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暂停一下，要训练了研磨。”


    黑尾率先走进去放东西，研磨取下耳机，将屏幕上显示「大成功」的游戏机放在凳子上：“知道了。”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柔顺的头发像金色洪流倾泻而下。


    春斗还站在原地愣愣的盯着对方，黑尾有些奇怪他怎么这么安静：“春斗？”


    回头就看到他在看自家幼驯染，想了想，两人确实没见过面。很自然的将手放在对方研磨肩膀上，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幼驯染孤爪研磨，也是音驹现在的主力二传手、珍贵的大脑、队友溺爱的……”


    “小黑。”


    研磨有些无语的用手肘轻轻戳了一下身边人的腰，制止对方用更多让人羞耻的词去形容自己。


    “好，好。”


    了解并且故意逗自家幼驯染的黑尾笑着停止话头，偏头看向春斗，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


    春斗快走两步来到研磨面前，伸出手，脸上是自认为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


    “研磨同学你好，我是西园寺春斗，是铁朗的同桌，我可以叫你研磨吗，你也喜欢玩这款游戏吗，你好厉害可以带带我吗？”


    他每问一句，研磨就默默的往后退一步。


    他当然认出了这人就是中午在楼下被簇拥的少年，果然是他应付不来的性格。


    后退着将脸埋进外套衣领里，企图阻挡春斗过于炽热的眼神。


    黑尾拎住春斗的后脖领，将人稍微拉开一些，给研磨解围：“研磨去热身吧，春斗留下。”


    这句话让他如蒙大赦，绕过两人走出更衣间。


    春斗跟着对方转的脑袋被黑尾按住：“不要骚扰学弟。


    “铁朗！“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春斗才收回目光，有些兴致勃勃地看向黑尾：“之前的邀请我答应了，我要回排球部！”


    万分肯定这家伙一定是因为研磨才这么说的，黑尾作为队长，再感谢对方，也不想队员受他的影响。


    有些脸黑地低下头，皮笑肉不笑：“如果是因为研磨免谈。”


    “铁朗——”


    春斗露出无辜的表情疯狂眨眼，黑尾无法否认，这个家伙长着一张极具欺诈性的乖巧脸蛋。


    但是幼驯染和队友，都是黑尾铁朗和音驹队长的底线。


    “不可以，”黑尾有些无奈的用食指抵住对方额头，将那张脸推开：“你是第一次见研磨吧，他有哪里吸引到你吗？”


    对于春斗的交友准则，他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但是能让对方像现在这样兴致勃勃的人，研磨还是第一个。


    “哎，被这么耀眼的人吸引是理所当然的吧？”


    春斗说得理直气壮，让黑尾都有些愣住。


    在他的眼里，研磨很耀眼吗？


    “我一眼就看到他了，让我和他做朋友吧？铁朗——"


    他喊得实在肉麻，黑尾有些受不了的搓了搓胳膊。


    按道理来说春斗并不算退部，他还在排球社的成员名单上，所以并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黑尾想了想，约法三章：“第一、排球部是不接受无故逃训的，到达次数会强制退部；第二，必须认真完成训练，我不接受浑水摸鱼；第三，不能影响到其他部员的训练。”


    在春斗开口之前，他又补充道：“别用西园寺家的那一套，你知道的，我们排球部并不缺资金。”


    被预判的春斗撇撇嘴，偏头透过门缝看到正在做托球训练的研磨。


    对方微微仰头，认真的盯着上空的排球，琥珀色的双眼印着等天花板的灯，透出带着冷意的微光。略长的双色头发在跳动间轻轻晃动，就像是……


    正在狩猎的布丁猫猫！


    春斗的瞳孔捕捉到这一幕有瞬间收缩，如同见到心仪猎物的肉食动物。


    “好我答应你。”


    直到那道身影越出画面，他才回头，总是伪装在脸上的笑容消失，认真看向黑尾，瞳孔是幽深的黑：“你知道的，我一直说话算数。”


    黑尾当然知道，上一次对方许下承诺后，为达目的做了什么。


    他喉结滚动，露出轻松的笑容，对着春斗伸出手。


    “欢迎回来。”


    虽然春斗算是老部员，但是音驹排球部经过一年级的那件事后，更换教练，猫又育史再次被请出山。黑尾需要带着他去找对方说明情况，然后申请归队。


    正在热身的少年们对队长身侧的人很是好奇，见到两人找到教练后，更是收不住八卦之心。


    “那个人是谁啊？”


    “不会是新招的一年级吧？?”


    “你傻啊，社团已经结束了，列夫就是被挖掘出来的一年级。”


    “那个个子……不像是攻手啊，自由人？”


    海信行看过去，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夜久卫辅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幸灾乐祸：“我刚才和你说他回来了，你还不信。”


    “当时我给他发了好多消息都没回复，以为他不回来了。”


    他一边和看过来的春斗挥手打招呼，一边压低声音和夜久卫辅说到。


    谁又不是呢。


    同样发了简讯，然后丝毫没有得到回音的夜久沉默。有其他的听到这段对话的一二年级凑过来，小声询问着春斗的事。


    山本猛虎有些在意：“夜久前辈认识他吗，他是打哪个位置的？”


    不等他回答，列夫也凑过来：“我记得这个身高都是自由人吧，或者像研磨一样的二传手？”


    夜久卫辅捏起拳头，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什么叫这个身高的自由人，列夫你热身完了吗？等会鱼跃变成咸鱼挺尸，别说是我教的。”


    这个时候靠谱的海信行出来打圆场，再次提起在后辈之间流传的那个男人。


    这边的猫又教练听完黑尾的讲述后，看向在旁边装老实的少年。那件事他早有耳闻，可以说这次回到音驹排球部继续任职，后面也有西园寺家的推动。


    担心给对方留下了不好印象的春斗，熟练地运用自己的优势，挂上无辜又乖巧的笑容：“我一定会遵守排球社的规定，好好训练。”


    黑尾犹豫一瞬，也帮他说话：“春斗的发球很强，他曾经靠发球在春高预选赛里连得六分。”


    这是不争的事实，没什么好隐瞒的。黑尾犹豫的是对方对研磨出乎寻常的热情，眼睛不由自主飘向在角落认真拉伸的幼驯染，为对方点支蜡。


    说到这个，猫又育史来了兴趣，看向春斗，不用他说，春斗立马举手：“我可以试试！”


    庆幸的是之前的排球服和鞋子还在柜子里，不幸的是春斗发现时隔一年，依旧穿着很合身，他一点也没长个。


    可恶！


    恶狠狠的套上护膝，走出更衣室，猫又育史让他先热身。春斗从记忆深处扒拉出热身步骤，在场边活动，场上这个时候组织起队内赛。


    他一边双手手臂转着大风车在场边来回走动，一边看着比赛。猫又育史抽空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那分明是足球的热身动作。


    算了，也起到了效果，别开头去眼不见为净。


    一年级的时候，春斗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排球部。


    比较汗颜的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排球馆，由于猫又教练身体不好自己离职，来的教练管理混乱，他喜欢在看台阳光照得到的地方睡觉。


    所以并没有好好训练，现在对于排球相关的记忆并不多。比赛还是看过一些，见识了各种球员，第一次见到研磨这样的……没有干劲。


    但是他所在的队伍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地占据优势，连不太了解排球战术的春斗都咂摸出一点门道来。


    没有繁复的技术，没有石破天惊的扣球，研磨就像是在运营一场战略游戏，在合适的时机打出手中的牌。


    春斗看向他的眼睛就像发现了宝物一样，越来越亮。让对眼神极度敏感的研磨难以忽视，甚至受到了略微影响。趁着死球的间隙，快速扫了一眼场下。


    “他要留下吗？”


    研磨背对着春斗，没头没尾地询问黑尾。黑尾抬头视线越过研磨的脑袋，就对上了紧盯对方后背的黑色瞳孔。


    他忍着笑，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是的，他是关键发球员，和我们一起训练。”


    听到这话，研磨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这代表着这样的视线他要忍受很久。


    这个表情逗笑了黑尾，他幸灾乐祸道：“春斗对你很感兴趣。”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


    扔下这句话，研磨回到位置，黑尾来回看了看两人。


    他没有说的是——你在他眼里很是耀眼啊。


    比赛进行着，春斗热身完来到猫又教练身边。对方看了他一眼，没有另做安排，而是任由他站在旁边观看比赛。


    因为是训练赛，只是三局两胜制，现在已经进入尾声。


    研磨所在的队伍领先，另一队的替补二传明显太过于稚嫩，经常落入对方挖好的陷阱里。只不过夜久卫辅在替补队，经常力挽狂澜。


    排球再次被夜久卫辅接起，研磨抹了一把汗。享受了对方在自己身后时的各种神勇，现在成为对手有够烦的，


    好在这边的替补自由人实力也不差，贯彻了音驹的宗旨，努力做好一传，将其送到二传手最舒服的位置。


    研磨在网前轻轻跃起，大家都在观察他的动作，企图判断出攻击点。


    海信行后排进攻到位，研磨眼睛没有丝毫转动，直直盯着排球。


    是海信行！


    对面的拦网动了，只是脚尖的一个转向，研磨立马捕捉到，手腕翻转，排球轻松越过球网。


    是二传进攻。


    春斗看着这个场景有些呆愣住，他好像在见到研磨后总是控制不住将视线放在对方身上，并且为其的种种瞬间感到惊艳。


    汗水在他跃起时，扬在空中带着闪烁的光点。理智到冷淡的双眼微微转动，就布下天罗地网。


    研磨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单薄，但是在春斗眼里矫健得像正在猎食的猛兽，伺机给猎物最后一击。


    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


    想要。


    想要。


    想要——这强大又美丽的生物。


    终于结束比赛的研磨有些蔫蔫的，连春斗灼热的视线都忽略了，脚步慢吞吞地向场边挪去。


    啊——好累，人类为什么会热衷于折磨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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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想要那个二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