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针对
作品:《重生后和宿敌不死不休》 云淡风轻,春风和煦。
程令仪坐在屋前看书,半响将书合上,放于一旁的桌子上,封面依稀可见四字“裴氏家规”。
她以手支颐,百无聊赖地望着院中那棵高大的银杏树,冬日已至,却依然灵木碧虬,玉骨冰肌未肯枯。
她渐渐有些失神,如今她顶了裴熙的身份,成为裴府二小姐。
自然要住在裴府,裴熙的院子在府中南面,一直收拾的整洁,她摇摇头,只道自己住竹兰院即可,是她初到裴府临时的住处。
院中这棵高大的银杏树,不知何时恢复其枝繁叶茂之态,她漫无目的地漫想,若是秋季金黄银杏叶铺地,她定不会让人扫去。
程令仪微微叹口气,回过神,就是不知那时她是否还在这里。
纵然重来一遭,可今生轨迹已然发生改变,无法预知未来的每时每刻。
她起身抚平衣上褶皱,抬步往院子外去,侍女收了长椅,忙跟上。
“青黛,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
“奴婢不知。”
程令仪停下脚步,似是不辨方向:“我饿了,想去厨房寻些吃食,但不知道厨房在哪。”
名唤青黛的侍女忙回答:“这等小事奴婢去便可,娘子喜欢吃什么可以告知奴婢。”
“我闲着也是闲着,在院中待着只觉无聊,况且我对府中尚不熟悉,你便带我四处走走,我好认一下府内布局,以免哪天独自行动时迷了路。”
青黛便认真充当起带路人,每至一处,都会详细解释,考虑到家主的吩咐,她在带路时顺带也介绍了府内的主子们。
裴相有二女一子,长女裴宁她已了解,裴熙呢,如今她就是,也不必多言,剩下的一位便是裴相的独子——裴茗。
她回想起那日街上纵马狂奔的郎君,心下已经有了几分印象,总之是个纨绔,想来不是个好相与的……
“啊——”青黛心无旁骛,正专心介绍时,手腕冷不防被人攥住,整个人连带着被拉着向右侧踉跄几步。
下一刻便见一身影飞快略过,又听扑通一声,身影蓦地栽倒在地。
程令仪松开她手腕,意识到因太过突然,她刚才恐是绊了下,便问:“崴到脚了吗?”
“没,没。”青黛方回过神,心扑通扑通地跳,方才若是待在原地,恐怕就被会一同撞倒在地了。
狼狈倒地的绯衣郎君清晰地听见二人的交谈,怒火蹭得冒了起来:“小爷我有事!”
他刚刚跑得太急,导致当他意识到有人挡路时,已来不及刹住步伐,但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停步的动作,就这样左脚绊右脚,脸吻大地。
程令仪微微挑眉,这是说曹操曹操到?
裴茗感到脸颊火辣辣地疼,手掌也擦伤了,重要的是,他竟然在两个丫鬟面前摔得这么狼狈!这是他不能忍的。
手肘撑地爬起来,他边爬边放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挡了小爷我的路。”
六目相对之时,青黛腿一软就要跪下求饶,可面上充斥恐慌,身体却纹丝不动。她泪眼盈盈地扭头。
程令仪?住她胳膊,向前半步,身体微侧挡住她。
裴茗这时才真正注意到程令仪,从没见过的脸,但衣着发饰浑不像个侍女,他皱眉打量:“你是谁?”
青黛本打算立跪认错的,这位裴公子可不是个柔性子,可娘子挡在了她面前。。
此时又见公子浑身戾气质问程令仪,纵然内心害怕还是弱弱道:“是小姐……”
“小姐?”裴茗将眉拧得更深,“哪来的小姐?”他阿耶的私生女?这么嚣张地进府吗?
这话却是对着青黛说的,对上裴茗锐利的眼眸,青黛忍不住打了个颤,但她已经是程令仪的人了,而且娘子还保护了她,她自然要为她说话,于是硬着头皮解释:“是二小姐。”
“二小姐?你这贱婢眼瞎了吗?哪里来的贼人也敢冒充裴府小姐。”裴茗犹觉是自己酒醉未醒,脾气也大了许多,突然拔高声音。
程令仪将瑟瑟发抖的青黛彻底拉到身后,抬眸直视这位暴躁“兄长”,语气平静:
“裴郎君认识的什么贼人会大摇大摆地在府中行走?还真是罕见呢。至于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郎君不妨去问问裴大人?”
言罢拉着青黛就走,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对了,我记得裴氏家规中规定如无急事,府中不许飞奔。郎君如果有急事,也可以向裴大人说明,以免错怪了郎君。”
宿醉的大脑还未完全清醒,裴茗见她们离开本想阻止,又听程令仪拿家规堵他,刚抬出的脚又硬生生收回。
——
裴拱此时正在书房写奏章,这几日因礼部侍郎贪污案牵连了很多人,部分职位空缺,关于官员的选拔调用,须得细细斟酌。
方落笔,忽听得门外传来阵阵吵闹声。
门外裴茗嚷嚷着要见阿耶,刘管事无奈表示丞相正忙,暂不见人。
一番吵闹,终是裴拱亲自开了门,压抑着情绪让他进来。
裴茗本是一肚子怒火,真见了父亲后有些势弱,但还是梗着脖子问:“阿耶,那个所谓的二小姐是怎么回事?阿熙呢?您不是要带她回来的吗?”
裴拱拿笔沾墨,连头也未抬,只道:“以后她便是我裴府二小姐,是你的妹妹。”
“什么?那阿熙呢?阿熙她不会……”
“住口,别瞎说,熙儿好着呢,你就别管了。”
裴茗呼出一口气:“那就好。”转念想到那个凭空出现的妹妹,又皱眉不悦,“我的妹妹只有阿熙一个人,随便冒出来的一个人就能当我的妹妹吗?”
裴拱搁下笔,倒是奇道:“言下你们兄妹二人感情倒是甚好,怎么?她离家出走的时候没告诉你这位情深的兄长吗?”
裴茗涨红了脸,险些没能说出话:“反正……我不认。”
“这件事不是你不想认就不认的。此事我自有考量。另外,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又纵马闯街?”
犀利的目光射来,裴茗顿时慌张地低下头,他此时也顾不上认不认妹妹的事了,满脑子都是阿耶怎么知道的?有人告密?!
裴拱皱眉嗅了嗅,怒火更甚,随手抄了桌上的镇纸砸过去:“你又去那种地方喝酒?我说过多少次,多少次……”
凭着对危险的本能感知,虽然头脑还未完全清醒,裴茗身体已经向右偏去,堪堪躲过。
镇纸砸在地上的清脆声响令他骤然清醒过来,见怒极的父亲又抄起砚台,忙叫嚷着跑了出去:“阿耶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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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敢了!”
——
裴茗没来找麻烦,对此程令仪倒有些意外,不过想来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和裴拱起冲突,想来这才安分了几日。
一连几日无事可干,裴拱作为宰相,忙于朝堂之事,暂无暇顾她。因此自重生以来,她难得有几日闲暇时光。
一时闲下来,竟觉出些无趣。左右无事,她有心亲手做些糕点,也替裴熙尽一尽做女儿的孝道,这几日便忙在厨房中。
虽说裴府有专人做吃食,但心意嘛,还是要有的。
选些精美无瑕疵的糕点送往裴相居处,再挑一些令人送至裴茗房中。
她清晰地感觉到这位“兄长”明晃晃的恶意,虽说裴茗老实了许多,起码不会特意找麻烦,但在府中也无可避免遇过几回,回回遇见,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横眉冷竖。
总之传达出的就一个信息:他看不惯她,并且不认她作妹妹。
而程令仪每回都是笑意盈盈以对,俗话讲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身份是裴大人给的,他不认有什么用?裴茗也只能过过嘴上功夫了。
程令仪眉眼弯弯,置若罔闻,当什么都未察觉,每次做了新糕点,照例也给他送一份。
剩下品相不佳但不失味道的,她便分发给了府上的管事仆役们。这几日偶尔同他们交谈,话里话外也了解了许多有的没的。
只是……这样安逸的日子自然不会长久。
程令仪将最后一块芙蓉糕摆在食盒里时,门蓦地被大力推开。
她抬眼望去,裴茗正抱臂打量她,冷眼嘲讽:
“你可真有闲心,天天往厨房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裴府新聘的厨子呢!”
程令仪眉眼含笑,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兄长谬赞,我的手艺还比不上厨子们。”
裴茗不知听到哪个字眼,眼一横,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许叫我兄长。”
程令仪微挑眉,从善如流:“好的,裴郎君。”她瞥见他手中似乎拿着个帖子,脸上端起笑容,“那裴郎君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茗咳了咳:“国公夫人递了宴会帖子,阿耶叫我带你同去。不过……”他上下打量了下程令仪,“你应该不想去吧,我呢,可以大发慈悲,替你告知阿耶,说你因感染风寒故而不能去。”
他将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可我没有感染风寒啊,”程令仪不懂,脸上显露出疑惑,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兄长是担忧我的身体。前些日子我是受了凉,不过如今已全好了,莫说是场宴会,猎场也是去得的。而且既然是阿耶要求的,我自然要去。”
“你想去吗?”裴茗瞪着她,眼里满是警告。
然而程令仪眨眨眼,语气真挚:“想去,还要麻烦裴郎君引领。”
“引领个……”话说到一半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变了脸色,换上一副假笑面容,一字一顿,“好啊,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带你的。”
坏主意都在脸上了,程令仪暗暗无语,面上却很惊喜:“那就多谢兄长了。对了,宴会在几日几时?
“初七未时三刻。”
今日便是初七,而时辰……
程令仪的笑容变淡:“现在是未时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