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敌国暴君与和亲公主(4)

作品:《拯救痴情男二(快穿)

    越姮无奈极了,此时他们距离南疆也不过再有半月的路程,若是此时半途而废,未免太过可惜,但是虞期如今的情绪又不能不顾。


    她不由得暗道一声失策,早知道还不如保持之前的态度,这样他也就没有底气闹了。真是狡猾,只察觉到她一点点的心软松动,就开始不择手段地为自己谋取更进一步的机会。


    越姮不由得有些踌躇起来。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坦白一切?告诉他带他去南疆是为了给他解毒?他会信吗?他会不会觉得我这样说还是为了给楚淮深争取时间?


    一开始之所以没有选择和盘托出,不就是因为深知这个世界的虞期多疑的本性吗?


    现在绕了这么大一圈,忽然跟他坦白,他根本不可能会相信的!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虞期的一颗心也跟着越来越冷,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冷漠,眼眸深处蓄起点点寒芒。


    果然是我不自量力了。


    他闭上眼睛,默默背对越姮,“我累了。”


    越姮默默离开了房间。


    虞期的暗卫追风悄然落到了地上。


    “主上,负责排查驿站人员的相关暗卫已经按律处罚。另外,我们已经查明,驿站中携带火药的那个人乃是兵部下属的一个负责锻造火药的工匠,一月前他发现了一种威力更大的火药配方,他的上司想要抢功,就想要害死他们一家,独占配方。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成功逃了出来。他的上司是荣王的人,追杀他的也是荣王的人。”


    荣王是先帝的侄子,虞期的表叔,作为一个闲散宗室他本不该染指兵部火药。


    “嗯,荣王既然意图谋反,那便不必再留了。”


    “是。”


    追风就要离开,虞期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之前在驿站受伤后,阿姮她做了什么?”


    “殿下急匆匆就带着您离开了,然后在平湖渡口坐上了船,中间都没有停留。”


    虞期心头一沉,挥退了追风。


    阿姮,我想要的从来的不是你偶尔施舍的一点关心,我要的是你的整颗心,是你完完全全的在意。凭什么楚淮深可以,我不可以,明明和你认识更久的人是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也是我。


    他不过是趁着我不在的那三年骗走了你!


    我一定会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他!


    虞期又召来了追影。


    “在驿站爆炸后,阿姮她可有受伤。”


    追影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虞期急忙开口追问,“她受伤了?”


    追影犹豫着开口,“应该没有受伤,我并没有看到她为自己处理伤口。但是、”


    虞期脸色一变,关切道:“但是什么?她受了伤没有处理?”


    追影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但是她在带着主上逃走的时候一直抱着你在哭,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了伤口疼,她为什么要哭呢?”


    虞期眼眸一亮,“你说什么?”


    追影老老实实将刚才的话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但是她在带着主上逃走的时候一直抱着你在哭,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了伤口疼,她为什么要哭呢?”


    虞期的一颗心激动得砰砰直跳,俊美的容颜上满是喜悦和心疼,“她为我哭了?还哭了好久?”


    阿姮,原来你不止是会为楚淮深哭泣的吗?原来你也是会心疼我的吗?


    虞期又召来追风,“追影说阿姮带着我离开的时候,抱着我哭,是真的吗?”


    追风认真道:“是的,当时殿下抱着主上哭了一刻钟左右。”


    虞期面色微冷,“这件事你刚刚为什么不和我说!”


    追风认真道:“属下以为这并不重要。”


    “不重要?”虞期冷笑一声,眼尾微红,“她明明是在心疼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追风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她当时虽然是抱着主上,但心里想着的也未必是主上。属下认为,身为暗卫应当据实以报,不能掺杂个人看法。”


    虞期怒极反笑,“很好,你罚俸一年,追影赏黄金百两。”


    “日后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阿姮但凡是做了任何对我显示亲近的事情,你们都必须跟我说!就算在你们看来只是无端的猜测。”


    追风和追影齐齐应是,而后追影一拱手继续禀报道:“主上,殿下最近在缝制一件男子衣衫,属下猜测它也许就是送给主上的。”


    虞期顿时眼前一亮,“衣服在哪儿?”


    追影说:“在环儿房间的衣柜里。”


    虞期唇角含笑,“她定然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我就知道,你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虞期看向追影和追风,“你二人给我演示一下,她是怎么抱着我哭的?”


    追影看向追风,追风默默地躺在地上,追影走过去抱住他给虞期演示。


    “就这样。”


    虞期看着二人,幻想着越姮抱着自己哭泣的样子,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追风和追影默默回到了暗处。


    虞期坐起身,想要调动内力疗伤,却发现自己的内力依然被封锁着,他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目光幽深。


    “阿姮,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为我解开穴道的。”


    等到越姮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她把饭菜放下,点燃房间内的蜡烛。


    “虞期,吃晚饭了。”


    虞期坐起身来,对着越姮露出了一个苍白脆弱的笑容,暖黄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俊美地有如天神临凡,越姮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阿姮?”


    “无事。”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下午发生的事,吃完晚饭之后,虞期默默握住了越姮的手,他的脸色苍白,眼神诚恳,微微泛红的眼尾为他原本俊美的面容更添几分滟丽。


    “阿姮,下午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总是逼你,其实你能够像这样留在我的身边,陪我说说话就已经很好了,就算你的心里始终只有楚淮深一个人也没有关系的。”


    虞期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狭长的凤眸,一滴眼泪就这样滴落在了越姮的手背上。


    越姮愣了愣,觉得这实在不像是这个梦境世界的他会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他是在演哪一出戏?


    他一直以来不都是又争又抢的吗?难道是在以退为进?


    犹豫了下,越姮还是拿出手绢帮他搽拭眼泪。


    夜晚,两人同榻而眠,虞期在半夜时分轻轻点了越姮的睡穴,悄然离开了房间。


    他召来追风和追影,“带我去拿阿姮偷偷给我做的那件衣服。”


    虞期三人悄悄来到了环儿的房间,打开衣柜从中拿出了一件做了一半的衣服。


    “是这件吗?”


    “是。”追风前去点燃蜡烛,他早已提前将环儿打晕,所以也不担心会惊醒她。船上的船员也都来自麒麟卫,都是对虞期忠心耿耿的人。追风早已打过招呼,他们就算看到了也只会当做没有看到。


    虞期欣喜地把衣服穿到身上试一试,随即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发现自己穿着似乎并不合身。


    追风认真道:“主上,这件衣服你穿着似乎并不合身,它应该不是给你的。”


    虞期的脸色倏地大变,“放肆!”


    追风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虞期薄唇紧抿,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他面无表情地将身上的衣服缓缓脱下,放回衣柜里,脱衣服的时候,他还不慎被衣服上的缝衣针扎了一下,他却好像一点没觉察到疼痛一般,只是用寝衣的衣袖擦拭干净缝衣针上的血迹,仔细得把衣服按照原样放好。


    然后离开房间站到了甲板上,凉风好似冰刀扎的他遍体鳞伤。


    良久之后,虞期喃喃自语道:“我身上的衣服脏了,若是这样回去阿姮会发现的。”


    追风正要开口提议让人洗一洗,就看到虞期将怀中的香囊放到一边,然后毫不犹豫地就跳入了江水之中。


    “主上,江水寒凉!若要洗衣还有别的办法啊!”


    虞期嘴角泛起一丝自嘲般的苦笑,这江水就算再冷,恐怕也不会比他此时的心要冷了。唯有置身于这冰冷的江水之中,用这份刺骨的冰冷压制,他方才能够勉强压下心头的愤懑不甘与滔天杀意。


    他默默在江水里游了许久,直到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他方才跳出江水,用内力烘干衣服,回到了房间。


    越姮半睡半醒间下意识往旁边一摸,居然发现身边一空,顿时急忙睁开双眼,然后就看到了正站在房间里的虞期。


    “虞期?你怎么不休息?”


    “我睡不着。”


    虞期缓缓摩挲着怀中的香囊,静静盯着越姮,越姮觉得他好似一只正在盯着自己猎物的野兽。


    不对劲,一万分的不对劲。


    越姮走到他的身边,就要帮他号脉,虞期避了过去。


    越姮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潮红,急忙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你发烧了?你不睡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睡不着?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越姮拉着虞期往床上躺,虞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越姮忍不住开口唤他,“虞期?”


    虞期松了劲,顺从地跟着她走,然后被她按倒在了床上。


    “你怎么没穿鞋?”


    虞期一言不发,越姮急忙用被子把他裹好,然后想要帮他号脉,虞期将手收回被子里,抬眸看向越姮的眼睛。


    “阿姮,我想吃你亲手做的桂花糕,可以吗?”


    “怎么会忽然想吃这个?船上恐怕没有干桂花啊。”


    虞期的眸光瞬间黯淡下去,好似一潭枯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