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婚约1
作品:《坏了!我穿成了恶女贝拉【HP亲世代】》 婚姻。
这个在布莱克家族和食死徒圈子里代表着纯粹血统延续、权力联盟巩固的词汇,对她而言,却裹挟着未知的恐惧。
她来自一个婚姻至少表面上是自由选择的世界。婚姻是情感的归宿,是共同生活的契约。
而在这里,在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人生里,婚姻是什么?
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那个男人。他的触碰——哪怕只是礼节性的搭手——也会让她皮肤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拒。
那并非厌恶罗道夫斯本人(虽然也绝无好感),而是对身体和灵魂即将被彻底侵占和定义的恐惧。
婚约一旦履行,她将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而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妻子”。
她的身体,她的时间,她的存在,都将被打上莱斯特兰奇的烙印,成为他权力和身份的一部分附属品。
她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冰冷的窗棂。
莱斯特兰奇庄园冰冷的婚床:想象中,那不是温情的港湾,而是刑讯台。她无权拒绝。作为妻子,这是她的“义务”,是纯血家族繁衍神圣后代的必要环节。
无处不在的监视与评判:婚后的生活,意味着彻底暴露在罗道夫斯及其家族的目光之下。
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句梦呓,都将被放在莱斯特兰奇家族利益和纯血准则的显微镜下审视。
她精心扮演的“贝拉”面具,能否在日复一日的同居生活中毫无破绽?
那些属于现代灵魂的习惯、下意识的反应、对某些黑暗行径的内心抵触,会不会在某个清晨喝咖啡的姿势、或是对家养小精灵不经意的态度中流露出来?
罗道夫斯不是傻子,他那看似木讷忠诚的外表下,是食死徒中坚的冷酷和敏锐。朝夕相处,无异于在刀尖上赤足行走,每一步都可能鲜血淋漓,暴露致命破绽。
“莱斯特兰奇夫人”的枷锁:这个头衔,是比黑魔标记更沉重、更无孔不入的枷锁。
它将彻底锁死她的行动自由。她将不得不参与莱斯特兰奇家族那些充斥着阴谋、谄媚和血腥的社交活动,扮演一个狂热支持丈夫、维护家族利益的妻子。
每一次外出,每一次异常的举动,都需要更多、更完美的谎言去掩盖,而枕边人就是最危险的监督者。
最深的恐惧——是生育。
为莱斯特兰奇家族诞下纯血继承人,是这桩婚姻最核心的目的之一。这意味着她的身体将不再属于她自己,而是成为纯血血脉延续的容器。
想象着自己腹中孕育着一个流淌着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血液的孩子,一个可能在黑暗中被培养成新一代食死徒的生命……
这种可能性带来的不是母性,而是绝望。
她如何能保护这个无辜的生命不被黑暗吞噬?她又如何能在怀孕分娩这种极端脆弱、精神力难以集中的状态下,抵御伏地魔可能的探查或罗道夫斯的近距离观察?这简直是将她的灵魂和秘密暴露在毫无遮蔽的刑场上。
“不……”
一声带着颤抖的叹息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这恐惧如此真实,如此冰冷,甚至压过了对伏地魔的畏惧。
面对伏地魔,她至少是在扮演一个角色。而婚姻,是将她彻底拖入一个无法扮演、必须“真实”融入的、更私密的黑暗牢笼。
在那里,她将失去最后的屏障和喘息之机,她的秘密,她的自我,她的使命,都将面临被彻底碾碎、吞噬的危险。
窗外,梧桐树的枝叶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低语。她看着那棵沉默扎根于黑暗土壤、却顽强伸向天空的树。
根可以扎在黑暗里汲取养分,但枝叶绝不能被困死在另一棵腐木的荫蔽之下!
退婚,不仅仅是为了行动的便利或力量的纯粹性。这更是她对自己身体、灵魂和那渺茫未来的最后保卫战。
贝拉正对着卧室里那面布满划痕的银镜。镜中映出的脸苍白、锐利,浓密的黑色卷发垂落肩头,那双曾被无数人畏惧的深色眼眸深处,此刻却翻滚着满眼的疲惫。
想要退婚,就必须符合“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人设逻辑:1.不能是出于善良、反战、自由恋爱等不符合原主性格的理由。
2. 必须提升/不损害在伏地魔心中的价值:解除婚约的理由必须让伏地魔觉得是“有利可图”或“情有可原”,而非“背叛”或“软弱”。
3. 必须利用现有资源和矛盾:布莱克家族内部的裂痕、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弱点、伏地魔的权术平衡。
4. 必须制造“被动”或“被迫”的局面:让解除婚约看起来是形势所迫或更高利益的选择,而非自己的主动寻求。
指尖抚过左臂,宽大的丝绒睡袍袖口下,那个丑陋的黑魔标记在皮肤下隐隐搏动,像一颗寄生在血肉里的毒瘤心脏。解除婚约。这个念头如同淬毒的匕首,悬在她的咽喉之上。
对象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一个食死徒中的中坚,布莱克家族精心挑选的联姻对象,伏地魔棋盘上一枚稳固的棋子。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贝拉闭上眼,几个策略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碰撞。
策略一的“狂热献身”?风险太高,她无法确保自己能在伏地魔的审视下将一场自导自演的“升华”演得天衣无缝,那疯子对灵魂的波动敏锐得可怕。
策略二的“制造污点”?罗道夫斯并非蠢货,嫁祸于他且不引火烧身,难度堪比在刀尖上跳芭蕾。
策略四的“家族内斗”?稍一用力过猛,西里斯和雷古勒斯都可能被提前卷入绞肉机。
最终,她的意识停留在策略三:价值转换。
这是唯一一条不直接攻击他人、而是提升自身“不可替代性”的路径。伏地魔渴求力量,崇拜实用主义。她需要向他证明,一个“自由”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远比一个被莱斯特兰奇姓氏束缚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对他更有价值。
她需要一项只有她能完成、且必须保持独立身份才能施展的“特殊使命”。
但机会在哪里?什么样的价值能超越两大纯血家族联姻带来的稳固与资源?
她猛地睁开眼,镜中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个属于贝拉特里克斯的、冰冷而傲慢的弧度。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而创造机会,需要一场足够盛大的舞台,一次足够惊险的危机,以及一个……足够分量的“道具”。
——————翻倒巷深处
翻倒巷深处的废弃教堂地下室,早已被食死徒的魔法改造得面目全非。惨绿色的魔法火焰在墙角的铁盆里跳跃,将扭曲的人影投射在布满湿滑苔藓的石壁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铁锈和一种类似硫磺的刺鼻气味。今晚的目标是“清理”凤凰社一个疑似安全屋——情报显示里面可能藏有关于伏地魔早期追随者名单的敏感文件。
伏地魔并未亲临,端坐于阴影中石座上的是卢修斯·马尔福。
罗道夫斯站在他下首,身形魁梧,脸上带着惯有的忠诚。
贝拉的位置更靠近行动中心,她能感受到罗道夫斯偶尔瞥来的目光。
“行动。”
爆炸咒的轰鸣瞬间撕裂了教堂外部的伪装。碎砖与木屑横飞。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扑入破开的缺口,刺眼的魔咒光芒瞬间交织成致命的网。
贝拉冲在最前,黑刺李木魔杖在她手中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而狠辣。她完美地扮演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角色——癫狂的尖笑,残忍的咒语,每一个动作都写满了对鲜血的渴望。
一个年轻的傲罗试图阻拦她,被她一记强力的“力松劲泄”击中胸口,像破麻袋般撞在墙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废物!”她啐了一口,却巧妙地掩盖了心底翻涌的不适。
战斗迅速白热化。凤凰社的抵抗比预想的更顽强。
突然,一道刁钻的昏迷咒从残破的祭坛后方射出,角度极其阴险,直取正在指挥两名食死徒封锁侧翼的卢修斯·马尔福。卢修斯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正面战场,蛇头杖刚刚挥出,指向另一名试图突围的敌人,他的左侧完全暴露。
“马尔福!”罗道夫斯怒吼一声,下意识想扑过去,但距离太远,魔杖抬起已然不及。
时间仿佛被拉长。
贝拉的瞳孔骤然收缩。机会!电光火石间,前世的本能压倒了扮演的角色。那不是一个食死徒面对同僚遇险时的反应,而是一个顶尖治疗师对致命攻击轨迹的预判与身体的条件反射。
她的魔杖几乎是本能地甩出一道幽紫色的光芒,并非攻击,也非防御。
“嗤——!”
昏迷咒的红光狠狠撞在那层薄如蝉翼的紫色光幕上,没有爆炸,而是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
红光诡异地扭曲、折射,擦着卢修斯的鬓角飞过,将他身后一名冲上来的食死徒瞬间击倒。而那道紫色光幕在完成使命的瞬间,无声消散,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
卢修斯猛地转身,灰蓝色的眼眸第一次清晰地映出震惊。他毫发无伤。
他看向贝拉,眼神锐利。
整个地下室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死寂。
食死徒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住,连凤凰社的抵抗都出现了一丝迟滞。
贝拉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糟了!暴露了!她做了什么?她竟然在食死徒面前用了治疗师的反咒技巧!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技巧是如何在这具身体里被激发出来的。
“碍事!”
她厉声尖叫起来,声音因强行拔高而显得异常刺耳,完美地掩饰了那一瞬间的异常。她将魔杖凶狠地指向祭坛后方,一道刺目的绿光喷射而出,“阿瓦达索命!”
她看也不看结果,转向卢修斯,脸上是惊魂未定混合着狂怒的表情,带着歇斯底里:“马尔福!管好你自己!别让我再替你挡咒语!浪费我的时间!”
卢修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探究,有后怕,更有被当众指责的愠怒。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转过头,蛇头杖指向残余的抵抗者:“肃清!”
战斗很快结束。目标地点被彻底摧毁,那份名单也如愿找到(虽然贝拉怀疑其真实性)。食死徒们开始清理现场,气氛压抑而沉闷。卢修斯走向贝拉,“贝拉特里克斯,”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听不出情绪,
“刚才……那是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魔杖上,又缓缓抬起,直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