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西弗勒斯(1)

作品:《坏了!我穿成了恶女贝拉【HP亲世代】

    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对贝拉特里克斯的缺席愈发不满,在1974年的夏季和秋季,贝拉几乎从布莱克家消失了。


    对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不满的还有莱斯特兰奇——不,何止是不满!


    自从里德尔府那次惊心动魄的展示后,贝拉的名字就像一根淬毒的刺,深深扎在他的自尊心上。


    伏地魔那句轻飘飘的“莱斯特兰奇先生,你的未婚妻,还有许多惊喜未曾向你展示?”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食死徒的小圈子里悄然流传。


    他感到被愚弄,被轻视,甚至被背叛。贝拉那毫不掩饰的厌烦眼神和她口中“无聊的家族聚会、社交应酬”的暗示,更是在伏地魔的默许下,将解除婚约的阴影清晰地投射出来。


    每当贝拉用那种痴迷的目光追随着黑魔王,每当食死徒间又传出黑魔王和贝拉的暧昧传闻,食死徒们交换的眼神都像毒液般腐蚀着他的神经。


    而此刻,被家族抱怨、被未婚夫怨恨的主角,贝拉特里克斯,正身处一个与格里莫广场的腐朽奢华截然不同的地方——伦敦某处麻瓜废弃工厂的地下深处。这里被强大的反探测咒语和麻瓜驱逐咒层层包裹,临时改造为伏地魔指派给她的“研究据点”。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魔药气息,辛辣、苦涩,混杂着硫磺和某种**的甜腻。巨大的工作台上,散落着各种奇异的材料,几个坩埚架在魔法火焰上,咕嘟咕嘟地冒着不同颜色的气泡,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蒸汽。


    贝拉站在工作台前,深紫色的长袍袖口高高挽起,露出苍白却线条流畅的小臂。她正专注地凝视着一个水晶烧瓶里粘稠的深紫色液体,小心翼翼地剥离着液体中的杂质。她完全沉浸在黑魔法与她那被扭曲解释的“逆向推演”技艺的探索中。


    伏地魔的“深入探索”命令,既是压力,也是她暂时摆脱家族和婚约纠缠的保护伞。


    突然,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空间扭曲波动。贝拉瞬间警觉,魔杖闪电般指向门口,眼中属于研究者的专注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


    一个身影在扭曲的空气中显现——是卢修斯·马尔福。他依旧是一尘不染的银灰色长袍,铂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蛇头手杖握在手中。


    他环顾了一下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地下实验室,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但很快被完美的礼仪掩盖。


    “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圆滑腔调,打破了实验室的寂静,


    “看来主人的任务让你废寝忘食,连格里莫广场都顾不上了。沃尔布加婶婶的怨气,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


    贝拉放下魔杖,但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散。她冷哼一声,带着贝拉式的刻薄:


    “怎么,马尔福?你是专程来替我那亲爱的姑母传话,还是来检查我有没有偷懒?” 她对卢修斯并无好感,上次他看似“客观”的汇报,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卢修斯优雅地踱步进来,蛇头手杖轻轻点地,避开了地上几滴可疑的粘稠液体。


    “传话?检查?不。”他嘴角勾起一个虚伪的弧度,


    “马尔福从不欠人情。上次在祭坛,你的‘小把戏’让我免于在主人面前丢脸,甚至可能……更糟。这份情,我记着。”


    他停在工作台几步之外,目光扫过那些冒着诡异气泡的坩埚和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材料。“你的研究,”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


    “似乎涉及极其复杂和危险的魔药提炼?我注意到你对某些剧毒材料的处理方式,嗯…相当大胆,但也略显粗糙。效率并非最优。”


    贝拉眯起眼睛。卢修斯虽然是个傲慢的纯血贵族,但他对魔法物品、炼金术和魔药学的鉴赏力确实无可挑剔。他精准地点出了她的短板——她前世是顶尖治疗师,精通能量引导和生命稳定,但对黑魔法材料,尤其是那些需要精细魔药手段处理的剧毒、诅咒物品,她的经验确实不如专精于此的巫师。


    “你想说什么,马尔福?”贝拉冷冷地问,心中却隐隐有了预感。


    “一个助手。”卢修斯直截了当,语气带着一丝施舍般的优越感,


    “一个能完美处理这些‘脏活’、让你不必分心于基础提炼、专注于你那‘逆向推演’核心技艺的人。一个……魔药天才。”


    贝拉的心猛地一跳。魔药天才?在伏地魔的阵营里,能被卢修斯·马尔福称为“天才”的年轻魔药师……


    卢修斯没有卖关子,他微微侧身,对着门口阴影处说道:“进来吧,西弗勒斯。”


    一个瘦削、脸色苍白、穿着明显不合身旧袍子的少年,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有着一头油腻的黑发,遮住了部分额头,鹰钩鼻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郁,但那双深邃的黑眼睛却异常明亮,如同寒潭,里面蕴藏着与其年龄不符的冷静、锐利,还有一丝被强行压下的紧张与……渴望。


    西弗勒斯·斯内普。


    贝拉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是他——那个在霍格沃茨魔药课上总是能拿出最完美作品、连斯拉格霍恩都赞不绝口的斯莱特林混血学生。那个……莉莉·伊万斯曾经的朋友。


    她瞬间明白了卢修斯的用意:既还了人情,又安插了一个眼线,或者说,一个向伏地魔证明马尔福“慧眼识才”的机会,同时还能确保任务的高效完成。一举多得,果然是马尔福的手笔。


    “西弗勒斯·斯内普。”


    卢修斯介绍道,语气带着一种主人展示珍奇物品的矜持,


    “斯拉格霍恩的得意门生,在魔药炼制和材料处理方面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赋。我想,他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 他没有提斯内普的混血身份,这在纯血至上的食死徒圈子里是忌讳,但显然,为了“价值”,卢修斯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一点。


    斯内普微微向贝拉颔首,动作有些僵硬,声音低沉而清晰:“布莱克小姐。” 他用了正式的称呼,目光飞快地扫过实验室里那些危险的材料和坩埚,黑眸中闪过一丝纯粹的、近乎贪婪的求知欲,随即又迅速垂下眼帘。


    贝拉审视着这个沉默阴郁的少年。他像一块未经雕琢的黑曜石,粗糙的外表下隐藏着锋利的棱角和冰冷的光泽。她能感觉到他体内蕴藏的魔力,虽然尚显稚嫩,却如同蛰伏的毒蛇,精准而危险。更重要的是,他那双眼睛有对知识和力量的纯粹渴望——一种她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利用的渴望。


    “叫我贝拉特里克斯。这里没有小姐,只有主人交付的任务。卢修斯说你擅长处理这些‘脏东西’?”


    她刻意用了卢修斯的原话,带着一丝挑衅,


    “那就证明给我看。把这锅‘腐骨蜥蜴胆汁’里的诅咒残留剥离出来,要纯净的,不能影响其腐蚀效力。给你十分钟。” 她丢过去一个任务,既是考验,也是下马威。


    斯内普没有废话。他快步走到那口散发着恶臭的坩埚旁,甚至没有戴防护手套,这让贝拉眉头微挑。他仔细观察着翻滚的粘稠绿色液体,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分辨其中极其细微的成分变化。


    然后,他从自己破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自制的、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工具包,取出几样粉末和一小瓶澄清的液体。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韵律。魔杖的挥舞精准而经济,每一次搅拌、每一次粉末的加入都恰到好处。他口中低声念诵着复杂的魔咒,音节古老而晦涩,与贝拉熟悉的治疗咒语体系截然不同。他的手指修长而稳定,处理剧毒材料时没有丝毫犹豫,仿佛那些足以让普通巫师瞬间毙命的毒液只是寻常的调料。


    九分半钟后。坩埚里的绿色液体变成了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墨绿色,翻滚的气泡变得均匀而稳定,那股令人作呕的诅咒腥臭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腐蚀性气息。斯内普用一个水晶滴管小心翼翼地吸取了一滴,滴在一块测试诅咒残留的黑曜石板上。石板毫无反应。


    “完成了,贝拉特里克斯小姐。”斯内普的声音依旧低沉,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完成挑战后的平稳。他将处理好的胆汁倒入一个特制的抗腐蚀水晶瓶中,双手递给贝拉。


    贝拉接过瓶子,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被完美提炼和保存的狂暴腐蚀力量。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衣着寒酸却眼神锐利的少年,心中第一次对卢修斯的“礼物”产生了真正的认同感。这个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真正的天才,尤其是在魔药和诅咒材料的领域。


    “不错,斯内普。”贝拉难得地给予了一句肯定,虽然语气依旧平淡,“比我想象的快了三十秒。” 她把瓶子放到工作台上,


    “现在,处理那批月痴兽毛发。我需要它们被‘活化’,但活性必须控制在临界点以下,确保能量只用于定向诅咒引导,不会提前逸散。” 这是一个更精细、更危险的任务。


    斯内普点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转身走向那堆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毛发,再次投入工作。


    他的专注力惊人,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材料和魔咒。


    卢修斯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看来我的‘礼物’还算合你心意,贝拉特里克斯。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他优雅地欠身,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地下实验室成了她临时的堡垒,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则成了她任务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们的合作……出乎意料地高效,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默契。


    斯内普,是完美的执行者与基石。他能将剧毒材料处理得既保留最大威力又剔除干扰杂质;他能配制出匪夷所思的媒介药剂,让贝拉的能量引导咒语效率倍增。他的魔药学知识渊博得不像个学生,对各种诅咒、毒物的性质了如指掌,常常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贝拉方案中材料处理方面的潜在风险或改进空间。


    他们交流不多。大部分时间,实验室里只有坩埚的沸腾声、魔杖的嗡鸣、以及斯内普低沉念诵咒语的声音。


    贝拉的命令通常简洁直接,斯内普的执行则沉默高效。


    偶尔就某个复杂的转化节点或材料特性产生讨论,或者说争论,两人的语速都会加快,用词专业而犀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智力交锋的紧绷感。


    “用夜骐尾羽的粉末作为‘痛苦能量’的传导媒介?它的相位太不稳定,遇到强效防护结界极易引发湮灭爆炸,会毁掉整个引导链路。”斯内普声音平板地指出。


    “需要加入稀释的独角兽眼泪作为稳定剂,但眼泪会中和部分痛苦能量强度。”贝拉反驳,手指点着图纸,


    “强度损失可以接受,用双倍的‘绝望藤’萃取液在后续链路补偿。重点是精准控制湮灭的爆发点。”


    这样的争论往往以斯内普沉默地转身,开始计算独角兽眼泪的最佳添加比例而告终。贝拉不得不承认,这个阴郁少年的严谨和务实,多次将她的疯狂构想从失败的边缘拉了回来。


    一天,伏地魔需要的某种关键媒介药剂告罄,需要去对角巷补充几种稀有材料。贝拉本想让斯内普独自前往,但想到对角巷的复杂和可能存在的眼线(尤其是罗道夫斯的人),她决定亲自去一趟。


    对角巷依旧热闹非凡,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穿着各色长袍的巫师们行色匆匆,店铺的橱窗里,黑魔法防御物品的销量明显增加。贝拉换上了一件不起眼的深灰色旅行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斯内普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半步,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在“斯拉格&吉格斯药房”采购完最后一种材料——一小瓶极其昂贵的、产自挪威脊背龙栖息地的“冰霜苔藓”萃取液后,两人走出店铺。


    阳光有些刺眼,贝拉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就在这时,街对面一家新开的麻瓜风格甜品店的橱窗吸引了她的目光。巨大的玻璃窗后,展示着五颜六色、造型精致的蛋糕和冰淇淋。几个穿着鲜艳裙子的小女巫正趴在橱窗上兴奋地指指点点。


    贝拉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一个极其短暂、几乎无法捕捉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前世的某个午后,阳光明媚,她和同事完成了一个大手术,一起在街角的甜品店分享一块覆盆子慕斯,庆祝新生……那甜腻的滋味和轻松的笑语……


    这瞬间的失神被斯内普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顺着贝拉的目光看向甜品店,又飞快地收回视线,黑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低声提醒:“萃取液需要低温保存,贝拉特里克斯小姐,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