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恶意的访客

作品:《坏了!我穿成了恶女贝拉【HP亲世代】

    参加完那场冰冷彻骨的葬礼后,贝拉特里克斯返回自己那座位于威尔特郡的私人庄园。


    庄园厚重的橡木大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潮湿的秋意,却无法驱散她心底那份对布莱克家族本质的冰冷洞察与厌弃。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试图驱散室内的阴冷。


    她刚脱下沾着室外潮气的黑色斗篷,家养小精灵纽纽还没来得及奉上热茶,一股极其突兀且令人作呕的气息便侵入了她精心布置的玄关。


    那不是魔法的波动,庄园外围复杂的反幻影移形、警戒咒、混淆咒乃至几处恶毒的陷阱都完好无损。


    这是一种更原始、更野蛮的存在——浓重的、混杂着廉价发油、陈年汗渍、未完全愈合伤口的脓血带着腐肉和潮湿皮毛的腥臊味。这股味道瞬间压过了壁炉松木的清香和室内淡淡的熏香,像一只污秽的手捂住了贝拉的感官。


    “谁?!”


    贝拉的声音瞬间降至冰点,魔杖无声滑入掌心,杖尖指向玄关阴影处。


    她的庄园位置在食死徒核心圈子里并非绝密,黑魔王本人、卢修斯·马尔福等人都曾踏足,但来访者通常带着明确的信号或任务。


    而眼前这种不请自来、且能绕过外围警戒的方式,充满了冒犯与威胁。


    阴影中,一个高大、佝偻的身影缓缓显现。


    ————芬里尔·格雷伯克。


    他那张坑坑洼洼、布满疤痕和粗硬毛发的脸上,挤出一个与其说是笑容、不如说是肌肉痉挛的表情。他穿着一身肮脏破烂、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皮外套,粗壮的脖颈上挂着一串令人不安的、像是某种小型动物牙齿串成的项链。浑浊的黄色眼珠在贝拉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混杂着贪婪与评估的兽性目光,仿佛在打量一块难啃但蕴含能量的骨头。


    “晚上好,尊贵的布莱克小姐,”


    格雷伯克的声音嘶哑粗糙,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音节都透着虚伪的油滑,


    “请原谅我这…不速之客的打扰。只是听闻您那位尊敬的堂叔不幸离世,心中实在…倍感遗憾。”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那声音更像是喉咙里卡了痰。


    贝拉的魔杖纹丝未动,眼神却锐利如冰锥,刺向格雷伯克:


    “遗憾?芬里尔,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表演。布莱克家的事,轮不到你来‘遗憾’。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贝拉心中警铃大作。


    格雷伯克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玄关,意味着庄园的防护存在她未曾察觉的漏洞,或者……有她不知道的信息泄露。这比格雷伯克本身更让她不安。


    格雷伯克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发黄的尖牙,仿佛被贝拉的直白取悦了:


    “噢,别紧张,尊贵的小姐。一个在月光下奔跑的猎人,总有些追踪的小把戏,不值一提。至于进来?”


    他耸了耸宽厚、肌肉虬结的肩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您的大门对…气味相投的朋友,似乎没那么警惕?”


    他暗示性地嗅了嗅空气,那动作充满了兽性的挑衅。


    “我本想去格里莫广场,表达一下我微不足道的哀思,毕竟奥莱恩·布莱克先生也曾是…魔法界的一位人物。可惜啊,”


    他脸上的假笑瞬间褪去,换上一种刻意伪装的、被冒犯的愤怒,


    “您那位高贵的主母夫人,像驱赶一条染病的流浪狗一样,用最恶毒的咒语把我轰了出来!‘卑贱的狼人’、‘污秽的生物’……哈!布莱克家的门槛,果然只容得下纯净的‘高贵血液’踏足!连葬礼的尘埃都嫌我脏!”


    贝拉听着格雷伯克那充满表演性质的控诉,心中毫无波澜,只有冰冷的厌恶和更深的警惕。


    她太了解眼前这头披着人皮的野兽了。他那所谓的“哀思”和“被冒犯的愤怒”,不过是精心涂抹的毒药外衣。


    格雷伯克真正铭记在心的,是任何对他“狼人”身份的贬低与排斥,并将此视为必须加倍奉还的奇耻大辱。


    莱姆斯·卢平的父亲,那个在威森加摩审判中敢于直言、质疑并嘲讽了格雷伯克恶**件的傲罗(后来的调查完全证实了其指控),就是最好的例子。


    格雷伯克对报复的渴望,如同他对鲜血的渴望一样原始而强烈。他不仅不以伤害他人为耻,反而将制造痛苦、散播诅咒视为力量的证明和快感的源泉。


    年幼无辜的卢平,正是他扭曲“荣誉感”下的牺牲品。


    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假惺惺地提及被沃尔布加羞辱,其目的昭然若揭——要么是试探贝拉的态度,要么就是……埋下报复的种子,目标可能是整个布莱克家族。


    沃尔布加的刻薄言论,无疑为这头记仇的恶狼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芬里尔,”


    贝拉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魔杖尖端开始凝聚一丝危险的绿芒,


    “我对你被谁驱逐、为何被驱逐毫无兴趣。你令人作呕的‘关心’和拙劣的表演,是对逝者的亵渎,更是对我私人领地的严重侵犯。现在,立刻,从我的庄园消失。用你进来时的那点‘小把戏’,或者……我帮你。”


    她微微抬了抬魔杖,无声的威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庄园本身的防御魔法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怒火,墙壁上古老的符文微微亮起,空气变得粘稠而充满压力。


    格雷伯克浑浊的黄眼珠死死盯着贝拉杖尖的绿芒,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能感受到那股纯粹的、冰冷的杀意,以及周围魔法阵被激活带来的压迫感。


    眼前这个女人,和沃尔布加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不同,她的冷酷更内敛,更精准,也更危险。


    格雷伯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介于咆哮和冷哼之间的声音。


    “哼,好,好……布莱克家的高贵小姐们,果然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傲慢。”


    他后退了一步,动作带着野兽般的警惕,但眼神中的怨毒却像淬毒的冰锥,深深刺向贝拉,


    “这份‘热情款待’,我芬里尔·格雷伯克……记下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慢,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诅咒。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猛地转身,粗壮的身影以一种与其体型不符的敏捷和悄无声息,迅速融入了玄关外的阴影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臊气味也随之快速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份恶意,如同看不见的毒瘴,却顽固地留在了空气里。


    贝拉缓缓放下魔杖,但眉头却锁得更紧。


    格雷伯克的消失并未带来丝毫轻松。他那句“记下了”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过她的脊椎。


    这个隐患太大了。他知道庄园的位置,他能用一种未知的方式潜入外围防御。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随时可能像一头真正的恶狼,在月圆之夜或者任何一个他心血来潮的时刻,带着他那些同样野蛮的狼群爪牙,回来“拜访”。


    报复沃尔布加的羞辱?或者……将怒火倾泻在她这个“同姓者”身上?以格雷伯克扭曲的心性,完全可能将整个布莱克姓氏视为报复目标。


    此地不可久留————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庄园不再是安全的堡垒,反而成了一个被标记的靶子。


    她必须立刻寻找一个新的、绝对隐秘的据点。


    而且,格雷伯克的这次冒犯,像一剂猛烈的催化剂,将她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彻底点燃、固化——治疗狼人病毒。


    不仅仅是为了卢平,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在月圆之夜被迫变形、承受无尽痛苦的可怜人,更是为了从根本上打击、甚至羞辱芬里尔·格雷伯克这类以狼人身份为荣、以散播诅咒为乐的渣滓。


    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狼人不再被满月束缚,不再拥有那野兽的力量和“荣光”,格雷伯克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恐怖根基将彻底崩塌。


    他那扭曲的“自豪”将变成最大的笑话。还有什么比剥夺一个魔鬼最珍视的“力量”,更能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报复的念头,冰冷而高效,带着贝拉式的残酷精准,让她治疗狼人的决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知道未来——在她灵魂深处那本“历史书”的记载中——狼人问题在21世纪70年代已被攻克,狼人不再变身。


    她甚至大致知道解药研发的几项关键突破点:核心在于稳定狼毒在月相变化时的剧烈波动,并抑制其诱发人体变异的魔法特性。但现在的1975年,那些关键性的魔药材料,如月光苔藓的稳定萃取物、星耀石粉末对狼毒因子的高效中和剂、乃至后来发现的、能重塑部分受损神经的凤凰泪调和剂……要么尚未被发现,要么提取和应用技术远未成熟。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贝拉眼中闪过一丝偏执的冷光。


    她需要替代品。


    月光苔藓可以用更常见的银星草和经过特殊月光仪式处理的月长石粉末替代,虽然效果会打折扣;星耀石粉末可以用富含稳定魔力的独角兽毛发粉末和精炼的秘银粉混合模拟;至于神经修复……或许可以尝试用稀释的人鱼眼泪和经过提纯的曼德拉草精华?


    这需要大量的实验,极其危险的实验,失败的可能性极高,甚至可能制造出更可怕的变种狼毒。但这巨大的风险,反而激起了贝拉灵魂深处那种属于原版贝拉特里克斯的、近乎疯狂的挑战欲。


    为了达成那个终极的、极具报复快感的目标,她愿意在魔药的坩埚边缘行走。


    然而,当务之急是新住所。伏地魔近期的“沉寂”也让她隐隐不安。食死徒们私下的传讯充满了困惑和焦虑。


    没有召集令,没有指示,黑魔王仿佛突然从魔法界蒸发了一般。


    贝拉的直觉在尖啸——这绝非好事!


    很可能是某个魂器的消亡触动了他。


    也许是霍格沃茨城堡里那个她曾短暂接触过的、属于拉文克劳的冠冕?或者是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无论哪一个被摧毁,都意味着邓布利多和他的团凤凰社正在步步紧逼。


    黑魔王一旦确认了这点,随之而来的必然是雷霆震怒和更加疯狂的反扑。


    她必须在风暴来临前,拥有一个绝对安全、不被打扰的巢穴,一个既能进行禁忌研究、又能躲避可能的清算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