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赴宴

作品:《今朝

    安王府世子周岁宴的那日,天气并不算好,空中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雪。


    临出门前,凌昀将从桑知手中接过来的云纹狐皮大氅披在了徐书晚身上,“你如今身子比从前虚弱许多,注意保暖。”


    “我已然穿得很厚了,这会儿并不冷,一会儿上了马车还得脱下,却是麻烦。”徐书晚挣扎了一下,见躲不开,便只好任由他给自己穿上。


    凌昀不容置喙的将大氅给她理好,又细致的系好了带子,这才牵着她的手,往府外早就备好的马车而去。


    确如他所说,他的内功至阳,体温也比常人高一些,这样寒冷的天气,他只是穿了三层单衣,便是这样,他的手却还是十分温暖。


    徐书晚低头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忽然就有些羡慕。


    她体质偏寒,总是手脚冰凉,从前大师兄给她配了许多药调理也不见好,“王爷修的是什么内功,可否教给我?”


    凌昀偏头挑眉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先前跟你说过,你如今不能动用内力?”


    哦,也是,内力不能用了,自然也就没法学了。徐书晚耸了耸肩,妥协了。


    安王府门前车水马龙,似乎并未受此前禁足令的影响,来给小世子祝贺生辰的人不在少数。


    “我听秦阳说,陛下并未给安王解禁,却还是同意了安王给他儿子大办周岁宴,看来陛下对这安王还挺看重的。”


    看着不远处笑得满脸得意的安王,凌昀讽刺一笑,“那位最看重的只有他自己,如今朝堂之上唯余我与大皇兄,父皇怕是整宿的睡不着觉吧,我猜最多不过一个月,二皇兄便能够重返朝堂,你可信?”


    徐书晚信服的点了点头,这两日她也是找了方嬷嬷加急了学习一番如今京城各家权贵及其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


    二皇子安王母妃魏贵妃出身魏国公府,娘家势大,追随安王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大皇子裕王居长,其母淑妃,长宠不衰,虽母家势力比不得魏国公府,可自身能力也算是出众,亦是有许多拥护者,而三皇子黎王却又更为特殊了。


    他的母亲苏氏,原是皇帝尚未登基时的正妃,不幸红颜早逝,后来皇帝登基了之后,却并没有为她追封,如此一来,黎王的身份就比较尴尬了,究竟黎王算不算嫡子,一直也没个定论。


    不过黎王却似乎半点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十五岁时,便跟着辅国大将军崔肇上前线打仗,十八岁时便已经威震四方的少年将军,他的军功,兵权,全都是靠自己的能力挣回来的。


    从前三王鼎立,朝堂尚且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后来凌昀中毒闭府不出,裕王与安王反倒是忽然又兄友弟恭了起来,也能暂时维持着平和,可自从凌昀醒来,全力打压安王,致使其被罢官禁足,这份微妙的平衡被打破,自然不是上面那位想看见的情形,当今那位圣上,最怕的便是权力的失衡。


    只要安王没有被彻底踩死,那么重获圣宠,也就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显而易见,如今朝堂局势复杂,这份平衡尚且没到彻底打破的时候,皇帝也并不乐意看黎王一家独大。


    “呦,三弟来啦,想必这就是三弟妹吧!你们成婚那日本王没能来亲自送上祝福,你们不会怪本王失礼吧!”安王远远瞧见黎王夫妇,主动上前来招呼两人,举止大方端庄,笑容爽朗,俨然一副和蔼兄长的模样。


    似乎半点不记恨先前黎王揭发他私扣军粮,贪污受贿之事。


    徐书晚对他是半点好感没有,只嘴角勉强扯了个笑意,并不搭话。


    “怎会,既是父皇让二皇兄在府思过,皇弟又怎会计较,扰了皇兄忏悔的思绪呢!”凌昀脸上也是挂着虚伪的笑意。


    凌旸脸上笑意一僵,随后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哈哈哈,三弟说得有理,既然三弟不计较,本王也就放心了,府内备了些许薄酒,三弟快带弟妹进去好好品尝一番吧!”


    凌昀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徐书晚往里走去。


    “看来我这二皇兄经此一事,倒是长进了些,也会做这些表面功夫了。”


    徐书晚点了点头,从前她听说,安王脾气最是火爆,谁若是惹了他,b不死也得脱层皮,面对害他被禁足的罪魁祸首,如今竟是也可以按捺住性子,与人虚以逶迤起来。只怕是内心都要气炸了吧。


    徐书晚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安王,果然瞧见了他眼底尚来不及收回去的阴鸷,“看样子也没有长进多少吗,演戏都不知道要演完。”


    凌昀偏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你说得也对。”


    宴会男女并不同席,与凌昀走了一段路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有事记得派人来找我。”


    “王爷放心吧!”徐书晚温言浅笑,与他招了招手,随后便带着桑知与星觅一同往内院而去。


    安王府建造精美,雕梁画栋确有一番景致,徐书晚一面赏着景色,一面慢悠悠地往会客厅而去。


    “黎王妃留步。”徐书晚循声望去。


    “若微见过黎王妃,黎王妃安好。”柳若微今日穿着一身雪缎银丝绣梅襦裙,衣领处绣着一圈洁白无瑕的狐毛,清丽俊逸中又透着几分俏皮。


    “免礼。”徐书晚浅浅一笑,算不上热络。


    “王妃可是也要去见小世子?王妃若是不嫌,可愿让若微带路?”柳若微却像是半点不察徐书晚的疏离,笑意不减,热情却也不失风范。


    “也好。”盛情难却,徐书晚也只好笑着点了点头。


    她其实不大擅长应对这样的热情,若非相熟之人,她并不是很喜欢与人靠得太近,可这位柳姑娘却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便对她表现出了十分明显的亲近之意。叫她有些招架不住。


    “其实,方才在垂花门前,王妃与黎王殿下告别之时,我便已经瞧见王妃了,只怕惊扰了二位,这才没有上前问安。”两人并肩走着,柳若微捂着嘴唇,眉眼弯弯,眼带笑意。


    “是吗!”徐书晚尴尬的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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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该怎么接话。


    “黎王殿下当真是待王妃极好,我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对人笑得那样温和呢!”


    “是吗?”徐书晚扯着嘴角,继续尴尬应和着。


    “王妃从前不在京城的日子,是都呆在江南外祖家吗?”


    “差不多吧,有时也会和父亲一起去北境。”


    “我自幼长在京城,最远不过是去了一趟青州,不过也始终被人簇拥着,连街上的景色也没能好好欣赏一二,实是羡慕王妃从前能得那样的自由。”


    “不过是在乡野间没规没矩的乱跑罢了,落得个乡野丫头的恶名,从前可没少叫其他千金们嘲笑,柳姑娘在京中素有才名,更有‘第一才女’的美称,独得诸多夫人千金们的称赞,亦是叫我羡慕不已。”


    这却是真心话,徐书晚于读书一事上实在没什么天赋,曾经她绞尽脑汁写了一首咏梅诗,却是被夫子批得一文不值,害她被师兄师姐们好一顿嘲笑,不过她却是十分钦佩那些饱读诗书之人。


    “不过是些虚名罢了,不过若是因此能得王妃青眼,若微亦是十分欢喜。”柳若微两眼透着光亮。


    两人相视一笑,那瞧不见的疏离,似乎终于被打破。


    徐书晚虽是钦佩那些博学多才之人,却也最怕那些端着架子的虚伪之人。几次接触下来,这位柳姑娘倒是颇有几分真性情。


    如此闲聊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倒是也拉近了一些。


    “若微,原来你在这儿,却是叫母亲好找。”路的尽头,一位夫人满是慈爱的夫人看着柳若微。


    “母亲!”


    随着两人走近,夫人自是也看见了徐书晚,主动上前了一步,行礼道:“臣妇见过黎王妃。”


    “沈夫人免礼。”


    “我说怎么左等右等,却是始终不见三弟妹的身影,原是在这儿被绊住了,表姨母,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如今天寒地冻,我这三弟妹体弱,怎么不带她进屋里讲话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远处,一道清丽明朗的声音传来,徐书晚偏头看去,只见安王妃一身雍荣华贵,款款而来。


    安王妃夏姝月出身归德侯府,其母吴氏与柳若微的母亲沈氏乃是表姐妹,见她言语中对沈氏的嗔怪,显而易见,两人的关系不错。


    “安王妃说的是,原是我这女儿不懂事,走岔了路,幸好半路遇上了黎王妃,将她带了过来,给黎王妃添麻烦了。”沈氏分别给两人赔了个不是,却又不动声色的撇清了安王妃那突如其来的亲近之意。


    原来这沈夫人倒是并不怎么想和安王妃,或者说安王攀上什么关系呢!


    徐书晚挑了挑眉,看着夏姝月有些僵硬的笑容,看来这夫妻俩在演戏一事上,均没有什么天赋。


    “原来是若微表妹走错路了,这倒是要怪我这表嫂安排得不大妥当,竟也没派个丫鬟跟着,好在你们都来了,如今屋内正是热闹,快随我进去吧。”夏姝月脸上笑容依旧,热情的招待着几人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