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造谣
作品:《教练,我又挂了》 姐弟俩深一脚浅一脚踏进驰骋驾校,娄杉一句话没说,接过辜誉手里的沙袋就开始往门口垒,辜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加快了速度。
三人配合默契,动作麻利,十几分钟后结束战斗,但也没一个体面的,全部被淋成落汤鸡。
雨水模糊视线,呼喊声被雨声淹没,只能靠手势和眼神交流。
“你开车来的?”
辜誉摇头,因为下雨,说话声音不得不提高一个度:“我爸送我来的!捎我一程!把我放最近的酒店门口吧!雨停以后洗车费我出!”
娄杉“啧”一声,直接把人拽上车:“上车,少废话!”
粟米看到三只落汤鸡上车立马踩油门,没心情去调侃娄杉为什么去帮辜誉了,耽误时间太多,这时候水位更高,已经到行人腰部位置,共享单车乱飘,开车还挺危险的。
一路乘风破浪,她开到自己家门口后下车换娄杉开,娄杉没有把辜誉放下,而是带他回了自己家。
暴雨导致全市交通瘫痪,许多区域断电断水,大街上到处是漂浮着的锅碗瓢盆和树枝,很多消防员在救援,受灾群众或滞留旅客被政府安置到附近乃至市区的酒店,好多酒店已经不能住人了。
娄家地势高,在Z市郊区,占地几百亩,勉强算小庄园,她到家时已经有人在地势偏低的地方堆好了沙袋和塑料防洪堤。
黑色越野车绕过往外溢水的喷泉,直接停在主楼门口。
娄母娄父不在,估计去公司开会,忙着商量这次给Z市捐多少,娄柏非常自觉地把辜誉带到一楼客房,快速交代了一下浴室基本洗漱东西和换洗衣物放在哪里,然后立马上楼回自己房间洗澡。
他快累死了,他姐把他当叉车使,没精力仔细给辜誉介绍了,只能靠他自己摸索了。
娄杉洗澡比较仔细,有点费时间,等她擦着头发下楼时娄母娄父居然已经回家了,和辜誉一起坐在沙发上说着什么,神色欢乐中居然还夹杂着几丝尴尬。
她心下一惊,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噔噔噔跑下楼,把辜誉的话听了个清楚。
“……是的,我们有过一段感情,可惜无名无分,她说我带不出去,别让我出来丢人现眼……”
“辜誉!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娄杉就知道他这破嘴一张就是造谣!
她左找右找,左边古董花瓶几十万,右边她妈妈设计的珠宝模型,最后低头从脚下抽出一只拖鞋,往辜誉的方向砸,隐隐竟有破空之声。
辜誉蛛丝感应,一把抓住天外飞鞋,虽然利落,无人知道他抓住拖鞋时手心的刺痛感。
我去,怎么下死手!这鞋飞他脸上绝对能扇出一个三天都消不下去的大红印子!
“杉杉!不要对客人这样!把鞋穿好!”娄父轻咳一声,给她打眼色。
娄母皮笑肉不笑,在场姓娄的一看到这个表情浑身皮都绷紧了。
这种微笑最渗人了!
娄杉单脚蹦跶到沙发边,从辜誉手里抢过拖鞋给自己套上,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哈哈,妈,你们啥时候回来的呀?这么大的雨淋湿了没?要不要去洗个澡?”
娄杉面上平和关切,实际一脚跺上辜誉只穿了凉拖鞋的脚来回拧,再快一点就是标准的钻木取火了。
娄母这个优雅:“刚从地库坐电梯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这小伙子出来喝水,拉着他问了两句,结果还发现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误会!”娄杉尔康手,“妈你别听他瞎说,他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那个教练辜誉,我们俩家驾校离得近,今天这雨太大了,我就让他先咱家洗洗澡休息休息,我们就是点头之交!”
她边说边加大下脚力度,辜誉的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她说得——对!”
娄母眼神在娄杉和辜誉身上来回转。
按照她对娄杉的了解来看,她应该没说谎,两个人确实不存在特殊暧昧关系,可这个龇牙咧嘴却还努力保持微笑的英俊小伙言之凿凿,也不像胡说八道。
那这就奇怪了……
娄母这个热情:“小辜是吧?现在外面雨太大了,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等雨小点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娄杉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回驾校,娄母竟然还要留人吃饭?!
“不行!”
“怎么不行?”
娄杉卡壳:“呃……他、他一身王子病,比较挑食,我们家的菜他吃不惯,还是让他回家吃饭好了……”
辜誉欲言又止,神色落寞,垂眸道:“杉杉说的对,我还是回家吃饭吧,这么晚本来就不应该来的,我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你们了……”
娄杉不可置信地回头。
好莱坞的导演还没找到这颗遗世明珠吗?!这么能演??还是有鬼上他身了?这话是人能说出来的?指引性也太强了,好像他们真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而她翻脸无情,提起裤子不认人一样!
造谣进度200%!
“别听她的,这么大雨你往哪里去?放心,一点也不打扰,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哈——快,通知厨房多添两双筷子……”娄母热情挽留,偷拧了把人机似的娄父的腰。
娄父一个哆嗦,开机了:“对对对,杉杉你带着小辜玩,我现在就去通知厨房。”
眼见父母离场,娄杉和辜誉大眼瞪小眼。
辜誉摇摇手机:“刚才中.央气象台发出预警,特大暴雨要连下四五天,所有主干道都被淹了,你确定要我流落街头在天桥上淋雨睡觉吗?好杉杉……让我借住一晚行吗?……”
他居然朝她撒娇!
娄杉头一次被辜誉恶心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不要叫我杉杉!那是你能叫的吗!你爱待多久待多久,少来恶心我!雨小了以后我会立马叫司机把你送回去!”
辜誉似乎是什么洪水猛兽,娄杉飞也似的跑上楼,连晚饭都没吃。
娄柏知道辜誉要在娄家住几天后兴奋起来,拉着人不分昼夜玩游戏。
娄杉前一晚上睡得早,凌晨四点下楼接水喝,却见一楼客房门缝里隐隐透出些光。
靠近些还能听见娄柏经常玩的枪战游戏声音和辜誉漫不经心的指导。
她哐哐哐拍了两下门:“你们两个!要是不想睡觉去外面跑两圈!娄柏,驾校开门以后你每天凌晨五点过去练车!辜誉!你再带着娄柏熬夜小心我把你打包扔出去!”
客房顿时安静下来,连灯都关了。
娄杉在楼梯下等了两分钟,亲眼看见娄柏鬼鬼祟祟地探出半个头张望,判断门口没人后,开门往楼上跑。
她阴森森地笑了。
不想睡就不要睡了!
她吩咐夜班保安每隔两个小时敲辜誉和娄柏的门,辜誉住几天就敲几天。
不出意外,两个人在早餐的饭桌上顶着硕大的黑眼圈面对面无奈揉脸。
惹谁都不要惹娄杉,她有一万种方法整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