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作品:《炮灰作精认错反派大佬后》 在蒋秋要递给他电话的时候,鹿奚颂很大幅度往另一边转头不看,“我才不要接他的电话。”
“那你愿意开他的车是怎么回事?”蒋秋反问道。
“......我哪里愿意了!你给了我钥匙,都不告诉我是谁的,我还问你了,我根本不知道竟然是胡侗的车,早知道开你的破车了!”
蒋秋懵了,耳边噼里啪啦,他条件反射道:“对不起啊。”
大脑空白一片就认错了,蒋秋觉得很不对劲,嘴太快了,他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
被鹿奚颂一打岔,蒋秋大脑短路,不善争辩,单线条思考,电话那头的胡侗大喊大叫,他实话回复:“他不想和你说话。”
“不接电话?谁允许他不接电话的!”电话那头的胡侗不断来回转着圈,急得满头大汗,他真怕鹿奚颂一冲动把他车撞坏了,那他这些天为了买这辆一千多万的车不得不妥协的条件全都白做了!
他咬紧后牙,问蒋秋目前车开到了哪里。
听到位置在盘山公路,胡侗用力把耳边接听的手机扔了老远,剧烈的摔打声让他所有的理智全都散尽。
说是带蒋秋过来欣赏风景,鹿奚颂还真做到了,主要是为了体谅蒋秋虚弱的身体状况,一辆跑车硬是跑到了30迈,慢悠悠像路边散步的老年人,带着蒋秋坐旋转木马。
蒋秋得空喘息,无奈,道出了感恩戴德的模样,“多谢少爷您不杀之恩,老奴给您跪了。”
说完,蒋秋双手抱拳弯了弯腰,鹿奚颂顺势扶了他一把,“别怕,我车技很稳的。”
蒋秋:“......两只手都放在方向盘上,别松手!”
绕了一圈盘山公路,鹿奚颂从靠近山顶的位置下去,途经数座菲林半山腰的别墅,忽然迎面而来一辆通体橙黄色的跑车,横冲直撞,锁定了目标后加速冲去。
被迫中断打哈欠,鹿奚颂眼睛睁大了一点儿,他当然知道这辆车是冲着他来的,偏头对蒋秋道:“是你认识的人?”
蒋秋更是吓了一大跳,他使劲儿眯眼,看清了车牌号,笃定道:“是胡侗。”
“胡侗??”蒋秋终于反应过来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复杂的情绪冲击着他的身心.
他也是鬼迷心窍被鹿奚颂一通隐形的激将法搞得直接把钥匙扔给人了。
蒋秋不解道:“你们难道不是都和平和好了吗?”
尚未得到回复,车体一晃,距离窄道最外侧只剩下丁点儿距离,从车窗看过去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半山腰坠下了,蒋秋观察到的一瞬间,惊声大叫,“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管管我!”
胡侗不要命了似的,追赶着鹿奚颂的方向,拼命拦住他的去路。
鹿奚颂转动方向盘,车体随之晃荡,他少见冷静,似乎当成了游戏一般,丝毫没觉得危险。
“蒋秋,快给我拦下他!你把钥匙给他做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胡侗降下车窗,车辆在他的掌控下转了大半圈,急速刹车,车轮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狭窄的道路宛如赛车道。
蒋秋快晕过去了,他软弱无力扶额,鬼知道当时他怎么想的!
鹿奚颂按照原先的路线一路向下,车速飙得很快,后视镜里胡侗怎么也追不上他,反倒是乱了分寸,无端刹车了好几次。
心中孩童玩闹的乐趣被激起,鹿奚颂开得更快,远远地将胡侗甩在身后。
胡侗咬着下唇,渗出血迹,他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车,猛踩油门,完全不顾是否有驾驭超高速的能力,他把控不好两车之间的距离,几乎车身要相贴擦出危险致命的火花。
胡侗是疯,但他本意是为了报复鹿奚颂,并不想自己也付出代价,他呼吸一紧,血液奔涌,在预料到快要相撞之时,他全身僵住,不知道该作何举动阻止,张大嘴巴一声也吭不出。
“躲开啊快躲开!”蒋秋要崩溃了,他吓得掉下了两颗眼泪。
鹿奚颂望了一眼后视镜,听得见两车追赶间夸张的呼啸风声,他凭着感觉预估距离,迅速往外侧移动距离,只差分毫就要悬挂在几乎无用的护栏边缘。
蒋秋吓得晕死了过去,失去了所有意识,头无力地垂着。
所幸躲开了,鹿奚颂手心出了点汗,他还有功夫察觉到蒋秋晕过去了,有些惊讶,“你真怕成这样啊?”
躲过惊险,胡侗大口喘着气,他脑内都闪过了一长串的遗言,后背全是吓出的冷汗,他技不如人,挫败感油然而升,骤然冲撞掉他大脑内乱七八糟的顾忌和想法。
他不长教训,又是猛踩油门,胡侗暗骂了一句,眉宇间揪作一团,追得很紧,追尾近在咫尺,但胡侗被怒意填满的大脑后知后觉,就算他自损八百撞到了,那撞到的也是他自己的车!
还是他苦费功夫才买到的新车。
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撞自己的新车,这算怎么回事!
胡侗气得牙痒,狠狠搓着牙,痛苦纠结几秒后踩了一脚刹车,响破云霄的摩擦刹车声刺碎了他的自尊,车速慢了下来,他敞开车窗,探出半个头大喊道:“鹿奚颂,你别太过分,抢我的车,你还要不要脸了!”
“谁知道竟然是你的破车!”
蒋秋给他的钥匙,他还以为是蒋秋的车,怎么可能会想到他把胡侗的车钥匙给自己了。
要是知道,他早嫌弃地扔掉车钥匙了。
听出了不屑与嫌弃,胡侗的怒火烧得更旺,但他又没有撞新车的魄力,更没有和鹿奚颂赛车的能力。只能暂时憋屈咽下这口气儿,胸腔剧烈起伏,肺都快炸了。
胡侗整个头都探了出去,完全顾不上个人形象,在公共窄道上大骂,“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迟早弄死你!”
鹿奚颂也不客气,“反正比你嚣张,气死你!”
他熟稔地踩着油门,轰鸣声更为响亮,像一阵风似的和胡侗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
胡侗从后头看着,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开成那样快的速度,他捏了一把汗,心率从来没有降下来过,仿佛在云霄顶端坐过山车,呼吸都要不畅。
他两眼一黑,颤抖着声音,憋红了脸色,脖子上青筋和红色一起蔓延,万分不愿喊道:“开慢点!慢点啊!那是我的车,别开那么快啊!”
鹿奚颂压根听不见他在后面喊的内容,只想赶紧摆脱他,开得更快了,视野范围内并没有其他车辆的存在,但为了照顾已然晕过去的蒋秋,鹿奚颂确认胡侗追不上了他后,降了些速度。
刚要叫人,蒋秋自己醒了,他双目浑浊,这辈子没有经历过如此惊险的事情,他死死地抵在车门上获取轻微的安全感。
蒋秋找回声音:“慢点......再慢点再慢点......”
穿过一段弯道,后视镜内熟悉的车辆出现,胡侗终于追赶上了,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哑着嗓子让鹿奚颂长着点眼睛,别把他新买的爱车撞到了。
过高的车速也快要让胡侗当场晕过去,也快哭了。
风声覆盖掉了所有的人声,鹿奚颂讨厌看见胡侗,想也不想绕了另一条弯道甩开他,突然提起的速度让胡侗无声绝望,心死如灰。
视野盲区,鹿奚颂才注意到这条弯道上出现了另一辆幻影,安稳地行驶而上,鹿奚颂转弯时的速度很快,车轮激起地面上未干的积水,四溅飞散。
正巧在两车相遇时,幻影被溅得好不狼狈,雨水混杂着泥点一拥而上,鹿奚颂也没有料到,来不及反应,车体近乎擦着幻影而过。
客观来看,宛如胜利者的骄傲,是他的结算画面,而那辆幻影只是他的陪衬。
瞥见极具代表性的车牌号,鹿奚颂反应了一瞬,心一惊,完全凭借本能加快速度逃离是非之地。
如此响亮的个位数车牌号,鹿奚颂的后颈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住,精致玻璃弹珠的眼眸转都不转一下。仿若掩耳盗铃,只要他不看不动,他就不知道坐在车里的人是谁。
幻影车内三人,司机正常行驶,无缘无故四面八方被甩了一车的雨水。
后座的人自然是一同看见了,如此嚣张的行为是第一次见,车牌号某种程度是象征,车辆一般主动保持稍远距离,过近距离不合适。
更别说擦着车身而过,故意扬起雨水与泥土,简直是像在**裸的挑衅。
沈叙舟蹭谢砚阁的车,头一次受到此种待遇,似乎是在挑战谢砚阁的权威,他无正经道:“仇家追上你了,是谁啊?”
谢砚阁要回山顶别墅,突然杀出的一辆车也让他着实没有想到,但他沉得住气,称得上是无所谓的态度。
谢砚阁生性多疑,换在平时,不过多时,车主的身份背景他要全都知晓,甚至与车主能够挂钩的人都要知道。他难以信任,掌控欲强,不容纳差错的存在。
沈叙舟纳闷了,都被溅了一头的雨水,谢砚阁像不知道似的,头都不抬一下,多惜时,分秒必争处理工作。
扬了扬眉,沈叙舟收回要说的话,心中笃定谢砚阁必然是暗自记住了对方的车牌,将对方的背景扒个底朝天。
谢砚阁却莫名开口,自言自语一样,“小孩子爱闹,也是正常。”
“?”沈叙舟听到了鬼话,怀疑谢砚阁被夺舍,“刚才是你说话?哪来的小孩儿?”
谢砚阁并不再说,工作时严肃的神情放松了些许。
他几秒前透过降下的车窗看见了那张漂亮面孔。
也敏锐察觉到跑车溅起一地雨水后方向以很小幅度偏移。
脑海自然而然里浮现出鹿奚颂脸上经常一闪而过的慌乱,混杂着骄纵和古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