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驸马

作品:《重生后和宿敌不死不休

    青王府。


    暖阳斜斜透进书房,衬得屋内气氛愈加沉默。房内几人皆有些沉默。


    宋凌端坐于主位,面无表情地看手中密信。


    半响,终于有人忍不住试探出声:


    “前日晚,宫中突然派出数名御医前往东宫,接着流水般的药材接连不断流入东宫。听闻东宫整夜烛火通明,直至昨夜才休息。”


    宋凌放下密信,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吾已经派医师前往东宫。”


    此言一出,四下又沉默起来。


    “殿下友爱兄长,想来陛下也很欣慰。”座下随即有人开口。


    “不过现下情形,殿下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是啊。”


    “是啊。”众人闻言都附和起来。


    兵部曹侍郎也附和着“是啊是啊”,却绝不多说一个字,他扭头看了看身旁沉默似乎在走神的俊美郎君:


    “驸马您有什么想法呢?”


    林宣正神游天际,冷不防听见他的话,微微一笑:


    “是啊,殿下,如今东宫势微,太子身体抱恙,而殿下有平定西北之功,又解决了徐阳县地匪患,该当大任。殿下应早些谋划,以免误了时机。”


    什么谋划?什么时机?


    一语落下,满室皆静,有人讪讪一笑,却不随之附和,有人自认非自己所提,只道驸马讲的对。


    主动提问的曹侍郎默默离远了些,屋内生暖,他却莫名有些冷。


    座中几人心思各异,此时难得都维持了一个想法,那便是这位俊美的驸马郎,实则真是个可看不可用的。


    林宣,清平九年的探花郎,福宁长公主的驸马。


    清平九年的进士遴选,林宣的文章不过末尾,是进士们中最次,堪堪挂了个名次而已,可殿试中,陛下或许是苦士人相貌已久,见其风骨绰约,貌比宋玉,当场钦定其为探花郎。


    当时可谓引起朝堂一片哗然,但陛下金口良言,御言已出,断没有再反悔的道理。


    所以林宣这个探花郎当的是一个有愧,朝廷老狐狸们看其不忿,遑论那些与之同批的进士们。


    无奈此人运气极好,后又被福宁长公主看上,成了驸马。


    福宁长公主,乃圣人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圣人极重血缘亲情,对这位唯一的胞妹,可谓是宠爱至极,无有不应。


    驸马林宣自然水涨船高,对其谄媚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其余看不上他的人,至少表面上的功夫得做。


    但这人不仅能力一般,情商也难讲,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本领是没有的。


    故而他这话甫一出口,主位上的宋凌脸色微微一变,明显有几分不快。


    “太子身体抱恙,陛下为其担忧,吾不能解父皇之忧,只能尽力而为,做好分内之事,不让边关战事再烦忧陛下。尔等是朝廷官员,自当为君分忧。”


    众人皆垂首称是。


    咚咚扣门的声音传至屋内,一位护卫未得令便推门而入,径直往青王身畔走去,在其耳边一语。


    在座官员脸色陡然变差,因这位不知礼的护卫。


    宋凌也微微皱眉,待听清侍卫的话,因被人打断而不快的脸色稍稍缓和,脸上难得出现笑意:


    “有思来了,请他进来罢。”


    护卫随即领令出去。


    陆缙默然静立于厅堂,桌上是仆人端来的茶,他低头看着,一片小的茶叶悠悠摇晃,他的视线无声追随。


    “陆先生,殿下有请。”护卫向其躬身。


    陆缙颔首,落后其半步跟随。


    书房内一事既了,都等着这位所谓的陆先生到来。


    是故陆缙一进门,就感觉到全部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他则不疾不徐先向青王一礼。


    宋凌此时已起身笑着扶起他:“有思,你可让吾好等啊。”


    “殿下恕罪。”


    “无妨无妨。”宋凌笑着,向众人介绍,“这便是吾曾提起的陆缙,陆有思。”他从左到右指着屋内的人一一介绍,陆缙也一一行礼。


    诸位大人们也口中称赞:


    “陆郎君年少英才,又生的这样一副好样貌,未来必定大有前途。”


    “听闻陆郎君的老师是贺先生,果然名师出高徒,如今见了陆郎君,也让人仿佛见到贺先生一般呐。”


    “老师前些日子刚刚过世,某也是因此时耽误了行程。”他脸上浮现起一丝忧伤的神色。


    再次提问却不小心提到对方痛处的曹侍郎默默咽下唾液,闭上了嘴。


    宋凌也跟着悲伤了起来:“只可惜某无此运气,未能有幸见其一面。不过有思如此才气,想来贺先生也是欣慰的。”


    “对,见汝如此,也算瞑目啊。”


    其中一人有意转移话题,左右看看,笑道:“有思如此样貌,倒和驸马有些相似啊。”


    此话本是句再平常不过的称赞之词,众人笑笑也就过去,偏偏此时林驸马抬眼望来,与陆缙目光对上,目光毫不避讳相撞时,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从其中看出一丝冷漠的嘲弄。


    内心陡然一震,再望去时,是郎君含笑的眼眸。


    郎君面庞从容,眉眼却似有些惶恐:“某不敢攀比驸马。”


    有人打圆场:“好看的人都是有些相似的嘛。”


    气氛又轻松起来。


    ——


    云淡风轻,春风和煦。


    程令仪坐在屋前,望着那棵银杏树有些失神。


    她如今顶了裴熙的身份,是裴府二小姐。


    自然要住在裴府,裴熙的院子在府中南面,一直收拾的整洁,她摇摇头,只道自己住缀红院即可,是她初到裴府临时的住处。


    院中那棵巨大的银杏树,不知何时恢复其枝繁叶茂之态,她无意识地敲击身下长凳,微微叹口气,不知那时她是否还在这里。


    纵然重来一遭,可轨迹已然发生改变,无法预知未来的每时每刻。


    她起身往外走,一个侍女随即跟上。


    “月儿,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


    “奴婢不知。”


    程令仪微微一笑,停下脚步,似是不辨方向:“我饿了,想去厨房找些吃的。但不知道在哪。”


    名唤月儿的侍女:“这等小事奴婢去便可,小姐喜欢吃什么可以告知奴婢。”


    “我在院中也是闲来无事,只当走走,你帮我带路即可。况且我对府中尚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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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你便带我四处走走,介绍一下吧,以免哪天我独自迷了路。”


    月儿便认真介绍起府内的每一处,顺带也介绍了府内的主子们。


    裴相有二女一子,长女裴宁她已了解,裴熙呢,如今她就是,也不必了解,剩下的便是裴相的独子——裴茗。


    她回想起那日街上纵马狂奔的郎君,有了几分印象,总之是个纨绔,想来不是好相与的性子……


    “啊——”一声惊叫,来自于刚刚还在认真介绍的月儿。


    是程令仪突然拉了她一把,以免其撞到正向她们疾跑的郎君。


    绯色郎君也吓了一跳,欲躲避也来不及,


    所幸程令仪及时将月儿拉到一旁,他才没有撞上去,他冲出去几步方稳住身体,却没有离开,怒气冲冲转过身欲训斥这个不长眼的奴婢。


    月儿见状就要跪下,却被程令仪稳稳拉住。


    绯色郎君仿佛这时才真正注意到程令仪,没见过的脸,但衣着发饰浑不像个侍女,他皱眉打量:“你是谁?”


    月儿本打算下跪认错的,这位裴公子可不是个柔性子,此时见他浑身戾气质问程令仪,更加害怕,声如蚊呐:“小姐……”


    “小姐?”裴茗将眉拧得更深,“哪来的小姐?”


    这话却是对着月儿说的,月儿硬着头皮,她已经是程令仪的人了,说话自然要为她说话,于是硬着头皮解释:“是二小姐。”


    “二小姐?你这贱婢眼瞎了吗?”裴茗犹觉是自己醉酒未醒,脾气也大了许多,突然拔高声音。


    程令仪将已经瑟瑟发抖的月儿拉到身后,直视这位暴躁兄长。


    “裴郎君,不妨去问问裴相大人。”


    言罢拉着月儿就走。


    裴茗瞪着她离开的背影,宿醉的大脑还未完全清醒,本能地去寻父亲。


    裴拱此时正在书房写奏章,突然听得门外的吵闹。


    门外裴茗嚷嚷着要见父亲,侍卫无奈表示丞相正在办公,暂不见人。


    一番吵闹,终是裴拱亲自开了门,压抑着情绪让他进来。


    裴茗本是一肚子怒火,见了父亲后有些势弱,还是梗着脖子问:“父亲,那个所谓的二小姐是怎么回事?阿熙呢?您不是要带她回来的吗?”


    “以后她便是我裴府二小姐,是你的妹妹。”


    “我的妹妹只有阿熙一个人,随便冒出来的一个人就能当我的妹妹吗?”


    裴拱倒是奇道:“言下你们兄妹二人感情倒是甚好,怎么?她离家出走的时候没告诉你这位情深的兄长?”


    裴茗涨红了脸没能说出话,“反正……我不认。”


    “这件事不是你不想认就不认的。此事我自有考量。另外,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又纵马闯街?”


    犀利的目光射来,裴茗低下了头,


    裴拱皱眉嗅了嗅,怒火更甚,随手抄了桌上的镇纸砸过去:“你又去那种地方喝酒?我说过多少次,多少次……”


    凭着对危险的本能感知,虽然头脑还未完全清醒,裴茗身体已经向右偏去,躲过了一次攻击。


    镇纸砸在地上的清脆声响,骤然清醒过来,见怒极的父亲又抄起砚台,忙叫嚷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