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好戏
作品:《今朝》 安王府后宅宴客厅内此时已是站了不少人,最里面的自然是安王妃的娘家人,归德侯夫人吴氏,而吴氏两旁分别坐着的则是魏国公夫人大周氏,以及裕王妃冯竹漪,此时侯夫人正抱着自己的小外孙爱不释手的逗弄着,周围一圈人亦是喜笑颜颜的恭贺着,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安王虽是仍在禁足中,但母家魏国公府实力雄厚,姻亲归德侯府亦是不容小觑,更何况,如今陛下都亲自开口了,小世子的周岁宴需得大办,如此一来,惯会见风使舵的一众朝臣,可不就又都巴结了上来,便是不打算与安王结交,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落安王的面子。
因此,今日这场周岁宴办得甚是隆重。
徐书晚的到来,让屋内热闹的景象有片刻的凝固,却是归德侯夫人吴氏先起身见礼,随后一众人亦是跟着行礼。
在场诸多夫人,除去裕王妃与安王妃,便是徐书晚身份最高,不过她毕竟是晚辈,也不好拿大,还了诸位半礼,“免礼。”
“书晚见过大皇嫂。”徐书晚行至冯竹漪面前,大方的行了一礼。
“三弟妹免礼。”冯竹漪笑容端庄,语气温和,既无亲近交好之意,却也不会显得冷淡疏离。
徐书晚浅笑着点了点头,在她身旁坐下,而她的对面正好是丞相夫人沈氏,依偎在沈氏身旁的柳若微朝她俏皮一笑。
徐书晚不大爱交际,兼之她从前鲜少出现在京城,与这些夫人小姐也不甚相熟,听着众人你来我往的恭维,她只觉得百无聊赖。
她端坐在位置上,偶尔应付一下上来结交讨好的夫人,却是忽然察觉到了几道凌厉的视线,环视一圈,又什么也没发现。
徐书晚沉默无言,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自己原来这般遭人恨?
徐书晚在心里轻叹一声,起身道,“屋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外头冷,三弟妹仔细些别冻着了。”冯竹漪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善意提醒。
徐书晚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人出门去了。
一见徐书晚出门,柳若微便也坐不住了,起身欲跟上去,却是被母亲一把给拽了回来,按在座位上不得动弹,“你今日安生些。”
“母亲~”
外面已然下起了细密的小雪,徐书晚哈了口气,拢紧了披风,往雪中而去,桑知撑了一把伞,连忙跟了上去。
星觅将手炉递给徐书晚,“外头这样冷,王妃何必出来,大可告知王爷一声,让王爷来给王妃出气不就好了?”
徐书晚偏头笑了笑,“人家什么都没做,我告什么状?更何况,女孩儿间的矛盾,叫个男子来插手做什么?”
“那王妃就这样算了?”
听着后面急促跟上来的脚步声,徐书晚稍稍偏头看了眼,却是并没有停住,“我一向不喜欢把麻烦拖到最后,喏,麻烦这不就迫不及待追上来了吗?”
“站住。”
后面气势汹汹追上来三个姑娘,徐书晚眉梢一挑,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若是她没记错,前面不远处的假山深处有一亭子,这样冷的天,她可不想淋着雪在这里跟几个小姑娘吵架。
“喂,我叫你站住!”
徐书晚充耳不闻,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出声的那姑娘见她完全不搭理自己,气得七窍生烟,亦是快步跟上,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们,自然比不上徐书晚等人的速度,行至假山前,竟是将人给跟丢了。
“不过是个低贱的野丫头,竟然敢装作没听见本郡主的话,一会儿找到她,本郡主定要扒了她的皮。”
“郡主,她毕竟是黎王妃,真的要那样做吗?”
“你若是怕了,就自己回去。”
方才说话的姑娘闭了嘴,垂眸站到了边上。
“她们好像在那边!”另一位姑娘指着屹立在假山上的亭子提醒道。
徐书晚倚在凭栏处,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几个姑娘方才的争论。啧啧,小小年纪,还挺恶毒。
“好啊,原来你在这儿,本郡主方才与你说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徐书晚单手撑着下巴,不以为意,“听到了啊,又如何呢?”
一旁星觅冷声叱道:“大胆!见了王妃,为何还不行礼?”
“行礼?你也配本郡主给你行礼?”打头的那位姑娘,衣着最是华丽,神情高傲,眼神轻蔑。
这般跋扈的郡主,想来也只有一位了。
“王妃,站在最前面的那位乃是昭庆长公主之女,福宁郡主李长乐,左边那位是魏国公府嫡长女魏芊渝,右边那位则是上府折冲都尉之女江悦。”星觅冷眼瞥着几人,这几人显然是来找茬的,开口便是粗鄙辱人之语,没有半点对王妃的尊重,她自然也不会给她们什么好脸色。
徐书晚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都是显贵之后啊!”
李长乐轻蔑的扬了扬下巴,“你知道就好。”
徐书晚恰到好处的表露出一副困惑的模样,“星觅,郡主的品阶竟是比王妃还要高么?”好似真的不了解这些爵位品阶。
星觅看着对面几人,面无表情说明,“回王妃,郡主为从一品爵,亲王妃为正一品,郡主位居王妃之下,按照礼法,郡主当向王妃行礼问安。”
徐书晚朝着李长乐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看,我就是配你的问安礼呢。
李长乐眯了眯眼,冷嗤一声,“你是王妃又如何?若不是嫁给了我三表哥,你也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卑贱之后,本郡主就是不向你行礼,你又能奈本郡主何?”
“我确实不能奈你如何,不过,我很是好奇,你我之间,当没有任何恩怨才是,你为何对我有这般大的敌意?”徐书晚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她是在困惑,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些人。
“厌恶你需要什么理由吗?”李长乐一甩衣袖,直接走到徐书晚对面坐下,“你若非要有个理由才会觉得开心些,那你就当做本郡主讨厌卑贱之人吧!贱人,是不配得到本郡主尊重的。”
她笑得轻蔑,言辞间,对徐书晚没有半点尊重,“似你这般,凭着下贱手段上位,靠着男人的施舍才当上王妃。却又反过来耀武扬威,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的虚伪之人,还妄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当真是可笑。”
徐书晚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毫不掩饰的恶意,脸上的笑意收起,还以为上京这些金堆玉砌养出来的世家贵女,当是多有涵养之人,却原来言语之恶毒,并不比市井腌臜之人好多少。
徐书晚无语得甚至有些想笑,也懒得再跟她好声好气,偏头看向还站着的两人,“另外两位姑娘不坐?”
她目光散漫的落在李长乐身上,挺直的背脊也塌软了几分,神情慵懒,似乎已经失去了和人说话的耐心,随意摆弄着衣袖上的花样,随后轻笑一声,“本王妃是因为与黎王成婚才得封王妃不假,不过,福宁郡主你,不也是靠着长公主的荫封才得以册封郡主的么?这般看来,郡主你又比我高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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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
“你算个什么东西,岂配与本郡主相提并论?”李长乐怒目瞪着徐书晚,眼里迸发出似要杀人的目光,被一旁的魏芊渝扯了扯衣袖。
李长乐一把拍开她的手,轻翻了个白眼,示意自己还没失去理智,知道一会儿要做什么。
徐书晚的目光转向魏芊渝,随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你说本王妃耀武扬威,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今日不过也才是本王妃第二次出府,说的话也才不超过二十句,想来你指的应当是此前入宫拜见魏贵妃的那一回了。原是为了给魏姑娘的妹妹出气来的。”
李长乐道:“谁会为那个软骨头出气?”
一旁的魏芊渝亦是撇开了视线,眼底亦是闪过一丝轻蔑,这抹轻蔑是对她堂妹魏芊瑶的。
徐书晚眉梢微挑,大致有些明白了。原来前面那句“靠着男人”才是重点。
先前秦阳说,黎王曾经被京城的姑娘们吓得甚至不敢出门,原还以为是秦阳夸大其词,如今看说不准还真是事实,
对面李长乐趾高气昂,一副轻蔑桀骜之姿,一旁的魏芊渝姿态端庄,眉眼间却丝毫不掩对对面之人的厌恶,二人之间的距离也靠得更近一些,而另一边的江悦,神色略有几分局促,不断绞着帕子,似乎在心虚。
看来这个三人小团体,是以李长乐和魏芊渝为主,只是不知,对凌昀动心的是哪一位?
“哎,便是在你眼里,本王妃再如何卑贱又怎么样呢?王爷他就是愿意娶我,就是喜欢我,乐意宠着我,能怎么办呢?”徐书晚摊了摊手,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
“你……不要脸。”
“不知所谓!”
对面三人,一个满面怒容,几乎要气炸了,一个眼神嫌恶,拳头紧握,唯一没有说话的江悦垂着眼眸,眼底亦是藏着几分不屑。
原来三个人都喜欢凌昀啊!
徐书晚在心底冷笑一声,她们自幼在京城长大,又身份尊崇,既然喜欢凌昀,为什么不自己上门去提亲,如今反倒是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当她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吗?
徐书晚冷了脸色,懒得再跟她们纠缠,起身冷冷说道,“求婚的圣旨是黎王亲自求来的,有本事,你们就亲去他面前说本王妃不配,让他休了本王妃。”
“贱人!”李长乐恼羞成怒,眼见徐书晚转身要走,将藏在袖中的药粉径直撒向了徐书晚。
“王妃小心!”
桑知第一时间上前挡在了徐书晚身前,而星觅则是在李长乐举手的一瞬间,便朝她手腕踢去。
一阵慌乱之后。
魏芊渝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难以置信。
而李长乐则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随后冲向星觅,“贱婢,你竟敢踢本郡主,本郡主要将你凌迟处死。”
“解药,长乐,快把解药给我。”魏芊渝这会儿快哭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包药粉最后竟会撒在自己身上。
李长乐掩在袖子中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眼里难得有了几分愧疚,“我没带解药。”
魏芊渝僵在原地,她这会儿是真想杀人了,可偏偏对面的福宁郡主,她有火发不出,气得浑身颤抖。
“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一道突兀的笑声从假山后传来,愣住的几人循声望过去。只见一身红色广袖锦袍的公子依靠在假山上,手里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把扇子,一脸戏谑的看着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