姜夏星迷迷糊糊地睁眼："……志龙xi？"


    "睡吧。"他低声说。


    她"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权志龙坐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她。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拂过窗帘，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晚上十点，姜夏星蜷缩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这几天权志龙真的很奇怪啊，回想着他反常行为，“该不会是……”突然起身坐直，“最后的晚餐？不会要辞退我吧！”


    猜对了，不过不是权志龙，是社长。


    休完假回公司的第一天就被社长喊去谈话。办公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社长将一份文件推到办公桌对面。


    "姜助理，坐。"


    姜夏星没有动，手指在身侧悄悄攥紧："社长nim找我有事？"


    "当初让你担任志龙的助理，只是临时安排。"他抬起眼，"你应该清楚原因。"


    "监视我"姜夏星直接道破，声音平静得让社长挑了挑眉。


    "维护艺人形象是公司的责任。现在风波平息，你该离开了。"


    "如果我说不呢？"


    社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听说你还是志龙的粉丝？"


    "这与工作无关。"


    "恰恰相反。"社长突然提高音量，"粉丝最容易感情用事，公私不分！去年有个站姐潜入艺人宿舍，上个月私生饭在志龙车上装追踪器——"


    "那是私生饭！不是粉丝！"姜夏星猛地上前一步，文件夹重重砸在桌上，"社长nim分得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偏执吗？"


    办公室瞬间死寂。


    社长眯起眼睛："你在教训我？"


    "我在说事实。"姜夏星深吸一口气，"如果没有粉丝，艺人拿什么开演唱会？对着空座位唱歌吗？如果没有粉丝，专辑销量靠公司职员刷榜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稳："社长nim说粉丝危险，可在我看来，把真心支持的人当成洪水猛兽，才是最大的危险。"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倔强的侧脸上投下道道光痕。


    社长沉默良久，突然冷笑："所以？"


    "所以我会继续留在权志龙身边。"她挺直脊背，"我会不带任何目的的，成为真正帮助他的助理。"


    转身时她的手刚碰到门把，身后传来社长意味深长的声音："记住你今天的话。"


    茶水间


    "啊啊啊我疯了吗？！那可是社长啊..."她揪住自己的头发，"说什么最该珍惜粉丝...还说要留在权志龙身边...姜夏星你偶像剧看多了吗？！"


    姜夏星生无可恋“这下真完了。”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立刻挺直腰板假装整理咖啡机。


    "姜助理。"


    抬头看见经纪人站在门口，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之前的事，抱歉。"他直接九十度鞠躬，盒子递到她面前，"是我们没调查清楚就怀疑你。我也为我之前对你的偏见道歉。"


    姜夏星愣在原地，咖啡渍在袖口晕开一片深色，“没关系的，我才是要感谢欧巴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姜夏星接过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色名牌——【艺人管理部姜夏星专属助理】。边缘刻着细小的花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好漂亮，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今晚七点，团队在汉江公园的露天烧烤店订了位置。"经纪人直起身，难得露出笑容，"庆祝你康复归队。"


    "啊？但是......"我貌似要被辞了。


    经纪人还没听她说完，说急着要开会，今晚不见不散啦。


    姜夏星看着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我要怎么跟权志龙说我被辞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