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她不是妖

作品:《给捉妖师一颗心

    芍秧将小舒带进屋里,瞧她哭得喘不过气,根本没法好好说话,又给她盛了茶汤喝。


    “芍秧,大仙儿怎么还不来,你帮姐叫叫她吧。”


    芍秧嘴上应下,放了茶汤往外去寻人,跟酽白进来时,还不忘小声告知情况。


    “酽白姑娘可别生气,小舒姐肯定是遇见难事了,平日里她不这样的。”


    小舒是村里最普通的女子,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依着家里的姓,旁人都叫她小舒。


    她的第二个孩子才刚出生没多久,白日里要下地干活,晚上还得伺候一家子。家里虽有些地,可贫瘠的土地养不活一家六口,日子过得很清苦。


    她男人昨晚没回来,小舒也没太在意,直到今晨,男人被别人送回来,一直昏迷不醒。送他回来的村民说,人是在红绯家附近发现的,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人就是红绯害的。


    村里人不喜红绯已久,偏偏她又貌美,惹来男人惦记,女人嫉妒,有人几次瞧见她进入诡异密林中。本就谣传那里有妖怪,红绯偏偏不信邪,硬要前往,久而久之就传出她也是妖精的流言来,现在有人在她家门口出了事,自然会把怀疑落在她身上。


    小舒听见这话,不管不顾的就要去找红绯,幸而村里还有明事理的人,拉住她不让她去,又没亲眼瞧见红绯害人,怎么能说她是妖,转而叫小舒先来寻芍秧,芍秧会医术,且让她看看,若不是得了病,还可以找借住芍秧家的捉妖师救治。


    她不管不顾的跑来寻人,谁知刚来就碰见酽白一行人要走,当即跪在她面前,拦着不让她走,她心下慌张得很,话也没好好说。


    语句断断续续,酽白大致了解完事情,虽没见过红绯,但她应该不是妖,这村子里就没有妖气,应该是疾病原因。百般劝说,小舒仍旧不信,非要坚持让酽白去看看,双手死死抓住她衣摆,酽白被缠的没了脾气,只好答应前往。


    她叫上柳殷照一起去红绯家,让芍秧带着常鹊羽去看看小舒的男人,两边同时动作,办事效率更高。


    站在红绯家外,酽白没察觉到丝毫妖气,柳殷照也撇嘴摇头,看来只是个普通女子而已。


    正当他们打算离开时,吱呀一声,门从里面开了,就在刹那,酽白感受到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从屋里涌出来,红绯的身影出现在门框中,窥探的两人赶紧躲避开。


    红绯漫不经心的往外走,酽白嘱咐柳殷照跟上她,自己则潜进屋里。那股气息来的诡异,并非人类所有,倒要看看其中藏着什么玄机。


    柳殷照谨慎的跟踪女子,只见她漫无目的的在村中闲逛,时不时撵狗踹鸡,或者薅掉别人的庄稼作物,遇见小孩子了还吓哭他们,干的没一件好事儿,气得他差点上去教训人。


    将村子“祸害”得差不多了,红绯悠哉悠哉往回,快到家时,柳殷照从侧边越过她,先去给酽白报信了。


    土墙之下,酽白抱臂而立,今日黑发未挽,梳作利落长辫垂在一侧,棕色眼珠在阳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柳殷照的声响惊动她,侧过头,任由柳殷照占据她眼中的世界。


    酽白没有离开,大摇大摆的等在门口,目光直视对面的红绯,待她走进,隐在身后的手转动腕骨,指尖悄然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蓝光,仅眨眼间就进入红绯的身体。


    红绯也看着他们,目光不甚友善,不住地挑眉挑衅。


    “哟,那些贱人还真找了人来收我啊,大师,过来看看吧,我是妖怪吗?”


    女子五官深邃,带着明艳大气的美,看起来攻击力很强,给人很不好相处的感觉。酽白没理,指尖蓝光收回后,心中有了答案。


    “姑娘误会了,只是随便看看,若有冒犯之处,给你道个不是。”


    红绯没多纠缠,对着酽白二人呸了一声,然后气鼓鼓的回到屋里,大门被狠狠摔上。


    “她不是妖。”


    刚才已经试探过,红绯身上并无妖气,至于离奇的味道,酽白也说不清楚,又问起刚才可有异处,听完柳殷照的话,惊得她嘴角抽搐,难怪旁人不喜她,红绯纯纯是个坏坯子啊。


    芍秧跟着小舒去到她家,给她男人把过脉,他果然是病了,症状像是吸入了密林中的毒气导致的。


    “小舒姐,大哥是不是去过密林了?”


    小舒没有反应,男人的去处从来不是她该问的,支支吾吾了好半晌,给不出个肯定的答案。


    “好像是,我昨天瞧见了,当时叫他还不理我。”


    不知是谁说的这话,但显然也不重要,知道他去过就行了。


    芍秧赶紧配好药,交给小舒让她去熬煮,待灌过一碗苦涩药汁后,男人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小舒总算才放下心来,看热闹的人也慢慢离开。


    他俩回到家时,酽白他们早就到了,得知人没事,倒也放下心来。


    本来要走的,被事情耽搁下来没走成,只好又住在芍秧家里。天擦黑的时候下起瓢泼大雨,持续了整两日,路上肯定满是泥泞,芍秧更是留着众人多住了几晚。


    这天,酽白正睡得好好的,却隐约感觉周围有淡淡妖气,当即清醒,,在黑暗中摸到双鸣剑,打开房门无声来到外面,与院里的人影撞个正着。


    那影子见了她就跑,酽白来不及多想追了过去,两道身形在大雨中起起落落,划出两抹残影,一直到一片很大的树林子附近。


    那人离奇般消失,酽白失了他的踪迹,在原地驻足查看,密林中雾气重,一旦没盯住就再也寻不到了,雨势逐渐变大,双眼模糊到不能视物,无奈之下只能折返回去。


    淋了雨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脑袋晕晕的,嗓子还刺乎乎的痛,万幸的是没发热,也没别的症状,芍秧知道后,赶紧给她熬了些草药。


    他们靠采药为生的人家,这东西是最不缺的,放的量也稍稍多了些,喝起来更苦了。


    本以为今日下雨无事,还是有人找上门来,芍秧在草药方面懂很多,地里分着时节种了不同的药材,时不时就有人来上门请教,她嘱咐完酽白一应事宜,带着雨具匆匆出门去了。


    柳殷照守着酽白喝了药,以为她是夜里着凉了才不舒服的,却得知是出去淋了雨。


    “下回若再有这种事,你就叫我去,免得又让你生病。”


    酽白无声点着头,那股晕乎劲儿又上来了,眼皮重重的想要合拢,柳殷照为她取来薄毯盖好,坐在一旁守着她入睡。


    常鹊羽不在,他又出了门,闲不住的人在哪儿都待不住,这两日他经常不见人影,不知道偏僻山村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酽白一觉睡到午时,芍秧他们不回来了,二人吃了简单的饭食,又在柳殷照的注视下喝了药汁。她双眼无神的望着外面,已经停了雨,睡了一上午,人蔫哒哒的,不如去昨晚的密林看看。


    “我们也出去走走。”


    酽白的话,柳殷照向来是不反对的,不管她做什么都一口应下,始终陪伴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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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回忆着昨晚的路线,一路走到了那妖消失的地方,雨水冲刷掉他们昨晚留下的印记,一切都显得平常无异。


    站在原地向密林看去,浓浓雾气将周围遮盖的不见天日,参天古木之下黑沉沉一片,活像吃人的妖怪张着深渊巨口,多看几眼后,像是要被吸进妖怪腹中。


    “不对劲。”


    “你感觉到什么了。”


    酽白之所以带柳殷照过来,是因为他是妖,同类之间更能察觉到对方,小石妖果然有用,只片刻就探到了其中问题。


    “那里面,有妖,很多!”


    数量庞大的妖群么,有意思,难怪在村子附近几乎感受不到妖气,原来他们都在这儿藏着呢。


    酽白本想进入密林,可奈何雾气浓的吓人,转了几圈也没摸到林子入口。参天古树的根系繁密发达,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若找不到路只怕要被困死其中。


    “算了,今天先回去吧。”


    他们又转去别处逛了逛,直到夜幕即将降临,才收心回到芍秧家,另两人还没回来,屋子漆黑一片,如今客人倒更显得像是主人了。


    “砰——”


    一声巨响吸引两人注意,不约而同的寻找声音源头。


    草垛之后,细碎杂音还未停止,伴有人重重的喘气声。


    “好像,是常大哥?”


    柳殷照几步跃过去,扒着竹篱笆向外打量,果然见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人是常鹊羽,看他摔的不轻,翻身过去扶起他。


    “小柳,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吗?”


    浓重酒气顺着不断张合的嘴向外喷洒,柳殷照赶紧仰头往后,躲避着他的攻击,秉着气一句话也不搭理他。


    醉酒的人百般动弹,好不容易勾着肩将人拖回床榻,就着凉水给他擦了脸,而后不再管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殷照站在院里风口处,双臂张开,感受着清风的洗礼,直到身上沾染的酒气全部散尽,才重新回到酽白身边。


    “没事吧。”


    “醉得不省人事了,常大哥去哪儿喝成这样,才来几天啊,就跟人这么熟了?”


    这个问题,直到第二日午时才从常鹊羽口中听到答案。


    宿醉后醒来,头不是一般的疼,稍微晃了几下,天旋地转世界崩塌,重新倒在床上缓了半刻钟,总算能走直线了。


    柳殷照还是好心的给他备了温水,盛了一碗没味的白粥,芍秧仍旧不在家,今日天放晴,她忙不停歇的去地里照顾草药去了。


    “常大哥,你昨日跟谁喝酒去了?”


    “哦,一个新朋友,热情的很,非要留我吃酒,就贪多了几杯。”


    常鹊羽说的人是个教书先生,他本是考取过功名的,奈何因出身贫苦之地毫无人际交往,一直不得朝廷重用,几次调任皆无果后,索性辞了官回乡。偏僻山村没有活计,平日里只能教小娃子们识几个大字,方能换口吃食。


    多年来,他早已磨平心性,宏图大志皆遗忘,只剩虚无度日。常鹊羽去村中换干粮时,二人聊到了一块儿,职业毫不沾边的两人竟有似相见恨晚,热切的相邀饮酒。


    酽白找了棵大树,倚靠在树杈间,看人来人往的过路人。村里的人很闲,只有少数人下地干活,其余的都是游手好闲,日子过得很清贫,但他们仍旧不愿靠双手去获取财富。


    酽白并不理解另类的想法,一切都是自己的因果,身为外乡人她没打算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