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又是谁的一俩五 菱宏光

作品:《他要跟我回家!

    钟晓夸张的表情和说辞,让江径侧目。


    “呼——”


    钟晓再次被江径的颜值打动,带着板凳身体后仰。


    他拍拍陆青台,喃喃道:“这真的是我弟弟吗?”


    晚风吹起江径的头发丝,他皮肤很白,头发发尾也偏黄,就连眼珠都是浅浅的琥珀颜色。


    身上干干净净的,凑近能闻到一股奶香味。


    陆青台想起刚刚江径嫌弃的表情,没有说话。江径真好看,他第一眼都看呆了,以为是天上派来的小神官。


    但如果江径不喜欢他们家,就算是神仙他家也不需要。


    陆信把老破面包车开到院子里,轮胎都用水冲过的,干干净净无异味,轮胎在坝子里压出一条水印子。


    陆信转到面包车后备箱,开始搬运江径的行李箱。


    钟晓被吸引到,头发也不擦了,喷嚏也不打了,凑到陆信脚边,


    “这里面是什么?”


    “这是你弟弟的行李。”


    陆信驱赶钟晓往后退点儿,别被行李砸到。


    钟晓自觉爬到行李上坐赖着。他回头,表情夸张,


    “这都是你的行李吗?”


    坐在凳子上的江径听到他的话,抬头就看见钟晓坐在他行李箱上滑行,点了点头。


    钟晓嘴巴张成‘O’形,“这比我和青台的行李加起来都多!”


    陆信回头抽了一下他后脑勺,“你有行李箱吗就叫,爬下来,别把箱子压坏了。”


    钟晓皮厚,被打了只晃晃脑袋。


    他昂头问陆信,


    “我们抓了鱼,晚上吃鱼吗?”


    “……江径能吃鱼吗?”


    陆信头也不回地问。


    “可以的。”江径乖乖坐在板凳上。


    陆青台没有参与谈话,他走到江径右边的位置,站着掐小葱。小葱在堆满黄土的烂瓷盆里,长势喜人。


    江径摸了下手臂,刚刚风口在这儿,吹他的手臂,有点凉,现在被陆青台挡住,风居然刚好吹不到他了。


    陆信很快把行李箱都搬出来了。


    他走过来,看见乖乖端坐的江径,和旁边烂泥巴点儿沾在裤腿上也混不在意的陆青台。


    陆青台头也不回一下的,背部有点儿僵硬。


    “先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把身后的钟晓扯过来,安到凳子上坐好。


    陆青台背对他们,留一个冷酷背影。


    “掐半天你给葱做发型呢?过来坐好。”


    陆信喊陆青台。


    陆青台才仿佛不情不愿转过身坐过来。


    三个小孩坐成一排,江径坐在中间。


    陆信也蹲下,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这个姿势恰好能让小孩们平视他。


    “江径,这是你两个哥哥,你左边这个叫陆青台,是大哥,右边这个是钟晓,是你二哥,你就是我们家行三。”


    江径点了点头,


    青苔?


    “好了,既然认识了,我先带江径上去看看房间,收拾一下。”


    陆信下意识想要伸手抱住江径,但想到陆青台和钟晓就在旁边,他不动神色换手站起来,牵住江径的手。


    “青台,你和钟晓先去点火烧水,待会儿我下来做饭。”


    “哦。”


    陆信带他进房,江径左右看了两眼,房子的空间结构很明了,一进去就是陶屋,右侧摆放着一张木桌子,边角磨得圆润不会撞到小孩,桌子比江径脑袋高,桌旁摆放放着三根长板凳。


    桌上放着一些调味料,这就是吃饭的桌子。


    再往里走是一个摆放各式杂物的背阴的杂间,什么东西都有。


    江径看见了竹子做的帽子,还有好多东西他都不认识,长得奇形怪状,角落堆着几大个口袋。


    转一个角就是楼梯,楼梯经转三次,楼梯的墙面上居然掏了好几个小洞!


    可以透过洞看到外面的树和沉沉暗色的天空。


    陆信把他带到房间里停下,这房间面阳,窗外可以看见田地里朦胧的薄雾,如一层薄纱铺在田野上。


    房间里只有一个简单的装衣服柜子,和一张铺好的床。


    卧室收拾很干净,新床单是蓝色的,点缀白色小花。


    “时间紧,还有很多东西没办,你先将就睡着。”


    陆信牵他到卧室门口,指了指外面,


    “我就住在对面,你大哥住你隔壁,二哥住我隔壁,他俩经常躺在客厅睡觉,不用管他们。有什么想要的就跟我说,我去准备。”


    “谢谢陆叔叔。”


    江径环顾一圈,点了点头。


    陆信不再多说,下楼搬他的行李。


    卧室里面没有板凳,江径只好坐在床脚。


    这个床对大人来说或许正好,对小江径来说略高,他一坐上去,腿都碰不到地板了。


    江径只能坐在床边晃脚。


    陆信搬了一箱又一箱行李上来。


    江径看陆信搬了两趟,手臂都看到青筋了。阿姨们都快把江家


    江径站起来,安静地跟在陆信后面,悄悄跟着陆信下楼。


    陆叔叔腿比他长,下楼梯一步跨两阶梯,江径跟的好狼狈。


    陆信走到坝子里了,才发觉灯光下身后多了道小影子,还没他影子半截长。


    “……”


    男人回头,低头与江径对视。


    一垂头,面对江径头顶的发旋和偏黄的发丝,纤长的眼睫毛,眼睛明亮而无辜。


    江径认真道,“我也可以搬。”


    陆信看了旁边一眼比江径还要高的箱子,又看向江径,不客气地笑了一声。


    孩子不会以为自己是只力大无穷的小蚂蚁吧。


    ——江径抱着他的书包,坐在陆信一只臂弯里,陆信另一只手拎着行李箱上楼。


    江径脸特别红。


    幸好没有被别人看见。


    当陆信搬出最后一个箱子和包裹上来的时候,江径已经打开了一个箱子。


    陆信瞥了一眼,里面用泡沫纸包裹着什么,应该是易碎的东西。


    幸好他搬运的时候记得这箱子十几万一个,都小心翼翼的。


    他站了没两秒,江径叫住他,


    “陆叔叔。”


    “嗯?”


    陆信走到江径的身边。


    江径剥开了一个泡沫纸,里面规矩整齐地叠着卡通样式的碗,一看就是小孩子喜欢的款式。


    陆信看着最上次的小花碗,没忍住笑了一下。


    江径随时一副我很独立成熟的样子,结果碗筷和人一样可爱,让人心软。


    “你吃饭用这个?我待会儿拿下去洗一洗。”


    听到陆信的话,江径反而皱起眉,


    “不是,这个不是我用的。”


    说着,江径伸手剥开另一沓泡沫纸,里面的餐具,尤其是碗,长得极丑,碗圆边弯弯曲曲的,看起来也不规则不均匀。


    “这个我的。其他的随便用。”


    陆信没忍住深深看了一眼江径,小孩的审美还挺别致。


    “行,我拿去洗,今晚就用。”


    江径点了点头,继续拆。


    然后陆信就看到了疑似文物的迷你小花瓶,还有各种玉制勺子、碗筷。


    陆信,“……”


    一个勺又是谁的3辆五菱面包车。


    陆信,“这个看起来容易碎,他哥哥太调皮不适合用,先收着。”


    “这些都不是我收的,姐姐们帮我收的。”


    江径绷着小脸,为自己挽尊。他才不会收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一米多冒头的小孩儿,一晚上也不可能收拾出这么多行李。


    姐姐和阿姨们一边念叨着什么‘这些、这些都是小少爷的个人财产”啊,一边把叮叮当当一堆东西塞进他行李箱里。


    江径不明白几个丑勺子算什么财产。


    陆信从箱子里几套碗筷拿出来,然后规整地把箱子关好。


    他琢磨着得给家里换一套紧实的大门儿,再安装几个监控。


    以前过惯了穷日子,小偷走进来都想给他们爷仨掏裤兜送俩钱,现在境况不同了。


    陆信站起来,“我要下楼煮饭了,要和我一起下去吗?”


    “嗯。”


    江径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坐在床角边,自然地伸出手。


    陆信轻轻哼笑一声,自然地弯过腰,抱起江径下楼。


    江径又后知后觉脸红了。


    尤其是下楼,遇见陶屋里直愣愣盯着他的两个小孩,江径的脸更热了。


    他皮肤白,一脸红尤其明显,打了腮红似的。


    陆信把江径放下来,问他们俩:“抓的什么鱼?”


    陆青台堪堪回神,顺手肘了一下还在看着江径出神的钟晓。


    钟晓忙吸溜两下嘴角。


    “……”


    陆青台放下手里的花生,


    “一条鲫鱼,一条草鱼。”


    “煮一锅鲫鱼汤,草鱼红烧。炒青椒牛肉,凉拌一碗香菜牛肉,把鸡腿卤了,煮玉米,再炒个油麦菜,有忌口吗?”


    钟晓擦擦嘴,“没有没有忌口,现在就过年了吗?”


    江径,“……”


    江径安静坐着,他没忌口,都能吃。


    陆信看了眼陆青台,这小子从江径到家之后就没怎么说过话,平时话多得然而人嫌狗憎,这会儿却安静得出奇。


    他拍了一下陆青台的脑袋,


    “照顾好弟弟。”


    陆信去厨房了,独留江径坐在小板凳上。


    安静、可爱、不像现实生活中会遇见的小孩,反而像童话里的小王子,钟晓挠了挠脑袋,腿拘谨地想要缩进凳子下面。


    他都没敢搭话,怕口水又流下来了。


    江径又摸了一下手臂,他手臂比削皮的梨子还要白。


    陆青台转头看了眼大门,关得好好的。


    三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随后陆青台站起来,走到里屋杂物间里。


    没两分钟,陆青台出来,手里拿着一版黑色的东西,还有蜡烛和打火机。


    他蹲下来,姿态豪迈地擦了擦鼻涕,打火机对着黑色的东西点燃,江径顿时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


    点好之后,陆青台把蜡烛倒过来往地上滴来几滴蜡烛油,就这么让蜡烛站直固定了,烛火烧的旺旺的。


    陆青台抬起头,冷不丁对上江径的目光,小小的火光在他眼底跳动。


    陆青台抿了抿唇,猛然站起来。幸好他身高比较矮,心脏供血压力不大。


    钟晓坐在旁边,一派天真傻萌,“陆青台,为什么你的脸也这么红?”


    小青苔试图冷脸,转头发现钟晓已经聊上了[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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