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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窥光》 “所以?”
“所以,以后你再误会我的话,我不想再道歉了。”
“你是强盗吗?纪声声。”许余咬她的下唇。
“我就是呀,你不是早就知道么?以后,你就只管原谅我就好了。”
“这是你要和我‘谈’的事情?”
“不是全部。”纪声声往上蹭了蹭,躺得更加舒服一些。
“许余,我理解你会介意邢星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经历的事情比较多,相处时间比较长这件事。”
“嗯?”许余轻轻抬手拍着她尾骨的位置,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触达处直抵大脑。
“你描述得很清晰。”只说从小一起长大还不够,还要强调时间长,共同经历多。
他的嫉妒本来已经很难控制了,纪声声偏要火上浇油。
“呀——”
许余的力气不大,但多少还是加重了一些,纪声声没忍住。
赶紧捂住嘴,等心情平复了一些,纪声声才又开口。
“可是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只喜欢你。”
“我想,等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足够久,久到超过我认识其他朋友的时间。我们经历的事情足够多,多到覆盖以前的记忆,这个问题自然就会消失了。”
“在那之前,我们给彼此一些时间,好吗?”
“还想听第一句话。”
纪声声回忆自己第一句话说了什么。
许余以为她要赖账,手不自觉地摩挲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你,只喜欢你。”
“真的?”
他的手掌很大,可以轻松地托住纪声声的下颌。
这个视角看她,小小的一只,可以完全被自己笼罩住,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
“其实刚回来的时候,我以为真的能做朋友了,可是我看见你就觉得还是好喜欢你呀。”
“如果我不找你,你会主动靠近?”
许余并不真正相信她的真情吐露,但仍然想听。
他喜欢听纪声声说这些。
“我会呀。”其实很多事情,纪声声已经忘记了,她要做的事情太多,记性就不是很好。
但是那些感觉她还记得。
“许余,除非永远不见面,不管什么时候我回来,见到你,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到你身边。”
永远不见面。
许余在心里重复这几个字。
原来还有这种他从未想过的假设。
“你爱我?”
“我爱你呀。”
“再说一次。”
“我爱你。”
“纪声声。”
“嗯?”感觉许余抱着她站了起来,纪声声不明白。
后背感受到柔软的床,纪声声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骗子。”
“……我没有?”
“你有。”
“你做什么,我确实都会原谅你。”许余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陌生,“但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窗帘拉满,门窗紧闭,所有的灯全部熄灭。
“我……”
来不及说任何话,许余已经在解开她的衣服,然后是不容分说地进攻。
在那些近乎疯狂的进攻间,穿插着一句又一句温柔地质问。
“声声,你答应我和邢星保持距离……”
“……你做到了么?”
“雪夜打闹、厨房打闹、医院门口打闹……”
“你和他在一起时,总是那么开心吗?”
“我……”
“嘘——”许余安抚地拥吻她。
“你和他只是朋友,你回国第一个见他。你和他只是朋友,从云岚回来也要立刻见他……”
“你和他只是朋友,却是一定要见面的那种‘朋友’,是吗?”
“你说想念我,想见我,却见他比见我多……”
“声声,见不到他的时候,你也像想念我一样想念他吗?”
“还有……”许余顿了顿,格外用力,“他半夜出现在你家,他的车子总在你楼下。”
“呜……”
“声声,你才回来几天,你家里就有他的衣服,他的洗漱用品……保健品?”
“……他也像我一样留宿过你家吗?”
“我在你身旁,凌晨接了他的电话你也要去赴约。难得有时间和我一起吃饭,也要不停地给他发消息……”
许余摩挲着她的下巴,手指游移在她唇边:“痛就咬我。”
纪声声没有一点力气。许余换了第二个。
终于,纪声声意识到,并不是刚才的情绪消散了,是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时机发泄。
许余的质问没有结束。
“他有专属的房间,专属的沙发。下围棋的时候,你人站在我身后,还是不停地回复他的消息,你们的共同语言太多,多到我插不进去。”
“你很在乎他的事情,你为他忧心。你靠在我怀里的时候都在走神。”
“他送你的挂坠,可以用十几年。他送的手链,即便和我在一起过夜,你都不愿意提前摘下来……声声,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感觉自己被冲撞得完全失态,纪声声没忍住哭了。
许余抱起她,感觉到她的眼泪,似乎终于从负面的情绪中苏醒过来。
是温柔了很多,但还是没有停下。
纪声声感觉到长久不断地耳鸣。
“解释给我听,好不好?”
“我想听你解释。”
“你不愿意解释么?”
她看见许余打开灯换了第三个。
他给她时间和机会解释么?
……真是疯了。
纪声声努力平复呼吸,让呼吸重新回到能掌控的节奏里。
她终于睁开眼睛去看许余。
她应该很失态,但许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头发凌乱,脸颊、脖颈,甚至眼眶都很红,额间有着密密麻麻的汗迹。
似乎是酒精起了一点作用,她感觉头很痛。
这些事情,她不知道解释了多少次。
明明只是普通朋友,明明没有任何暧昧,明明大部分和邢星的接触她都有提前报备,事后也要再次说明。
她照顾许余的情绪,小心翼翼,甚至战战兢兢。
为了让许余感受到爱,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结果还是这样。
这份误会不知道究竟要继续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她必须和邢星绝交才行,是不是要和邢星的家人不再见面才能彻底消除误会。
那以后呢,会不会有别人成为新的问题?
她这么用心地在爱他了。居然还觉得她是骗子。她真的很生气。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冲动,纪声声按住许余的肩膀,想将他按倒,却失败了。
她这样的状态坐着,支撑点掌控在许余那里,腰间的力气也掌控在许余手上。只要许余不肯,她没有一点办法。
只能狠狠地咬在许余的肩膀。
只是一口,觉得不解气,又换了一边。
她从没有过这么重的负面情绪,尝到血的味道,她恍然清醒,许余都没有停下。
纪声声以为许余会疼,会生气她刚才的行为,但她的行为反而好像鼓励了许余,他顺势躺下,像是想要把主动权交给她一样。
实际并没有。
他还在继续。
无力地靠在许余的肩膀,纪声声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但不能控制。
大约真的到了承受的极限,她从许余肩头滑落。
她从许余的眼里看到歉意。
但她并不想听“对不起”。
“对不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许余,如果你总是怀疑我和其他人……”
“……我们的关系是不会长久的。”
“你忍受了很多因为猜忌产生的痛苦,是不是?”
“我们本来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如果让你这么痛苦,不如……”
……不如彼此放手天地皆宽。
她说不出来。
她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本不想伤害许余。
“这是你想同我‘谈’的事情?”许余捉住纪声声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本来不是的。”纪声声感觉很痛苦,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程度的痛苦。
“许余,这几年我也成长了一些。我不会像上次那样,有误会就跑掉。”
“所以,这次我会把事情都说清楚的。”
“我和邢星从小一起长大,有一些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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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的说话做事方式,是我不自觉间产生的。”
“我没有放任,我在努力规避,甚至我在桃源都尽可能避免和他单独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邢星做事容易没边界没分寸,他见你之前,我一直在提醒,恐怕出什么问题。”
“我本来想着,等回到潞城,接触没现在这么多就好了,看起来等不到那么远。”
“你在意那个挂件啊,挂件是他妈妈送的,很多人都有,不是我和他专属的。手链也是他妈妈送的,是除夕那天才戴上的,只戴了半天,一个细绳而已,我都忘了。”
“你不喜欢我戴,我就不戴。”
“你送我的蓝宝石项链,我很喜欢。只是今天要去医院,我觉得场合不合适,就摘下来放进包里。”
“我是打算见你之前再戴上的,但是见面以后你就在生气,我没来得及。”
“至于手镯……”纪声声想站起来,发现腿没有力气。
许余想要扶她,被拒绝。
纪声声拿过椅子上的小包,把上午买的那个新镯子拿出来。
“你想还给我?”
纪声声看到许余神情里的错愕和痛苦,无奈地摇头。
很奇怪,许余总是把她想得很坏。
“我上午去买的,本来想在情人节和你一起戴情侣款。”
纪声声给许余戴上:“你上午看见我和邢星打闹的时候,应该是我刚买回来,他好奇我买了什么,想看看,我没同意。”
“果然还是你戴着好看。”
许余看着纪声声,反手捉住她的手腕。
此时此刻,纠缠在一起的同款情侣手镯都显得有些讽刺。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救。
即便是这样的解释,他都不能释怀。
都不能不在意。
“你要离开我?”
“许余,我没有想要离开你。”
“就算是这样,你误会我,误解我,惩罚我,我感觉矛盾、不解、痛苦,但还是会在意你,心疼你,担心你。”
“我为你的行为找了很多充分的理由,我努力说服自己。”
“我感受到自己很用心地在爱你了,我像爱自己一样的爱你,你能感受到吗?”
“还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朝三暮四,喜欢一个人不够,还要偷偷摸摸和另一个人纠缠的人?”
“不过,说到分开,我们好像也没有真正地在一起。”纪声声努力回忆,都想不起来任何细节,“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说起来,我对你好像没有你对我的那么多要求。”
纪声声从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对他说话。
虽然是表达爱意的语言,但语气理智而陌生。
像在宣读对他最后的判词。
无论发生一次,还是很多次,她都可以决绝地走掉。许余以为自己有筹码,但只是他自以为。
许余看向纪声声。
“我不想分开。”
“……我没有想要分开,许余。”纪声声叹气,“你先回去吧,好吗?”
“我只是感觉好累,想自己待会儿,我们先彼此冷静一段时间。”
她想收回手,许余不让。
“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受伤……”许余的声音没什么底气。
“不用了……”
是痛,但许余还是有分寸,不至于受伤。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生气,她还觉得体验很疯狂很奇妙。
“明天还要在这里团建的。”纪声声考虑得很周全,“不要让你的同事误会什么,明天我们还是一切如常。”
“其他的,等回潞城以后再说。”
她在意许余在别人眼里的形象。
许余看着纪声声的脸,她的神情冷漠而没有温度,她的逐客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送你到门口。”
许余是沉默着走在她前面的。
纪声声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垂下眼眸。
如果这样的痛苦是必须经历的,就由他们共同承受,再各自成长。
走到门口,许余停住脚步,转身面对她。
“声声。”
“我知道。”纪声声抬起手臂,抚摸许余凌乱的头发。
似乎为了方便她,许余垂下头,跪在她面前。

